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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响起木桶砸在水中的声音,靠近井口的人拎起手中的水桶,满满一桶昏黄的泥水。前面的人刚拎桶转身离开,后面的人急忙跟上,又舀满了各自的木桶。
“快,赶快,马上就下去了!”有人大喊。
虽然尘土还在,可是已经可以模糊的看到第三次的人站立已经够不到了,只能趴在井边,拎着桶费力的向下够,有的人够到满满一桶,有的人只盛到了半桶。
“哇!”一声痛哭响起。其他人都已经或多或少的装到泥水,可是一个孩子费劲的拎着一只木桶看着泥水逐渐落下毫无办法。
肖冲云一手把孩子的木桶拿了过来,正在哭泣的孩子手中木桶被夺走,哭的更加伤心了。
其他人都不清楚这少年为什么要抢孩子的木桶,只见肖冲云拎着桶纵身向井下跳去。
“啊!”人们纷纷惊叫,青玉也大吃一惊,急忙向井口里看去。
肖冲云双腿分开,踩住井壁,在泥水落下之前把手中的水桶装满,抬头一看青玉在井口,大喊一声:“让开。”
青玉急忙闪开,肖冲云纵身一跃,拿着装满泥水的桶稳稳站在井口外。
“哇!”周围的人们神色终于不再那么冷漠,露出震惊的眼光看着肖冲云。
肖冲云把装满昏黄泥水的木桶放在孩子身边,蹲下微笑的看着孩子。
那孩子终于认出,这正是那个送他饼吃的人,看着桶里的泥水,高兴的笑了。
周围的人这才知道这个少年是在为孩子打水,纷纷拎着自己的桶向回走去。
“哥哥好!”这个只有七八岁的小男孩高兴的上前抱住了肖冲云。
肖冲云也轻轻的拍了拍孩子的背,转身看了看井中,井中恢复原状,井底还是干涸的井底。
肖冲云直接把孩子抱起来,向青玉说道:“拎上!”
青玉看着昏黄的一桶水,一脸的嫌弃,肖冲云已经抱着孩子向前走了。
乌鸦围着肖冲云身边盘旋,小孩高兴的伸手去够乌鸦:“黑鸟,黑鸟!”
“你叫什么名字?”肖冲云微笑着问孩子。
“小四!”小孩子一边逗弄着乌鸦一边说。
“小四你怎么自己过来了?你爹呢?”
“爹病了,起不来床。”
“这么重的水桶你自己拿过来的?”肖冲云不可思议的问。
“小四昨晚吃了神仙的饭,今天力气特别大!”一边说着一边咯咯笑了起来。
肖冲云想着昨晚这孩子在地上捡拾碎肉的场景,心里一阵酸楚,这种生肉吃下去,这孩子怎么还能活得下去......
“牛鼻子你快点走!磨磨蹭蹭的!”乌鸦一边飞一边张口催促着青玉。
“黑鸟说话!黑鸟说话!”小孩继续在肖冲云的身上激动不已。
“你说的轻巧,你来拎上试试看!”一桶水半桶泥,加上重心不稳,青玉不停的换手,依然走的摇摇晃晃。
终于到了家门口,肖冲云放下孩子,小四蹬蹬蹬跑到门前,用力的推开大门,一边向里边走,一边喊:“爹,我回来了,我打水回来了!”
肖冲云和青玉跟着小四跨进门里,回身掩住门,进入院中。
院子不大,常用的工具与其他物什都摆的整整齐齐,但是明明是夏天整个院中却没有一株绿色,连两棵小树的树叶都是光的,显得空空荡荡。
走进屋中,只见一个面容枯槁的中年人正躺在床上,嘴角还流着血。
“爹,你怎么样了?哥哥帮我打水了,等一会就能喝了!”小四看着父亲嘴角的血,并没有紧张。
肖冲云知道,他们如果经常夜间抢肉吃,那嘴中有血是很正常的,可是这小四父亲嘴角的鲜血却是新鲜的,顿感不对劲。
他赶紧走到男人跟前,摸了摸脉象又翻看了一下口中,用手在男人的胸腹位置按了按。
“不好!”肖冲云惊到!
“怎么了?”青玉问肖冲云。
“他吞了一块骨头,那骨头刺伤了他的内脏!”肖冲云摸着男人的腹部说。
“不是吧,这怎么办?不是只能等死了!”
青玉这么一说,小四可是听懂了,立刻眼泪汪汪:“你胡说!我爹才不会死,你胡说!”走到青玉身边就举起小手打青玉。
青玉摸了摸小四的头:“这个哥哥是大夫,一定能治好你爹的!”
小四听到青玉的话,又抱住了肖冲云的大腿,眼泪不停的流:“哥哥救救我爹!救救我爹!”
“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救你爹的。”一边说着肖冲云一边扭头皱着眉头看了青玉一眼。
“我看你没问题!”青玉看着肖冲云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
“这块尖骨入腹太深,我只能一试,但是非常危险,可能还不如不取。”肖冲云一边说着一边坐在床侧。
“如果不取,小四过几天就没有依靠,如果取了没成功,小四马上就没了依靠,必须只能成功......”肖冲云脑中纠结。
男人一直没有动静,只是昏迷不醒。
“算了,这样一动不动,不也同死去一样吗!”肖冲云决心下定,向着青玉说道:“把小四抱走。”
青玉急忙把孩子抱走,站在远处观看。
肖冲云又把手放在男人的腹部,不再抚摸,而是轻轻按下慢慢感知,终于,他在男人腹中摸到了一块坚硬的异物。
这一按,男人的身体微微蠕动了一下,口中的血又流出一口,肖冲云知道,这一下是让男人的腹中又受了创伤。
“爹动了,爹好了!”小四在青玉身边就要去床前。
青玉急忙一把拉住:“不要去,哥哥还在给你爹治病呢。”
“没办法!”肖冲云暗想,“我只能尽力试一试了!”
肖冲云发力把男人的身体搬起侧转,让男人的头悬空于床侧,身体仍放在床上。
双手放于男人的腹部,催动真气,开始隔着皮肉,控制男人腹中的尖骨。
“他是要让骨头自己钻出来?”青玉双眼一亮,“本来想看看他怎么糊弄这个孩子,没想到他竟然要这样做,可真是个大胆的想法。人的体内腔室复杂,怎么可能呢!”青玉看的直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