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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儿们用完饭,只屋里说话也无聊,因此便有一些进了这后院小园子。宁纤碧和白采芝去了茅厕,出来让风一吹,宁纤碧便笑道:“屋里坐着怪闷,那边园子里人倒是多,不如过去坐坐。”
白采芝笑道:“姐姐正说到我心坎儿里了。因此两人带着身边丫头山茶和丁香,就往那小园子而去。
“这紫色是什么?看着倒像是槐花,只是槐花我只见过白色,槐树也不是这样儿啊。”
不到半亩一个小园子,却着实有几本珍奇花草,白采芝和宁纤碧一路行来,不由得啧啧赞叹不已,待看到一树紫色槐花,白采芝就停了脚步,伸手抚摸着那晶莹如水晶花瓣,十分惊奇。
宁纤碧却是看着这紫色槐花怔怔出神:这个时代里,这紫色槐花很少能见到。然而那日渐遥远记忆中,这种花却是随处可见,大学校园中,别墅后院里,或是大路两旁,都有这种观赏植物,一到春天,就会和其他花卉一起,开满城绚烂。
她并不知道这种植物叫什么名字,那一世里顶着一个天才名声和继承人责任,每日里忙忙碌碌,哪里会这种事情上上心。想到这里,宁纤碧不由长长叹了口气:那样日子,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正冥想着,忽然就觉着衣袖被拉了一下,宁纤碧回过身,就见白采芝脸上添了几丝惊恐,小声道:“六姐姐,咱们回去吧。”
“好。”宁纤碧答应了一声,顺着白采芝目光看过去,便见到五六个盛装丽服女孩儿往这边走过来。眼中全是骄傲得意和浓浓不屑。
回身刚要离开,便听后面一个骄横声音道:“站住。”她翻了翻白眼,心想真要命,怎么处处都有这样自以为是人呢?你以为自己是谁?太阳啊?让我站住我就站住。
一边想着,就拉着白采芝手缓步而行,果不其然,身后响起脚步声,不一会儿,那几个女孩儿就越过了她,气势汹汹叉腰拦住去路。
“六姐姐。”
白采芝惊叫一声。躲了宁纤碧身后,这一下,就好像是宁纤碧要出头一般。对上了那几个面色不善女孩子。
“有事吗?”
宁纤碧神色淡然,也不以白采芝耍小聪明为意,只是挑了挑眉头,目光从几个女孩儿脸上缓缓滑过。
“刚才我让你站住,你没听见吗?”说话女孩儿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年纪。穿着大红衣衫,头上插着一支水精牡丹钗子,做工精细,一看便知是内造好东西。
这女孩儿宁纤碧也认识,是睿亲王第三个嫡女,席上时听别女孩子说起。都道是因她伶俐,长得又好,所以睿亲王爷和王妃十分疼爱。因此性格有些骄纵。
不过宁纤碧实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若说是因为白采芝今日艳压群芳,让她容颜失色话,她似乎也不用这样虎视眈眈看着自己吧?
心里疑惑,表面却不显露出来。宁纤碧淡淡道:“姑娘又没指名道姓,我哪里知道是喊我?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沈璧珍早就看宁纤碧不顺眼了。满屋子那么多女孩儿,祖母偏偏把她叫过去说话,还那样亲热让她坐旁边,素日里那是只有自己才可以坐位置,就被这么个相貌不出奇女人给占了去。可恨是:当着那么多宾客面儿,祖母将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呸!有什么?不就是会点医术吗?她爷爷治好了祖母和太后娘娘罢了,就值得这样嚣张?难道不知郎中这种东西,都是下九流?
宁纤碧做梦也没想到,就是因为嫉妒,边让这个女孩子将自己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看着沈璧珍那骄横模样和她身边几个闺秀幸灾乐祸神情,她心里别提多腻歪了。
“那你现听到了?”沈璧珍扬起下巴,冷冷看着宁纤碧,不屑道:“喂,听说你会治病,该不会是跟着你那爷爷学了点皮毛,就扯着虎皮做大旗唬人吧?要不我才不信,你才多大?就能治病,这不是笑话吗?”
