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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凉州市到处可以听到鞭炮声,孩子的欢笑声、声声入耳。
在厨房里苗红正帮母亲摘菜,听说今天市委副书记的儿子吴良新要来家里拜年,知道这个消息后,苗红心里就堵得慌。吴良新虽然是自己的大学校友和当初的恋人,但他后来出国娶了一个能当他妈的外国女人,这让苗红一直耿耿于怀,想起来就感觉恶心。虽然现在吴良新和那个女人离婚了,然而苗红心中的伤痛却无法忘怀。再说了,苗红的心里如今有了冯盛。
“妈,一会吴良新到了咋家,我就在自己的房间呆着,我不想见他。”苗红皱着眉头冷冷地说。
看女儿痛苦的样子,苗红的妈妈就满眼的泪光,很疼爱地说:“红红,你就想开些吧。妈妈做不了你爸爸的主,他现在一心想往上爬,连做梦都想当这个市长。你还不了解你爸爸吗?他把升官看得比我们母女俩的生命都重要。如果你这次能答应吴家的求婚,市委副书记就同意帮你爸爸到市长的位置上。你爸爸在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熬了好多年了,这次是唯一的机会,老市长要退休了。”
“妈,我总不能为了我爸爸的仕途,就断送了我自己的幸福吧?,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有了新男朋友。”
听了女儿的话,苗红的妈妈裴晴很是惊讶地问道:“红红,你是骗妈妈的吧?你不是一直说你很不喜欢曙光乡那个鬼地方吗?你爸爸给我说,等他当了市长之后,就打算要把你调回来。当初你爸爸让你到那个穷地方去,一是让你有基层工作的经历,二一个就是为了避嫌,不想让他的竞争对手抓到他的把柄。你爸爸再三告诉你,在你工作的地方要低调吗?你怎么还谈了男朋友?这要是让你爸爸知道了,他不但要责骂我,可能会立即把你调走,你还是想好了再给你爸爸说这件事情。”
苗红的妈妈裴晴保养的很好,快五十岁的人了,看起来就像苗红的姐姐一般。除了眼角有些鱼尾纹以外,脸色白净,身材凹凸有致没有变形,这是裴晴唯一骄傲的资本。裴晴没有多少文化,人很善良,娘家也没有啥背景,所以在这个家里她是做不了主的。
“红红,你悄悄告诉妈,你真得有男朋友了吗?”裴晴紧张地问道。
苗红点点头说:“真的,我已经有男朋友了。他是我们乡的乡长,叫冯盛,今年二十四了。”
裴晴想了一下说道:“他二十四岁,你二十六还没过,年龄上还可以。他长得怎么样?帅不帅呀?”
听了这话,苗红破涕为笑说:“妈,你还不相信你女儿的眼光吗?他一米八的个头,长得很英俊,很有男人味,他坏坏地一笑迷死人了。”说完苗红一脸的憧憬和幸福。作为过来人,裴晴看到女儿的表情后,心里暗叫道,不好。女儿已经陷入情网,作为母亲他有责任帮女儿把关,提醒女儿别让男人给骗了。
“他既然这么年轻,二十四岁就当上了你们乡的乡长,他肯定是官二代,他父亲是那一级干部?”裴晴很认真地问道,这件事不能含糊,如果冯盛的父亲比吴良新的父亲官还要大,说不定自己的丈夫苗根正会同意这门亲事。
想当初苗红和冯盛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冯盛说到根正苗红四个字,苗红愣了一下,就是因为苗红的爸爸叫苗根正。
苗红无所谓地回答说:“冯盛是从野战部队转业的,他在部队上的时候,就已经是正营级干部了。他爸不是啥当官的,刚爸去世,现在就剩下他和他母亲两个人了,他是独子。”
苗红的话让裴晴是有喜有忧,喜的是冯盛在部队上这么年轻就到了正营级,说明这个孩子很出色;忧的是冯盛的父亲去世了,是个农民家的孩子,没有啥背景,以后的官做不了太大。“红红,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爸爸不会同意的,你爸爸联姻讲的是门当户对。
就在这个时候,苗红的爸爸苗根正满面春风地回了来,他的后面跟着一个一米七五左右的年轻人,长得风流倜傥,这个年轻人就是吴良新。
见家里来客人了,裴晴赶紧走出去满脸微笑说道:“小吴来啦?”
