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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遇在后头乖乖跟着,抱着她方才甩进她怀里的书包,褚酌夕则在前面走的飞快,将她带上了一处楼顶的平台。
这没人,褚酌夕算盘打的响亮,她待会儿要是没忍住,把人打一顿也不会有人拦着她。
“你到底想干嘛!”一见周围没了多余的人,褚酌夕忍不住就想爆发,扯过她手里的书包扔在脚边,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人就跟有病似的,居然还跟踪她找到了福利院里!
“你找我最好是有事,但不限于是要问我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李知遇没说话,意外的平和,也学着她将书包垫在屁股底下坐下来,“不问,我就想找你聊聊天儿。”
“行啊!聊!聊完了赶紧滚!别再来烦我!”
她的脾气一如既往的火爆,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桀骜不驯的野性,李知遇沉默着,好半晌才开口,“你为什么会待在福利院?”
褚酌夕顿时炸了毛,“你管我为什么待在这儿。”
李知遇垂了垂眼,话语里带些莫名的委屈,“你回答我,我就答应以后不来烦你。”
褚酌夕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双手往脑袋后面一枕,就地躺下,自暴自弃似的,“妈死了,爸在坐牢,亲戚不愿意养,当然只能来福利院了,还能有什么原因,你爸妈活着,他们会把你送来福利院吗?都问的什么废话。”
李知遇闻言不由垂眼,话接的顺溜,好像就在等着她这句话似的,“我妈妈也死了。”
“我知道。”褚酌夕不耐烦道。
“你怎么知道的?”
褚酌夕听罢,顿时流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你真当你坐那破石头像前叨叭叨叨叭叨,求她让你妈复活的话没人听见?那是公共场所好吗?”
李知遇闻言微怔,耳尖儿顿时一红。
褚酌夕瞧着,不由便想要嘲讽,“哟,还知道脸红呢?当初在大街上喊的时候怎么没见你害臊啊?”
李知遇没法儿反驳,只得轻轻瞪她一眼,“那你妈妈是怎么死的?”
褚酌夕翻了个白眼,“你是在跟我比谁更惨吗?有意思吗?”
“你说嘛,你说了,我以后就不来了。”
褚酌夕默了默,挥开一片落叶,“被我爸砍死的。”
李知遇垂下眼,鬓边的头发挡住她半边脸,看不清神情,也没有惊讶。
褚酌夕见她不说话,也没在意,只当她是吓着了,毕竟登了报,人尽皆知,她早就习以为常了。
“我可告诉你,我爸有精神病,这玩意儿遗传,所以我劝你最好识相点儿,别招惹我,小心我学了我爸,一不小心发了病,也弄死你。”
李知遇抬起头,好一会儿方才看向褚酌夕的方向,“你想她吗?你妈妈,我刚得到我妈去世的消息的时候,我难过的快要死了,现在也很想她。”
褚酌夕闻言,不悲反笑,躺着笑的不舒服又坐起身来,笑的肆意,几乎憋出眼泪,“死都死了,有什么好想的。”
“她是你妈妈!”李知遇听她这么说,当即反驳,“就算你不想她,也应该为此感到难过,而不是…笑成这样……”
说到最后,李知遇的声音几乎小到听不见,因为褚酌夕看向她的眼神骤然变得阴冷,全然没了方才开怀的模样,就连一开始因为她的纠缠而产生的烦躁与不耐也随之一扫而空,沉的吓人。
“你…”
这在李知遇的预料之外,她从未在同龄人中见过这样的眼神,更别说褚酌夕,她比她小了整整五岁!
她忽然便想到方才她说的,要是一不小心发了病,就会学她爸的样子弄死她的话,李知遇一时有些慌乱,这不在她的所想之中,她控制不了,赶忙便想要逃离。
可褚酌夕的动作比她想象中还要快上许多,力气也比她预想的更大,几乎在她起身的瞬间便将她扑回到地上,眨眼间便钳制住她的双手,狠狠压在膝下。
李知遇只觉得自己的后脑勺重重磕在了身下的水泥地上,发出清晰可闻的“咚”的一声,随即颈间被人瞬间收紧,顿时吸进肺里的空气立马少的可怜。
“你…”她想出声儿,却被脖子上蓦然加重的力道瞬间切断,双手被挟,导致她无法解开脖颈上的禁锢,就连仅剩的一点力气也在随着逐渐缺失的氧气一点儿一点儿的消失。
“为什么总在跟我讲道理?”
褚酌夕双眼发红,恶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看着李知遇的脸在她手中逐渐开始涨红。
“现在是,之前也是,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对我的行为指手画脚的!我想笑就笑了,她自己不想活,想要一死了之!可我不是!我不是!”
“我就是高兴,怎么了?那个女人死了,我就是高兴的很,你能怎么样?顶多就是不疼不痒的辩驳我两句,整天像条狗似的缠着我,朝你勾勾手你就乖乖地跟过来,总是一副畏首畏尾的样子,我看着就烦透了,烦透了!懂吗!”
李知遇被她如此暴戾的模样吓得浑身打颤,这跟她想的不一样…一点儿都不一样……
“你想做什么?嗯?费尽心思跟我到福利院,就是为了告诉我你妈也死了?想博得我的同情?还是想让我觉得你跟我同病相怜?”
“我说呢?你这么怯懦又胆小的一个人,刚才我说的时候你怎么半点儿反应也没有,感情是早就知道,专门来试探我呢?”
李知遇涨红着一张脸,想要摇头却动不了,嗓子紧的难受,肺部也疼的厉害。
“现在呢?试探出什么来了吗?”褚酌夕冷冷看她,面带嘲意。
李知遇的睫毛抖得不像话,生理性的眼泪慢慢溢出来,她说不出话,只能无助的看向褚酌夕。
“难过吗?”她突然道,稚嫩的脸上违和的流露出几分凄怨,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我是问,我现在打算弄死你,然后再自杀,你难过吗?你会为我的死感到难过吗?如果你被救回来了,往后的日子,你会想我吗?你会想我活过来吗?”
褚酌夕的声音很轻,几乎没什么起伏,就像是在问她“今天吃了什么”一样寡淡。
倘若忽视她猩红的双眼,以及手上随着问出的问题逐渐加重的力道的话。
李知遇只觉得眼前的事物开始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看向褚酌夕的目光带着微微的诧异与不解,眼角的泪水顺着太阳穴流入发鬓。
就在她感觉愈发混沌,以为褚酌夕真的会就此掐死她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却突然松开了,大量的氧气顿时一股脑的灌进她的肺里,呛的她撕心裂肺的咳。
而始作俑者只是提起地上的书包,看也没看她一眼,一言不发的丢下她径直下了楼,半点儿犹豫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