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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章 以后习武怕是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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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内,弥漫着死气。

    似是听到了声响,少年脚步动了动,侧身回头。

    发梢血珠顺着她的动作滑落脸颊,她看向身后,把满是血污的脸露了出来。

    “来了......”她喘着粗气:“也太慢了。”

    抱怨完,苏琉玉觉得绷紧的那根弦一松,立马倒在血泊里。

    “皇上——”

    “来人!快来人!”

    ......

    苏琉玉只觉得身处一片混沌之中。

    大道之音徐徐响起,那声音极为缥缈,缭绕耳迹,嗡嗡鸣鸣。

    “大曰逝,逝曰远,远曰反”

    “寂兮寥兮,独立而不改,周行而不殆。”

    “有物混成,先天地生。”

    什么鬼东西,吵死了。

    有完没完!

    “小弟,你怎么样?可是醒了?”

    苏琉玉猛地睁开眼,喘了一口气。

    是梦啊。

    被吵的头疼死了。

    她思绪微微回神,坐起身,看着营账窗户外余阳斜晖的昏色。

    “小弟,来喝口水。”

    战王起身,端起一杯茶盏,他倒了一滴水在手背,试了温度,递到她面前,又怕她累着,转而伸到她唇下。

    苏琉玉润了一嗓子,觉得全身酸痛的厉害。

    “斥候军伤亡如何?”

    “重伤一百一十七,无力抢救有六十余。”

    “戎将军呢?”

    “在军医处,伤的重,好在性命无忧,小弟,你身子感觉怎么样?”

    战王都不敢碰她,回来时一身是血,吓得他差点背过气去。

    这几日天天守着,寸步不离,好在醒了过来。

    “死不了,就全身痛,感觉没力气,大哥,有吃的吗?”

    “有有有,我去给你端过来,顺便跟元将军也说一声,小弟,你千万别乱动啊,你的伤,千万别动。”

    “......”

    大哥如今是越来越唠叨了。

    没过一会,大魏所有大将全部过来主帐,让不大的营账,拥堵起来。

    苏琉玉被围在中央,听他们连番发言。

    “皇上,大金降了,愿割城十座,加粮草十万石。”

    “本来他们想拿了图纸就攻下大元,刘老狗当日调军一百七十万南下,只留了两万精兵守护国门。”

    “这两万精兵现在死伤惨重,大金国墙空防,金帝马上派使臣亲自过来送城,皇上,咱们要答应吗?”

    苏琉玉冷哼一声。

    “十座城?十万石?”

    “熹帝的意思是让皇上亲自做主。”元戈道。

    “十五城,自护国墙开始一直到长江以北,全数归我们,让大哥派人谈,他们死伤惨重,难道我大魏斥候军死伤不重?”

    “......”

    斥候军死亡六十余人是不错。

    但皇上,您可是带人把对方老窝都给团灭了啊!

    这完全没办法比嘛。

    “竟然皇上下了旨,那末将待会就去和大齐商谈。”元戈应道。

    一旁的胡清扬看正事谈完,立马凑到床前,笑的一脸讨好。

    “皇上,您现在武学大成,感觉怎么样?”

    这话题一开开,气氛立马不一样了。

    司马锐黑熊一样的身子也往床边凑了凑。

    “皇上,咱们斥候军现在就等着挨揍呢,您啥时候再训练训练我们。”

    “你这熊能不能给老子滚远一点。”胡清扬立马不乐意了:“我们新军营也要训练。”

    两个壮汉眼看就要吵了起来,苏琉玉赶紧制止住,问了元戈将军一句。

    “彦之兄呢?”

    “如今大金投降,捷报要送往京城,皇上的御驾也要准备起来了,是时候回国了。”

    原来如此。

    将士们的过冬粮草现在是不愁了,她也是时候回去了。

    身子酸痛的难受,这几位也不敢多打扰,又说了一会子话,就出去了。

    苏琉玉身子疼的受不了,重新躺了回去,闭目养神。

    营账的门又被打了开来,脚步声渐近,苏琉玉睁开眼。

    入目的,是一身素衣道袍,轻纱斗笠,还是看不清面容。

    “崖哥,这次又麻烦你了。”

    少年站立在床前,没有说话。

    苏琉玉咬牙起身,讨好一笑。

    “这次诊费,等朕回国,连同借你的一并还你。”

    她手指捏住他道袍一角,摇了摇:“朕知道你最够兄弟的,是吧。”

    “松手。”

    嗓音如寒泉玉石轻击相碰,少年挥动袖子,立马退后一步。

    “怎么了?”苏琉玉疑惑:“生气了?”

    “别碰我,脏的要死。”

    “......”

    好吧。

    云崖儿这洁癖,还是一直没改。

    “崖哥,我马上回国了,你要留在军营吗?”

    “什么时候回国?”

    “大约五日后。”

    她说完又看向他,微微皱眉。

    学武后,五识极为敏感。

    她用鼻子嗅了嗅,又道:“你身上,不是素来喜熏安神香,为何今日,却是股难闻的锅炉子味。”

    “难闻?”

    少年嗓音,有点微怒。

    气氛立马如冰似渣,带着凉意,极不友好。

    “是我言错,崖哥你别生气,对了,可否帮忙看看我大魏斥候军伤势如何?你医术向来绝顶,我放心你。”

    “呵。”少年嘲讽一笑:“医术绝顶?”

    他也配?

    他近身一步,捏住她的手腕。

    “你这身子现下药石无医,这也算医术绝顶?”

    什么意思?

    “如今,我丹田是有点隐隐作痛,严重吗?”

    “当然。”

    他语调微挑:“以后习武怕是废了,强行运功,丹田有损,不仅如此,身子损耗极大,也就是说,恭喜你,陛下,您快死了。”

    “那怎么办?能活多久?以后再不能习武?”

    其实能不能习武对她而言作用倒是不大。

    毕竟从文政,对武学,倒是要求不高。

    但要是自己死了,那大魏怎么办?朝政托付给谁?

    她还未细想,又听少年缓缓开口:

    “如今,药石无医,自求多福。”

    苏琉玉蹙着眉,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年人,只觉得他全身透着一股生疏感。

    这感觉很奇怪,说不上来。

    “你簪子怎么换了?”她突然又冒出一句:“你不是不喜欢玉簪?不过玉簪也好,也配你,都好看。”

    少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句,愣了一下,随后又冷哼一声,再未开口,而是径自走了出去。

    拂尘随行走间微微摆动,苏琉玉看他离开帐子,又躺回了被子。

    “今日崖哥,也太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