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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解决了？”
坐在沙发上的李强，喝了口杯子里的茶水，看向坐在办公桌后面，正和一堆纸张做斗争的胡子点了点头。
“解决了。”
其实这事李强估计双方都有问题，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但既然已经都过去了，他也没心思非得把旧账翻出来，理论个你输我赢什么的。
讲道理，这么干挺没意思的，世间的事哪有那么多能分清楚黑白的，还不是搅合搅合灰了完事。
“这样也挺好的。”胡子边给眼前的纸张翻了一页，头也没抬眼睛盯着纸上的字符，开口对李强说道：“老板娘本身就不喜欢这摊子事，你扛起来倒是不错。”
对于胡子的评论，李强也没说什么，他来这里其实并不只是向胡子报个好，而是还有其他目的。
“我说胡子，咱们这边现在是什么工作方向？”他喝了口茶水，对胡子开口问道。
听到李强的问题，胡子暂停了翻页的动作，抬头对李强问道：“工作方向？”
在李强点过头之后，他苦笑了一声：“我也不知道。”
“啥？”李强心说特么逗我呢，你现在主管这一摊你跟我说不知道？
“你别摆那副表情出来。”
胡子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次老板回来本身就神神秘秘的，他把手头的工作拆的很散，这么多天我也没梳理出个头绪来，只能按他之前布置的工作一路走下去。”
他指了指一边的办公桌，上面堆了不少的文件，密密麻麻的看着都快溢出来了：“各种方面汇总的东西一大堆，你问我这些玩意能干啥我可以告诉你，但他们综合在一起能起什么作用，我就真不知道了。”
“还有这次老板失踪的原因。”胡子又一摊手：“那边是别的还好说，要说真是个研究所的话，那可就愁人了。”
“愁人？”李强总是能抓住胡子话语里的关键字，这不又抓住两个。
“是啊，愁人的很。”胡子摇头苦笑道：“那里面研究什么你我都不知道，估计只有老板知道，但他为什么要去那研究所？还是只有一个人过去，结果还失踪了……这意味着什么，我想你也能明白吧？”
“讲道理，咱们又不是要维护世界和平，老板这唱的是哪一出恐怕只有见到他才能知道了。”
胡子的吐槽其实挺到位的，但放在李强身上来说，他就祈祷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平平安安的就好，哪有那闲工夫去关心别人。
而不在场的J就更是如此了，让她去关心别人和什么世界和平？别逗了好吧，她不破坏世界和平就不错了。
要不说动机这玩意最愁人么？起码这边的三个人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到底为什么老傅非要跑去中非最混乱的国家。
其实有句难听的话，几人心里都知道，但一直都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老傅是否还活着？
不提李强和胡子了，连J可能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问过自己这个问题。
当然，在聊天的时候李强和胡子刻意避开了讨论老傅生死的话题。
他俩又聊了点别的，尤其是之后的工作安排，接着李强站起来正要告辞的时候，J却一推门走了进来。
她手里拿着一张纸，虎虎生风的冲到了胡子办公桌前，刷的一下就把那张纸放下来了：“我有办法了！”
说完这句之后，她才注意到李强也在屋里，当下就对李强点了点头：“正好，省的去叫你了。”
李强此时已经站了起来，走到了办公桌前，因为角度问题，他看不清那张纸上到底写着什么，不过上面一个联合国的标志还是挺显眼的。
“现在尼日利亚的外国人还有很多。”J详细解释起她的计划来：“美国人的撤侨行动效果并不好，甚至他们连本国人都没有撤完，而是发布了一条通告，建议大部分没搭上飞机的本国公民向着边境移动。”
她说着话，走到地图前指着尼日利亚的边境：“在这里有亲美势力接应这些人。”
这玩意听着倒是没问题，来不及撤就自己跑呗，而且还有人等着接，可问题就在于这个自己撤。
要知道地图上看着是边境的一个点，但这可不是平地上跨一步的问题，而是要翻越千山万水还得从战区中间趟过去，现在那地图上标明了战区的红色看着都快占据整个国家了。
一帮无武装，而且还特么顶着一张白人脸的哥们，跨越战区？
别逗了，这帮人可能还没出门，就让叛军抓出来把脑袋剁了。
什么？美国爸爸的航母在外面海上漂着？那行啊，让航母开地上把这帮人碾了啊！
