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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风席卷衣袂烈烈作响。
纷飞的鹅毛冰雪迎着寒风呼啸。
苏琉玉迎着大雪,纵马狂奔。
“京城不得打马!速速停下!”
两名守城官兵枪刃一挡,大喝一声。
苏琉玉马步未停,一拽腰佩丢了出去。
“让开!”
玉佩划过一个弧度,精准的落到官兵手上。
两名官兵还未细看。
只摸到其上篆刻的‘受天’二字,就立马跪了下来。
随后冲着身后官兵,大吼一句。
“快让让!御驾出行,清理官道!”
什么!
皇上!
他们看着狂风暴雪之中逐渐远去的少年,立马反应过来,开始安抚受惊的百姓。
出了什么事!
皇上亲自出城!
脸上好可怕!
而另一边。
大元太子的仪仗已经出了北城门。
一路往北,入北荒,再入大元漠北。
那里,是比北荒更加苦寒的无人之地。
常年冰雪,极度困苦。
宜欢摸了摸手里的狐裘大氅,叹了口气。
“走时太忙,忘记把衣服给小弟了。”
“不急,等去了前面的驿站,再拖人也不迟。”
毓贞搂过发妻,轻柔的安慰一句。
“算了。”
宜欢叹了一口气。
掀开车帘,看着随行的将士。
这将士身穿玄色铁甲,各个带着煞气。
这是元帝身边的血滴子,是元帝的专属亲兵。
由他们亲自护送入漠北,怕太子临阵反悔。
即便是送去宫中的那封信。
也是被这帮人,细细查看。
“太子妃有何吩咐?”
随着车马的大将冷眼一扫,嗓音极为低沉。
宜欢被吓的一跳。
但表面还是强作镇定的开口。
“无事,车里闷的慌,开着透透气罢了。”
“风雪太大,路途遥远,为避免路上耽搁,还希望太子妃注意,别感染了风寒。”
宜欢袖下的手一下子握住。
深吸一口气。
把帘子放下。
“别气,这些人,就是这样。”
毓贞有些不忍。
这血滴子,是父皇的一只精兵,专为父皇清理朝堂乱党之用,真没想到,胞弟竟然可以调动他们。
说是护送。
对待他们,如乱党之流,简直是欺辱。
他压下心中不快。
饮了一口烈酒。
“听说年节大魏又要出新酒了,原还想带几坛,如今怕是没机会了。”
他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怒吼在车外炸开。
“二哥!”
宜欢和毓贞猛的一震。
小弟怎么过来了!
不行!
不能过来!
宜欢反应最快,急忙掀开帘子,冲外喊了一句。
“停下,快停下。”
但她的话,并无人在意,身侧穿着玄甲的将士看到打马的来人,直接沉声下令。
“无关人等,若惊扰太子,直接杀了!”
“住手!”
宜欢心脏都吓的停了停。
“她是......”
顺帝两个字淹没的风雪当中,御驾未停,但两侧兵马已经出列四位,挡在苏琉玉面前。
“大元太子御驾,生人勿近。”
四名玄甲铁卫蒙着面,对着打马的少年,冷喝一声。
“让开,朕要见太子。”
“小小大魏,也敢拦大元御驾,快滚。”
在大元眼里,即便是大齐大金也不放在眼里。
更别说,还曾是附属之国的大魏。
并且,蔺王国宴之事,他们也略知一二。
他们奉皇储为主,自然也不会对眼前破烂小国的帝王客气。
苏琉玉眼眸一沉,直接纵马迎了上去。
但她还未近身,这四人瞬间自马上袭了上来。
刚劲的内力裂开暴雪,似一枚利刃,朝苏琉玉面门袭来。
不好!
她弃马一跃,堪堪躲过。
那御马被这内力横扫,直接嘶鸣一声,跪倒在地,呜咽一声啼啸,死了。
苏琉玉脸色一震。
这些人,内力竟然强悍如此!
比胡清扬都要略高一筹!
她脚步生生往后退了一步。
不能动武!
她不能动武。
退!
赶紧退!
她不能死,她肩负百姓,不能逞能。
她看着御驾,死死一咬牙。
但刚刚退后一步,只看马车上跳下一个女子,滚在雪地里,姿态狼狈,周身全是冰雪。
二嫂嫂!
“你们别动她!”
宜欢看了那匹死马,心狠狠一颤,只觉得周身骨头都要碎了一般。
“小弟。”她语气艰涩,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
把护在怀里的狐裘斗篷朝前递了递。
“小弟,别送了,以后书信联络,大雪风寒,仔细冻了身子。”
她额发间全是雪。
往常端庄大气的样子,此时落魄又狼狈。
她原就不是端庄的性子,拘着礼,如今心中担心害怕,倒生出从未有的果敢与勇气。
两人离百米之远。
宜欢想把衣服送给她。
但只前进不到五步,就被停下来的玄甲将士一下子拦在身前。
“所托衣物,照例扣押,太子妃,还请速速回到马车之上。”
语气蛮狠,毫不客气。
哪里是对待太子和太子妃该有的属下之态。
苏琉玉只觉得自胸腔而上席卷一股怒气,烧灼她的五脏六腑,痛苦不堪。
“这只是一件衣服。”
宜欢额发的间化在她的脸颊之上。
她抖了抖大氅斗篷。
“只是衣服,为何要扣押!”
那将士却是面色不改,一把夺过,强硬之态,直接让攥紧大氅的宜欢脚步踉跄,一下子摔在雪地之上。
而那群人还不罢手,随行伺候的嬷嬷还准备把人强硬押进马车里。
“住手!你们敢动她试试!”
苏琉玉怒喝一声,但她话音刚落,身侧四名铁卫又迎了上来。
内力席卷雪浪滚滚,苏琉玉本就五识惊人,一个轻巧转身,快速躲了开来。
那四名蒙面之人脸色一变。
好快!
能在他们手下躲过之人,几乎少有。
几乎是立刻,这四人又缠了上去。
掌风快准狠剧绝,根本不像起初的威慑之力。
好强的杀意。
苏琉玉脸色一变,这掌风自四方袭来,根本躲无可躲!
沉浸已久的丹田之力一下子苏醒过来。
带着撕裂的痛楚和钳制经脉的压迫,猛然之间发动,以燎原之势,爆发开来。
体内的尘封力气苏醒。
如酣睡已久的巨龙。
沿着残破的丹田和破碎的经脉怒吼而出。
暴雪飞骤,戾啸而卷,以撕裂苍穹之势,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