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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策甚妙,看来你心中已有合适人选了。”赢政并没有追问赵辰为何要攻伐百越,因为他心里早已筹划过这个问题。
“老爹,你就不好奇我为何要打百越的主意吗?”赵辰试探性地问。
“有什么好奇怪的?孤也早有打算在统一六国之后,对百越用兵,这没什么可惊讶的。”赢政淡然回应。
赵辰闻言微微一愣,没想到老爹这么早就对百越有所关注,果然是那个不惜动用五十万大军誓要征服百越的豪杰,令人赞叹。
“哈!”赵辰哑然失笑。
此时的百越,地理位置偏远,环境恶劣,按常理而言,攻打百越实属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然而赢政竟早在如此早期就考虑征讨百越,足见其雄图伟略。百越虽名义上属于楚国管辖,但楚国一旦灭亡,百越人心难免生变,说不定会有忠于楚国的义士伺机替楚国复仇,这就如同在秦国腹地埋下一颗定时炸弹。加之百越距离秦国政治中心太过遥远,如不用武力震慑,日后恐难以有效控制,不利于秦国国内稳定。显然,赢政也是预见到了这些问题。
不过,赢政后来针对百越的战略实施起来效果却是弊大于利,秦国耗费十余年时间、大量军资及三十万士卒的生命才平定百越,导致民生凋敝、各地起义频发,最终加速了秦王朝的覆灭。既然赵辰穿越而来,自然会有更加妥善的计划来解决百越问题,这也是他此次找赢政商谈的目的。
“老爹,还记得韩非和卫庄吗?”赵辰转移话题。
“当然记得,韩非那小子才华横溢,可惜不愿为孤效力,反倒是甘愿臣服于你,说真的,有时候孤都有点嫉妒你了。”赢政玩笑般说道,他知道未来整个大秦终归是赵辰的,手下有几个门客也实属正常。
“这都不重要,我打算从大秦调拨三千兵力交由韩非和卫庄,让他们率军深入百越,看看他们能做到何种程度……”
“若是在秦一统六国后便能顺利收服百越,那父亲您也就无需这般大动干戈了。”
“你对他们如此信任,仅仅三千兵马,他们真能攻下百越吗?”
“再者,就算他们拿下百越,你就不担心他们会割据称王?韩非可是韩国皇室之后,而卫庄更是他的挚友,你是否对他们过于放心了?”
“韩非的才智毋庸置疑,父亲您也早已试探过。至于卫庄,他不仅武艺超群,更是天生的帅才,其领兵作战的能力或许不逊于庞涓。”
“我赋予他们三千精锐,让他们前往百越是给他们一个展现才能的机会。
能否征服百越,全看他们的实力和谋略,在秦国未统一六国之前,我们不会给予任何支援,一切都得靠他们自己。
若他们真能攻下百越,那便是对其能力的有力证明;
如果他们不仅能夺取百越,还能治理好那里,岂不是更能发挥他们的学识与智慧?
对于他们可能自立为王的顾虑,我想既然我能赋予他们权力,自然也能收回。”
赵辰言语间充满了自信。
“哈哈,好!有孤的儿子这份气魄,足以傲视群雄。很好,孤答应了。”
赢政欣然同意,对赵辰的豪情壮志颇为赞赏,心中暗想:果然是自己的儿子,气势非凡。
“赵高,你去传令王贲,从蓝田大营挑选三千精兵交由公子调度。”
“微臣遵命!”
“那老爹,我先告退了。”
“去吧!”
待赵辰离去后,赢政向盖聂询问道:“卫庄的才能真能比肩庞涓吗?”
“大王,公子所言属实,师弟在兵法上的领悟确实深邃,假以时日在军中磨砺,或许真能超越庞涓。”
“那与韩信相比呢?”
“这个……臣不便评价。”
“哈哈,甚好!既有韩信,如今又多了个卫庄,实乃大秦之幸。加上蒙恬、蒙毅、李信这些年轻将领,我大秦下一代可谓人才济济,看来辰儿将来也不愁无人可用。”
赵辰得到赢政许可后,立即去找韩非和卫庄。
“赵高,王贲将军选出三千士兵后,让他们留在蓝田大营,等本公子通知韩非、卫庄二人,他们会持令前来接收部众。
兵器方面,除常规枪剑外,多配备些强弩,另外调拨五千石土豆和红薯,记住了吗?”