她说完,其他几个女孩儿便都捂着嘴巴笑,一个女孩儿便道:“自然是唬人,咱们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小郎中?我听说,大长公主和太后娘娘都是她爷爷治好,偏偏她跟身边,就将这名声分了一半去。”
另一个女孩儿故作惊讶道:“什么?连自己爷爷功劳都抢?我天,世上还有这样无耻人?竟还是女孩子,真真是丧心病狂。”
看着这些女孩儿你一言我一语拼命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宁纤碧只觉着好笑。她也没心思应付这些勾心斗角言刀语箭中长大千金小姐,因垂下眼帘,淡淡道:“我医术如何?用不着现评论,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意思?难道你还想当众表演一下?”沈璧珍冷哼了一声,对身后小丫头道:“去,找两只鸡过来,让宁姑娘当众表演一下针灸术。她那半吊子水平,我可不敢拿人给她试验,丫头们虽然低贱,到底也是人啊,出了人命就不好玩儿了。”
话音刚落,就听一个弱弱声音道:“六姐姐针灸术很好,你们你们别血口喷人。”却是白采芝,从宁纤碧身后露出了一个脑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为她分辩。
宁纤碧皱了皱眉头,对这个表妹有些腻烦,这种时候去争辩,不是故意让矛盾激化吗?她耐心已经用,便松了白采芝手,淡淡道:“用不着当众表演什么针灸术,姐妹们若想知道我医术如何,只消回去用凉水冲一下,得个风寒什么,我便上门为你们医治。”
“你你这女人真是太恶毒了,竟然竟然诅咒我们生病。”
沈璧珍跳脚,却见宁纤碧锐利目光射过来,沉声道:“是啊,我就是一个恶毒女人,所以你千万要求神拜佛,保佑将来你不要生病。就算生病了,也决不能让你爹娘去找我来给你治,不然话,吃药就可以治好病,我给你针灸,下个十几针就可以治好病,我给你下几百针。”
沈璧珍脸色一下子就发白了,又是愤怒又是惊恐看着宁纤碧,她想起之前屋里时,自己母亲确说过,日后若是自己等人有了不舒服,就要去请宁纤碧过来,省得找太医不方便。
宁纤碧见这样就吓住了沈璧珍,心中不由冷笑一声,暗道这女人还是和上一世里一样,除了骄纵蛮横,半点用都没有,比起她那个心机深沉姐姐差得远了。
“姑娘还有事吗?没事我先走了。”宁纤碧微微一笑,这笑容如春花般绽放,让她平凡面孔也骤然增了色彩。
沈璧珍回过神来,目光复杂看着宁纤碧,那恶狠狠模样似乎是恨不能扑过来,一口咬断她喉咙。
“好,你给我走着瞧,我们事儿”
狠话还没等撂下,众人便听到一个熟悉清朗声音:“六姑娘,原来你这里。”
“啊”对面几个陪沈璧珍身旁女孩儿齐齐捂住嘴巴,发出低声惊呼,沈璧珍也转过头,不敢置信看向那个正大步走来人,家族中优秀哥哥。
“三哥哥,你你找她”
沈璧珍目光沈千山和宁纤碧身上来回梭巡,后伸出一根手指,颤颤指向了宁纤碧。
沈千山微微皱眉,对沈璧珍道:“这是什么话?什么叫她?你该叫六姑娘姐姐,怎么这样不知礼。”说完又转向宁纤碧笑道:“我去了荣凤堂,却没看见姑娘,原来是这里。”
沈璧珍挑衅宁纤碧根本没往心里去,不过是个骄横惯了大小姐罢了。然而沈千山过来,还特意说是来找自己,却让宁纤碧一个头两个大,尤其是对方还摆出这样一副不避嫌疑热络态度。
看着沈璧珍身旁几个女孩儿“心都碎了”“了然”目光,宁纤碧真想拉着她们胳膊大叫:我们没什么啊,真没什么啊,你们喜欢他,管去追求痴缠吧,女追男隔层纱,烈男怕缠女啊,姑娘们,勇敢上吧。
当然,这些呐喊也只能心里过过干瘾。宁纤碧叹了口气,淡淡看向沈千山,再瞥了她身旁咬着嘴唇犹自满脸不服气沈璧珍一眼,轻声道:“公子不必强人所难,沈姑娘对我成见颇深。也是,她是亲王府姑娘,我不过是个半吊子郎中罢了,哪里敢指望得一声姐姐,只要不来找我麻烦,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我已经是要烧香拜佛了。
沈千山面色刷一下就变了,转头严厉看着沈璧珍,沉声道:“你刚刚对六姑娘做什么了?”
沈璧珍有些心虚退了一步,但旋即就高高扬起下巴,大叫道:“我我没说什么,我只是和她好好说话。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如此恶毒,她她诬陷我,她一定是要让三哥哥安慰她,就故意诬陷我,真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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