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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钢琴曲,悲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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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网球场的那次之后,水倾眸总感觉到迹部阴阳怪气的。没事的时候总是盯着她看,被她发现之后还一副炸毛的样子。她要是不看他吧,他又总是有事儿没事儿地从她眼前晃,顺便还朝她哼两声。

    最后,她总结了,不是她不招人待见,而是实在是迹部大爷他太难伺候了。水倾眸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地巴望着礼拜天赶紧来临。

    声声慢慢中,终于到了双休日了。

    熬了皮蛋瘦肉粥,烫了盘青菜,做了烧卖和蒸饺顺便又煎了两个蛋饼!早餐准备好了,y太郎已晨跑完洗漱去了。

    用过早餐后,y太郎去了琴室,倾眸一直都知道y太郎是冰帝的音乐总监,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他的音乐应该不差,但是没想到他的钢琴技艺这般精湛。

    一支悲怆奏鸣曲,竟然牵起了她内心深处黑暗的哀鸣。那一个个跳动的音符像是一条条蛊钻进了她的心里,撩拨着那名为记忆的烙印,让那已然蒙尘的过往,清晰如昨。

    那被戳的血肉模糊的脚心,那被困住走不出去的绝望,那一睁眼永远不变的清冷高墙,那自从懂事起就被告知十五岁生日会作为火神的新娘被烧死的真相,那数着日子等待死亡的恐惧。

    一切的一切又开始了在她的眼前肆虐开来……

    那时的她受不了自己有空余的时间,只要空下来,她的脑袋就会不由自主地开始飘忽。所以,她宁愿白皙的玉足被戳的鲜血淋漓,也要去练那据说迄今为止没有一位圣女练成的轻功,只要是她不会的,她都会去学、去练,在那样的环境下她没有疯掉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或者说这就是人的潜能?

    回到房中,她取下案几中的踏雪,手随意地撩拨,“铮”的一声破音,崩碎了原本流畅而出的钢琴声。

    琴声停了,而她只是怔怔地望着窗外,抱着踏雪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y太郎拧开倾眸房间未锁的门,看着窗边抱紧古琴的女孩儿。那被阳光圈出单薄轮廓的侧影让他觉得下一刻,那份纤弱便会溺在弥漫的哀伤里,那么绝望……那么孤独……

    “小眸。”他出声,声音透着股沉着,似乎这样就可以减淡她周身的飘渺的透明感。

    水倾眸转头,涣散的血瞳慢慢聚焦出他的身影。

    y太郎走过去,伸手揉了揉她披散的长发,“怎么了?好不容易的休息天怎么不高兴了?”

    垂下眼帘,那长长浓密的睫毛在光影的作用下形成一道暗暗的剪影,遮去了她的眸中粼粼的水光,水倾眸伸手抱住他,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语气清清淡淡,让人听不出情绪,“哥哥,女人有时候很是多愁善感的……而我,只是看到窗外的樱花谢了,一片荼蘼颓废,心里有些不自在而已……”

    他轻抚着她的发,道:“中国不是有句诗——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吗?如今谢了,明年会开得更绚烂的。”

    “会更灿烂吗?”

    “恩,会的!凋谢只是个过程,总会好起来的。”

    倾眸抬起头,潋滟眸光,灼灼光华,她无声地笑了,“是呢,总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