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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在看到男人手中的枪的时候我心情有些复杂。
这个男人在一周前搬到了我家隔壁,因为忙于论文的事情我并没有请他进自己的房间喝过一杯茶,当然也不清楚他究竟做些什么工作。
如果他不是警察、特工之类的人的话,那就极有可能是从西西里岛登录米兰的黑手党。
当然现在他是什么都不重要了,这个拿着枪的男人是我到目前为止见到的唯一正常人,并且没有想要追究我砍掉他女朋友脑袋的意思。
于是我放下斧头,对他伸出了手。
“安妮·卡巴斯基·安布雷拉。”
我到目前为止还不知道自己邻居的名字,当然,他也一样。
邻居没有迟疑,上前握住了我的手说:“塞特·查德曼。”
他看起来异常的镇静,领带打得一丝不苟,身上的黑西服完全没有任何被弄乱的痕迹,与满身是污血的我形成了种诡异的对比。
“查德曼先生。”我礼貌地对他点了点头,迅速松开手说:“我已经有两星期没有出门了,您能够告诉我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也许他能解释一下这座城市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什么导致了这些人变成了只剩下对血肉的本能而袭击活人们的行尸走肉。
“恐怕要让您失望了。”查德曼微微皱了皱眉,说:“我几天前不得不处理一些工作离开了米兰,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发现一切都已经变了样。”
他的样子看起来有些意外,但里面没有任何慌乱的情绪成分存在。他并没有对自己女友的死亡表现出任何的难过,只是随意地扫了一眼他那被我砍掉脑袋的女友以后就再也没注意过她,态度平静得让人感到有些不可思议,似乎是个相当薄情的男人。
然后他用一种让人感到不舒服的视线打量了我几眼,异常冷静地问:“那么安妮小姐,您还记得什么这里是时候出现不对劲让您察觉到异常么?”
“事实上没有任何异常。”我摇了摇头,不安地看著地上的那具尸体,他的女友睁着没有焦距的眼睛表情狰狞地盯着我,只是她的脑袋已经和身体分离,没有空气进入肺部,她无法发出恐怖的□□了。
“如果不是今天早晨水源被切断了的话,我可能还会继续呆在家里,直到这些家伙们在太阳底下腐烂,再也站不起来,根据我上一次叫披萨外卖的时间在三天前,我可以确定的是至少在三天前这里一切都还很正常。”
说着我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对男人耸耸肩说:“您觉得这里像发生什么了呢?恐怖袭击?或者哪个生化实验室泄露了病毒?哦开个玩笑,您可真是个走运的家伙,如果您没有离开米兰的话也许就变得和它们一样了……谁知道人们都是怎么被感染的?我可从来没想过电影里的剧情竟然会在现实里发生。”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查德曼出声打断了我的喋喋不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一样打量着我说:“确实,是什么导致了整个城市的人都变成了那种东西,你是我到现在见到的唯一活人,除了那些从其他地方的过路客被袭击了以外,这里几乎没有其他的反抗痕迹,也就是说所有的人几乎在同一时间发生了异变。”
“……那么您觉得感染途径是什么呢?”我皱眉想了想,迟疑了一下后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体.液传播是绝对的,被丧尸咬过的人必然会受到感染,但在那之前呢?这么多的人是如何同时变成了那种怪物……我想我们必须面对最坏的情况了,如果是空气传播的话,你和我现在都可能已经被感染了。”
“……”男人把食指挡在了嘴唇前沉思了片刻,他似乎想找出其他可能的感染途径,但我想他可能不会有什么可以说服他自己的设想了,我们沉默着对视了片刻后,男人自嘲着轻笑了一声,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可糟透了,不过病毒接触了空气后它的存活时间相当短,无法在短时间大范围感染,病毒必须由载体同宿主接触。”
“所以您认为还有其他感染途径?”我问。
“当然。”查德曼用□□顶了顶帽檐,说:“我的设想是病毒一定在接近的时间内同时接触到了所有的人,每个人都离不开的东西是什么呢?对了,是水,病毒很有可能进入了这个城市的水循环系统。”
“哦这不可能。”他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出声打断了他,“你的设想非常合理,但是你要知道,我昨天还喝了一杯生水,结果你看到了,我现在还站在你面前,我还非常正常。”
“……这确实是个问题。”男人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头略有所思地说:“不管怎样,在结束工作之后我必须快点离开这里了,哼哼……那么再见,祝你好运,安妮小姐。”
说完后他礼貌地对我行了一个绅士礼,转身走向他自己的公寓。
“等一下――”我大吃一惊,不由得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还有什么事情?”他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
“难道不应该是‘我们’吗?或者说你打算丢下我一个人离开?!”
