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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史见苏琳言谈不善,一向对苏家人随便搓揉的御史们不干了,怒道道;“我等上可对君,下可对黎民百姓,弹劾威远将军只为正义体统长存,只为了心中的一口浩然正气。苏氏阿琳如此诽谤我等,含血喷人,说我等不不配为御史···陛下,臣等冤枉。”
呼啦啦,大多数的御史扑倒在丹陛前,哭天抢地的向皇帝表忠心,诉说着委屈,更有几人开始长篇大论圣人言。
儒学圣人大多讲究以教化来约束百姓,最为忌讳穷兵黩武,苏岳在他们的表述中成了为了升官发财不停鼓动陛下用兵的小人,长篇的之乎者也,苏岳听得头晕脑胀,十分的头疼。
大唐开国皇帝是前朝的武将,因此大唐历代君主对武将的防范是最严的,御史们在弹劾武将上最容易成功,因此大唐军方的将领都受过御史们的轰炸弹劾。
苏岳从来不肯给御史们些许好处,又曾经为一点小事得罪了御史的头头左督御史,于是苏岳的事情不管对错,御史们一向是一拥而上的。
苏岳不擅长言辞,好欺负,并且容易弹劾也是御史界公认的。
皇帝皱了皱眉,别说苏岳,这帮御史哭得皇帝也头疼,太祖明训,御史不可轻易处决,皇帝有时候也非常痛恨没事找不自在的御史们,皇帝也希望苏琳能给这些御史一个教训,苏琳能做到么?
皇帝问道:“苏氏阿琳,你怎么说?”
苏琳仰头,目光越过喊冤的御史,冷静又带有一分鄙夷的说道:“臣女只说了一句话,他们就如此的阵脚大乱,陛下,您还能指望这些言官们做什么?”
御史哭不出来了,一个个抹了一把眼角,指着苏琳道:”你侮辱我等,侮辱陛下对我等都看重,侮辱朝廷命官,这就是威远将军府的家教?威远将军教女无方····”
苏琳道:“你们先别忙着给我父亲加罪,等我说完了,你们再找我父亲麻烦也来得急。”
“方才你们说,弹劾我父亲是为了你们胸口的浩然正气?”
苏琳看到御史们点头,冷笑:”浩然正气?当今陛下登基时,鞑子饶过长城直扑京城,当时你们的浩然正气哪去了?前一刻你们还弹劾我父亲京城纵马,后一刻怎么没动静了?我提醒你们,鞑子威逼京城,需要我父亲主持京城攻防,所以你们软了,退了,等到鞑子退兵,论功行赏样的时候,你们又一个个跳出啦,说我父亲独断专行,目无君上!”
“当年的危局,陛下给我父亲先斩后奏的权利,他不独断专行才是目无君上!”
“那件事威远将军认错了,现在还翻出来做什么?”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御史如此说。
“我父亲认错,是为了文臣武将能真正的融合,不在互相敌视,为此他宁可不要赏赐,我记得我父亲说过,将相和大唐才能安稳,你们会觉得很可笑吧,父亲被你们欺负得如此惨,他还知道将相和,你们张口闭口圣人明训,眼里瞧不起我父亲,你们连最基本的圣人明训都不记得,”
苏琳缓了一口气,冷笑道:“御史弹劾武将,也算是大唐帝国的特色,我知道你们为何总是抓着我父亲不放,一是因为他好欺负,二是因为父亲总是想着让一让,就会少一点麻烦,最最重要得是···你们知道我父亲对你们有愧疚!””十年前,因公殉职的右督御史于大人,他的因公殉职,我父亲全然背在了自己的身上,我父亲还记得他临死前说过,大唐若是没御史,那么人间就会有很多的冤屈,于大人铮铮铁骨,是我父亲佩服的人,他告诉我父亲,宽和一点,对御史们宽容一点,不要怪御史多说话。”
苏岳听到此处闭上了眼睛,从于大人故去后,弹劾他的事情多了很多。
皇帝扶着扶手道:“于卿家?苏岳,你不是同朕说过,于卿家最为放心不下得是他家里的妻儿,是朕么?你怎么从来没同朕说过这话?”
皇帝拍着扶手,像是怕打苏岳的榆木脑袋,顾不上演戏了,皇帝无奈的说道:“你到现在还在意于卿家的死?”
“臣···臣···”苏岳低头,“臣愧对于大人!”
“够了,那件事怪天怪地,怪于卿家争强好胜,怪首辅策略失当,怪都察院没人陪于卿家一起赴死,怪谁都好,怎么算都怪不到你头上?苏岳,你这个木头!你不能因为于卿家死在你面前,你就把救援不力的罪过背在自己身上!”
皇帝气得想骂人,实再是没见过这样的人!
