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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云霆清了清嗓子, 面上因为紧张涌现一丝潮红:“是,是我。”
“将军怎么会在此处?”乔第不解的望着他。这是自己的居所, 外男是不该闯入此地的。
暴云霆有些不太自在的挠了挠头, 看上去格外憨厚:“我,我迷路了。”
“迷路?”乔第越发惊讶了。她这寻梅居格外偏僻,再怎么迷路也不至于摸到这里来吧?
暴云霆答得一本正经:“在下方才宴中喝了些酒,觉得上了脑便出来透透气, 不知不觉便来了此地。”他不是个善于言慌之人, 如今只觉得说话时磕磕绊绊,舌头都要打结了。
其实他是故意找来的, 方才在宴会上, 他分明看到假扮安王侍卫的陛下往乔第的方向看了多次,实在让他有些提心吊胆,这才借着酒单想过来一吐心中事。结果如今见了真人, 他又有些脸皮薄了。
乔第虽觉得他说话时有些不大自在,却也不疑有他:“原来如此, 这里是寻梅居, 将军从这里左转直走, 过了前面的小桥再右转, 绕着假山走出去以后,沿着回廊直走便是祖母的祥安堂了。”
她很是认真的为暴云霆指路,边说边用那白如嫩笋的食指笔画着, 略显白皙的唇瓣一张一合, 皓白如玉的牙齿若隐若现, 偶尔还能捕捉到那红滟滟的丁香小舌,暴云霆看得呆住,下意识咽了咽口水。
乔第说完见他就这么木讷的望着自己,吓得后退一步,匆忙转过身去。一时间面如春桃之花,娇娇俏俏,明媚动人的紧。
暴云霆回过神来,顿觉自己失礼了,忙对着乔第抱了抱拳:“唐……唐突了。”
乔第没有再转过身看他,只催促道:“这里乃小女闺阁之地,将军逗留太久恐惹人非议,还是早早离开的好。”
暴云霆见她下了逐客令,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又一时间吐不出口,只得对着她抱了抱拳,格外不舍的转身走了。
听着那脚步声渐渐远去,乔第终于长舒一口气,想到方才的情景却仍是不由得面红心跳。
她匆匆收了被褥,回到房里,却见软塌上的邵珩已经不在了,铃铛正在整理着她方才盖过的薄毯。
“珩姐姐呢?”乔第问道。
铃铛扭头看到乔第,忙上前接过来她手里的被子:“哎呀,是奴婢疏忽,竟然忘了收被子,还让姑娘亲自动手。”
乔第拍了拍她的手:“这寻梅居里亏得有你与我相互扶持,还说什么见外的话,偶尔自己动动手没什么不好的。对了,珩姐姐回去了吗?”
铃铛点头:“天要下雨,宴会提前结束了,方才襄阳郡主来唤了浔阳郡主回去,因为不知道姑娘去了哪儿,便没顾得上道别。”
乔第了然:“知道了,去把被子放内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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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里,邵珩此时已经完全清醒了,像只猫儿一般倚在长公主怀里撒娇。
长公主想到宴会的事,不由道:“乔家的二姑娘倒是挺好的,温婉贤淑,又很是知礼,今日宴会上这古琴弹得也极有韵味,是个不错的姑娘。你们说,若是娶回来给你二哥或者三哥做媳妇儿如何?”
邵珩瞄了眼一直捧着书津津有味看着的邵瑾,旋即道:“这事得讲求缘分吧,娘觉得好,那也得哥哥愿意才成不是吗?再者说了,长安城里多的是二十岁还未成家的男子,咱们家世又不差,娘急什么?”
长公主闻此笑了:“原是不急的,可这二姑娘乔笙实在是难得的佳人,娘这不是怕咱们晚了一步,她给旁人做了媳妇儿?”
“娘也说了那乔二姑娘是个妙人,乔老太太又疼她,少不得多留她几年,她到底适不适合哥哥,娘可以慢慢看嘛。”
如果邵珩看得没错,这乔笙是对安王有意的,既然如此,不管乔笙和安王能不能成事,他们家都不该趟那浑水,这样乔笙和哥哥也不会幸福。
她隐约记得,上一世二哥好像娶了安北侯府的七姑娘安婳,据说两人相敬如宾,恩爱和谐。邵安配安婳,这名字倒是也极有意思。
邵珩道:“那个安北侯府里的七姑娘安婳我今儿个瞧见了,也是个温婉知礼的姑娘家。”
长公主赞叹的点头:“长安城里有才情的姑娘家不多,这安婳也是排的上名号的,是不错。”
说到这里,长公主抚着她的头发:“今日汝阳王妃与我说了不少话,她有个儿子如今已到了弱冠之年,据说文采出众。还有今日见到的那个暴大将军……”
邵珩听得不太开心,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娘,你说今日跟在安王后面的侍卫是不是陛下啊?”
