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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淫荡至极的蛇蝎女人,逗留在此,决非无因。
原来“招魂蝶秦媚娘”被杨志宗出乎意料的点了她的穴道脱身而去,她藉着本身深厚的功力,自行震开了穴道。
正当她怒恨交集,气无所出的当日,近十条的人影,已向她立身之处原来,她眼角斜瞟之下,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近十的来人之中,赫然有“南荒双凶”和“孤岭秃鹰”、在内,这些黑道魔凶此来的目的,不问可知。
众人眼光触及那被掌风刨开的坟坑,和“招魂蝶秦媚娘”不整的衣杉之后,心中已明白了几分,不由全把目光集中在她的身上,似乎要看透她的肺腑似的。
“招魂蝶秦媚娘”面孔铁青,媚态全收,用冷眼回敬群凶。
群凶立定身形之后,首先“孤岭秃鹰”以手抚着自己光秃秃的脑袋,鹰眼一眯,似笑非笑的道:“秦会长,为何独自一人来此?”
“咦!这个也用得着你管!”
“明人不说暗话,那鬼少年的尸体你,大概知道下落?”
“不知道!”
“嘿嘿嘿嘿!会长福份不小!“
“招魂蝶秦媚娘”粉面淡寒,没好气的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孤岭秃鹰”鹰眼一睁,阴恻恻的道:“牛龙蛟内丹,千年难见,竟被会长得手,岂非福缘不浅!”
其余的群凶,面上突现一种嫉妒又似贪婪的奇怪表情,凶焰凌厉的逼视着“招魂蝶秦媚娘”
“被我得手?”招魂蝶惊讶的反问。
南荒双凶之一的“双尾青蝎”接口道:“秦会长又何必故作不知!”
“什么故作不知?”
“孤岭秃鹰”秃头一偏,阴森的道:“那鬼娃儿的尸体,想来已在秦会长的剑下剖腹开膛?”
“你说我剖尸取丹?”
“你秦会长不至于下不了这个手吧!”
“哈哈哈哈”“招魂蝶秦媚娘”突然仰天一阵疯狂的尖笑。笑声凄厉刺耳。有如午夜袅啼,荒野鬼哭,令人不忍听闻。
笑得群凶一个个面目变色。
她这一笑是发自内心一股怨毒之气,偷鸡不着蚀把米,羊肉没有吃到弄得一身骚臭。
她一生玩弄人于股掌之上,做梦也想不到会栽在毛头小子的手中,现在她什么也没有得到,反而要替杨志宗顶缸。
她怎能不气炸肺腑。
但这笑声,听在群画耳中,却满不是味道。
笑毕之后,粉脸一沉,道:“是又怎样?难道各位也要对我来个剖腹取丹?”
群凶闻言之下,不由一震!
“南荒双凶”的“洞里赤练”嘿嘿一笑道:“岂敢!岂取!我们不过是要知道这‘牛龙蛟内丹’的真实下落而已,会长天缘辐辏,可喜可贺!”
“招魂蝶秦媚娘”心机之高,在场群凶无人能及,暗中思量道:“若论武功,眼前的群凶还应付得过,谅他们决不敢把自己怎样.但如果这个消息传入江湖,自己又何必背这个黑锅”心念之中,脸色又是一变,娇声道:“各位所料不差,我也有此存心,可惜”
群凶听她话里有固,不由精神一振!
“孤岭秃鹰”也是极工心计的人,但他在“招魂蝶”面前,只有甘拜下风的份儿,他不知这女人又在玩什么玄虚,当下毫不放松的道:“可惜什么?”
“可惜我和各位一样,没有这个福份!”
群凶听了,简直有些莫测高深!
“孤岭秃鹰”意似不信的道:“愿闻其详!““招魂蝶秦媚娘”忽然满脸肃然之色道:“各位谅也清楚,服下这内丹的人,虽重伤也不会死!”
群凶不禁微微点头。
“这娃儿人小鬼大,他是装死,不是真死!”
“会长由何而知?”
“实不相瞒,我也有这份存心,想得到这粒内丹,我跟踪到此,掘开坟墓,一看,空空如也!”
“如此说来,那小子已经溜了?”
“谁说不是!”“孤岭秃鹰”冷笑一声道:“会长似乎还和人动过手?”
这话如一根利箭,射进“招魂蝶”的心窝。
岂只是动手,差一点连什么都全动了!
但这蛇蝎女人,心中虽恨,表面上毫不动容,慨然道:“不错,有这回事!”
“和谁动手?”
“天山龙女!”
这女人随口乱说,但却又不由人不信。
“天山龙女?”
“不错,天山龙女与那小子本是一路,造此假坟的目的,不过是在掩江湖人的耳目而已,她本人尚未走离此地,见我掌扫假墓揭穿秘密,愤而出手!”
群凶闻言之后,不禁凉了半截,懊丧已极。
“孤岭秃鹰”又贼秃兮兮的一笑道:“秦会长的话,想来不会假!”
“招魂蝶”心中暗骂道:“好个贼秃子,有朝一日要你知道我秦媚娘的手段!”表面上故作不屑之色道:“尊驾未免把我低估了,纸终归包不住火,江湖之上,各位有的是机会和那小子碰面,要假也假不了!”
“孤岭秃鹰”为之语塞,尴尬的一笑道:“秦会长,怒在下失言,后会有期!”
说罢,身形一展,如巨鹰盘空而去。
群凶一阵面面相觑之后,也纷纷起身离去。
冷面少年杨志宗,巧得一粒“牛龙蛟内丹”靠内丹之助,死而复活的事,数日之间,传遍了整个江湖。
于是
杨志宗的本身,变成了群魔觊觎的对象。
这确实是一件极可怕的事。
“剖腹取丹”的惨剧,随时有重演的可能。
因为这“牛龙蛟内丹”必须再服下“天鹏彩卵”才会溶化而为己用,否则,将永远完整的存留在“丹田穴”中。
所以一般凶残的巨憨大孽,在贪欲的支配下,纷纷出动,去寻找那冷面少年杨志宗。
且说,杨志宗自那日死里逃生,离开荆山之后,一路摇拖北行,他的目的是在打探师门重宝“乌木宝录”的上半片,以便修习上乘武功,索讨师门血仇。
“乌木宝录”只是两片掌大的乌木,杨志宗持有的一片,是“乌木真解”而失落的另一片却是“乌木真诀”!
