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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认识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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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生真言到底还是来看幸村精市的比赛了, 不仅是幸村精市,还有手冢国光, 不只是首场比赛,从美网开始, 场场不落。千万别误会,她对网球的感觉那是怎一个“恨”字了得。忍足侑士以担心她宅在家为会发霉为名,死说活说硬拽着她来的。刚开始她还装病耍赖,百般推脱,但是,忍足侑士放出狠话,就算她进了棺材, 也要把她抬进赛场。

    柳生真言看不懂网球, 尽管她有个网球好手的哥哥。美网公开赛聚集了全世界范围内的一流网球选手,每个人走到这里的背后,都是一条汗水铺就的的荆棘之路,谁付出的都不会比谁少一点。尽管幸村精市是许斐大人一手庇佑的神之子, 但这不能说明山外没有山, 能人背后没有能人,更何况,现在剧情已经过了。以幸村精市的资历,他的表现已经地超常发挥了,但是,即使是超常发挥,也不代表就会无往不胜。所以, 当半决赛上幸村精市遭遇强敌,以一局的弱势败于对手时,柳生真言并没有露出婉惜的表情。她甚至没有支言片语的安慰,只是在他退场的出口处等着他,然后,在他错愕的眼神下,微笑的把一杯奶茶递给他。

    幸村精市和柳生真言并排坐在长椅上,喝着很甜的奶茶。脚下聚了群公园里常见的发了福的鸽子,“咕咕”的叫着,柳生真言把一小块苏打饼干捏碎,蹲下身,鸽子们都聚了过来,一下一下啄着她手里的碎饼干。

    “我以为你会说些什么的!”幸村精市看着柳生真言,声音有些低沉,不过还是露出了一个很浅很浅的笑容。

    “你想我说什么?”抖了抖手里的碎饼干,鸽子们吃完了食物,“哗”的一下,一哄而散。真是些没良心的家伙,柳生真言愤愤的看着那群像得了肥胖症一样的鸽子,想像着到底是该把它们清蒸了好还是红烧了好。

    “这个时候不是该说些安慰的话么?电视剧里不都是这么演的嘛!”幸村精市低着头,柳生真言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应该是心情不好吧!这个人自信的近乎自负,他的字典里就从来没有过失败这两个字,如今……怎么说都会心情不好吧!

    半强迫性的抬起幸村精市的下巴,弯下身,正对上幸村精市的视线:“你需要人安慰吗?”要说面前这个人会就这么一蹶不振,打死柳生真言也不信。面前这个人有多强悍,她会不知道吗?这个人,只会让自己不断的变强、变强、变强,然后把面前的敌人通通打倒,这才是幸村精市。安慰这种多余的东西,根本就是对他的侮辱。

    “也是呢!”幸村精市忽然感到很轻松,拉下柳生真言放在自己下巴上的手,这样的动作会让他觉得自己被女流氓调戏了。只是一场失利而已,并不是被淘汰啊!下一场,他一定不会再输。

    柳生真言从幸村精市手里抽回自己的手,迅速捏住他的脸颊,向两侧狠狠的扯了一下。然后很是哥们义气的拍拍幸村精市的肩:“下一场加油,虽然我实在是看不懂网球到底有什么乐趣,不过,看着自己的昔日的学生能在网球上找到人生的目标并为之努力,我这个做老师的也是感到非常的安慰啊!所以,幸村君,请不要大意的上吧!”说完,“啪”的一声,做了个双手合什的动作。

    “噗”背后传来毫不掩饰的哧笑声。迹部景吾很不给面子的笑场了,这女人,竟然还有在背后cos手冢国光的爱好,真想不明白,自己当年怎么就会觉得这女人很可爱呢?果然,年轻就是很容易犯错啊!忍足侑士是硬忍着没笑出来,偷眼看一旁的手冢国光,还是一样的面无表情,这人定力真是强的没话说。

    柳生真言一拍头,就想着去看看输了比赛的幸村精市,怎么就把这仨人给忘了?完了,自己刚才的傻样一定被他们给看到了。手冢国光这人厚道着呢,绝不会拿这事说嘴,忍足侑士长年活在自己的欺压下,他没这胆子,就是迹部景吾这个刺头,横竖看自己不顺眼,平时没事的时候都要对自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这回,肯定不会就这么当没看见。

    事实仿佛要迫不急待的印证柳生真言的猜想一样,迹部景吾把食指和中指放在两眼之间:“真是不华丽啊!你这女人,没想到你还有cos手冢这么傻的爱好啊!”

    瞧瞧,瞧瞧,这就叫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迹部景吾一张嘴,就不能指望他能说出什么好话来。难道说,他大爷的那张华丽的嘴就是用来挖苦她的吗?

    “迹部景吾!你个自恋狂水仙花老孔雀,没资格说我。”柳生真言怒了,他就不能不和她做对吗?挖苦她很有意思吗?