“阿姨,过年好?”吴良新放下手中的好烟好酒问候道。
知道吴良新在美国结过一次婚了,要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二婚,裴晴就胃里感觉不舒服,就像一只苍蝇飞进了嘴里。
“红红哪?家里来客人了也不出来见见?像什么样子。”苗根正故意这样说给吴良新听。裴晴赶紧搭话说,“红红在卫生间,不好意思。”
吴良新知道苗红不想见自己,便笑着说:“叔叔阿姨,没关系的,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拜年的。顺便给苗红买了个钻石项链,算是新年的礼物,请叔叔阿姨转交给她,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完吴良新把一个盒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打开,房间里顿时闪闪发光,好漂亮的钻石项链。虽然好看但裴晴没有去接,只是说,“小吴,这个钻石项链太贵重了,你还是拿回去吧,你有这个心意就行了。大过年的,你就留下吃饭吧,饭菜马上就好。”
裴晴去厨房炒菜了,但苗红呆在房间里始终没有出来。吴良新陪苗根正说了一会话,就陷入沉默。气氛有些尴尬,苗根正大声喊道:“红红——红红——快出来一下,小吴来拜年了,怎么越大越不懂礼数了?”
此时苗红的房间里传出了苗红的声音,“爸,我今天身体不舒服,你陪小吴聊聊就行了,我就不出去了,我睡了。”
这时吴良新站起来说:“苗叔叔,我还要给其他几个叔叔拜年,就不在这里吃饭了,改天我再来。”说完吴良新起身离开。
见吴良新执意要走,苗根正和裴晴把吴良新送到了楼道外面。
等进了房间后,苗根正脸一黑,对着自己的老婆裴晴责备道:“你看你把红红惯得成啥样子了?来个客人也不知道出来见一面打个招呼,越来越不像话了。去把她叫出来,我有话问她。”
裴晴把苗红从房间里叫了出来,苗红走到爸爸跟前问道:“什么事情?”
“我问你,你是不是在曙光乡交了一个男朋友?”苗根正冷着脸问道。
苗红也不甘示弱地回答:“是的,我在曙光乡交个男朋友不犯国家的法律吧?”
听了这话,苗根正愤怒了,吼道:“你只能嫁给吴良新,这直接关系到爸爸的前程你知道不知道?”
苗红也生气了,漂亮的眼睛里全是怒火,“你的前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要往上爬,我不反对,但你不能拿我一辈子的人生幸福来换取你的前途,你这样做我看不起你。”
苗红的话让苗根正暴跳如雷,“你还是不是我的女儿?竟然敢这样跟你老子说话,你现在的翅膀硬了是不是?”
“我这样说都是你这个当老子的*.得。你拿我一辈子的幸福来换你的前程,请问你有没有想过你女儿的感受?我是你的女儿没有错,但我不是你的私有财产,我是独立的个体。谁愿意嫁给吴良新嫁去,不要来烦我,我死也不嫁给一个背叛爱情的男人。吴良新既然把金钱看得比爱情重,那他就去跟钱过一辈子好了,还来找我干什么?你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吧。”
说到这里,苗红也暗暗吃惊,自己以前从来没有这样和爸爸说过话。自从自己和冯盛交往了半个月以来,她感觉自己的的变化很大。敢和自己的爸爸抗争,敢和不对的事情说不。
面对女儿的质问,苗根正第一次羞愧地面红耳热。苗根正的威严在家里第一次受到了挑战,他怒不可遏地站起来,大声吼道,“我知道那个小乡长叫冯盛,你如果不尽快和他断了,我一个电话就让他这个乡长当不成,你信不信?”
苗红的脸红红的,她瞪着毛茸茸的大眼睛,眼神冷冷地说,“你要敢打这个电话,让冯盛当不成乡长,你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女儿了,你信不信?”
爸爸和女儿针锋相对地吵,裴晴还是第一次看到,女儿的变化也让她吃惊不小。强将手下无弱兵,看来冯盛这个小伙子肯定也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
作为苗根正的老婆,裴晴从来也没有敢在老公的面前这样高声吵过架,今天女儿做到了,她高兴之余有些担心。
知女莫若父。苗根正知道自己的女儿真敢离家出走。苗根正气得呼哧呼哧地,连手也有些抖动。
裴晴站在老公和女儿的中间说道:“别吵了,这大过年的你们就不怕邻居家笑话?红红和我去做饭。”
苗红并没有和母亲上厨房,而是钻进自己的闺房里,锁上门趴在床上嚎啕大哭。听见女儿的哭声,做母亲的也跟着难过流泪。
听见女儿哭得很伤心,苗根正的心也软了,心想这样硬来是不行的。他决定要会会冯盛,看冯盛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年轻男人,能让一个常务副市长的女儿死心塌地地为了他,不惜和自己的老爸翻脸。也许能从冯盛的身上找到突破口,只要他放弃苗红,一切就成为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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