“乌木真诀”载有五招盖世凌今的掌法,但如不参照“乌木真解”任你聪明绝世,也无法参透其中奥妙。
“乌木真诀”失落于二十年前“甘露帮”瓦解之夕,如今寻觅起来,何异于大海捞针。
但杨志宗却志在必得,一方面它是师门重宝,另一方面,他如果不学成盖世武功,无法完成恩师遗志。
对于腹中的那粒内丹,他倒是不怎么在意,因为必须要挨以“天鹏彩卵”才能生效用,但这“天鹏彩卵”同样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奇珍,说起来,实在渺茫得很。
一路之上,他不停的在默想着“甘露帮血海深仇录”首页之上,所列的五个顶尖魔头“阴阳鬼怪婆”
这五个,各代表一个不可一世的老魔。
他有无比坚毅的信心,要完成这项艰巨的遗命。
至于深仇录第二三页所列的二十人,其中六号,已被师尊销去,再加上“鸿面酒葫芦廖仓”和五年前已死去的百灵会会长“追风剑上官公理”剩下的还有十二个,虽说都是黑白道中声名显赫之辈,但比起首页的“阴、阳、鬼、怪、婆”却又不足道了。
他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那些仇人的姓名,他要把他们一个一个的深深镌刻在心版上,永志不忘。
然后,有一天,他要把他们挨个的—一从“甘露帮血海深仇录”之上除名,在“残肢令”之下断魂。
一阵微风过处,隐隐传来一阵金铁交鸣和呼叱声。
他收拾零乱的思绪,侧耳细听。
声音来自前面左侧的一片松柏杂植的林中。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蓦地展开身形,星族电射而去,身法之奇巧快,不亚于江湖中一流高手。
拼斗之场,越来越清晰,其间杂有女子的娇叱声。
杨志宗身形一紧,加速往林中射去。
林并不深,林空之中,一块宽约丈许的墓地,这一大片松林。原来是环墓地而植,人林之后,他先稳住身形。
俊目扫处,几乎惊叫出声
墓前的!“场之中,三个狞恶的壮汉,在围攻一个年仅十七岁的黑衣少女,双方全是使剑,战得如火如荣。
场中地上,横七竖八,尽都是残臂断头的尸体,不下十余具之多,鲜血流得遍地都是,惨不忍睹。
场外四周,还有近三十的老少不等的人物环立,一个个太阳穴高高鼓起,眼射神光,看来都是内家好手。
那黑衣少女满面激愤之色,眉目之间,笼满杀气,一把剑神出鬼没,招式之奇诡凌厉,令人叹为观止。
以一敌三,竟然毫不吃力,迫得三个壮汉,险象环生。
杨志宗一看这情况,可不明就里,心想:“看那女子身手绝高,我且来个壁上观吧!“心念之中,一式“喜鹊登枝”隐身在松叶之内。
蓦然
一声惨嗥之声传处,红光进现,三壮汉之一,已伏尸黑衣女干的剑下,连肩带臀被剑斜斜削去。
另外两个壮汉,目眺欲裂,暴喝声中,招式更为紧密,形同拼命似的尽朝黑衣女子的要害大穴下手。
黑衣女人,娇叱一声,连攻九剑,两个壮汉被迫得手忙脚乱,连退了五步之多,方才险险避过。
黑衣女人似乎怨毒已深,九剑之后,剑势一生,又狠疾凌厉的刺出三剑,这三剑诡奇绝伦,限看两个牡汉避无可避,就要步上另一壮汉的后尘
“你俩退下!”
一声猛喝,如春雷乍响,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人群中,闪出一个矮小老头,人影才动,一般狂飚已电闪般涌向那黑衣女于,势如骇浪惊涛。
这不起眼的矮小老头,竟有如此功力,确出人意料之外。
黑衣女子如不收势,两个牡汉固然难进一剑之危,但她自己。也得要被那强猛的掌风所伤。
黑影晃处,已快逾闪电的横飘八尺,避过劲风。
两个壮汉,却已趁机退下。
矮小老头,身形才定,嘎嘎一声怪笑道:“鬼丫头,我看你还是乖乖的拿出来吧!““矮鬼,凭你还不配!”
矮小老头气得闷哼一声,暴喝道:“丫头你找死?’,声末落,一个矮小的身形,如陀螺似的绕着黑衣女疾转过来,刹那之间,诡异的一连向黑衣女腰间出爪。
黑衣女冷哼一声,身形突地电射而起,半空中巧妙的划了一道半弧,如一只巧燕般落出圈外。
就在下落之势,一连三剑又告出手。
看得暗中的杨志宗咋舌不已,忖道:“这黑衣女的功力,简直高得出奇,看样子一定又是身怀什么异宝奇珍之类,而引起这些凶魔心生劫夺!”
思念禾已、场中情势又变。
矮小老头,一双核瘦的手,忽掌忽爪,狠命猛攻,在黑衣女狂风疾雨般的剑势中,乘虚蹈隙,如鬼魅般掠闪。
黑衣女毫无惧色,一剑紧似一剑的狂扫疾刺。
看得人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正当此刻
人群之中,又抢出三个五十上下的老者,加人围攻,这一来,情势大变,黑衣女顿落下风,连连娇叱不已。
杨志宗曾身遭同样的惨通,不由义愤填膺,正待
蓦然
一阵猿啼狼嗥般的厉声,撕裂长空,摇曳而来!
场中一旁还未出手的群凶,脸色大变,面现惊怖之容。
正在搏斗的四个老者,也震然收势退身。
杨志宗惊异不已,江湖之大,无奇不有,不知又来了什么厉害魔头,竟然使得这些身手不弱的人惊俱到这种地步。
黑衣女也是骇然变色,注定林梢。
场中顿时静得落针可闻。
空气在紧张之中,透着恐怖!
厉啸声越来越近,也越觉刺耳
啸声方止。众人只觉眼前一花。
场中已多了一个形如僵尸般的怪人,干直瘦长,面如白雪,毫无半点活人的气色,眼射绿芒,扁鼻塌腮,两只皮包骨的惨白的手爪,上面长着寸来长的指甲,和纸杂店里面出殡时所用的纸人一般无二,单只这怪象,就足以使人丧胆亡魂,胆小的,真要吓死。
所有在场的人,一个个面无人色,籁籁而抖。
杨志宗也觉浑身起栗,直冒寒气。
怪人双目遍扫众人一眼之后,声如鬼哭般的道:“你们通通给老夫滚!”
随着这一个滚字出口,枯瘦如柴的手一挥
黑衣女身前四个老者之中的一个,惨嗥半声,便已倒地,气绝身亡,五官之中,竟然溢出黑血。
这一手是什么功夫,没人见过!
在场群凶,一个个魂飞院散,鼠窜而逃。
刹那之间,走了个干干净净。
黑衣女长剑横胸,但那持剑的手腕,已微见颤抖。
形如僵尸的怪人,眼中绿芒闪烁,注定黑衣少女,一阵像发自九幽地府般的怪笑之声,声如鬼嚎般道:“女娃儿,你叫什么名字?何人之女?说与老夫听听,也许老夫认识也不一定,否则嘿嘿
黑衣女柳眉倒竖,气呼呼的道:“这个你管不着!““嘿嘿嘿嘿!好个不识抬举的丫头,现在你乖乖交出身边之物,老夫赏你一个全尸,否则,这就是榜样!”
说着,鸟爪微抬,向旁一指。
黑女衣循指望处,刚才被怪人所伤的那老者,这时已化作一摊血水,只剩下一堆毛发,腥臭触鼻。
隐身松树间的杨志宗,也感到惊心动魄不已。
这黑衣女不知身怀什么奇珍异宝,竟然引动了群魔劫夺,连这种天字第一号的老魔,也为之动心,看来决非寻常。
黑衣女粉面大变,惊悸的退了一步,尖声道:“你是白面僵尸怪芮木通!”
“嘿嘿嘿!算你有见识,能道出老夫的名号,老人破例饶你不死,现在乖乖拿出来吧!”
“没有这么容易!”
“难道要老夫亲自动手?”
