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巾帼军。
入军编制五千余。
苏琉玉让其五人一组,在军医的指导下互相配合训练。
这个训练,除了基本的体能,就是急救。
五人急救组,相当于一台手术的规模,止血,麻醉,包扎,辅助,每个都不能少。
而且,必须快。
这是最重要的,时间就是生命,耽误不得。
苏琉玉对医术了解不深,她毕竟能做的不多,现在军营多了这么多要张口吃饭的人,她必须想办法弄粮草。
如今是初夏,朝堂粮食未收,只能从别国买粮,这让她很是头疼。
这几十万人口的粮食,不是小数目,只能慢慢凑,关键她很穷。
长白书斋的钱,是用来建造国防武器和黑骑铁甲,这个不能动。
国粹堂的钱,要拿去建造大魏水利,和商道修缮,这是农耕和贸易之本,也不能动。
大哥的私库,虽然卖了不少钱,但都投入了国酿的制作,这银子是本钱,更不能动。
更别说,大魏在职所以官员的俸禄全部她来承担,这银子更是花下去,连个响都没有。
愁。
真愁。
好好的,干这个破皇帝。
她自己赚的钱,都够她八辈子活了。
但她知道,没办法说理去,只能等,只能熬,熬过前几年,后面几年只会越来越好,苏琉玉有十足的信心。
困难只是暂时的,等顺启二年一过,第三年春,便是大魏重振的开始。
苏琉玉揉揉太阳穴,现如今,不能再急躁。
郑大人进来御书房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皇上愁眉不展,那怀里的折子,是怎么都递不出去。
“郑大人怎么过来了?工部有事启奏吗?”
苏琉玉听到小太监的传报,打起精神,问了一句。
郑大人撩袍跪下,汇报道。
“大魏水车目前修缮完毕,华南境内的大渠也已经挖建成功,昨日河道总督唐大人刚和臣通了信,一切都很好。”
苏琉玉舒了一口气,正准备想夸赞一句,却听底下人又来了一句。
“只是今年鄂北府降雨稀少,农耕补种未有成效,怕是亩产会降低,甚至可能有饥荒之灾。”
饥荒!
苏琉玉只觉得这口气没舒出来,直接又咽回了肚子,哽的她全身难受。
“怎么会有饥荒。”她艰涩启口。
郑大人听到此声,心狠狠的痛了一下。
没人比他更知道皇上的辛苦。
是以,这折子入了手上,是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报了上来。
“鄂北府水土不易养粮,往年灾情也大多出自鄂北,皇上,是否让臣等筹谋救灾之粮?”
她哪有粮?
她大魏铁骑的兴兵之粮都没有!
“此事,朝中还有谁知道?政治三省可知?”
郑大人摇摇头。
他是皇上的人,这折子到他手上他直接送过来了。
“这件事,朕来想办法,灾情方面,帮朕务必留意,我会让小宋大人和你交接鄂北的实况。”
“皇上,有办法?”
“暂时没有。”
苏琉玉的声音都疲惫了下来。
郑大人张了张口,实在说不出劝慰的话,如今大魏顺启之年,都得熬。
“先下去吧,还没饥荒呢,担心什么?”
郑大人磕了一个头:“皇上保重龙体,臣先告退。”
他扶着膝盖起身,叹了一口气。
没人比皇上更苦了。
踱步出了御书房的门,发现外面竟然有人等候,他愣了一下,赶紧行了一个礼。
“下官见过太傅。”
“工部尚书客气了,此行,可是为了鄂北而来?”
嗓音清朗如玉石相碰,一语道破。
沈怀舟眸色担忧,看向御书房内,又问了一句。
“皇上怎么说?”
郑大人摇摇头,一脸苦涩。
“皇上说她来想办法。”
左右不过是东挪西借。
沈怀舟隐在袖袍底下的手,隐隐握紧,进了御书房。
一进去,发现御桌的上,埋着一个脑袋。
并不在批折子。
而是把头埋在臂弯里,只漏出一个金色镶玉的帝冠在外面。
这幅样子,可怜巴巴还带着一丝无助和脆弱。
苏琉玉少有如此样子。
在人前,向来沉稳自重,为帝后,更是一览狂澜未见松垮之态。
但如今,掩在坚强之下的皮肉血骨被拨出,露出里面那颗疲累到跳不动的心。
只一眼,便让沈怀舟心微微抽痛一下。
苏琉玉听到脚步声,把头抬了起来。
“师父!今日怎有空来看我!”
她表情霎时间流露出惊喜之态,一扫刚才的疲软,立马精神不少。
她走下御桌,来到沈怀舟身前,想拉他的袖子,又想起这样子怕是会让他不喜,只好硬生生又把手收了回去。
“那日,实属应急之策,让师父失了颜面,如今,师父气可消了?”
沈怀舟垂眸,看向她伸了一半又垂下去的手。
头一次主动牵了上去。
把她拉到桌塌边,缓缓坐了下来。
苏琉玉立在他身前,如今长高不少,沈怀舟摸不到她的头,只好拍拍她的胳膊,笑着安抚一句。
“日前你在兴兵,为师想着估计要忙上一阵,便没有来看你。”
他一身轻衫如霜雪,玉冠束发,笑的极为俊朗好看,苏琉玉被他这样子有点吓到,愣了愣,忙问道:
“师父,你是不是闯祸了?”
呸!
她又反口:
“师父,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呸!
什么话!
“不是,师父你今天好奇怪。”
师父这眼神,只在她十岁拜师那年才有过,那时住在秦山书院脚下的小院,她穿着破布烂衫,沈怀舟每每看她就是这个表情。
自己是不是被自家师父可怜了!
苏琉玉警铃大作。
朕才不可怜!
沈怀舟握拳咳了咳,掩饰一下尴尬,
“今日过来,是和你说件事。”
什么事?
“师父如今,没什么可帮你的,但沈家余荫尚在,田庄铺子还是有的,早前听你兴兵,怕你估计要银子,最近便凑了凑,免得你急需,又想不到办法。”
“......”苏琉玉一脸不可置信,滚了滚喉咙,好半响接上一句:“师父,你变卖了......”
她话都没说完整,只觉得鼻子一酸,眼睛立马红了。
“玉儿,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