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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避孕套努力地回忆起来,俊眉微皱,帅气的脸庞上布满痛苦,突然抬起头,双眼瞪大,“你是伊斯耶娃?”
“呵呵,亏你还能记得我,德克。”露西丝叹了口气,似乎有一桩心事了了,但是依旧苦笑着,“因为你,我放弃了原本的生活,听你说你是Y国人,在你离开后,我来到这儿,改名换姓,只想为了和你一起,可是打你电话不接,等了你好几年,一直都找不到你的消息……”
“我……”避孕套沉默了,陷入深思,假如7和凤凰看到他这样,绝对会感到震惊,这还是他们认识的那个风流倜傥的花花公子吗?
“我一个异国女子漂泊他乡,又身无所长,也就是有点姿色罢了,凭什么生活下去呢?可是我没有放弃等你,什么脏活累活都干,就为了能够继续在这个城市等下去,最后……”
“……”避孕套脸色很沉重,眼里难得的流露出了一丝心痛,看着露西丝的眼神中,越来越复杂,他慢慢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你现在怎么样了?”
“听我说!”露西丝打断他,“六年前,我在一个餐厅打临工的时候,晚上回家的路上被几个男人劫持,然后……我一度想过死亡,因为我还没等到你,就被……可是我依旧熬了过去,就是因为相信你不会是那么无情的人,才一年而已,算得上什么,于是我就继续等,可是……”
“伊斯……”避孕套呢喃一声,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想再听露西丝说下去,可是他选择了沉默,这是他欠她的。
“四年前,我在一个报纸上看到了你在M国和一群女人参加名流宴会的新闻,我不会看错,那就是你,当我确认了你在M国的时候,我彻底死心了,整整哭了一个月,我等你三年!三年!可是我只是一厢情愿!”露西丝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大声哭了出来。
“我……”避孕套伸手轻轻抱着露西丝,微微拍拍后背,任凭她在自己怀里哭泣,“然后你……”
“我用了一个月的时间忘记你,并告诉我自己,你活的这么风光,我又凭什么要这么痛苦,于是我堕落了,出入于各种声色场所,用酒精麻痹自己,可能是上天也同情我,四年前,我被一个巨商包养,但我害怕再被抛弃,就想方设法让自己成为他法律上的妻子,虽然这也只是暂时的保证,但你知道,在临死前的一口新鲜空气也是千金不换的,是吧?”
“那你说你改名换姓,现在是……”避孕套像个犯错的孩子,声音很小。
“露西丝,也就是英语‘幸运’的意思,代表我想有足够的幸运,在人海中找到你。”露西丝苦笑一声,用力推开避孕套的肩膀,冷冷地看着避孕套,“七年了,我很荣幸你还能记得我,德克先生。”
“伊斯……露西丝……我……”避孕套张了张嘴,表情非常痛苦,可是他知道自己欠露西丝太多了,一
个女人的七年时间是非常宝贵的,可她,全部交给了一个负心汉……
避孕套这么痛苦,是因为露西丝是他遇到的第一个女人,第一个真心真意对他好,第一个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的女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当时刚刚才离开充满残酷无情的冰蛇的避孕套,第一次体会到了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温暖。
那年避孕套二十,刚刚离开冰蛇一年,那段时间他和7才出来的时候一样,不喜欢与人接触,沉默寡言,也不知道自己活着的目标,只知道执行任务杀杀杀。
在一次前往E国执行任务的途中,任务完成后因为风雪太大,无法离开,他便去一家郊区的小酒馆打发时间,正是在那时,遇见了这个女人,露西丝。
当时露西丝二十三岁,是这家酒馆主的女儿,青春靓丽,有着浓浓的E国风情,即便是避孕套这样一个冷酷的杀手,也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几眼。
因为这儿偏僻,而且酒馆里人也很少,然后发生的事就像电视里一样,几个E国大汉打起了露西丝的主意,开始言语轻浮的调戏她,而且手脚越来越不老实,露西丝的老父亲血气方刚,怎么忍受的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被侮辱?