难怪苏岳这十多年来对御史颇有宽容,从不在皇帝跟前给御史穿小鞋,皇帝看得出苏岳的难过,叹道:“你有时私下对朕说,御史们不容易,宁可他们多说,也不能让他们不说话,朕还当你···当你小节上有瑕疵才为御史说话,谁能想到,又是一个死者相托,前有李玉瑾的爹用傻儿子骗婚,后有于卿家死前托付你宽容御史。”
皇帝怒气反笑:“朕看你是最为适合托孤的人选!宁可自己千般万般委屈,也不辜负死者!苏岳,你鼻子下面长得那张嘴是做什么用的?只能用来吃饭么?”
苏岳呐呐的道:“陛下···臣···臣··”
苏琳从袖口取出一块很有年代的玉佩,连同一封书信,“这就是证据,于大人托付我父亲关照御史的证据,如果都察院人人都同于大人一样铁骨铮铮,在鞑子面前维护大唐的尊严,今日这番话我不会说,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人人如同殉职的于大人,我父亲也不至于十多年一直承受着他们的侮辱诽谤。“
“大唐是不能没有御史,但大唐帝国的御史都盯着我父亲算是什么?百姓的冤情他们看不到,皇族郡主在孝期同男子勾勾搭搭,他们看不到,朝廷上的官员有贪污索贿,他们装作不知道,这些事情难道不重要?“
苏琳深深得吸了一口气,“有句话,不知陛下听过没?”
“说!”皇帝发话。
“御史们曾言,若想扬名,弹劾木头苏岳,若想加官进爵,弹劾木头苏岳,若是没事可干,弹劾冤大头苏岳!”
苏琳眼里闪动着泪光,每说一句,她的心都在泣血,“这是他们在青楼喝花酒时候说的,我同样有人证物证!”
“在你们口中作风不良的威远将军,从未逛过青楼,蓄养歌姬。””在你们口中不知袍泽之情的威远将军,直到如今还以当今陛下的名义抚养着多位战死将士的遗孤。”
“在你们口中无信的威远将军,从小就告诉我,婚约要履行,我只能嫁给那个傻子,我父亲不疼我么?你们不是说他宠女上天?如果不是李玉瑾恢复了神智,我根本无法退婚。”
“我父亲哪一件承诺没有做到?反倒是你们,哪一点做得比我父亲更好?”
苏琳从地上爬起来,在袖口中拿出最后一叠纸张,向天上一扬,手指点着御史:“你真爱你的小妾,将正妻当作摆设,两面三刀,既想要真心喜欢的妾,又不敢宠妾灭妻子,这样的虚伪做派也是圣人教给你的?”
手指横移,苏琳冷笑:“你!在分家时,侵占兄弟应得的那一分。”
“还有你,经常光顾青楼楚馆,甚至同自己守寡的嫂子有染。”
“你!你的丑事还用我说么?你儿子强抢民女的事情做了多少?”
随着纸张落地,苏琳大声问道:“你们到底有何资格说我的父亲?”
没人敢迎向苏琳的目光,御史们双腿发软倒地了一片。
皇帝冷冷的说道:“把散落的纸张都给朕捡起来,朕要好好的看看朕的这些刚正不阿,浩然正气的御史们在外面都做了什么好事。”
“陛下。”首辅喏喏的说道,“总有害群之马,陛下不可以偏概全。”
“这话你为何不早对朕说?”
“臣该死!”首辅领着朝臣下跪。
皇帝退下手腕上带得佛珠,甩到苏岳的头上,“苏木头,朕将先帝给朕的佛珠赏给你了,你倒是不愧先帝所言,除了忠心,勇气,信诺之外,别得一无是处。”
“臣叩谢陛下!”苏岳擦了擦眼角,捡起佛珠,这串佛珠,算是另类的褒奖,也算是另类的维护。
皇帝越过请罪的重臣,目光落在笔直站立的苏琳身上,这丫头有倔又烈性,同广陵王倒也般配。
“苏氏阿琳,你咆哮朝堂,你说朕该怎么惩罚你?”
苏琳福身:“臣女甘愿领罚。”
“朕若罚你出家为尼,或者让你同广陵王的婚约作废,你可会听命?”
皇帝警告的撇了一眼广陵王,示意他不得开口。
苏琳咬了咬嘴唇,问道:“为什么?这么处罚臣女是哪一条大唐律法规定的?”
皇帝冷酷的笑道:“朕的命令,你还敢问为什么?苏琳,你胆子不小,朕可是大唐的天子!”
“先帝也是天子,他曾经说过,做皇帝的人不可任性,要尊祖宗礼法,尊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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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琳虽是跪下了,但却昂着头,“陛下,你可以罚我,可以责打我,但你没有理由解除我同广陵王的婚约,臣女要嫁给他!只想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