长公主想了想:“应该是不错的,不知道今日他们兄弟两个在搞什么,莫名其妙的。”
邵珩有些心虚的拿着茶盅喝了口茶:“也许是因为什么政事吧。”
说完见长公主没有再多想,邵珩顿觉舒了口气,继续歪在她的肩膀上睡觉。
马车在丞相府门口停下来的时候,邵珩一掀帘子却看到了策马而归的邵安、邵宋和佟湛兄弟三个,她跳下马车对着三人挥手:“你们去哪儿了?”
邵安笑道:“你们去参加你们的宴会,我们同舜王一起在百味居小酌了几杯。”
邵珩闻此颇有些遗憾:“这样的好事竟然都不叫上我。”
邵安冲她眨眨眼睛:“你今儿个出门娘是给你忙正事的,我们哪儿敢把你带走啊。”
这话一出,邵宋也跟着笑起来。唯独佟湛攥了攥拳头,神色看上去有些复杂。
长公主闻此瞪那两个儿子一眼:“少在你们妹妹面前胡言乱语,都回家去。”
经长公主这么一呵斥,邵安和邵宋冲着邵珩挤了挤眼睛,果真安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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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蒲凝院,邵珩觉得整个人都乏得很,着雪鸢帮自己准备了沐浴的用具,舒舒服服的沐浴一番,顿时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沐浴过后,她坐在屋门口由着朱雀帮自己绞头发,湿漉漉的乌发自然的披散下来,滴答着晶莹剔透的水珠,还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朱雀小心翼翼的帮她整理着,雪鸢在一旁看着赞叹:“姑娘这头发长得真好,又黑又亮的,还很柔顺。”
邵珩闻此笑了:“那还不是朱雀姐姐打理的好,若换了我自己,绝对是打理不来的。”
“既然朱雀姐姐这般心灵手巧,不如把我们姐妹的头发都打理了吧。”雪鸢玩笑道。
朱雀笑着嗔她一眼:“就你这丫头会贫嘴,你倒也想让我伺候,赶紧打回娘胎里再重造一次,若成了公主我就伺候你。”
朱雀这话一说,旁边站着的红鹦也禁不住笑了:“这朱雀素日里倒是挺正经的,玩闹起来顶上两个雪鸢丫头了。”
“那可不,郡主整日里还说我嘴巴厉害,如今倒是瞧瞧朱雀姐姐这一张嘴,惯会打趣人的。”
几个人说说笑笑了一会儿,邵珩方才想起来小青鹤最近安静了许多,不由觉得纳闷儿:“那个小馋猫不会又吃坏什么东西闹肚子了吧?”
雪鸢道:“没有,那小丫头最近跟变了个人儿使得,整日里钻在自己屋里,翻着几本书不知是在找什么东西,好像是……被子什么的。”
邵珩当下顿时了然,原来她当初那么一问,这小丫头竟然如此上心,看来她素日里倒是没白疼她。
说起这被子,今日那岑栩竟然轻而易举的就发现了自己的身份,这实在是在她的意料之外。看他今日那样子,今晚上势必要因为她瞒着他的事好一番计较,到时候她手无缚鸡之力,也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给吃掉。
这般一想,她禁不住叹息一声,这件事着实有些令人着急。
还有那乔第一事,她究竟是说还是不说呢?
邵珩越想越害怕夜晚的来临,然而时间从不会为某一个人而特意停留,眼看着外面的天色渐渐暗淡下来,她这心里也渐渐躁动起来。
她今晚,不怎么想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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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珩晚上熬了许久,可毕竟白天奔波了一天,终究是耐不住困意,最后只得硬着头皮闭了眼睛睡觉,很快便入了梦。
“你以为自己装睡就可以逃过去了,嗯?”
御书房里,岑栩侧躺着望着身旁的蚕丝被,他明显已经闻到了花香,这被子却丝毫没有动静,分明就是故意的。
邵珩此时是真的不想搭理他,恨不能立马解决了自己这莫名其妙就会变被子的麻烦,虽听到了岑栩的声音,却仍闭了眼睛一声不吭。
而且,她也的确挺困的。
“你当真不说话?”岑栩的声音听上去还算有耐心。
邵珩继续沉默。她就不信了,这个岑栩如今知道她是邵珩,还真拿水泼她?若她出了事,看他怎么向爹娘和太皇太后交代!
“你若再不说话,朕可就下手了。”他说着果真伸了魔抓过来,在那条蚕丝被上抚一下,再抚一下,见没有动静,他就继续往下摸索……
“停,你停手!”邵珩感觉自己被他摸的浑身都在颤栗,下意识的开了口。这男人如今已到了厚颜无耻的地步。
岑栩勾了勾唇:“不装睡了?”