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他也只是普通人,又怎么敌得过几个大汉?很快就被打晕,眼见露西丝就要被非礼,一直在一旁默默喝着羊奶的避孕套,最终选择出手,轻而易举地将那几个大汉打趴下,那一刻,避孕套就是露西丝心中的超级英雄,那张冷酷的面庞也让一直没有感情经历的露西丝情窦初开。
当时露西丝对避孕套,也就像安妮对7那样,毕竟都在十八九岁的年纪,感情上是最敏感的,避孕套第一感受到温暖,冷酷的心动摇了,心里的坚冰开始融化,忍不住想要和露西丝亲近,而两人相处一夜,感情更是深厚,露西丝更是不愿和他分离。
可是避孕套不得不离开,因为他很清楚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他不想改变什么,他知道被组织束缚然后受雇杀人就是他的宿命,所以他依旧选择离开,任凭露西丝百般哀求,即便自己内心深处也很不忍,但是冷酷终究胜过了感情,避孕套胡乱的留了一个电话,说了一个地点,就离开了,却不知道这么无奈地假话,居然祸害了一个纯洁少女的最美的时光……
“露西丝,我……”避孕套回忆着点点滴滴,神情非常痛苦,他很想告诉露西丝自己当时为什么这么做,可是他不能说,他不能告诉露西丝自己是杀手,就像7没有告诉安妮一样。
“露西丝,我现在悔过还来得及吗?我……”
“别说了!”露西丝突然笑了起来,笑得很牵强,“我现在过得很好,你看,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不也活的好好的?我现在是一个亿万富翁的妻子,不用为了生活而烦恼,而你让我这么痛苦,我为什么还要接受你,你只是个保镖而已!”
“
我……”避孕套现在的思绪几乎临近混乱的边缘,回忆和现状相互抵触,现实与理想相互排斥,物是人非的感叹,懊悔与爱恨情仇的交相辉映,避孕套第一次感到这么痛苦。
“我错了,你愿意听我解释吗?”避孕套真情流露,双手轻轻搭在露西丝的肩膀上。
“你说。”
“不管你信不信,你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女人,也是第一个让我体验到温暖的人,你也知道,那晚我们感情很好。”
露西丝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避孕套,看他到底有什么理由。
“可是我是一个保镖,这你知道的,我有很多任务要做,可能一年都见不到你几次,也可能在下一个任务就会死亡,那样的话,对你无疑是巨大的伤害,与其让你痛苦一辈子,不如就此离开,让你重新寻找真正的生活。”
“可是你既然要离开,为什么又要骗我?给我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和一个你根本就不在的城市?”
“我本以为你这样会死心的,然后放弃我,继续你的生活,可是哪知道……”说到这边,避孕套居然流下了一滴眼泪,切切实实的被露西丝看在了眼里,露西丝很明显的动容了。
“你就没想过我会一直等你等下去吗?而且,如果你真的在意我,又怎么会不记得我?”露西丝依旧不依不挠,可是避孕套听得出来,她的心软了。
“我真不知道你会这么傻,居然等我这么多年,也不知道会给你这么多的伤害,至于一开始没认出你,其实那是个意外,我一直觉得我们在哪见过,可是一直想不起来,但是你知道的,我还是认出你了。”避孕套说得很动情,而且露西丝也没道理反驳。
“可是就算如此,我现在的生活也已经定性了,我是富商的妻子,我们又有什么关系?”露西丝苦笑一声,也流出一滴泪水,似乎想用这滴泪水洗去一切回忆。
“不,我们有关系!”避孕套情绪有点失控,双手用力的抓住露西丝的肩膀,他这样一个漠视感情的花花公子,在一个女人面前居然会真情流露,换做谁都想不通。
“你说。”露西丝倒是很平静,可是那眼神反而让避孕套不舒服。
“我当时救了你一命,也帮你父亲赶走了那些混蛋,还保住了你的贞操,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呵呵,救命恩人?”露西丝冷笑一声,冷中带着苦涩,“可我依旧没了所谓的狗屁贞操,我父亲也在那次重伤后留下隐疾很快逝世,他死的时候,我甚至过了两年才知道……”
“露西丝,我……”避孕套苦苦搜索脑海中的词汇,可是大脑本就混乱的他见无法说服露西丝,反而更加混乱,不过眼神表明他依旧没有放弃的意思。
“如果你没话要说,就让我走吧,松开你那张抚摸过千万个女人的脏手,我还要去看威廉。”露西丝表情很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