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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乐准备和张老爷告别, 他此次出来是历练的, 但是他已经在此处耽搁太久了。
青姚他自是要一起带走的, 他这一世的任务就是为了拯救他,不让他作恶,带他走上善道。
但在告别这日, 张老爷却求了他一件事情。
“请师父也一并带走我这位儿子吧…”
李乐疑惑的看了一眼张老爷。
“他平日里贪玩好吃, 这次又险些因为迷恋女色而丧了命,我也观察了师父好些日子了,师父虽年纪轻浅,但处事稳重, 颇有大师风范, 我儿这么多年未曾出去经历过什么事难....”
“他之前回来就求我,他想要出家跟着师父你,我起初并不同意, 后来想了想….”张老爷脸上显现出一抹沉痛之色, “那小子以死要挟, 我也不得不同意了。”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望大师…善待。”
张老爷说道此处已然是有些哽咽,他正准备跪下, 李乐自是不能瞧着这么一个老者跪自己,他忙上前去扶他起来。
一旁的张冲看见父亲这般模样,也不由微微红了眼, 不由别过眼去, 不再去看。
李乐一想, 若是如此,张老爷此后晚年也未免凄凉,不由费口舌劝了二人许久,张老爷自是对他所言连连点头,但张冲却死都不肯开口,说什么也要出家跟着李乐。
李乐没有办法,他只觉得心累。
这个张冲带在路上定然是个麻烦,但张冲劝又劝不动,张老爷如此嘱托,他又不可能真的不管。
见事情已然如此,他也不由叹了口气。
“管家,将剃度所需之物…拿上来。”张老爷也不由眼中闪了闪。
他这一辈子就这一个儿子,这个儿子出家了,他又该如何是好,这家业,又该是给何人继承…
一想到这里,他就心痛不已。
“阿弥陀佛,向佛之心人皆有之。以贫僧所见,不若让这位施主先带发修行,之后若是当真决定了皈依我佛,再行剃度之礼,也不迟。”
张老爷顿时面上显现出了些许欣喜之色,“多谢大师,多谢。”
他又拉了一把一旁的张冲,道:“还不快叫拜师叩首,喊师傅!”
张冲忙叩首,脆声喊道:“师傅!”
“不敢当。”
这张冲并未行剃度之礼,顶多算半个出家人,怎么能就这样叫他师傅呢?
张冲自是也知道这般的道理,但他却道:“虽说有些不合礼制,但我心中对小师父尊敬十分,非如此称呼,不能表述我心中的敬仰之情。”
李乐:....
李乐由此莫名多了一个徒弟
他却不由想道,这张冲是为何要决心跟他出家,恐怕是心中放不下那只女魍魉,想趁机出府去找她...
张老爷平日待他不薄,很是很是和蔼可亲,如今即是已经将人托付给了他,他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只是颇有些头痛,他要如何让青姚和他相处。
一只吃人的魍魉和一个喜欢着魍魉的人待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危险。
张冲定然没有什么警惕性。
但后来,李乐发现这个事情好似并不用他担心....
当他同一众热情的百姓告了别,还带着张老爷给的,以及各家送的东西,载满了一整个马车之后,他突然发现不见了宋云轩,但他好似还未和宋云轩告别。
“大师…你在找我?”
自从捉妖事件过后,几乎所有人都将对他的称呼,由小师父变为了大师。
宋云轩身上背着一个木书匣,手上提着一个包裹,忽然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施主…你这是?”
“是这样的,我素日所愿便是做一名游医,医遍大江南北,如此方可实现我心中所愿,但是奈何之前放不下身外之物,如今被大师的举动所感,我终于下定决心,去实现我之前的夙愿!”
“嗯…大师不会介意我与你们一起同行吧…”
明明是试探的话,这人脸上的表情却无一丝试探,明明白白地写着,你一定不会拒绝的。
李乐:….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
你就不会看看我身后的马车里装的那一车的粮食细软么....
李乐好容易接受了自己途中要多一个宋云轩,他有些无奈。
正要上车,他掀开帘子一看,顿时被闪瞎了眼。
胡三娘不知何时出现了马车内,她和张冲两人上一次见面还是“你要吃我,我会死但是也心甘情愿”这种狗血的虐恋剧情,如今再见却早已是唇与唇粘在了一起,那股子甜腻劲,简直让李乐怀疑张冲是不是失忆了??
这个女人不是人,是一只曾经差点吃了他的魍魉,张冲这…
李乐:世道变得太快…我已经不是很明白这个世界了。
原本他想的是他和青姚二人一起游历,在路上,他会好好的教导青姚如何做一只好妖,但现在变成了五人行...