他不留痕迹地挣脱了我的手,脸上保持着公式化地笑容,却十分冷淡地对我说:“我有工作,亲爱的小姐。”
“哦,让那该死的工作见鬼去吧。”我不客气地走到他面前,挡着他的去路插腰气呼呼地说:“这里人都死绝了,没人会在乎你有没有去上班,如果你有其他要做的事情我陪你……我是说,你怎么能把一位无助的女士丢在这种地方不管呢?我要跟你一起走。”
虽然他看起来是个冷酷的人,但他有枪,最重要的还是他是个男人――跟着他一起走绝对比我一个人想办法逃离米兰的机会更大一些,就算他再怎么不对劲我也必须跟着他,直到他带着我离开米兰。
男人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轻蔑,他挑了挑眉,然后出乎我意料非常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好啊,虽然我认为这位轻松就能让别人尸首分家的小姐并不需要我的保护。”
他略带嘲讽地笑了笑,我立刻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了,尽管他看起来似乎毫不在意,但他或许是在隐晦地提示我他对我的所作所为感到了不满。
“听着,我对你女朋友的事情也感到很遗憾,我已经道歉过了。”我在他面前摇头并摊了摊手,解释自己实在出于无奈:“那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那是批着你女朋友皮的怪物。”
“不不,我想你是误会了,亲爱的小姐。”男人打断了我的说辞,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可以称得上迷人的微笑。
“我是在称赞你,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那么做。”
“……”我眯起了眼睛,突然觉得在面对这种人的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虽然他答应了带上我一起离开,但我还是觉得他是个混账――比那些丧尸更冷血。
他似乎要在自己屋子里找些什么东西,我趁着这段时间回房间换下了那件沾着血的外套,想要洗一把脸打开水龙的时候才想起水源已经被切断了,于是只好悻悻地拿还没干透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上和身上的血迹。
近距离与丧尸搏斗实在太危险了,也许我也应该去弄一把枪来。
不过我该庆幸的是这些丧尸们与有些电影里的会飞檐走壁会狂奔的尸体们不一样,这些仅仅只是感染了病毒开始溃烂的普通尸体,我想再过几个月的话,它们的肌肉组织会彻底腐烂,就算想要袭击别人也是不可能了。
只是我们不可能会等几个月,病毒进一步扩散的话人类也许会灭绝,在政府决定用核弹摧毁米兰之前,我想我得快点离开这里。
开始整理行李,看到桌子上的那堆论文参考资料的时候我迟疑了一下,一瞬间产生了“要把它们带走”的想法,但我很快成功地说服了自己――米兰已经完了,我的教授现在可能变成了外面那群露出牙齿淌着口水们的家伙中的一员,让论文也见鬼去吧,研究多普勒效应无法让我们解决人类被感染变成丧尸的问题。
这时候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养宠物,不然还得考虑逃亡的时候带上它们的问题。食物和水是必不可少的,但也不能带太多,会影响行动。但我不愿意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穿着一件衣服发臭,想了想还是带上了替换的衣服。
整理完行李,突然想起了忘了带上锁在床头抽屉里的项链,于是又跑回去取出项链戴到脖子上,那是父亲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一个漂亮的小型香水瓶形状的挂坠。尽管我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也对他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但我始终还是无法把他留下的唯一物品丢弃。
又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的东西,我背上了鼓鼓的旅行包,打算去提醒查德曼先生尽快离开的时候,隔壁房间突然连续响起了几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