“什么叫不装睡了,是被你吵醒了。”邵珩没好气的顶嘴。
岑栩执着脑袋侧躺着看她:“朕倒是没有想到,跟自己同床共枕了这么久的,竟然一直是皇祖母一心想让朕娶的皇后。浔阳郡主,你瞒的朕好苦。”
最近岑栩同她说话一直是自称“我”的,如今乍一用“朕”来自称,让邵珩无端端觉出了危险的气息。
“陛……陛下,你听我解释,我……”
“不过这样也好,皇祖母不是一直希望你做朕的皇后吗,左右你晚上已经睡在这儿了,朕娶了你如何?”
邵珩顿时傻眼了。
“陛下,您是不是有什么误解,我……”对于做皇后,邵珩绝对是还没有考虑过的。
首先,他并不是岑栩梦中的那名女子;其次,她还真没想过有朝一日成为这三宫六院里面的女人王,今儿个带一帮子人找找这个贵人的晦气,明儿个再去给那个宫里的妃子送碗红花。——戏本子上不都是这样唱的。
她没有勾心斗角的脑子,这一点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怎么,你不肯吗?”岑栩略微蹙了蹙眉,难得一本正经,“朕会对你好的。”
邵珩觉得自己差点就要被他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感动了,她也承认自己好像对他有些动心,不过还没到愿意嫁给他的地步。
更何况,这个皇帝心里面真正喜欢的,也许还不是她。
“陛下打算和我这一条被子成亲吗?然后昭告天下,你的皇后其实是一条蚕丝被?”
岑栩突然坐起身来,双手抱环望着她,:“说起来朕很好奇,你堂堂浔阳郡主为什么夜里会变成被子?若不是你手无缚鸡之力,朕都要怀疑你有什么阴谋了。”
他的眼睛里有她看不懂的东西,深邃而复杂。说到最后一句是,刻意放缓了语调,有些莫名的含义。
邵珩被看得很不自在,却也如实道:“我不知道,突然有一天晚上就成了这样。”
“真的?”岑栩脸上的表情琢磨不定,看样子是对她有所怀疑的。
其实这种事,搁谁都会怀疑是另有所图吧。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成了一条被子,若非发生在自己身上,邵珩也觉得荒唐至极。
“既然陛下不信,又何必急着立我为后,等你查清楚了岂不更好?”邵珩说着,想了想又道,“还有,陛下应当也发现了,这被子的声音并不是我的声音,这一切你不觉得奇怪吗?”
岑栩的眼神有些晦暗难测,刚毅俊美的脸上阴沉的宛若夜里的苍穹,让人无端端觉得有些害怕。
过了一会儿,他眉宇间略微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方才说娶她的话有真心也有刻意试探,她堂堂浔阳郡主变成被子跑到他的龙榻上,难免让他心中起疑。不过看她这口气,应当不是故意接近他。
或许,当真是他想太多了。相处的这段日子,他当知道她的为人才是。
御书房里突然格外寂静,静到能听到两人彼此的浅浅的呼吸声。
他突然不说话了,邵珩不免觉得心虚,想了想又问:“我白天的声音和这被子的声音不同,陛下当真以为我是你梦里的那名女子吗?”
岑栩漆黑的眼眸直直望着她:“直觉告诉朕,你就是她。”
“那如果有一天,你听到有个女子的声音和这被子的声音一样呢?你会怎么做?”
岑栩没有说话。
“其实,我知道这被子的声音是谁的。”她内心里一番挣扎,还是决定说出来,既然她自己还没准备嫁给岑栩,就没有隐瞒真相不说的道理他有寻找自己心中所爱的权力。
至于她和岑栩之间,听天由命吧!
岑栩惊讶的望着她:“是谁?”
“乔国公府里的四姑娘,乔第。我猜想,或许她才是你梦里梦到的那名女子。”邵珩说。
“乔第……”岑栩蹙着眉头,努力思索着这号人物,旋即又问,“是那个看起来病弱的女子?”
“嗯,就是我们在假山后面听到暴将军和他的侍卫提起的那个。”提起假山后面的事,邵珩顿觉有些不自在。
岑栩不由想到今日暴云霆看那女子的表情,再加上假山后面听到的话,看样子暴云霆是对那女子动了心。如今浔阳又说那女子的声音便是这被子的声音,那这一切莫非是有什么关联?
他又想到了夜里梦到的那名女子,那女子明显身体孱弱,莫非……真的是乔第?
可浔阳变成被子,为何会有乔第的声音?这里面莫非有什么古怪?
如果那个乔第真的是自己梦中的女子,他今日在乔国公府看到她为何丝毫感觉都没有,反倒每次面对浔阳时格外熟悉而亲切?
看来,这个事情是该好好查一查。
见自己一说乔第,岑栩突然不说话了,邵珩也不知的自己心里什么滋味儿。沉默了一会儿说:“陛下,时候不早了,我先睡了。”
岑栩依旧没说什么话,只神色认真的望着自己身边的被子,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复杂。
如果被子是浔阳,他梦中的女子是乔第,那他该怎么办?
他不由苦笑,在他以为自己终于找到了自己要找的人时,她竟丢给他这么大一个难题。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