好吧,李乐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
好歹不用让他每日面对这青姚,那般尴尬。
告别了百姓和在后面默默抹眼泪的张老爷,宋云轩看着自己熟悉的村落、家乡都在慢慢远去,他眼底也不由闪过一丝忧愁,但很快,他看着自己一旁的这人却不由,眼中出现一抹爱慕的神色。
很快,那人看着自己时,宋云轩却不由别过眼去,他轻咳一声,却见一旁一条雪白的胳膊伸了过来。
“呀,这位郎君,不知该怎么称呼....”胡三娘轻轻勾上那人肩,但还不等他做些什么,一旁的张冲就插在了二人中间,开始打岔。
宋云轩对胡三娘根本没哪个意思,张冲却好似吃了炮火一般,嘴里说的带着刺,直刮地人生疼。
幸亏是宋云轩性子好,还不曾还口,却神色有些不耐,胡三娘忙在一旁打着圆场,但越打圆场,越叫张冲觉得胡三娘是舍不得这个小白脸吃苦,于是心中更恼,嘴上也越发不饶人了。
李乐实在受不了了,他只好说道:“我去外头帮青姚。”
不等几人说什么,李乐便出了马车。
青姚正在赶马,见李乐出来,不由朝他微微笑了一下。
虽然李乐知道这只是最基本的礼仪,却还是不由心中嘀咕,笑啥,上次的0.5还没有还给他...
青姚见他并不说话,不由疑惑,随便找了个话题,道:“里面怎么了吗?”
“没事,不过…她怎么来了?”
青姚自然知道这个“她”是谁,他自是不能说,因为那个交易的原因,虽然李乐并未中计,但是胡三娘已然尽她所能帮了青姚,魍魉之间最重诚信,青姚答应三娘的话自然也要做到。
青姚眼中神色闪了闪,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忖度了片刻,他道:“三娘的巢穴…嗯…已然毁了,她无处可去,便过来找我了。”
胡三娘的巢穴,因为幻境的毁灭,也随着毁了。
那幻境便是最重要的巢心,巢穴的建造极为耗费心思,巢心内的幻境更是费神,而巢穴一毁,魍魉本身脆弱,没什么太大的攻击力,遇上稍微厉害一点的人类,可能就是束手待擒。
但只要它们只要将人带至巢穴中便几乎可为所欲为,在自己巢穴内的魍魉是十分强大的。
这也是为何在穴内胡三娘敢和李乐出手相抗的原因。
若是人一旦入了其中的幻境,那便几乎等于入了魍魉的肚子。
前世青姚定要将人引至自己的巢穴再吃,也是这个原因。
巢穴相当于一只魍魉的护身符,护身符没了,魍魉是十分脆弱的。
李乐思及此处,不由对胡三娘的警惕性少了一些,魍魉本就妖法低微,只是最擅长幻境,单凭胡三娘那身板和法术,还真不一定杀地了宋云轩和张冲。
但,这妖竟全然不顾自己这个和尚,硬是要跟着他们一起,很难说没有什么企图。
李乐正这样想着,但在当晚,胡三娘便和青姚一起,连带着张冲还有一旁来蹭课的宋云轩出现在了他的房内。
“你们…”
“大师,我自上次受您教诲之后,回去思量良久,这次过来找您,也是希望能谆听我佛之言,好令自身洁净,保持心灵纯澈,不至再度误入歧途。”
李乐面无表情听完胡三娘一袭声色并茂的发言,他继而把目光转向宋云轩。
宋云轩连忙道:“我…我也想听佛祖教诲。”
“师傅,就让他们一起吧。”张冲这话是对他说的,但眼睛都快要黏在胡三娘的身上了。
青姚则是一脸赞同地点了点头。
李乐:....
“我佛慈悲,众生皆有好佛之心,我又岂能推辞。”
于是当夜,李乐就和四个睁着大眼睛,炯炯有神看着他的几只笨鸟,讲了一晚上的佛经,几只鸟分明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当天,他们就尝到了,不好好听课的后果。
怎么会有“作业”这种东西??
这一个怎样,可怕的发明。
简直是人类历史上的污点!
当然,说归说,几人还是要兢兢业业地做这那些薄册子,青姚恨死自己当初为何要把三娘给拉进了,三娘一来了,张冲就来了,只剩下宋云轩一个,他也不好不来,然后他也来了。
很好,人齐了。
青姚欲哭无泪。
而人太多就刺激了李乐莫名发明了“作业”这种可怕的薄册子。
自此之后,青姚每天不光要练字,还要对着那薄册子上密密麻麻的经文解译,不时还要来一篇几百字的感想。
人生简直一片黑暗。
某一日,青姚终于受不了自己这比考状元还要辛苦的日子,他拿着胡三娘的小册子去问李乐。
青姚:和尚!你也太不公平了,你看看三娘的字都丑成这样了,你怎么不叫她也练练?
李乐瞅一眼那小册字,眼睛被辣了一下,他心下转了几个念头,心道,每天揪他一个人的字形,李乐就够累的了,若是再叫胡三娘来练,那张冲肯定也要来,张冲一来,宋云轩也一定会来,届时又是一带三,他又要批阅四个人的字形册,岂是不是十分…辛苦。
李乐当即、立马否决了青姚的这个提议。
但他心里虽然这么想着,面上却摆出一幅十分温柔的模样,他道:施主,对待不同的人要有不同的要求和方法。
那意思,就像是变相说明了,青姚,我心中待你不同啊。
青姚一听这话,竟满腔火气都通通被浇灭了。
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他想着想着,竟只是瞪了一眼李乐一眼。
青姚出去时,李乐眼尖的发现,这人竟耳朵红了。
他收到了好感度上涨的提示音,心下宽慰,0.5又还给他了。
但心下有些莫名,他也没说什么。
…..
