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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远岑见柳夏又取出了令牌, 这块令牌闵堂主手里的那一块相仿,区别在于令牌上的一个柳字。
在楚国寿春城与闵堂主达成结盟合作之际, 闵堂主曾经请她多留几日,说柳夏不久之后就能抵达寿春, 只是当时她更想见的人是朱姬与赵政, 谁能想到事态的发展已经完全脱离了正规。
“看来柳阁主手下是人才济济, 并不缺一二擅于绘画的高手。”
乐远岑是听闵堂主说过尸香阁阁主也许来赵国邯郸,但是闵堂主可从来没说过留下了她的画像, 更没有没给她看过便于认出柳夏的肖像。“那又柳阁主何必将你的美貌藏于人后, 不敢请人示于画上。”
柳夏当然明白闵堂主不打招呼的暗中作画会让合作伙伴心有不快, 可这就是江湖人的生存之道, 不可能什么事情都正大光明地去做。
“寻巫还请见谅,闵堂主是怕我眼神不好找不到你。至于我的这张脸, 闵堂主该是已经看腻了, 早就提不起作画的兴趣,只能等将来的有缘人提笔了。”
乐远岑看着柳夏笑得优雅, 一两句话将此事轻轻揭过, 她也终是从雪人身边站了起来, 亦是宛如春风过境地笑了, “那我先祝愿柳阁主早日遇到有缘人了。不过阁主贵人事忙,你特意往邯郸走一遭,总不会是专程来请我来施法算命吧?既然你我已经结盟, 有事不妨直说, 以免耽误你的时间。”
柳夏因为乐远岑的笑容晃了晃神, 目光又扫过了她落了积雪的头发与并不保暖的衣物。他先解下了自己的黑色斗篷,将其递给了乐远岑,“先回城。天寒地冻,寻巫还真想与风雪长眠吗?”
“谢谢你。不必了。”乐远岑没有去接斗篷,因为柳夏的不期而至让她没办法再独自品味这个最冷的冬季。冷,不是因为风雪交加,而是因为前路迷茫。这时能够冷彻心扉也未尝不好,起码冷会让人越来越清醒。
柳夏见乐远岑侧身推到了雪人,一大堆雪散落在雪地上,无从再看出它刚才有些胖乎乎的模样,只能看到乐远岑先行一步的背影坚定到了倔强。
柳夏微微垂眸加快脚步跟上去之后,直接将斗篷披到了乐远岑身上,笑着迎上了她隐隐拒绝的眼神,“你也别不好意思。你看一看我穿得有多厚实,再看你自己就像是从南边海岛来的。我可不希望到了邯郸的第一天,先做的第一件是陪你去看大夫,毕竟医者不自医,一件斗篷总比几碗苦药要合你心意。”
“没想到柳阁主还真热心肠,我倒是不能一而再地扫了你的面子。”
乐远岑想着刚才没能即刻避开落下的斗篷,看来柳夏的功夫着实不低。她系好了斗篷的带子,低头之间似是能闻到斗篷上若有似无的熏香,这会却提不起闲情雅致去聊什么焚香之道。“不知阁主想请我去何处聊天,尸香阁在邯郸也有产业?”
“寻巫能把符毒往南风馆里藏着,那对醉芳楼应该也不陌生,好歹它也是邯郸排名第二的风月之地。”
柳夏一边说一边伸出了手,为乐远岑带好了斗篷的帽子,“你不介意去醉芳楼坐一坐吧?”
赵国邯郸城与楚国寿春城有些不同,例如赵墨基本已经投向了巨鹿侯赵穆,但当初的楚墨并没有偏向春申君。因此,在赵国的境内巨鹿侯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然也有与他不合的势力存在,只不过那些人却都不如赵穆深得赵王之心,谁也说不好为何赵王如此重用赵穆。
话说回来,最古的职业里总少不了妓.女一职,风月场所一直都是情报汇集之地,邯郸第一的满红馆正是赵穆的产业。
所以说尸子还真是一位奇人,一头忙着教导商鞅治国理念,与他一起在秦国弄一场变法,另一头还能搞搞江湖产业。算起来还就是墨子弄了墨家行会,与尸子有得一拼,当然也许在江湖里潜藏着诸子百家中其它不为人知的组织。
乐远岑没有拒绝去享受一番,她曾经问过闵堂主尸香阁有什么理念,被告知是在等待秦国一统天下。
尸子是商鞅之师,商鞅为秦变法,虽是最后被秦王所杀,但恐怕其心从未更改,如果说尸子期待秦国一统天下,这在逻辑上也说得过去。更何况不论是否存在始皇帝,从目前各诸侯国的国力来看,秦国也是位列第一。
“闵堂主说尸香阁不为多求,只是静待天下一统。柳阁主的本领不凡,也是那么看好秦国,没有其他更多的想法吗?”