杨志宗蓦听黑衣女说出这老怪的名号,心中不由巨震。
想不到今天得见老魔的真面目!
“甘露帮血海深仇录”首页所列的五个极厉害的仇人“阴、阳。鬼、怪、婆”中的第四名,不正是这“白面僵尸怪芮木通”吗?登时热血沸腾,目眦欲裂!
但他有自知之明,此刻现身,只有白白的送死,自己决非老魔之敌,虽然激愤,但却强忍了下来!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碧绿的限芒,突然朝杨志宗隐身的树梢一扫,嘿嘿一声怪笑之后,又回注黑衣女。
这一眼看得杨志宗打了一个寒颤,以为
只见黑衣女凄厉无比的北道:“老魔,本姑娘不幸死在你手,那只怪学艺不精,要想我将此物拱手奉送,除非太阳从西边出1”
一个女子竟然敢面对天字第一号的怪魔,而孟惧怯,这一份英风豪气,看得杨志宗激动不已。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估不到这小女孩竟敢顶撞自己,那惨白得没有一丝人色的怪脸,一阵抽动
“嘎嘎嘎!谅你还不知道老夫的厉害!”
声音才落,一个瘦长于瘪的身形,捷逾鬼魅的向黑衣女飘去,两只鸟爪般的怪乎,从怪异已极的角度,抓向黑衣女腰间。
黑衣女厉叱一声,长剑一挥洒出漫天寒芒。
一阵嘿嘿怪笑声中,那老怪竟然夷然无损的脱出剑芒之外,暴退五尺,手中已持着一样白布包裹的东西。
这种身手,简直是骇人听闻。
黑衣女登时花窖惨变,凄厉至极的悲呼一声。
“老魔,姑娘与你拼了!”
“唆!唆!唆”凌厉至绝的一连攻出九剑。
追得老魔退了三步之多。
杨志宗惊奇的忖道:“这黑衣女身手高出自己甚多,不知是什么来路,看来竟与‘天山龙女’不相上下”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把抢来的那布包塞人怀中,双掌怪异的一抢一剪一放,一股如山劲道,呼啸而出。
黑衣女连劈九剑之后,略不稍停,闪电般攻上,正好迎上“白面僵尸”劈山的掌风。
一柄长剑,竟然被劲风带得偏向一边,几乎脱手飞去,劲风压体,何止千斤,顿觉日鼻皆窒忙不迭的横移八尺。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一招迫退黑衣女之后,却不跟踪进击,反而转头向八丈外的林边叫道:“什么人快给老夫现身!”
杨志宗一骇非同小可,想不到这魔头竟然早已发现自己隐身在恻,当下把心一横,飞身纵落。
黑衣女估不到此时此地,竟然还有人隐身在侧,则这人不是功力绝高,定是胆大包天—
—
定睛一看,芳心为之一震。
这现身的竟然是一个俊美绝伦,面冷如冰的少年。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见隐身窥视的人,竟是十七八岁的小娃儿时,不由嘎嘎狂笑道:
“娃儿,你敢是活得不耐烦了。”
杨志宗面对昔年师门的仇人,激颤不已,俊目之中,流露出骇人的仇恨之火,了大俱容的傲然道:“你准备怎样?”
“你既然嫌命长,老夫成全你!”
杨志宗知道这魔头凶残成性,说得出做得到,而自己的功力和他相碰,不啻以卵击石,今天之势,凶多吉少。
心念之中,目眦欲裂的道:“老魔,今天你不杀我,下次碰头我必杀你!“一旁的黑衣女子,心中暗道:“好个狂傲的少年,竟敢当面顶撞老魔,岂非自己找死!
“
突然一个意念浮上脑海,如果老魔要对他下手,我该尽全力援手于他,他长得多英俊!
尤其那一份胆气
想着粉面不由一红。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横行江湖一生,黑白道闻名丧胆,见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喘一口大气,现在居然有人当面说要杀他!而且是出自一个十几岁娃儿的口中,他不是怒,而是感到奇怪了,他以为听错了,又问道:“娃儿,你说什么?”
“我说今天你不杀我,有一天我必杀死你i”
“嘿嘿嘿嘿!娃儿,凭这句话,我芮木通今天放过你!“杨志宗仍是满脸冷漠之色,寒嗖嗖的道:“你可不要后悔!”
“老夫从来没有值得后悔的事,你好好的去遍访名师,练上半辈子,再来找老夫吧!嘿嘿!“
杨志宗只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白面僵尸怪芮木通”突地转身向黑衣女道:“老夫刚才说过赏你一个全尸”
声落,一般重逾山岳的掌风,已告劈出。
黑衣女不防这老魔遽然出手,急切里全力挥出一掌,劈出一道掌风,迎向老魔的万钧力道。
杨志宗毫不思索的,从斜里推出一掌,横击老魔的掌风。
“波!波!”两声巨震,劲气激荡成涡,沙飞石射惨号声中,黑衣女张口射出一股血箭,一个娇躯,直被震飞到两丈开外“砰!”一声,倒地不起。
杨志宗横截的一掌,虽然消去了老魔一部分掌劲,但自己也被震得退了十步之多。
一时之间,目瞪口呆。
这老魔的功力,简直深不可测!
刺耳的怪啸起处“白面僵尸怪芮木通”一个身形,毕直而起,至五丈高处,突变为横射之势,电闪而没。
杨志宗举目苍空,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转身正待飞离纵去,忽然想起那黑衣女,不知生死如何,又不自觉的松下劲来。
俊目扫处,黑衣女依然如故,连动都不曾动一下。
心想,莫非是死了。
他本待走开不理,但一种莫明的力量,却使他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向黑衣女的身边移去。
黑衣女美赛天仙,虽在生死不明的状态下,仍然十分动人,双目紧闭,樱唇咬紧,仿佛是睡着了似的。
杨志宗踌躇了半晌之后,终于蹲下身去,用手往鼻口之间一探,觉出黑衣女已经气如游丝,若断若续。
看样子,如果及时施救,还有希望,但若时间过久,可就难说了。
以他的内力修为来论,若图以本身真元内力,为对方疗伤,可是无法办到,目前只有一法,能让对方清醒过来。
那就是“推穴过宫”
但问题又来了
“推穴过宫”必须要接触到对方的肌肤,而对方是一个黄花少女,虽说是事急从权,可实在有些不便。
不由又愕住了!
半刻之后,心里忖道:“我若再犹豫,可能会误了对方一条命,管他呢!救人要紧!”
心念一快,并食中二指,向黑衣女娇躯各大小穴道点去。
手指触处,柔滑软腻,一种异样的感觉,从指尖传人,流遍全身,再加上曲线浮凸,玉貌花容,顿时绮念横生。
忙自镇摄心神,闭上双目,认真施为。
但那一阵阵少女身上特有的幽香,如兰似麝,一缕缕朝鼻中钻人,一颗心又不由自主的荡漾起来,他直恨不能撒手而去。
点遍了周身大小穴道之后,再以师门独传手法,一阵推拿,黑衣女鼻息渐重,似乎要转醒的样子。
这是最紧要的一刻,他更用心推拿!