几人这般外出游历了有些日子,每日白日里,各自忙活,一到夜里,就搬着小板凳来李乐房里,听他讲课,然后抽出时间来做作业。
这一路上开销并不可谓不大,但是幸得张老爷那日馈赠良多,剩下的盘缠,还够他们花一阵子。
只进不出,定然会是坐吃山空,如今,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宋云轩出去坐诊所得的。
但宋云轩此次出来大多是义诊,比起花销,所得也只是杯水车薪。
李乐看着这一大家子,不由轻叹。
他一个人是无所谓的,但是还有张冲,张老爷亲自将张冲托付给他,他这一路上也十分懂事,旁人所托,他再叫他受苦,自是不忍。
于是这日,李乐就让系统勘探了一下,发现前面的山中有极多药材,打发着让张冲和宋云轩一同前去采些药材。
哪知那张冲不舍同三娘分开,哪怕是一阵子,也不愿意。
李乐见胡三娘眼中也似有些不愿,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恳求。
他不由想起,那日胡三娘来找他谈心时所说的话。
她问他,什么是爱?
李乐道:“爱是不舍,便是难耐,便是私欲。”
胡三娘似懂非懂。
如今见这光景,李乐心下一动,道,莫非这魍魉待张冲产生了些什么情意不成?
要说张冲对胡三娘真可谓是掏心剖肺,世上当真找不到一人比张冲更爱胡三娘的了。
他为了她,背亲离乡,放弃那些优越富足的日子,转而每日奔波于途中。
恐怕,就算是,胡三娘说她饿了,想吃了他,他也不会拒绝。
这般情真意切,虽然见胡三娘这几日,好似没有什么太大变化,莫非其实心下已然有了些动容?
妖真的能有情么?
李乐不敢确定,但这一路上,胡三娘也并未作出半点邪佞之举,就好像她真的只是一个普通的貌美女子。
但张冲那般待她,就算是一块石头,恐怕也能捂出些热度。
李乐总是原意相信,这世界上是多一些良善的,就算是妖也一样。
他待青姚也是真心实意,只盼他能从此向善,不再吃人行恶,做一个正直的妖。
他的这般心意,也希望能被他明白。
他抿了抿唇,思索片刻后,暗中给胡三娘身上加了一道禁咒,虽然三娘如今失了巢穴,实在和一个寻常女子没什么区别,十分脆弱,但李乐还是担心她动用什么妖法有可乘之机,一旦使用妖法,这禁咒就会启动,也有一定的约束作用,他便立马能知道。
李乐布置好一切之后,才有些放心地任三娘及张冲和宋云轩走了。
但是事后,他无比后悔自己当时的轻信。
无数个日夜,他悔恨到时时心悸,再流下眼泪,也是无用。
但是,逝者已去,无法追回。
他没有想到那时一时心软,会酿成之后的祸端。
所谓万事可空,因果报应不灭,果真不错。
张老爷月月都会给他的庙里寄信,他问,他的儿子何时能回家看看?
他问,他们游历可是结束了?他后悔了,不愿叫儿子出家,幸得那日大师未曾答应。
话语间,满是调笑。
他事后翻起这些信,厚厚地一叠,纸上尽是思子之心。
他愧疚到,几乎无法拿起这些信,双手只是颤抖。
师傅问他,这信中之人呢?
他道沉默了良久才回答他。
死了。
张冲死了。
他是自愿的。
他之前想,若是胡三娘说他饿了,恐怕张冲也会心甘情愿地躺下,任她活活地吃了自己。
那时不过玩笑话,没想到却成了真。
妖怎么会有情呢?
魍魉这种妖,本就是靠吃人为生的,它们能爱上人,就好像人爱上家禽一般的荒谬。
它们对你好,百般谄媚,各色讨好,不过是为了迷惑你。
它们无时无刻不在盯着街上的形形□□的食物,眼中的幽光满是饥渴,它们只想着怎么吃了你,怎么吃,才更加美味。
妖不通人性,所以无情,魍魉最通人心,却最为无情。
他们一起同行共宿,同甘共苦了一月有余,他以为他们都能略微感受到人心之善,情义之暖。
每日讲经念道,每日互相调笑玩闹,却原来,只是入了他一人的心。
李乐看着地上那一堆模糊的血肉,却见胡三娘对他的震惊愤怒表示不解。
青姚眼中亦是平淡无波。
魍魉吃人很正常,这有何好大惊小怪的?
你也是这么想的么?
青姚看了他一眼,不解地蹙了蹙眉。
他很久都没有说话,但最后却突然说道:“用你们的话来说,这不就是.....‘人之常情’么!”
他脸上的表情那般单纯,语气里甚至还在为自己说出了一个新学的词汇感到自傲。
那般单纯,那般美丽,却,这么残忍。
李乐眼中的神色,骤然冷了,此时正值春暖,他却只觉冰寒彻骨,寒彻心扉。 </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