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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司机半响不出声,白牙按捺不住,“接着说,后来呢?”
“后来司机乍着胆子问女人‘你不是在那辆公交车上吗?’女人听着这话哭了,说的断断续续,在几个男人被赶下车的时候,她还感觉挺幸运,不用再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等着,在大巴刚开出一段时间,女人发现这个大巴里的人一直盯着自己和刚上来的几个人,脸上挂着笑,数数人数,除了大巴本身乘坐的男人以外,自己之前乘坐的大巴上的男人都被哄下了车,这个大巴上的人有点不对劲,一个个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女人感觉到害怕,离抛锚的大巴距离不算远,跑几步能到,急忙叫司机停车,司机像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自顾自的开着车往前走,其他几个女生还劝她不要大惊小怪,在女人不断张望的时候,透过车窗玻璃反射,见到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男人,眼窝发黑,脸色煞白,身上穿的正是人死后穿的寿衣,女人猛地转过头看向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一脸绅士,长得算得上帅,但是女人见到刚才一幕,发现自己所处的环境不对,向窗外望去,车辆走过的地方都是草,心想坏了,就算路再窄,走大车的路能窄到这种地步?”
“然后呢?这女人是怎么下来的?”白牙连喘息的时间都不给司机。
司机看着他,尴尬的笑了笑。“女人心里越来越慌,意识到自己可能上了阴间的车,恰巧自己位置上有锤子,拿起锤子往玻璃上砸,司机转过头看着他,脸上露着似有似无的笑,继续开着自己的车,其他乘客也像是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同行的女人见他疯了似得砸窗,不仅没发现不对劲,还骂她是神经病,最后玻璃窗被女人砸出了头大的洞口,看着洞口外面漆黑一片,前车灯照出前面不远处的一条悬崖,女人一边砸玻璃,一边喊同伴快逃,在离悬崖一米的地方,女人顺着大巴窗户爬了出来,掉在地上,昏迷了十分钟,扭头看着前面的悬崖,下面哪有什么大巴车的影子,女人站起身,看到悬崖上扣着一只女性的手,有活人?女人忙拉住这只手往上拉,女人感觉这只手的重量越来越轻,一只断臂赫然握着自己的手,女人甩掉断臂疯了似的往回跑,最后回到抛锚的大巴车上。司机和几个男人将信将疑的往女人的位置靠近,伸出手,摸向女人的下巴,有下巴,几人放下心来。”
司机停顿了一下,“几个人刚放下心,车门猛地又被敲响,有一个女人在拍车门,大巴司机问女人‘和你一起的谁还活着?’女人摇摇头,‘没有,绝对没有。’女人回答的很坚决。
外面的女人听到里面的对话‘你们别信她,他想让你们死。’几个男人开始后悔让这个女人上车,现在开也不是,不开也不是,司机心一横,管他人是鬼,朝着外面喊:‘不管你是什么,我是不会再开这车门了。’说来也怪,说完这句话,外面的敲门声停止了,女人也不见了,几个人吓得面面相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司机坐回自己的位置,试着启动,这时车子竟然可以开动了,在司机打算开车离开这个鬼地方的时候,前挡风玻璃,倒挂下来一个人披头散发,血顺着玻璃往下直流,司机看的愣了一下,犯了老毛病,心脏病,几个男人把司机拉倒后面,喂了药,情况缓和,但是已经不能开车。”
“这是女鬼吗?车里的女人是不是鬼?”有人不忍问道。
司机摇摇头,“他们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第一个开门的进来的女人是人,第二个是鬼,公交车常年暴晒,加上车里都是男人,耗到天亮,误打误撞,躲过去一劫。”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鸡窝男问道。
“这些你不知道啊!跟我们吹得挺牛。”小美一脸嫌弃说。
鸡窝头挠挠后脑勺,“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司机大哥,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这句话提醒了我,就算是一个公司的,司机也不能这么清楚,那家公司会把自己的丑事口口相传,莫非也是盗版?
“当年的司机就是我爸,当天我正跟着我爸实习,也可以说是我是目击者。”这话一出口,我们唏嘘不已。
鸡窝头一笑,“这次是吹牛吹到牛屁股上了,那你为什么还开这趟线?”
司机憨厚的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土,“这趟线从我家门口过,因为上次的事,这趟线给多少人也没人敢走,上午是我爸,下午是我。”
对于我们这种小贫民来说,有钱就得干,不干没饭吃。
我想他是司机,一定熟悉各个地方,没准向他打听一下三月坡,还行知道呢?“司机大哥,你知道三月坡在哪吗?”
司机听到这句话愣住了,好半会才说话,“你去三月坡做什么?”
我一听有门,他绝对知道三月坡,“三月坡在哪?”
“三月坡是老一辈的叫法,现在叫青龙村,所属青龙镇青龙县,听你们这口音不是我们这的去那干嘛?”
“我们找一个人。”我说道。
“找人?如果找你们这么大的我劝你们还是别去,哪里都是山路,连辆车都走不了,靠两只脚往上爬
,光来回走得走上一天,年轻人都出去了,剩下百十来个老人在家等死。”说道这里司机看着我的两个拐杖摇摇头。
我做了无数准备,就是没把走路的环节算在内,无数条黑线码过额头。
“大哥,我们不是要在这过夜吧。”白牙问道。
司机点点头,“差不多,这条线上晚上没人敢来,打电话就是跟公司放个屁。”
太阳彻底落山,白牙和鸡窝头不知道在哪偷回来几个玉米,一车人围在一起烤玉米,有说有笑,正烤着一般,感觉内急,把玉米给了白牙,“我要去放放水,你先烤着。”
“懒人屎尿多。”
往道边上走去,放完水正收紧裤腰带,玉米地里传来喘息声,因为好奇,我不忍往玉米地里多看了几眼,这辈子最羞得偷窥就是这件事,小美和鸡窝头正亲亲我我,野战的节奏,不等两人发现,我转头就走,身后的喘息声更加大,暗示自己不要这么无聊,我站在白牙他们对面,往来的路望去,好像有一盏灯在路的尽头,我揉揉眼,灯光又消失了,回到白牙身边,接过烤好的玉米。
这个说我懒人屎尿多的人,将自己的玉米往我手里塞,“我也去放放水。”
不等我回答,自己往对面走,我很想知道四十年代的白牙见到两个人的表情,回来一定囧到家了。
我正充满期待的时候,白牙在对面高喊了一声。“光天化日,男女做这等苟且的事,有何颜面?”我正吃着玉米,被他这句话呛住了。
白牙一脸正气的回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其他人问他怎么回事,他指着对面玉米地,红着脸。“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一对狗男女。”
几个人一副我了解的模样,没有再追问下去,白牙则是又恼又气,好像鸡窝头是他儿子一样。
“阿坤,手机震动了。”白牙提醒我。
裤兜里传出嗡鸣声,掏出手机正是豆沫。“喂?”
“阿坤。”电话传出来的声音是老大,没有事老大绝对不会给我打电话。
“老大怎么了?”
“你们坐大巴千万别坐下午那趟车?”警告的语气。
“怎么了老大?”
“费什么话,别坐就对了。”
“老大,你是不是说的鬼转弯?我们已经在这了,并且抛锚了。”这句话我说的小心翼翼。
老大骂了我一句:“傻缺。”丢给我一句话,“你自己上百度看看自己贴吧的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