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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如此,云河可以毫不犹豫地回答这个问题。
神之意志,准确地说是世界意志,不仅是拥有感情,而且比一般的人更加想要拥有感情。无论是一直以来的吵架,还是他现身对自己的嘲讽,其实都是同样的意思。
到了这里,云河大概也能理解了。
“因为,原本的话,作为这次事件的元凶,在事情结束之后是不可能活下来的。不,拥有第三种创世之力,本来就是不应该存在的。所以按照原定计划的话,我应该不仅仅是会死……大概连存在的本身都会被抹去,或是有着更加糟糕的结局吧?”
“没错,按照原定计划的话,你的结局比死亡要惨的多……所以,他不忍心见到你有这样的结局。与其那样,还不如由自己来完成本来该要完成的事情,这样的话你大概还能作为一个凡人活下去。”
“的确,一个凡人的生死,对这场灾难来说无足轻重……但是对他来说,你能活下去,这件事情本身就非常重要。”蚩尤接着说道,“至于自己会落到什么样的结局都无所谓,那个家伙,就是这样想的。”
“那个……笨蛋。”云河咬着嘴唇,过了好久才能说得出话。
“至今为止,你的命运已经改变了很多次。最初在你见到银翼,跟他来到英灵殿的时候,他就抱着这样的想法。原本本该毫无价值的你,正因为他的坚持和对英灵殿的威胁,才能够继续活下来。当然,你的师父本人其实也是做出了很大努力,因为失去了世界意志的你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最终交换的方案才被同意。”
“当然,改动的地方不止一个,而且期望改变的也不止有一方的力量,这之中还有混沌大帝那个麻烦的家伙的加入,让事情变得更加麻烦,但是所有各方的初衷倒是都没有变。在这些不同的计划之中唯一改变的,就是你们两个的命运。”
“原本一个应该早就消亡,另外一个也必定会生不如死……这样的结局,已经被彻底扭转。至于代价,就是某个又笨又麻烦的家伙。我这样解释的话,你们大概也能理解现状了吧?”
“云河的话倒是如此,但是这件事……跟我没有关系吧?”心痕低着头说道。
但是,也许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他看重云河,但是我的话根本不在他的眼里吧?对他而言,我应该是根本没有什么价值的小人物吧?他和我在一起的这十年,甚至都不让我得知他的存在。”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蚩尤用带着悲悯的目光看着这个完全是被卷进来的人,“对他来说,你是陪伴了十年的人物,单纯论时间的话,甚至比和云河在一起的时间还要长。但是,即使让你知道又能怎么样呢,反正也不会有任何改变,不,应该说会比现在更加糟糕吧?”
“他在最后……去见你了吧?如果你真的不被承认的话,他是不会让你使用他的力量的,不管发生任何事。你之前找我的时候,我说你还不够格……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够格了,心痕。”
“不过,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反正对你们来说,以往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无论是力量也好,还是天分也好,全都变到了普通的凡人的水准。这样的你们,别说改变未来,就算是让你们努力一辈子,连这个世界的一角都达不到吧?”
“所以说,你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彻底的废物了。”蚩尤毫不留情地说道。
“既然这样的话,那你为什么还费劲来救我们?”云河不由自主地反问道。
“没错……对其他的人来说,你们的确没有任何用了。但是啊……对那个家伙来说,你们两个却是非常重要的存在,重要到或许会改变未来也说不定。我的话,还是愿意相信这样一个机会。”
“但是,你们呢?就这样打算以普通人的身份过完一生呢,还是……再次踏入战场呢?”
“根本没有选择吧?”云河苦笑着说道,“看着那个家伙的脸,实在是没办法放着不管。这个世界会怎么样,其实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对我来说,就像是家人一样啊。”
“这种事情,现在不用立刻回答我也没有关系。而且,如果你们真的是什么都做不到的凡人的话,说实话也没有什么意义。”蚩尤叹息了一声说道,“那个家伙,虽说要立刻挑起战火,但是时间也没有紧迫到哪种程度。就算再怎么迅速,这么大规模的战斗的话,距离真正发生恐怕还要几年时间。”
“而且,大概是因为以前的交涉,或者说你们存在的缘故,他首先前往的地方是魔族的地盘。所以,直到他攻打到人族的范围,或者说爆发到一定的程度,至少也还要个几十年的时间吧?”
“在这段时间,你们究竟能够成长到什么地步,决定了那个家伙的命运。如果你们到时候足够强大的话,说不定能够改写这个必然的结局也说不定。”
“幸运的是……战火燃烧的时刻,旧的半神会消失,相当于原本的盐块被打碎。这样的话,现在的人,或许会有机会重新来到半神级也说不定。当然,即使机会比现在大了很多,可是没有足够的天分和机遇也是做不到的。现在的你们,不单单是连力量,甚至是连天赋和潜质都被拿走。如果想要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的话,大概比以前要困难很多……”
“如果即使这样也要跟上来的话,就去把下面的那个怪物打倒吧。以现在的你们的话,虽然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但是,若是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连尝试的必要就都没有了。那么,在你们做到这一点,或是彻底放弃之前,我不会再来见你们。”
因为改变命运,本来就是无法做到的事。若非有着将不可能的事化为可能的毅力的话,根本没有尝试的资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