这一阵推拿,他已全身汗出如涌,心如鹿撞,他并不是因用力过度而流汗,而是因压制某一种情绪而紧张。
黑衣女喉中吾了一声,人也醒转过来,只觉似有人在自己身上抚摸,秀目张处,不由王脸飞霞,扬手就是一掌。
“啪!”的一声脆响,杨志宗右脸颊上一阵热辣辣。
也是黑衣女重伤之后,功力未复,否则这一掌可真够瞧,最低限度,几颗牙齿是保不住了。
这一掌打得杨志宗啼笑皆非,呆怔住了。
在长阳道上,他被红衣女上官巧打了一个耳光,现在又挨了一下,心想:“莫非天下的女子都是这样刁蛮的!‘”
黑衣女打了对方一个耳光之后,见对方尴尬之容,不由顿悟是怎么一回事,原来人家是替自己疗伤的。
一张粉脸,直红到耳根,一颗芳心,愧悔无限。
歉意的瞥了呆住的杨志宗一眼之后,道:“少侠,请恕小妹鲁莽,一时不察,失手打了你,真是你觉得痛吗?”
说着,一只柔荑已抚上杨志宗脸颊。
杨志宗急得把头倒过,连称:“不要紧,不要紧!“黑衣女一时情急,用手去抚对方被打之处,经对方这一叫,方始觉出不对,玉手急收,羞得闭紧双目,心如鹿撞,不敢多看杨志宗一眼。
杨志宗见对方业已醒转,忙立起身形,冷冰冰的道:“姑娘,我要走了,再见!“黑衣女闻言之下,急睁双目,要挣扎着站起来,哪知道这一动弹,顿感全身骨痛如折,唉哟一声,又倒回去。
这一声“唉哟!”可把杨志宗给唤住了。
“姑娘是否有须要在下效劳之处?”
“请问尊姓大名?”
“我叫杨志宗!”
“哦!你就是传闻中获得奇缘,死而复活的杨少侠,如此谢谢杨少侠援手疗伤之德,我叫赵丽珍,江湖中称我为黑凤凰!”
杨志宗俊脸微红之后,又回复一片冷漠之色道:“在下功力浅薄,适才不过是施展推穴过宫小技,使姑娘醒转,以免血气久滞而受害,至于伤势方面,在下无能为力,不敢当姑娘言谢!
黑凤凰第一眼看见杨志宗之后,劳心之中已激起涟漪,及至见他对付“白面僵尸怪”的那股狂傲豪气,芳心深处,已深深的印上了他那俊美的影子。
现在承他援手之德,同时自己的身体,已被他抚摸动尽,虽说是疗伤,但女子守身如玉,岂能随便让人碰触。
而且她此刻已觉出伤势不轻,经脉已有多处闭塞,行功大成问题,疗伤又是迫不及待的事。
于是
黑凤凰赵丽珍,在心中决定了一件事。
“杨少侠,我有一个不情之请!“
“什么事?”
“请伴我去寻我师父,我的伤在他的手上,不费吹灰之力!”
“令师现在何处!“
“听说曾在荆山现踪,可能尚未离开荆山一带!”
“令师尊讳?”
“红巾蒙面人!”
杨志宗不由激动万分,想不到对方的师父,就是那神秘的“海鸥令主”红巾蒙面人,怪不得身手不弱。
他本想问黑凤凰被“白面僵尸怪”抢去的是什么东西,但又觉得有点近于探查人家的隐私,话到口边又吞了回去
其实“黑凤凰赵丽珍”遗失的东西,与他大有关系,而且赵丽珍本人,也与他有极大的牵连,他这一忍口,凭增了尔后无穷的周折。
念头几转之后,淡淡的道:“赵姑娘,目前可能行动?”
“恐怕不能!”
“这!”’
“此处离镇不远,颊少侠去雇一辆车来!“
“好!姑娘在此稍侯!“
说罢,身形一展,出林驰上官道,径奔前镇。
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一座大镇已遥遥在望。
蓦然
一阵破风之声传处、一条人影,疾逾鹰七的划空射落前,面跗中,杨志宗不由刹住身形,一看
剑眉扬处,目中陡隐杀机。
这人影正是孽龙潭夺宝群凶之一的“孤岭秃鹰”
“嘻嘻!小子,我们幸会!“
“你要怎样?”
“孤岭秃鹰”鹰眼滴溜溜一转,阴恻恻的道:“向你借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腹中的‘牛龙蛟内丹’如何?”
杨志宗不由目眺欲裂,冷哼了一声,蓦然欺身上前,狠捷诡奇的一连攻出九掌,掌掌指向对方要害。
他的内力修为,限于年龄,稍感欠缺之外,招式身法方面,在武陵山石窟之中,经“古道热肠杨震寰”和“云里青鸾祁钧”“铁判官周立道”等三个顶尖人物的熏陶,却有独到之处。
这九掌一出,势如狂风暴雨,的确不可轻视。
“孤岭秃鹰”一时大意轻敌,险险伤在对方奇招之上。
“小鬼,还有点门道!”
声未落,还攻了六掌八爪。
刹那之间,掌爪齐飞,奇招迭出,各不相让。
“孤岭秃鹰”内力深厚,左掌右爪,凌厉无前,杨志宗占了个招式奇奥的便宜,与对手战了个不相上下。
“孤岭秃鹰”估不到这小子如此扎手,五十招之后,他已看出这冷面少年,在内力方面,决不如自己。
心念之中,招式使变,在招式之中杂以劈空掌力,如此一来,情势大变,杨志宗被迫得手忙脚乱。
“小鬼,老夫如再让你走出十招,从此退出江湖!”
“秃鬼,你少狂吹大气!“
“不信你就试试看!“
“孤岭秃鹰”忽然凌空而起,在空中划了一道圆弧之后,头下脚上,宛若一只苍鹰,十指如钩,电闪向杨志宗抓去。
这一下可提醒了杨志宗制敌之道。
他对轻功一道,可是专才,武陵山五年,他已得到了“云里青鸾祁钧”的绝技十之八九。
脚尖猛一点地,身形斜斜电射而起,刚好避过“孤岭秃鹰”凌空的一抓,就空一个翻滚,身形已欺到上方。
“呼!”的一声,劈出一掌。
这一掌由上向下劈出,其势非同小可。
“孤岭秃鹰”一招扑空,身形已接近地面,正想腾身再起,杨志亲的一掌,已告当头劈下。
他估不到对方竟有如此绝奥身法,登时骇然。
“孤岭秃鹰”人如其名,轻功一道,造诣颇深,如果被对方得手,岂不是三十年老娘倒绷孩儿。
当下身形塌地,向旁例一滚,又复凌空射起“呼!呼!”连劈两掌。
杨志宗一击不中,身形一曲一弹,飘身丈外,避开对方强猛的两掌。
“孤岭秃鹰”这下可未跟过去,反而一飘落地,面上现出一丝似怒的神色,鹰眼如电,注目杨志宗立身之处。
杨志宗大感奇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蓦然
一只柔软的手,已从后面搭上自己的肩头。
顿时寒气直冒,正待反身
“别动!”
