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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布丁来到衙门,躲在县衙后院的墙角,眼瞅着戚师爷前脚出门去了公堂,门没等关上,他便一溜小跑窜进师爷家。唐钕岐正在关门,冷不防布丁冲进来,差点撞个满怀。嗔道,“你个冒失鬼,急着投胎呀?”
“嘘,我是怕叫师爷看到,你小声些,莫叫主母听到。”
“哼,看到怎的,如今你已是公门中人,与他是同僚,就不能堂堂正正,大大方方地走进来。”说着,狠狠拧了布丁耳朵一把,“嘻嘻,不过,你来的还是时候,来福去买菜了,家里现在就我一人。”
“主母呢?”
“前不久回乡了。”
布丁吃亏焉能不还回来,一听没人,趁其不备,伸手在唐钕岐胸上狠抓一把。唐钕岐脸竟然羞红了,退后几步,手按胸口,道:“不许胡闹,如今姐姐已经从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放荡了,以后咱们就如同亲姐弟一般。”
“好吧,”布丁心想难得她正经一回,便也摆出一副正人君子模样,躬身施礼道:“弟弟此次,一来给姐姐请安,二来是向姐姐打听下‘又死娘’的事情。”
“哦,怎地,你又想整她?”
“不是,有个案件跟她有些牵连,细节不便明说。只想问你,你跟她这么多年,可知她最看重的是什么?是金银财宝吗?或者,除了财物外,还有什么是她非常在意的。”
唐钕岐沉思片刻道:“我跟她十几年,知之甚深。她这人爱财是一定的,但是,寻翠坊并不是她个人的,东家是孙府。所以,钱赚得再多,也是给孙家赚的。不过,嘿嘿,你问我还真是问对人了,她有个私密的事,我确是知道的。我在寻翠坊的后来几年她对我很不好,可能就是因为这件事。”
“什么事?”
“她跟孙家家主孙力暗中勾搭,有一次,正巧被我撞到。从那以后,她便常对我打骂。”
“不就是找个姘头吗?这很正常。况且,她也有几分姿色。”
唐钕岐压低声音,“不仅如此,她们还有一个私生子。她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有一次她和贴身丫鬟小晴说话时,被我偷听到。”
布丁瞪大眼睛,这条线索对他大大有利,急问:“你可知私生子住在什么地方?”
“我从来都没见过,尤四娘对此事封锁极严,孩子藏的严严实实。因为,孙力的正室于秀英,是当今太极门于掌门的闺女,孙力在家据说是妻管严,婆娘生气叫他下跪他就得跪着。”
“哦,看不出,孙力这么威风凛凛的大汉,在家里竟是这番光景。”
“不过,我猜想,寻翠坊后院有一间三层阁楼,阁楼的里边其实是个楼中楼,我在刚来时进去过一次。后来,便被封禁了,只有四娘和贴身丫鬟小晴晚上住在那边,这些年来,除了她二人,别人都不能进,那个私生子说不定就藏在里面。”
“哦,若真是这样,那孩子也太可怜了,十几年困在一个小阁楼里。”
“是呀。”
布丁摩拳擦掌道:“哼哼,这样的孩子,就得布少这样的好心人去解救。”
“啊,你疯了,儿子就是她的命,你敢动他,尤四娘真会杀人的。当日,你一把火烧了她的仓房,其实,就是几间堆放杂物的仓房。她为何发那么大火,现在想来,仓房连着阁楼,私生子就藏在那边,她焉能不气啊。”
“姐姐,记得我今天没来过,切莫告诉师爷。”
“你放心,姐还能白叫了。”
布丁得到这些消息,内心犹如黑夜中点起一盏明灯,照的他心头雪亮。自信心又回到身上,告别唐钕岐,奔向公堂。这一天班下来,犹如成了哑巴,看的元丘直犯糊涂。其实,布丁脑筋一直在飞快的运算,默默计划着对策:
想摸清孙力的底,决定就从尤四娘入手。古代多少英雄豪杰败于女人之手?而想要从尤四娘嘴里套出话,
首先要搞好关系。布丁订好三步计划:第一步,常去寻翠坊寻欢,借机接近讨好尤四娘。第二步,得到尤四娘信任后,想办法离间二人,离间计成功就等于成功一大半。就算套不出底,让尤四娘拖住孙力的后腿,给衙门创造时间也是十分有利的。第三步,则是收网的时刻。布丁权衡着自己这边的势力,就算县衙动不了你,我布大少也绝不叫尔等逍遥法外。
第二日,布丁开始实施计划的第一步。下午提前跟元丘告假,睡足了午觉,起床拾掇停当,换了一身光鲜的绸缎公子袍,发髻打个书生结,对镜自赏,活脱脱一风度翩翩的公子哥,在老布毛诧异的目光中走出家门,迈向东门大街,走进寻翠坊。
尤四娘正在大堂待客,一天的营生此刻刚刚开始。布丁径直来到她眼前,笑着打声招呼,“四婶婶可好?”布丁近来的风云种种,使得尤四娘对他产生了一定的敬畏心里,不敢怠慢,忙招呼道:“嘿,差点认不出来了,又长高不少呢,该怎么称呼您了,是布少爷,还是叫布班主?”