“微臣明白。”
“好了,你去安排吧!”
赵高迅速离去,赵辰则径直来到韩非和卫庄所在的别院。
“公子,今天怎么有空来此地,是来找我的吗?”红莲见到赵辰,立刻起身跑过来。
“红莲,你又偷懒没好好练功了吧?”
“哪有,我只是今日稍作休憩而已。”
“无妨,休息也是必要的,练功要懂得张弛有度。”
“红莲,公子找我们有事相商,你先别打扰。”
韩非打断想要继续说话的红莲,对赵辰问道:“公子,不知今日有何大事相商?”
“确有要事,且此事与你们每一个人都息息相关,你们需要慎重考虑,无论做出何种选择,我都将支持。”
赵辰语气沉稳,神情严肃,让众人不禁心头一紧,到底是什么大事,竟需如此慎重?
片刻后,紫女、弄玉、焰灵姬等人齐聚一堂。
“小公子,今日怎得闲暇至此,莫非是要给姐姐送上一颗宗师丹助我突破宗师巅峰吗?”焰灵姬笑着调侃赵辰。
“焰灵姬姐姐,此次前来确实有些重要之事。”
“公子,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众人目光聚焦在赵辰身上,静待他开口揭晓答案。
“韩非兄,卫庄兄,我有意派遣你们前往百越。”
赵辰一语既出,全场皆惊,他们曾设想各种可能,却万没想到会与百越有关。
“公子此话何意?”焰灵姬表情转为严肃,她深知百越之地复杂难测。
“不错,不过并非现在即刻用兵,至少也要等到秦国一统六国之后才会考虑对百越采取行动,甚至可能那时已不再需要动武。”
赵辰看着韩非和卫庄,接着说:“卫庄兄,你的抱负是纵横天下,拥有掌控全局的力量与权柄,构建一个新的世界秩序。但眼下的形势看来,你恐怕无法直接左右天下大势。然而,我尊重并赞同你的理想,现有一个机会摆在你面前,我将授予你三千精锐士兵,你与韩非一同率领他们前往百越,施展你的才华。
至于韩非兄,你想实现‘万乘之主’的理想,实际上在我父皇一统六国建立帝国后,这一目标已在一定程度上实现。未来始皇帝将以法治国,虽与你的某些观点可能存在冲突,但终归是为了使大秦更加强盛。
因此,在秦国之内,你难以全面实践个人理念。那么,就请你去百越尝试一下,看看你的法学主张在实际应用中的效果如何,是否优于大秦现行的政策。
我给你们四年半的时间,若不能成功统一百越,届时将由秦国接手。你们可敢接受这个挑战?”
赵辰的话语中明显带有激将之意,但这番话的确触动了韩非和卫庄的心弦。
百越地域复杂,民族众多,国家林立,如骆越古国、西瓯古国、闽越古国等,征服百越绝非易事。
然而,这亦激发了两人的斗志。
卫庄胸怀大将军之梦,韩非则渴望验证自己的学术思想,此刻,一个绝佳的机会就在眼前。
“公子,你就不怕我们一旦统一百越后,会选择自立为王吗?还有,为何你如此看重百越,竟提前布局征伐?”卫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那么,你们会这样做吗?”赵辰反问。
韩非默然不语,他为人正直,既然已经决定效忠赵辰,断然不会背叛。他的追求更多在于验证学说而非热衷权位。
卫庄虽然有野心,但他同样坚守原则,既然已经臣服,怎会轻易背离?他的骄傲不允许他成为一个反复无常的小人。
“关于为何重视百越,是因为百越地区地理位置特殊,南越特产如犀角、象牙、翡翠、珍珠等深受中原人民喜爱;岭南的水果、矿产、海产品丰富多样,更重要的是海洋,海洋之外还存在着广袤未知的土地等待秦国去探索征服,海外更蕴藏着丰富的资源有待开发。
而且,百越气候湿热,四季如春,农作物一年三熟,未来将成为秦国的重要粮仓,其战略地位不可忽视。”
听闻此言,众人无不惊讶地看着赵辰。
“公子,你怎么对百越了解如此深入?还有,你说海外有土地,你是如何得知的?”