那按在肩上的手掌,已变为抓,紧紧抓住肩头。
声音尚嫩,人耳极熟,原来竟是一个女人。
杨志宗情急生智,两只手肘,电闪向后撞去。
这一看的确既狠且妙。
手拐触处,柔软如绵,似乎还有一种弹性。
接着是一声娇哼,杨志宗已趁这电光石火之间的时间,向前弹出五尺,飞快的横移转身,一看
这身后的人,赫然正是那“招魂蝶秦媚娘”
只见她两手抚胸,花容失色,媚目之中,煞气盎然。
敢情这双拐,正撞在对方高隆挺拔的双乳之上。
杨志宗对这淫毒的女人,可以说恨之切骨,当下俊面淡寒,升起一股杀机,咬牙切齿的道:“秦媚娘,你准备怎么样?”
“我要杀你!”
一旁的“孤岭秃鹰”突然气冲冲的道“秦会长,这娃儿是我先发现!”
“先发现又怎么样?”
“老夫要把他带走!”
“带走?哈哈!你带带看!”
“孤岭秃鹰”怒哼一声,双掌以十成功劲,电闪拍向杨志宗,势如掠岸惊涛,呼轰有声。
杨志宗肺都几乎气炸,身形一连三个旋转,已欺到了“孤岭秃鹰”身侧,恶狠狠的劈出一掌。
“孤岭秃鹰”何等狡猾之辈,见掌势劈出,对方身形已然旋开,怪笑一声,硬生生的把掌式带偏。正好迎上杨志宗倒击的一掌“波!”的大震,杨志宗被震得连退三步。
“孤岭秃鹰”因这一变式,掌劲已消卸了不少,否则,杨志宗在对方十成功劲劈出的掌风下,至少也得受点轻伤。
就在双方一触即分的当日
“招魂蝶秦媚娘”已悄没声息的挥出两道如剪的掌风,袭向“孤岭秃鹰”狠快厉辣,兼而有之。
“孤岭秃鹰”蓦觉身后风声有异,急切里身形猛向前射,反手殊不知“招魂蝶秦媚娘”早已料到这。着,劈出的两道劲风,是交叉如剪的挥出,既强且疾。
“孤岭秃鹰”反手的一掌,立被消卸于无形,前射的身形恰在剪口之中,闷哼一声,直被捧出一丈之外。
“招魂蝶”摄口一啸,立有十条人影,应声而至。
“孤岭秃鹰”强按住翻涌的血气,挺身而起,暴吼道:“秦媚娘,你这种偷袭的行为,算哪门子英雄?”
“格格格!跟你还谈那一套,简直是见鬼!”
话声中,十条人影已射落当场。
竟然是五个中年牡汉,和五个娇艳欲滴的少女。
杨志宗不由心头一凛,看样子这五壮汉五少女必是“招魂蝶”的手下“百灵会”中的人物。
十个男女,身形站定之后,齐齐向“招魂蝶”一躬身。
“招魂蝶”微一颔首,道:“十大执坛弟子听命!”
十个男女弟子齐应一声:“敬候会长令谕!”
“把这秃鬼给我擒回总坛,必要时格杀勿论!““遵命!”
“孤岭秃鹰”一听之下,气得七窍生烟,自己也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岂能受这淫践女子的摆布。
厉喝一声:“秦媚娘,你这贱货,老夫与你无了无休!”
喝声方止“百灵会’五男五女,已把他围在该心。
这女子真够狠毒,她存心要杀“孤岭秃鹰”以灭口。
因为她对杨志宗存有特别的用心,而杨志宗自巧吞“牛龙蛟内丹”之后,已成江湖瞩目的人物,今天她已下决心要收拾这冷漠的少年人杨志宗,如果此事传出江湖,将为“百灵会”招致无穷后患,所以要毁“孤岭秃鹰”以灭口。
“秦媚娘”阴阴地膘了一眼被十大弟子围住的“孤岭秃鹰”之后,转过脸来,眼射复杂光芒,紧盯住杨志宗。
杨志宗明白要想脱身,决不可能,把心一横之下,反而欺近数步,手指“秦媚娘”道:
“不要脸的贱货,你准备怎样?”
“招魂蝶秦媚娘”一会之长,员说理荡成性,但却不曾被人这样子指骂过,尤其对于杨志宗,她是恨之入骨!
当下怒极反笑道:“小子,今天有你瞧的!”
声落电闪出手,攻向杨志宗。
那边
“孤岭秃鹰”在“百灵会”十大弟子全力攻击之下,已落人下风,但仍拼命挣扎,企图脱身。
但这十大弟子,乃是“百灵会”老会长,亲身调教出来的,功力不弱,兼且十人联手,配合得天衣无缝,任你“孤岭秃鹰”功深智高,也无法脱出十人之手。
杨志宗恨得牙痒痒的,拼出全力,展尽所学,着着抢攻“招魂蝶”一时之间,也无奈其何。
片刻之后
“孤岭秃鹰”已被“百灵会”十大弟子生擒活捉。
“招魂蝴秦媚娘”连攻十掌,迫退杨志宗,转身向十大弟子一挥手,道:“你们先口总坛,小心人犯1”
十大弟子轰喏一声,带着被擒的“孤岭秃鹰”瞬息过去。
“招魂蝶”遣走了手下之后,转过身来,面对杨志宗。
媚眼斜膘,格格一声荡笑,道:“小子,今天若让你脱手,就枉了我招魂蝶的名号!“罗袖轻扬,朝杨志宗一晃。
杨志宗怒目横眉,正待出手,蓦觉一缕异香,扑鼻而来,立党不妙,一阵头眩目晕,四肢酸软,颓然倒下。
“招魂蝶”上前两步,用于抚弄着杨志宗的脸庞,眼中,透出一种骇人也诱人的奇光—
—那是欲火。
杨志宗心里清楚,眼里明白,可惜身不能移,口不能张。
差一点气得昏死过去。
“招魂蝶”伸手从腰间取出一只白玉小瓶,倒出一粒肠红色的丸予,浪笑一声之后,椰榆的道:“小冤家,这叫‘春风一度丸’,服下之后,管包你销魂蚀骨,欲仙欲死,享尽弟子梦想不到的乐趣,但只限于春风一度,然后元阳尽泄,终身成残,但我秦媚娘,决不忍心让你这样一个俊品人物现世,嘿嘿!我必成全你,你腹中的那粒‘牛龙蛟内丹’算是春风一度的代价吧!“
说完,又是一阵格格浪笑。
杨志宗,俊目圆睁,似要冒出火来1
“招魂蝶”春风满面的一俯身,把杨志宗挟在胁下,快逾流星的向荒野之处疾驰。
不一会儿,来到一处断垣缺瓦,蓬蒿满眼的破庙。
被放置在一间半塌的偏殿地上。
他的一颗心,不由直往下沉!
沉!沉!沉!
宣沉向无何有之乡!
他将在片刻之间被毁、毁在一个淫贱的女人手中,而且这女人却是他师门仇家的继室夫人。
“招魂蝶”安置了杨志宗之后,静坐观变!
半刻之后一
杨志宗只觉丹田之中升起一股热气,刹时流遍全身,一种原始的需要,随之而生,愈来愈烈。
刹那之间,只觉口干舌燥,全身炽热如焚,血脉责张,他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他无法克制,渐渐一点灵智全失,除了一种生理上强烈的需要外,他一无所知。
“招魂蝶”这时在他眼中,不啻天仙下凡,他已不觉得她的可憎可恨,他直觉得需要她!