“随便。”布丁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坐,将十两银子拍在桌面上,“四婶婶,给我找最漂亮的姑娘。”
“呵,这是发财了?”
“嘿嘿,本班主一鼓作气抓获恶道案三大魁首,布大老爷焉能不赏?就凭这些赏金,我可以在你寻翠坊玩些时日了,四婶婶莫担心我来吃白食。”
“好说,就凭现在你布班主的身份,银钱好商量。不过,咱可事先说好,怎么玩都行,就是不许在这里胡闹。”
布丁道:“‘君子不念旧恶’,四婶婶何苦老念着旧事。”
尤四娘道:“那好,去三楼,那里有四位姑娘是我们的镇楼之宝。新近刚来个杏花,顶替了原先钕岐的位置,你去瞧瞧吧,这时辰没上人,你是头一个,记着你挑。”
布丁道:“我要包通宵,这些银子可够?”
“好好,年轻人火力旺,这些银子够你包半个月的了。”
尤四娘不由得对布丁好感剧增,以往接待的何大劲乔四之流,虽说也靠旁门左道弄些私钱来耍,但大多数还是仗着官家身份,死乞白赖混白食。尤四娘也常有用得着他们的地方,自然不会较真。难得布丁这样的官差出手豪爽,还不占便宜。
尤四娘吩咐一声,手底下过来人引布丁上楼,高呼杏花接客。
三楼原先唐钕岐的房间,一个衣冠不整的少女推门而出,也就双九年华,显然刚睡醒,伸着懒腰,看着布丁嘿嘿笑:“嘿,今儿来个比我还小的。”
布丁老气横秋道:“你多大了?认得爷吗?”
“呸,”不想这杏花十分泼辣,一翻白眼,“你才多大,还爷呢,你不就是小捕快布丁吗?”
布丁没想到,这辣妹子素未谋面竟认得他。架子霎时掉下来不少,嘿嘿道:“有个新来的杏花就是你吧?”
“嗯,官人请进来吧。”杏花朝他调皮地一点头。
进得屋内。
这里并不陌生,屋子前不久还是唐钕岐住的。那时,唐钕岐将室内打理的优雅整洁。而眼下,布丁心里就一个字——乱!四处堆满了东西,被子拱成一团,鞋子东一只西一只满屋地都是,好在茶桌看上去还算干净。布丁一屁股坐到茶凳上,杏花紧跟着坐到他身旁,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一双眸子像是会说话,盯的布丁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去拿茶壶倒水,杏花一把夺过去,“我给你倒,来这里就是贵客,我伺候你。”
布丁端起,刚倒进嘴里便噗嗤一口喷出,骂道:“茶壶里怎么是酒?”
杏花嘻嘻道:“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难不成是茶楼吗,来这里的爷们,哪个不是来寻欢作乐的,无酒岂能尽欢?”