乐远岑如果在半个月前并不会多此一问,可现在深切懂了帝星不明的含义。尽管如此,还远不到走投无路必须认输的地步,前方若是没有路,那么就一步步走出一条路来。
“更多的想法?”柳夏闻言摇了摇头,“尸子先后教过两个徒弟,商君已经承了他的治国之道,我承了他的另一条道,天地之美远远高过了权柄之路。尸香阁就是做些生意让大伙能混口饭吃,更何况……”
柳夏没有把话说完,两人已经走到了城门口。“等进了楼里,让身体暖和了再说吧。”
这就一路无话行至了醉芳楼。
碍于春申君与赵穆之间的秘密关系,乐远岑来到邯郸城后都没有高调行事,选择的客栈都很一般,希望能够晚一些被赵穆察觉她来了。
为此,她还未曾踏足过邯郸城里的青楼楚馆。而今,与醉芳楼的幕后大老板一同进楼,她必然受到了最高级别的招待,先泡一个热水澡,享用一番美食,再开始谈事情。
乐远岑在身暖胃饱之后,拿着那件黑色斗篷去了柳夏所在的房间。
房内只有柳夏一个人,他已经跪坐在案几的一侧,而案几上放好了酒壶与酒杯。“楼里的醴酒很有名,不妨喝两杯尝尝,这醴酒清甜得刚好。”
“柳阁主说好,那多半就该不错。斗篷多谢了,物归原主。”
乐远岑斗篷放在了一侧的席子上也就正坐了下来,她看着柳夏动作轻缓地倒起了酒,想着适才两人一同进了醉芳楼。柳夏毫无疑问是一个讲究的人,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柳夏似乎不太喜欢旁人的接触,正如进楼之后,总与人保持着一段距离。
“寻巫,请——”柳夏笑着端起了青瓷酒杯,慢慢喝完了杯中的醴酒。
乐远岑也饮尽一杯醴酒。这是一种味道清甜的淡酒,与其说像是酒,对她而言不如说像是清甜的饮品,不管喝几杯都无法醉。
两人就静默地喝了好几杯酒。
乐远岑也没先急着再问之前柳夏的未尽之语,就在泡澡吃饭之际,她已经把一些事情想理清楚了,比如说几百年里不见天下大一统,而今除了某一诸侯国统一天下,能不能问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很遗憾的是,理智地去分析天下大势,百姓的揭竿起义,并非大一统的一条好出路。
原因自是有多,最先要问各诸侯国怎么会坐视一个新势力的崛起。各国之间已经习惯了合纵连横,如果冒出一个新人来玩,第一个被打灭的定然是他了。
何况像是炼制刀剑的金属全都垄断在各国的贵族手里,比如说在赵国,经营兵器生意地是赵王信任的郭纵,他人想要染指非常困难。更不提百姓已经适应了诸侯国的战争,如果在一个国家实在呆不下去换一个国家住也行。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如果将来天下一统,那时候反倒是要担心起义的发生了。这还真是有些矛盾的可笑。
柳夏终是先放下了酒杯,以一问打破了沉默,“你说若论盗术,谁是天下第一?”
“天下第一的盗贼?”乐远岑对着柳夏波澜不兴的目光,她稳稳地放下了酒杯,自然而然地回答,“那必然是盗王柳下拓。”
柳下拓,诸侯国君王更习惯成其为盗跖,民间则成其为盗王。
他是盗贼,但盗亦有道,而此盗已经走向了揭竿而起之道。春秋末年的那一场起义,规模与影响都非常深远。
“没错,柳下惠的弟弟柳下拓,他已经用行动证明了一件事,诸侯国不会看着另一方势力的坐大。历史已经给我们一些提示了。”
柳夏平静地说着,这就是回答城外之问,不管哪方江湖势力,在如今的局势下都不可能问鼎天下。“所以,天下一统的胜利者必然还是出自诸侯国之中,商君的变法成效很大,而几代秦王也能算是有野心会开疆辟土的君王。目前看来,只要秦国还能再出几代明主,秦国应该最有可能。”
既然否定了揭竿而起的路,那就还是要选择一个诸侯国。
从军队势力与社会法制而言,秦国无疑是最佳选择,它缺少的是后世已知的始皇帝。为今之计,只能偷天换日去造出一个嬴政了。
“确实如此。”乐远岑定下了主意,她又端起了酒杯,喝完了杯中的酒。“我不打扰阁主休息了,如果有要帮忙的地方,派人去呈祥找我就好。”
柳夏看着乐远岑走向了房门口,他又问了一句,“寻巫,你没有别的想问的吗?”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