“招魂蝶秦媚娘”这时也是欲火焚身,不能再等待了,用手朝胸前一拉,露出赛雪欺霜的肌肤,双峰隐隐,半掩半现!
杨志宗,使目之中,射出野兽般的原始光芒,看着那半裸的尤物,口中不禁呻吟出声。
“招魂蝶秦媚娘”见时机已到,飞快的朝杨志宗三处大穴一点,杨志宗顿觉功力全复,一翻立起,像一只饿狼般,向“招魂蝶”扑去!
口里喃喃的叫着:“我要你!我要”
秦媚娘待到对方性欲冲动达高潮时,替他解去了迷昏之毒,杨志宗活力顿复,在欲的支配下,翻身而起,向秦媚娘扑去,一把抱个结实,两个身躯,一起滚倒地上。
杨志宗本性尽失,在药力催动之下,他除了迫不及待的需要生理的满足外,其余一切都已不复存在。
欲掩盖了一切,吞噬了一切!
他像一头被激怒了的牡牛,大声的喘着!
“姐姐!我需要”
这骚媚人骨的女人,也一样的感到分秒也不能等待。
“嗤!”
一声裂帛的脆响“招魂蝶秦媚娘”的充满了诱惑的丰腴胭体,已全部暴露出来,妙相毕呈,令人目断魂销。
一出蚀骨销魂的妙剧,将要在这荒山废庙之中上演。
如果事实顺序发展,杨志宗虽然可以享受到世上人无法享受到的妙趣,但春风一度之后,他将终身成残。
但他连成残的资格都没有,这淫毒的女人,在遂了她的淫欲之后,要把他破腹开膛,取出那粒“牛龙蛟内丹”!
这场悲刷似乎已无法避免
眼看杨志宗就要如此断送在这个蛇蝎女人之手。
蓦然
一股苍劲的语音,随风送来!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狐媚子竟敢出而为祸!”
声音不大,但却震人耳鼓。
“招魂蝶秦媚娘”正待享那欲仙欲死的销魂滋味时,忽听到这一声慑人的语音,内心大震,欲火顿时熄灭了一半。
杨志宗此时理性全失,天蹋下来他也不会知道,仍然死命的纠缠,口里还发出一阵阵伊晤的呓语。
那苍劲的声音,又告传来:“有其师必有其徒,老狐狸危害江湖半生,现在小狐媚子又继承她的衣钵,看来昔年的风流血案,又将重演!”
“招魂蝶秦媚娘”这下子可沉不住气了,登时欲念全消,心里寒气直冒,这发话的人,隐约中已道出她的底细。
当下双掌一翻,把压在她身上的杨志宗推跌到一丈以外,挺身站起,正想飞身出外查看这发声的人
杨志宗鼻息咻咻,喘气如牛,双目已被欲火烧得赤红,一骨碌爬起身来,又向“招魂蝶”扑去,口中呻吟道:“姐姐!你你好狠的”
“砰!”杨志宗又被摔翻丈外。
“招魂蝶秦媚娘”随手一理被撕破的罗衫,飞身纵出院中,除了微风反破窗朽框,吹得格吱作响外,一无所见。
在这残破不堪的破落野庙之中,竟然有人隐身,而且似乎是专为自己而来,确实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从这发声人的语调和能道出自己底细这一点看来,这人决不简单,莫非也是想
思念未已,杨志宗又已疯狂的纵身扑到。
“招魂蝶秦媚娘”这时绮念全消,她要查出这发声的人,杨志宗身形才一扑到,她已闪电出手,点了对方穴道。
“咦!这小狐媚子存心要这娃儿的命!”
声音似近在耳边,但又无法测出来自何方。
“招魂蝶”已知碰到了棘手的人物,心中骇凛不已。
“是人的话,就现身出来!“
奇怪,竟然无人答腔。
半晌之后,那神秘的声音又再响起:“这娃儿一身好根骨,又巧获奇缘,死不得!死不得!”
“何方高人,何必藏头露尾!”
“招魂蝶秦媚娘”在声音传来之时,曾聚精会神的听,但竟然无法测出声音的来源,似远实近,似近又远。
那发声的人,好像自语似的又道:“青竹蛇儿口,黄峰尾上针,两般犹自可,最毒妇人心,可惜这娃儿武功全废了,但还有希望,从头再来,从头再来!天意!天意!”
“招魂蝶”一听之下,心胆惧寒。
原来这“春风一度九’,是奇淫至毒的一种药物,三十年前,丧生在这毒丸之下的黑白道高手,不下二百人之多,造成了武林中空前的“桃花浩劫”
服了这种“春风一度丸”的人,春风一度之后,武功全废,如果不得宣泄,一个时辰之后,毒力侵人全身穴道之中,武功全废,三个时辰之后,血管爆裂而亡,端的歹毒至极。
而这神秘的发话人,似乎全知其中奥妙“招魂蝶”尚是第一次使用,即被识破,心中哪得不骇。
当下硬着头皮厉声喝道:“如果再不现身的活,可别怪本会长要骂人了!
这女人够厉害,她判断这发话的人,必是老一辈的成名人物,这些人物,最忌讳的就是被妇人女子辱骂。
果然一切正如所料。
“小狐媚子,你当真要我现身?”
“难道尊驾见不得人?”
“哈哈哈哈!不错,真有些见不得人!”
“尊驾可别怪”
“不怪!不怪!当年老狐狸见了我,挟紧尾巴就跑,先告诉你,我实在不中看,包你倒胃口!”
稍顿之后,又过:“我佛慈悲!我佛慈悲!弟子要拼损苦修一世的道行了!”
“招魂蝶秦媚娘”忽然想起一个人来,顿时魂飞魄散,想不到这怪物竟然还没死去,会让自己撞上。
心念之中,不顾地下杨志宗,飞起疾掠而遁。
“哈哈哈哈!“
一阵声如黄钟大吕的笑声,摇曳长空,震得破庙积尘纷落,那腐朽的殿梁,竟然哗啦啦断折下来。
就在“招魂蝶”亡命逃遁,宏笑之声收歇
正殿屋面之上,鬼魅似的,飘落一个人影。
“踢达!踢达”的向杨志宗身边行去。
杨志宗的神志,突被那一阵惊天动地的宏笑声唤醒,他这时恍如从一场噩梦之中醒来,俊目张处
只见一个须发如霜,虬结盘缠,歪鼻斜眼,身穿一件千补百绽的僧衣,赃得已经分辨不出颜色的怪人,向他移来。
一双没后跟的僧鞋,走起路来“踢达!”不停。
他想站起身来,但四肢酸楚无力,全身骨骼,像是被拆了似的,连想抬头都难,只好废然作罢。
眼看那怪人,已逐渐接近自己身前。
他此刻对于一个时辰之前所发生的事情,只隐约的保留了一些片段,他以一种茫然而微带惊诧的眼光,看着这将近身的怪人。
是和尚吗?应该是一个光头,天下没有留发带须的和尚。
不是吗?但他分明穿着僧衣云鞋。
尤其怪人的那一张脸容形相,只要你看过一次,就会永远不忘,非僧非俗,不伦不类,而且年事已高。
但他孱弱得像一个初生的婴儿,他无力去深思,更无法分辨这怪人的来意,是善是恶,反正他似乎只有一半存在现实之中。
像是做梦!
