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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史中的贾模赞成扳倒杨骏,是因为杨骏无能却贪权。之后他和张华主持朝政使得大晋维持了十年的平静其才华可见一般。后来贾南风要对付太子,贾模却不同意。因为贾模深得贾充的真传行事有度,这样一个知趣的人,司马遹怎么会弃之不用?
知进退,有分寸,这是司马昭对贾充的评价。
见贾模冷汗淋漓的的样子,司马遹情知贾模被戳倒痛处!
贾模怎么会为了贾南风放弃自己的志向?
正如司马遹所言,贾南风像他的母亲。她和她的的母亲善妒如出一辙。贾充与前妻李婉育有一子,有一次,郭槐见贾充逗弄正被乳母抱在怀中的黎民,以为是贾充与乳母有私情,便将乳母鞭杀,结果其子黎民不久夭折 ;后来贾充与妾室又生一子,刚满一岁时又因贾充逗弄乳母怀中的小儿,使郭槐再起疑心杀害乳母,小儿不久又夭折而死。
民间传言说这是贾充弑君得罪上天,唯有贾模知道两子夭折皆是郭槐善妒暗中使了手段。及贾南风用大戟杀掉当今圣上司马衷怀孕的姬妾,贾模便知道贾南风迟早会与太子发生冲突甚至生死相见,对国家而言这将是灭顶之灾!
太子身死诸王必然反叛,这点贾模还是看的清楚。相比于贾南风做主以后宫妇人的身份干政,太子当政才更加的名正言顺。加上贾模这段时间观察看来,司马遹的能力也令人信服,所以投靠司马遹贾模没有一点障碍!司马遹没有株连贾家便是留了情面——自己再不识趣那就真的危险了!
既然找准了位置,贾模不再犹豫,道:“殿下设初学以阴阳两道分之,文理各半。之后以百家分科互相制衡的确是妙招。其中工农商等部需要百家之技为基础臣无法任命,其余皆可为殿下分担!”
“你倒识趣!”
司马遹晒然一笑道:“傅咸为人执拗,执法容易苛刻。这便有些过了,先秦以苛法而亡不得不虑。因此我将法之一道一分为三,定法归我礼部,执法归傅咸刑部,你则以行罚定罪另外立一部,名曰法院,反有讼者皆以法院受之,可好?”
“诺!”
贾模低头思考其中的区别,司马遹在一边解释道:“刑部偏向调查取证以及看管处罚,你偏重量刑定罚,就是因为你有度而他较真。我闻你二人私交甚好,同为国效命,你二人要好好配合!”
“是!”
贾模暗自警醒,好好配合的含义是既互相配合又不得稍有越权,更不能因私交互相包庇。这是司马遹在警告自己拿捏好其中的度!权职确立,接下来便是开工。贾模斟酌道:“不知现在以什么内容为主?”
这是确立工作重心,司马遹早有安排道:“接下来我们先进行府兵改制,其中将涉及大量的田土分配,到时候必然纷争不断。你配合民政与傅咸,为士卒做主拿到这些田土。
士卒赏赐到位才能安心为朝廷卖命,那些豪强奸猾,必要时可下重手,切不可手下留情!”
贾模跟随贾充也曾经参加过泰始律制定,自然知道那些人的手段,心中渐渐有了谱。
在司马遹和贾模商量如何抑制豪强兼并土地的时候,豪强也在商量如何拿到最大的蛋糕!
何家家主何越正在万春楼宴请乔家家主乔志勇。
万春楼熙熙攘攘,雅间内何越与乔志勇宾主相宜!
何越拱手干了一杯酒砸巴着最道:“哎呀,那日多谢乔兄提醒,若非你施以援手,我说不定就没法囫囵回来了!”
乔志勇回敬一杯,笑道:“哎,咱们两家可是有通家之好,提点一二是应有之义。何兄又何必跟我客气?这么说可就显得生分了!”
“是我矫情了!”
何越态度越发的客气,眯着眼脸上阴晴不定的问道:“你说这司马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怎么有些看不明白?”
“这还看不明白?”
乔志勇反问一句接着道:“司马遹驱逐诸胡,必然会留下大量的土地。这些土地是司马遹为士卒预备的封赏。但你我都知道,还在三秦的羌胡氐人一半游牧而居,一半为我汉家种田耕地,大多都是佃农奴隶。游牧的胡人聚部而居,要驱逐他们靠一张嘴可不行,必然会出动大军将之慑服。这点我等无处着力。若想拿到他们留下的牧场土地,就得派族中弟子参军,凭借着军功光明正大的拿。这便使得我族中弟子为他所用,这是其一!”
“其二呢?”
“其二便是我们手中的胡人,以往这些羌胡不计在内,此次司马遹却是想要一并驱逐,其目的不言而喻,就是想要我们占的那些田。有占田令为依凭,他完全可以拿走这些‘无主之田’。”
“这当然是不可能让他如愿以偿的!”
何越知道乔志勇心思通明求教道:“乔兄可有什么办法应对?”
乔志勇道:“司马遹驱逐的可是诸胡,如果他们不是诸胡呢?”
“你是说···把这些杂胡当做汉人编户?”
“不错,咱们将控制的诸胡佃农以及奴隶都落户为汉人,这样一来他拿什么名目收缴这些土地?”
何越有点担心道:“这么做倒也可以,可若是我们将他们定为汉户,他们却咬定自己就是汉户不听我等之命怎么办?”
“不听?”
乔志勇呵呵笑道:“他们不过是些杂胡,连饭都吃不饱哪里有机会识文断字?不识我中国文字,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如若不听话,杀一儆百还有多少人敢跳出来?还不得乖乖的听我们的话?
就算是闹到县里郡里,啊还不是咱们的人来处置!就是多大的风浪咱们也能将之押下去!”
何志勇说的得意,双眼似有一些不屑道:“我就不信,他还能饶过官府另立一个衙门!也不问问我们答应不答应!”
两人说着一阵奸笑,殊不知自己一头钻进了司马遹设的套路之中。
司马遹准备就绪,就等朝廷诏书一到就能行动。
诏书江统早已经顺利拿到手中,正挟着太子护军的从家迁往关中。
为这份诏书,江统也是颇费心思。若以江统原来的建议,是驱逐全部的胡人出关。有山河险要之地作为屏障,诸胡想要为祸中原无疑难上很多。但此时已经是晋朝,形式与大汉还在之时截然不同。匈奴盘踞河套以及赵地,鲜卑盘踞大漠以及燕云,羌氐盘踞关中陇西。胡人内迁随着人口逐渐增加,已经不是能够轻易动弹的势力,稍有不慎就会危及洛阳!
朝廷绝不会答应这一提议,这点司马遹也曾经和江统说过!
但要化解诸胡,却非要动用驱逐的手段,否则没法应对游牧的诸胡,流动的胡人唯有安定下来,才能更好的治理同化。
为此,江统先提议迁徙诸胡到关外,之后不断退步,只言及驱逐羌胡一种。这一招以退为进终于让司马亮答应了下来。诏书到手,计划最重要的一环终于到位。
拿到诏书江统便集合愿意迁到关中的护军家小一路向西,旬日功夫业已到达关中地界。江统遥望,京兆府就在不远处,再走一天就能到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