远水救不了近火好吧，人家那帮军阀可不会搭理你美国人的航母问题，在他们看来那是天边的事，就跟一个快饿死的人考虑明天去哪玩一样荒谬。
不过J可没心情讨论美国爸爸坑不坑人的问题，她指着那张纸说道：“这是联合国发布的最新安全通告，尼日利亚的安全等级又降了。”
坐那的胡子早一目十行的看完了纸上那点字：无非是官样文章，真要说有用的部分，恐怕只剩下J所说的那安全等级被降低的部分了。
他抬头看向J，开口问道：“这跟你说的办法有什么关系？”
“机会！”J原地转了一圈，转回身之后双手压在桌子上，对两人说道：“乱起来就有机会。”
“什么机会？”李强忍不住了，开口催了J一句。
“美国自己办不了的事，有人要去办。”J的视线缓缓从李强和胡子脸上划过：“现在民间已经出了个悬赏，由美国的一家安保公司牵头，面对所有的自由佣兵。”
“悬赏？”李强心说不是特么又要宰人吧。
“是的，由大多数家人陷在尼日利亚的家庭联合出资，只要有担保人，那么任何人都可以去尼日利亚。”J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强调道：“装备自己解决，他们负责把人送进去，然后带出多少人来，按人头算钱。”
“是救人？”
“没错。”J点头：“这算是民间行动，没有什么组织愿意背书的，甚至如果当地人把人送出来，只要被保护对象承认，那么那个人也会得到钱。”
这听起来好像挺合适的是吧？进入只要捞到人头就给钱？可J接下来的说明，就让脸上浮现出轻松神色的李强脸色又变得不好起来。
“别觉得那么简单。”J白了李强一眼，作为行业中的资深人士，她知道的黑幕不要太多。
就比如说他们进入之后碰到的同行吧，这可不是什么远方见到老乡，大家开开心心的喝一杯然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要知道他们空手的还好，如果带着‘肉票’的话，对方搞不好就要下黑手了。
这其实也跟人家定的规矩有关：规矩是撤出之后，看你带出来多少人，按人头算钱，人家可没说是你接到了就给你功劳簿上加一笔！
于是用脚后跟来推测，J都能随随便便拿出一堆杀人越货的例子来：你带的肉票多，你们才三个人，抢了啊！顺便灭了口，这不抢没天理啊！
什么，你们收成不好，可我们收成好啊，万一被你们三个下毒坑了怎么办？反正你们又不是我亲爹，宰了以防万一多好！再说就算是亲爹来了，面对这么多的钱大家也得思量思量。
“不会吧。”李强听着都不淡定了，心说这特么不是去救人么？怎么感觉跟养蛊似得？
“你永远不要低估人的下限。”J白了李强一眼：“对人质来说，谁来带他们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有人把他们带出去就好了。”
她一摊手：“就算是有良知的人又如何？那可是蛮荒地区，随便找条毒蛇咬一口就不一定能救回来。”
“不是，我以为……”
李强本想说大家都是当兵出身的，那点操守应该还在吧，结果让J又一个白眼给打断了。
“这是无要求的悬赏合同，知道无要求是什么吗？”J对李强解释道：“没有门槛明白吗？不需要作战经验，不需要最低人数保证，同样不需要服役经历，人家也不会问你在哪打过仗，只需要一个担保人就好。”
说起这个‘担保人’来，李强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毕竟这担保人不是水货吧，人差了他敢担保？不怕丢了名声？
可J接下来的话就让李强明白了什么叫正面一巴掌，反手又抽在脸上。
“别以为担保人就靠谱了。”
J又翻了个白眼：“现在愿意做这些的中介公司不要太多，收费方式也多种多样，有钱可以全额预付，没钱甚至能签分成合同。”
说完，她又是一摊手：“从你的最终收入里扣。”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更可怕的：“至于人员质量你就别想了，那些公司既然能给你做担保，就能拿出一份模范士兵的档案来，就算你是路边吸毒和因猥亵女性关进去刚放出来的小混混，信不信你只要有要求，他们能给你拿出一个清教徒出身的缉毒警察背景来？”
让J连续堵了个满嗓子的李强是真说不出话来了，他觉得自己还是太年轻，看不清楚这个世界背后的真相。
可话说回来，谁看的清这里面的恶心事啊：不是行业内部的人，哪知道有这么多弯弯绕。
“那你有办法了？”在旁边听了好久的胡子觉得这么听J说下去也不是事，他开口对J问道。
“嗯。”J拿起胡子桌上的马克笔，走到地图边，用红色的线条标注出一条河流的轮廓来。
“我找到了个中介公司，咱们可以用自由佣兵的身份进去，身份什么的那个公司搞定，我们只需要坐上这条两天后出发的客船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