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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宛宛不愧是欢脱范儿的女主,说话噼里啪啦速度极快,很快把事情说得明白。
末了李宛宛问他一句,“林家哥哥,虽然十分感动于你的情意,但我不爱你,不想嫁你,你可明白?”
“我明白了,但还是决定娶你。”被十动然拒了的林姝戈缓缓说道,垂眸掩了里头的冷。
“你这又是何必呢?唉……”
李宛宛以为林姝戈对她情根深重放不下,心中微动,又暗觉可惜。
但毕竟不是初中小女生了,穿越文里那些在古代坐拥美男后宫的好事,她也只敢想想。
“我会娶你,你从此呆在林府中,只要能安分守已,伺候好我爹娘,那就够了。”
“可我们之间没有爱情啊!”李宛宛觉得不可思议,但转念一想古人都是这样。
她决定放大招了:“我心有所属。”
林姝戈顺口接道:“我心仪的也不是你。”
见李宛宛目瞪口呆,林姝戈淡定的笑:“所以你心有所属没关系,以后我多纳几门美妾就好了。”
李宛宛气得想跳脚,这人还想让她和别的女人共伺一夫?她张嘴要说话却见林姝戈一脸理所当然,顿时无奈憋屈得不想反驳。
这是古人这是古人这是古人。
李宛宛重复三遍微微气消,但看见林姝戈的脸还是怄得慌,她转身就跑,没发现林姝戈面上带笑,眼里带恶。
……
婚期将近,李宛宛闹得李家鸡飞狗跳,见李家咬死不松口,林姝戈又无法沟通,她于某个夜晚包袱一卷,离家出走逃婚去了。
李家登门道歉,县夫人县太爷余怒未消――这与原剧情的退婚不一样,这是结结实实打林家的脸。两家就此闹翻,县太爷寻了错处发落李家,再不让李家在县内掌权,李家暗自怀恨在心。
……
六月,林姝戈抵达省城贡院;因秋闱将近,此地汇聚一省人杰,又时有朝廷特派官员下来巡查探问――这些人皆是进士出身,不但基础知识十分牢固,还有官场厚黑,人情通达……让人眼花缭乱。
林姝戈以扇托腮,闭目沉思的时候多了起来。这在同届考生看来是在琢磨学问,细推考题,却不知她时常开着列表,蹭别人wifi……
最后她挑挑拣拣,终于找到了‘经史策问’的巅峰,过后打听,原来那官员是十年前的三榜进士,头名状元!
这算是两状元狭路相逢了,但林姝戈很有信心自己会赢,因为她在那官员的底下还发现了‘扣政出题’等技能,也就是说,这位官员很有可能参与了这次科举出题……
怎么考才能考得过出题人?
无解,下一题。
‘诗赋律算’比较为难,因为本朝偏重经义,诗词歌赋、律法算学都属于杂学,因此统计下来,赵承志的‘高级’已是最优选项。
林姝戈却不知足,考虑过后,她决定分类击破。
三类巅峰,其中‘诗词歌赋’在湖心泛舟的隐士身上找到;‘律法刑典’在积年的老吏手里掌握;与本省最大商行的掌柜会面后,林姝戈转存好‘算学术法’……
八月,桂花飘香,乡试开始。
……
出了贡院大门,林姝戈瞧见赵承志,他旁边李宛宛温柔依偎,而他本人意气风发,看过来的视线中暗含挑衅。
原来李宛宛离家出走后就去找了赵承志,随后一直跟在他身边。
林姝戈呵呵一笑,上了马车。
赵承志本不是情绪外露的人,只是院试被夺了案首,这让他心有不甘,此时乡试结束,他才又重拾信心。
墨义经典,只要背得熟练就够了,可‘经史策问’、‘诗赋律算’,不但要熟读苦练,还要有天赋。他的每一项都不弱,就连他的恩师也对此称奇。他不信林殊戈方方面面都能超过他。
回想了一遍自己答的题,因是乡试不是会试,策问的占比很小,论述经义的较多,主要是考察考生能不能理解圣人之意。而他言之有物,深入浅出,又是炳炳rr,月章星句,想必能得考官青眼。律法刑典他同样背得熟练,唯一有缺憾的,是算学最后一道,因时间不够,他只能粗写过程,点到为止。
不过,这足够了!