又像是幻景!
怪人终于停身在他面前。
杨志宗失神的眼,呆呆的注视这怪人。
怪人眯起一双眼,鼻头歪在半边,注视了地上的杨志宗好半晌之后,才摇头摆脑的道:
“佛说有缘,便真有缘,若非遇到我,岂非平自毁了一朵武林奇葩!”说完之后,双目一眼睁,现奇光。
看得杨志宗打了一个哆嗦,心想,这怪人好精深的内力。
怪人冷电似的寒芒,扫了几扫之后,白眉一掀,自语道:“这娃儿眉目带煞,杀革弥天,用之正,则扫妖荡魔,用之不正,则武林中又将是一片血雨腥风,也罢,如是劫数,天意岂能违”
怪人既脏且烂的袍袖,虚空向杨志宗一拂
杨志宗被制的穴道竟在对方一拂之下解开。
这种“挥袖解穴”的功夫,杨志宗仅系耳闻,是一种失传武学,想不到竟出现在这个半僧半俗的怪人身上,不由大感震惊。
既然会“挥袖解穴”必定也会“流云拂穴”看来这老怪人大有来头,极可能是武林中有数的老一辈人物。
杨志宗穴道被解,颤巍巍的立起身来,深深一礼道:“敬谢老前辈援手之德!”
“娃儿,佛说因果,相见即是有缘,不用谢了!““老前辈是佛门高僧?”
“哈哈哈哈!高僧,半个,只算半个而且还带点疯!”
杨志宗不由一怔,出家人也会有半个,讶然道:“半个?”
“不错,半个和尚!”
“敢请老前辈示知何谓半个和尚?”
“哈哈!出家人四大皆空,守奉三皈五戒,我身归佛门,脚踏红尘,荤酒不忌,不是半个是什么?”
“晚辈以为修行者,修心修性也,所谓酒肉穿肠过,佛在堂中坐,何必拘于形式,佛家之旨,不外济世救人,佛祖曾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由此观之,老前辈才是真正的佛家人,井蛙之见,以为然否?”
怪人斜眼一翻,张口发出一阵人空长笑,笑声高亢悠长,震耳欲聋,本已倾塌的庙屋,一阵格格作响,积尘纷落!
笑罢之后,宏声道:“小娃儿,真是可人,所说甚配我疯和尚的胃口!”
“请问老前辈上下如何称呼?”
“这些累赘之物,我早已忘怀,不必问!不必问!”
杨志宗不由心中暗笑,这怪人真是既怪且狂,若不是这怪人的笑声和刚才所露的一手“挥袖解穴”的绝高手法,还真以为他是个疯和尚哩!当下接着又道:“那晚辈将如何称呼?”
“哈哈!娃儿,随你的便吧!”
这话更奇,称呼哪能随别人的意呢?杨志宗不由啼笑皆非,对方既然不肯出示名号,也就罢了!
“娃儿,别说废话了,谈点正事吧!”
杨志宗一听“正事”两个字,才想起那个红巾蒙面人的女徒“黑凤凰赵丽珍”还在那官道旁的墓地中等待自己雇车去接,她重伤之身,如遇意外,岂非
心念之中,面上顿现紧张之色,惶然道:“老前辈,晚辈还有一位朋友受伤待疗,我必须”
“娃儿,你可知道你还有多少时间的活命吗?”
这话出自这怪人的口,不由他不信,急道:“我”
“不是你还有别人?”
“晚辈不解老前辈的意思?”
“你怎么会来到此地?”
“晚辈被‘招魂蝶秦媚娘’以迷香迷倒,强迫服下一粒叫什么‘春风丸’被挟持来此,以后”
提到刚才的事,杨志宗不由一阵耳热心跳。
“娃儿,你中了那小狐媚子的‘翠袖招魂’阴功,复吃了一粒奇毒至淫的‘春风一度丸’,在性欲高张之际,不得宣泄,反而被点了穴道,此时你功力已全消失。”
杨志宗不由骇极亡魂,试一运气,果然真气已散,和不曾习武的普通人一模一样,功力全失。
这一下不啻是晴天霹雳,震得他魂儿出了窍。
五年的苦练,完全付诸水流。
他像是囚犯聆听被宣判了死刑似的,木然呆了。
“娃儿,这还不算,还有一个半时辰的时间,你将被那毒力攻心而亡!”
怪人漫不经心的道出。
杨志宗一刹那之间,万念惧灰,心冷如冰。
他又一次面临死亡的威胁,他知道,他可能逃不过死神的掌握了,几次死里逃生,结果仍然回到死神的怀抱。
死
对于他并不是如何可怕的事,只是他觉得他身负师门的血海深仇,将无人报雪,他自己的身世,永远成了一个谜。
他将死不瞑目,灵魂永不得安息。
呆了片刻之后,突然哈哈狂笑起来,笑声凄凉悲愤,比哭还要难听百倍的笑,令人不忍听闻的笑!
“娃儿,你先别激动,听我说!”
杨志宗止住了笑声,不!应该说是哭声,痛断肝肠的哭声,凄迷地看着眼前的怪老人,悲声道:“老前辈还有什么指教?”
“你可知道毒害你的那小狐媚子的来历?”
“晚辈不知!“
“她就是三十年前,造成武林‘桃花浩劫’,使黑白道高手二百余人丧生的天下第一淫女‘玉面阎罗婆潘七姑’的传人!”
“玉面阎罗婆潘七姑!”
杨志宗脸色骤变,不自觉的惊叫出声。
这“玉面阎罗婆潘七姑”正是“甘露帮血海深仇录”的首页之上,所载五个顶尖仇人“阴阳丑怪婆”的第五号。
“娃儿,你认识这只老狐狸?”
杨志宗当然无法说出,含混的道:“不,晚辈曾听人说过!”
心中又忖道:“我只有一个多时辰的活命,还想那些做什么,反正今生今世,这笔师门血债是讨不回来了!”
“娃儿,我现在只有一法可以救你不死,但成功与否,就要看你自己的命运了,至于恢复功力,已属无望!”
杨志亲听说有方法可以救他不死,一颗心又告活跃起来,只要留得命在,慢侵再设法练功吧!激动的道:“老前辈如何救我不死?”
“我以‘乾天神功’把你身中的毒,迫在一处,然后封闭你几处要穴,可以让你活三十天!”
杨志宗一颗刚刚燃起一丝希望之火的心,又告下沉。
能活三十天,三十天的时间,以自己功力全失的身体,能做什么?三十天之后,还是免不了一死,与其受三十天的苦,还不如死了好,暗然神伤的惨笑一声道:“老前辈盛德,晚辈虽死不志,我看还是死了好!”“咦!娃儿,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竟然想死?”
“老前辈让我多活三十天,与现在就死有何不同?”
“你准知三十天之后必死?”
杨志宗不禁被这句话问得莫明其妙。
“这是:老前辈亲口所说!”
“嘻嘻!娃儿好急的性子,我的话还没说完呢!““恕晚辈无礼!”
“别酸了,我疯和尚又非三岁小孩,如果没有医你命的丹方,又何必多此一举,自然另外还有安排!”