布丁看着零乱的被子,道:“看来,你是刚刚尽欢了吧?”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杏花道:“不常有的,我的牌子贵,
一般人买不起——你是花了多少银子进来的?”
“不多,十两。”布丁故作豪放,要知道他那时代,寻常百姓一年能收入三两银子已经过的很安逸了,相当于县局级干部的何大劲一年的工资也不过六七两银子。
“哇,你不就是个小捕快吗,出手这么阔绰。”杏花说着双手勾在布丁脖子上,布丁头一低从胳膊下绕出来。杏花继续问道:“是不是,你在追捕逃犯时,从他们身上缴获的?”
布丁道:“既然,你都知道我是谁了,难道你不知抓获恶道的赏金有多少吗?”布丁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银子,别说三勇士墓,就恶道的一船财宝也够他挥霍几辈子的了,可为了掩人耳目,他用赏金作为理由最为合适,因为,赏金的事全城都知道,而他没有索取一文赏金的事却只有衙门里少数几人知道。
杏花道:“嗯,我才来不久,正赶上城里闹大事,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贯耳啊。”
“可我一直没空来寻翠坊,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我从窗口,经常看你从下面经过,有些姐妹就指给我看,都说你人小本事大。我就想啊,要是你哪天来这里,我一定好好伺候你。”
布丁故作轻佻样,托起杏花下巴,“那你今天免费伺候布爷一次如何?”
“好说,不仅如此,我还倒贴给你红包呢。”
“什么意思?”
“你真是不懂人事啊,今天是你的头一次,姐姐是要给你封红包的,这是行里的规矩。”
“啊!”布丁站起来,“你怎么知道是我头一次,爷风流着呢,以前常来这边。喏,就这间屋子,唐钕岐,你认得吧,我们是老相好了。”
杏花走至近前,冷不防一把抓在布丁胯下,布丁惊呼一声,跳出老远。
杏花笑得花枝乱颤,道:“我看东西从不走眼。”
“你才多大,别老气横秋的装模作样。”
“哼,我比你大不了多少,也许就一岁或者几个月,但我入这行,已经三四年了。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儿没经历过。”说着,转身走到橱边,取出一只红包,将一两银子包在里面,道:“这是一两银子,姐姐没亏待你吧?”
然后,走到床边,说着便解下外衣,露出一对雪白的双肩。布丁这辈子头遭有些慌张,来时还以为自己是狼,姑娘们是羊,在这里他做主,想怎么使唤就怎么使唤。没成想在泼辣的杏花面前自己反成了送上门来的羊,整个事情颠倒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的意料。眼见杏花脱去外衣,方寸顿时大乱,有些结巴道:“你……你……要干什么?爷没叫你脱呢。”
“啧啧,小家伙,你慌什么?还说不是头一次呢,别慌,待会姐姐慢慢教你,很容易的啊,第一次要慢点,有点疼。”说着,裙子往下一脱,羊脂般圆润光滑的大腿露出,这两手干净利落,转眼间全身上下就只剩亵 衣,布丁身体已经发育成熟,看的是欲 火焚身。强压欲念,道:“你快穿上,大白天的干这事多没劲。”
“那你来这干什么?难不成和我谈心来了?呵呵。”说着,朝布丁走过来。布丁一步蹦向门口,回身道:“你……你再不穿上,我就……我就……走。”
“呵呵呵,啊哈哈……”杏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真是来耍的吗?还是别有所图。”
布丁被笑得很窘,也知道自己今天算是栽了,仍嘴硬道:“哼,爷什么样的阵仗没见过,别说光胳膊露大腿,就是裸屁股也见过。可我……可我,现在不行,我习惯晚上。”
“哦,”杏花认真看着布丁,点头道:“我明白了,白天看的太清楚你害羞,晚上黑灯瞎火的你就自在了,对吧?”
“嗯嗯嗯,”布丁使劲点头,“对,是这样。”
“那好吧,咱姐俩喝酒,不醉不休。”杏花很快穿好衣服,点上一桌好菜,两人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