    “你说什么……”迹部景吾也火了,这女人根本就不会欣赏他的华丽美学,眼光一点都不华丽。

    “好了,好了,”忍足侑士见情况不妙,也不敢再看热闹了,赶快出来充当两个人之间的调节剂,“难得遇到,大家一起吃中午饭吧!”一旁的手冢国光也出声表示赞成,关键时刻,一向靠的住的手冢国光力挺忍足侑士。忍足侑士向他投去一个理解万岁的目光,结果,迎来寒风一片,差点当场冻住。幸村精市也站在忍足侑士一边,不管怎么说,今天球场失意的人最大,柳生真言瞪了迹部景吾一眼,不作声,表示默认。

    几个人找了家日本料理店,柳生真言虽然不太喜欢日本料理,但她却喜欢日本料理店的气氛和典雅的装修风格,所以,尽管眼前的食物并不讨喜,可还是显得很高兴。迹部景吾从刚才起就一脸大爷我不屑与你计较的神态,不过,柳生真言压根就没看他,那华丽的高傲摆了半天完全浪费了。忍足侑士偷偷抹了把冷汗,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什么时候他才能从全职保姆的职务上退下来啊!不过,估计这工作是终身制的,只要活着,这辈子他是别想了。

    饭桌上聊的话题无非就是美网、比赛、网球,柳生真言插不上话,也听不懂,只能默不作声,乖乖吃东西。她的食量在女孩子里算是大的,但人却偏偏瘦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害得莉莉丝总是抱怨不知道她到底把那些东西都吃哪去了。

    “我去下洗手间,你们慢慢吃!”柳生真言擦擦嘴,冲众人一点头,从榻榻米上站了起来。拉来纸门,一只脚迈了出去,另一只脚还没来的及跟上,就被从隔壁跑出来的一个人给撞了个满怀。

    “马丁?”柳生真言惊讶的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正是她的上司。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他,他到这里来干吗?据她所知,马丁可不是日式料理的爱好者。

    “真言,真是太好了,快来一下。”说着,不管不顾,拉着柳生真言就进了隔壁房间。柳生真言这才看清,里面还坐着四个人,看样子两个东方人好像的日本人,另外两个应该是德国人,从一些动作中就看的出来日本人和德国人的特质。马丁小声的向柳生真言解释,“真言,这是从日本来的山本先生,我们按排的翻译在来的路上出了车祸,我日语不行,你来临时代替一下。”

    靠,又是临时抓壮丁,她讨厌不定时友情客串。想归想,还是很专业的做了自我介绍:“各位先生,你们好,我是翻译柳生真言。”柳生真言正身坐好,正巧服务生进来上菜,柳生真言顺便让她转告还在隔壁的忍足侑士他们,就说自己被临时抓了壮丁,在这做牛做马呢,让他们吃完就先回去,不用等她了。马丁苦笑一声,就算是临时把她抓来的,也不用说成这个样子吧!

    柳生真言瞪他一眼,大有“你要是敢有意见我现在就走人”的意思,马丁识相的闭嘴。翻开笔记本,一边记录一边翻译。她讨厌口译,一场口译下来,不死也脱层皮。大概持续了一个小时左右,这场充当临时壮丁的活总算结束了,柳生真言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快炸了,不行,太不划算了,她要向马丁要求假期,这次不休上三个月,绝不罢休。黑着脸告诉马丁,由于他的行为让自己的脑细胞很受伤,所以她现在要求三个月的休假来补尝自己死掉的脑细胞。马丁的脸都快皱成苦瓜了:“真言,一个月吧,你可是公司的骨干力量,没了你,让我怎么办?”最后一句说的无比哀怨凄惨。

    “凉拌,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请半年假,再不答应就是一年,再不答应……”

    “停,”马丁赶紧叫停,再这么加下去,估计就离辞职不远了,“三个月,就三个月。”柳生真言很开心,能让马丁割地又赔款,果然很爽啊!三个月的假期啊 ,就这么赖到手了,想想要去哪里旅行好呢?柳生真言笑的很贼很贼的走了,留下马丁一人在那里泪留满面。

    “真言!”

    “幸村!你没走?”柳生真言很诧异,没想到幸村精市还在等她。她还以为他们早回去了呢!

    “嗯,他们先回去了,我在等你。”幸村精市毫不掩饰,“你也要回去了吧,我送你。”说完,就自然的拉起柳生真言的手向外走。

    柳生真言很纳闷,难道说,他在这里等上一个小时就是为了送她回家?幸村精市不是脑子坏掉了吧,要知道纽约她比他熟多了。

    “真言,也许这次,我不能拿到冠军的奖杯了!”幸村精市的话题转的太快,柳生真言有点跟不上,怎么突然说到这上来了?不过,听幸村精市这语气,怎么有点恢心丧气的意思呢!

    “以前在日本的时候,总以为在网球上,没人能胜过我。这一年来,虽然也参加过不少赛事,大大小小,也有几十场。但像美网这样的世界级的比赛,还是头一次。在来美国之前,莎莲娜就跟我说过,就算这次得不到名次也没关系,就当学习经验了。坦白说,当时我对这个说法很不高兴,哪有人会为了输而比赛,既然来了,当然是要赢!现在看来,是我太狂妄了。这里高手如云,随便挑出一个来,都参加过至少两次的美网角逐,可到现在为止,那些人依然没能如愿把大满冠的奖杯抱回去。和他们比起来,我的翅膀还是太稚嫩了,还不足以支撑我达到巅峰。但是,我不会放弃的,真言,至少三年,至多五年,我一定会把大满冠的奖杯抱回来。”幸村精市的脸上坚毅的表情闪闪发光,耀眼得炫目,原来,这就是幸村精市啊!执着、强势、自信、坚韧,自己从来没有认真的审视幸村精市这个人,对他的认识也只是停留在支言片语的残像之中,只是凭着这些片断,就自以为是的认为自己很了解他。武断的认为,幸村精市就是这个样子,其实,完整的幸村精市,自己从来不认识呢!

    柳生真言歪头想了想,忽然对幸村精市伸出手来:“你好,我叫柳生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