赵承志目光彤彤,露出自己的野心来。李宛宛是他的,解元,也是他的!
……
桂榜揭露前日,赵承志稳坐于客栈大厅,只等衙役来报喜,李宛宛则点了一桌子好酒菜,为他作贺。
两人喝得开怀,眼角眉梢都在暗情达义,只是苦于大庭广众,唯有先行忍耐。
差役果然来了,却不是来报喜,而是来送灾。
手中拿着枷锁的差役大声念道:“今有广临县人,林殊戈状告广临县赵承志,引诱未过门妻子李氏宛宛私奔……”
赵承志脑袋‘轰’的一声,没想到林殊戈会在今天来这一出,难道未婚妻跟人跑了的他不会更丢脸吗?传出去就是被戴绿帽啊,林殊戈竟也不在乎?
赵承志稳了稳情绪,律法他是熟的,没什么证据,目下这样的状况根本没办法定他罪,最多让他丢个大脸罢了,林殊戈图什么?
对了!赵承志已经转过弯来,这件事一出,哪怕没有真凭实据,扯上这种香闺艳事,他的风评就差了,自视清流的,谁敢与他结交?而林殊戈虽然也大丢脸面,但他毕竟是受害者,因此也只是丢脸面而已……
这是自损八百也要杀敌一千!
赵承志还想到了这次乡试,林殊戈这是想借流言让他没法中得解元?
这实在是很低级的小伎俩,不过若是传到主考官那边,还真说不准了……
林殊戈小人着实恶心!
赵承志沉脸细思,不愿在这种时候担下恶名,他要捅破林殊戈借状告来污他文名的事。
这不是鱼死网破,而是既然免不了陷入泥沼,不如拉多一人下水。
到时候流言迭出,说不定他反而躲过一劫。
于是赵承志不急着回应差役,反而拱手沉声向客栈围观的学子道:“请各位学兄作个见证,赵某仰不愧天俯不愧地,今日这出,全是林殊戈为污我文名而设下的圈套;而我身边这位李小姐,与我是兄妹情谊,林殊戈为小人之利,致其清白名声不再,不是君子所为!亦不是大丈夫所为!”
围观者骚动起来,恰林姝戈走进店,听了赵承志的话,似笑非笑:“赵兄说我是为了污你文名,可我记得院试时我才是案首,我有什么必要污你?”
赵承志冷笑一声:“当然是你自觉不如我……”
林殊戈打断他,这次面上有凝色:“我也在此请各位见证,等明日桂榜揭晓,若是赵承志不如我,我要告他污我文名!”
赵承志:“我污你?你在胡说什么?”
林殊戈说得飞快:“如今我告你你就说是因为我不如你而污你文名,若实则是你不如我,那你说这番似是而非的话,是否意在污我?明日桂榜一出,我要是在你前头,是否有人会疑心我不如你,只是用流言影响了主考官,其实名次不实?这还不是污了我?我知你疑心我用流言,而现在我也疑心你做这样打算!你可知无缘由污蔑学子罪罚几何?”
她的话说得飞快,轻易带着围观人的思路跑,赵承志气急:“你简直强词夺理!”
林姝戈不理他,恢复了面无表情的高贵冷艳脸,“此事明日再谈,你还是先配合差役办案吧!”
赵承志深吸一口气,出门前用她说过的话来压她:“那你又可知,无缘由污蔑学子罪罚几何?”
林姝戈看傻子似的看他:“李小姐就在你身边,这还不算有嫌疑?我有理有据怀疑你,也是污蔑?”
赵承志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顿时又被气得七窍生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