“这些暂且不必多问,目前你们首要任务是在五年内彻底平定百越,能否做到,就看你们的决心了。我要提醒你们,我只会提供三千士兵、武器装备以及五千石土豆和红薯作为初期物资,之后的一切就要依靠你们自己,五年内我不会再给予任何援助,这一点你们要考虑清楚。”
“那么,你们的答案呢?是否愿意率军前往百越?”赵辰追问。
韩非和卫庄并未急于回应,而是相对而坐,陷入深思。许久,赵辰饮茶数杯后,两人终于互视一眼,做出了决定。
“公子,我们愿意前往。”
“好,我就知道你们会有这样的勇气,这是我整理的关于百越的情报资料及地图,相信会对你们有所帮助。至于如何征服百越,我便不多说了,一切交给你们自行决断,说得太多反而失去了趣味。”
赵辰将手中的百越情报和地图放在桌上,韩非和卫庄接过一看,愈发感到信心倍增。焰灵姬同样翻阅着情报,身为百越出身的她,原本以为自己对百越知之甚详,但对照眼前的资料,她不禁感慨,仿佛赵辰比她这个百越人还要了解百越。
“小公子,你究竟是如何掌握这么多关于百越的信息的?”
“怎么,姐姐你感到意外吗?身为大秦公子,掌握一些独特情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还有,别再叫我小弟弟了,我哪里小了。”
赵辰颇为不满地再次强调,焰灵姬每次这样称呼他都让他很不痛快,只可惜现在自己实力尚弱,否则定要让她见识一下他的真本事!
焰灵姬没有回应,只是从头到脚审视了赵辰一番,满是戏谑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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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等几年后我定会让你刮目相看!等着瞧吧!”
“公子,这地图你也太了解了吧!”韩非看着地图,满脸惊讶。
如果当年韩王安手握如此详尽的地图,怎么可能在百越浅尝辄止就班师回朝,还对外宣称征服了百越,实际上只是为了火雨公的宝藏而已。
对了,说到那个火雨公的宝藏……
“公子,你该不会也想得到火雨公的宝藏吧?”
韩非边问边瞥了一眼胡美人和弄玉。
“区区宝藏若我要获取,早就派人取来了,哪会等到今天。要知道,即便是越国太子天泽都不屑一顾的宝藏,对于本公子来说更是毫无吸引力。你觉得我在意这些吗?是在低估我吗?”
“小弟弟,你知道天泽太子?”
“当然,怎么了?姐姐想要去找他吗?”
“没这个打算,如今韩国已灭,天泽连踪迹都无处可寻,我何必去找他呢?”
“确实,天泽不过是个被仇恨驾驭的棋子,在当权者眼中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丑,在各方势力角逐中更是一个牺牲品。现如今,他除了几个奇奇怪怪的手下之外,几乎身无长物,心中却怀揣着宏大的复国梦,然而所有人都对此嗤之以鼻。这样的人,找他何用,也许早已死在某个无人知晓的角落了。”
赵辰对天泽并无好感,故而未曾多加关注。唯一记得他,也是因为焰灵姬的关系,否则谁会留意这样一个龙套角色呢?
“小弟弟,你连天泽的身份都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你该不是个生而知之的圣贤吧?”
“这个嘛,谁知道呢?”
“那你们呢?有没有兴趣一起去趟百越?”
“小弟弟,你是想赶姐姐走吗?”焰灵姬反问。
“怎么会,姐姐你可是百越人,不想回去看看吗?”
“回去……”焰灵姬陷入沉思,突然情绪激动起来,“不,我再也不想回去了!”
她的情绪波动剧烈,周身瞬间燃起火焰,赵辰见状迅速拉住她的手,强制让她冷静下来。
“冷静点,姐姐,不必回去就是了。以后就在咸阳生活好了。”
赵辰虽然预想到焰灵姬可能会有激烈反应,但没想到她会如此激动。想来是因为她的家人以及村庄很可能在百越战败时遭遇不幸,而且她生活的村子曾发生大火,可能全村人都罹难,仅剩她一人存活,这种精神创伤自然难以平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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