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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聚之时,才发现我们早已久未蒙面。只是,眼望着彼此,却又熟悉得仿佛回到了十多年前的某年某日某刻
一起聊着彼此的生活,情侣,学业和工作,渐渐地发现我们早已不再是青涩与懵懂的少年,却依然是笑着哭着的同一屋檐下的你和我。
很多人已经不能一眼认出,却在仔细端详后,大声笑出声来,并大喊着——你,怎么变得如此漂亮?然后想起曾经的点点滴滴,整个餐桌上全是笑声,上学时期的朋友也好,路人也好,这个时间竟又如此的亲近、珍惜,没有虚假,没有伪善,难得的真实,难得的释然。
10年前的这个地方,我们也曾经来到过。唱着,喝着,年轻的我们一起为毕业而庆祝。那个夜里,我们彼此搭扶着,拿着班长给的snoopy玩具,带着所有人的联络表,以为以后的以后,仍然可以彼此联络,却发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快得在我们为生活奔波,为梦想拼搏的时候,却忘了曾经和自己一起玩闹,一起罚站,一起放学骑车回家的彼此。
今夜,虽再也不能像曾经那样,所有的人围坐在一起,只是难得的有这样十几个人可以那么近距离地,那么真切地望着对方,询问彼此的现状。多数的人在加班,或是在外地发展,不是不愿意相聚,只是有心无力。
小时候的我们,放肆却又胆怯地喝着啤酒,不敢在人前点起自己手里紧攥的香烟,而今,畅快地碰撞杯里的酒精,淋漓地点起一支支香烟,没有人阻止,没有人批评,才蓦然发现,我们,真的老了。
看到老师的那一刻,我们起身,喊老师好!当年,14岁的我们是倔强的,不肯发自内心地喊着,老师好!也许只是一种形式,只是如今的我们却是情不自禁。她没变,还是10年前的那个样子,只是少了份严厉,多了份慈爱。我们这里的每个人都受过她的批评,如今同在一桌,早已记不起来曾经的埋怨和伤痛,却仍能想起那个时候娇小的她为了保护同学,勇敢地站在门口那边,阻挡一些前来闹事的人。问她当时害怕吗,她笑着说,后来想起的时候,总觉得像拍电影,很怕,却在当时忘了什么叫害怕。一起自习的我们从不会知道当时的门外会有什么样的人,只是即便再经历一次,仍然固执地希望现在的自己可以回到那个年代,那个自己可以无忧无虑,可以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的岁月,只是,现在的我们学会了坚强,忘记了流泪;学会了奋斗,却忘记了微笑
老师有事,起身离开。我们一起送她下楼,一个女孩说,老师再见!转过身来,却红了眼眶。
电话响起,那边的声音说,你还记得我吗?我说,当然记得。她说,我要结婚了!我说,提前祝你新婚快乐!
撂下电话,才发现那个曾经总是打电话和我哭着说找不到男朋友的她,竟然在两年后的某天走进了婚礼的殿堂。也才发现,好像已经有很久了吧,我们都不再联系。
转眼过去多年时间,多少离合悲欢,曾经志在四方少年,羡慕南飞的燕。
想起“老男孩”中的歌词,才发现各自奔前程的身影,真的匆匆渐行渐远。也想起那时看着视频,许久都不再流的泪,却一下子奔涌而出。
走在夜里,望着漫天星辰,十年后的我们,如果再次相聚,还会不会可以肆意地玩到深夜,还会不会可以穿着很年轻的衣服,抑或是那时的我们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有了自己的孩子,又抑或那时的我们仍然可以望着彼此说,你真漂亮!
那时的我们,会想着20年前的事,会想着20年前的我们,只是我们都不会再年轻,不会再回到曾经。
也许,十年后,我们可以再次聚首,只是要记得,那时候的你我,都不要哭
这里的故事,你我一定都还记得
如果有明天,祝福你们,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