“晚辈洗耳恭听!“
“这毒普天之下,无人能解,只有南海‘乌石岛’隐居着的老怪物‘痴骏钓叟’所养的那头千年的灵龟的鲜血,只要数滴,就可解去,但那老怪物天生的怪僻,不喜人去搅扰他,等闲的人,休想见得着他,这要看你的造化了!”
杨志宗蓦感一线生机又呈现眼前,虽然尚属飘渺无凭,但他必须要活下去的勇气在鼓舞他,当尽力而为。
“晚辈当尽力而为!”
不俗不僧的怪人,伸手在腰间一阵乱模之后,摸出一个三寸长短的朱红小葫芦,递与杨志宗道:“娃儿,这是我疯和尚的信物,你持此去,那老怪物见这东西时,可能会破例见你,那就可有八成儿的希望了!”
杨志宗恭谨的接过,贴身藏好。
“娃儿.那老怪物要问起我的行踪,你只说:‘悠悠青梗关不住,破袖芒履了前因’好了!”
这句“悠悠青梗关不住,破袖芒履了前因”到底是什么意思,杨志宗当然无法了解,只牢牢记住,口中连应声:“是!”“娃儿,你天缘不浅,如果能再逢上‘天鹏彩卵’服下,当能为武林放一异彩,盼你好自为之!”
杨志宗惊奇不已,忖道:“怎的自己巧服‘牛龙蛟内丹’这回事,这位形似疯的怪和尚也知道!”
“晚辈谨遵教诲!”
“你我相见,既属有缘,我不能没有点见面之礼!”
怪人沉吟一会之后道:“我就传你‘流云拂穴’和‘挥袖解穴’这两招吧!”
杨志宗一喜非同小可,这种武林之梦寐以求的失传绝学,自己竟能无意得到,但一想到自己功力尽失,即使学到了,也无法施展时,不禁又气馁起来!
“娃儿,老夫把这两招的口诀传给你,你须牢记在心,将来你功力再生时,就可使用!
“
“谢前辈!”
“免了,这是我疯和尚心甘情愿的,否则你就休想!”
“是!”杨志宗听这不僧不俗的怪人,口口声声自称疯和尚,几乎笑出声来,但又不敢笑,只有硬往肚里憋。
“好!现在听我传你口诀,只说一遍,记得住记不住,那可是你的事,不许再问一句!”
“晚辈理会得!”
于是,疯和尚念出了口诀。
杨志宗,资秉天赋,聪慧绝伦,一遍之后,已默记心中。
“现在,你走吧!我也该走了!”
“老前辈何时能许晚辈再见尊面?”
杨志宗对这斜眼歪鼻的疯和尚,已经是感佩得五体投地,他在他的眼中,不但不觉得怪,反而感到可亲。
这半刻的相处,竟使他依依孺慕起来。
疯和尚佯狂的一笑道:“娃儿,只属有缘,何处不能相见,但有一句话要告诫你,如果今后你出江湖,若逆行天事,滥造杀孽,为祸武林,我疯和尚或许会变成你的迫命人!“杨志宗闻言,心中一凛。
就在这一凛,一怔神之间,眼前已失去那疯和尚的形影。
寺外传来几声“踢达!”之声瞬息而沓。
他竟然看不出这疯和尚是如何走的。
出了一会神之后,他也缓缓走离这间荒山野寺。
这时杨志宗功力全失,走路和常人无异,大半日的时间,才喘吁吁的来到镇头,急招了一辆篷车,疾赶出镇。
他简直不敢想象“黑凤凰”现在的情况。
“黑凤凰赵丽珍”身怀异宝,被“白面僵尸怪芮木通”夺去,而且还身负重伤,此刻,不知焦急到什么程度。
一阵疾驰之后,已到了那松柏围绕的墓场。
杨志宗跃下骡车一看,登时寒气直冒,目瞪口呆。
眼前
横躺着五具尸体,血流满地,腥味触鼻。
“黑凤凰”的身影,踪迹不见。
看来,此地又发生了一场变故。
“黑凤凰”重伤之身,八成是遭了意外。
杨志宗想到那可怕之处,胆寒不已,如果“黑凤凰”真的遭了不测,或是其他更可怕的遭遇,那自己岂不是罪魁祸首,要不是自己答应人镇雇车,伴她寻找红巾蒙面人疗伤,溯也许早早离开此地
q
那赶车的,见眼前这血淋淋的场面,不由掠魂出窍,勒马转头,驾车飞驰而去,连头都不敢回顾一下。
杨志宗这时已沉人深深的悲恩之中,对于那辆篷车飞溜而去,根本就不知道
杨志宗觉得自己对不起“黑凤凰”c
“黑凤凰”重伤之身,其遭遇实不堪设想。
但
他此刻自身难保,根本就无法追查伊人的下落,他极须要办理的是专程赴南海“乌石岛”求见“痴骏钓望”
否则,他只有三十天的活命。
至于“痴骏钓叟”是否肯赐给他千年灵鳖的鲜血,以解所中“春风一度丸”淫毒,那只有听天由命了。
他想不到“招魂蝶秦媚娘”竟然是师门仇人之一的“玉面阎罗婆活七姑”的传人,他喃喃自语道:“她们都该死!“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摸藏在身边的那支“残肢令刃”他似乎已看到那些穷凶恶极的魔头.一个个的毁在“残肢令”下,四肢不全胸膛破裂。
他在心里,又重温了一遍恩师临死时传给他的那一招专为“残肢令”而创的奇招怪式。
虽然仅只一招,但奇奥绝伦,无人能躲。
他的心里,又浮上了“红衣女上官巧”那一双刁蛮而又凄怨的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不是对,她的父亲是师门仇人之一,然而他已经死了,他该恨他的下一代吗?
还有那“天山龙女徐慧芳”姑姑那慈祥的面孔。他相信这一辈子,他是不会忘怀的,徐姑姑为他曾冒生命之险。
“黑凤凰赵丽珍”清丽脱俗的影象,又映脑海
一时之间,思绪潮涌
“唉!“他叹了一口气之后,哺哺自语道:“管它呢!目前我功力尽失,而且只有三十天的活命,生死都在未定之天,还想那些做什么!“心念转处,挪动着他的脚步,离开了这一片松柏环绕的墓地,他功力尽失,只能像常人一般的赶路。
他的目标指向南海“乌石岛”
为了争取时间,他买了一匹健马代步,日夜不停的奔驰,他希望能在三十天的时间内,赶到目的地。
这一天,薄暮时分,杨志宗鉴于连日来的疾驰,人困马疲,距离“龙华镇”已不足十里,遂按留徐行,准备人店打尖。
官道上行人绝迹,阵阵的料峭北风,触肤如割。
方才疾驰紧行,还不觉得怎样,这一缓下势来,顿觉奇寒难耐,全身不由瑟瑟而抖,马儿也不住低声嘶鸣。
在这年终岁末,上自富商巨贾,下至肩挑负贩,都一律息了征程,家人团聚,准备度岁了。
而他,却似孤魂似的,既没有家,也没有半个亲人,尚在仆仆风尘,披星戴月的奔驰。
因为他要活下去,不得不在三十天的限期内赶到南海“乌石岛”求见“痴骏钓叟”求取千年灵鳖的血液,以解所中奇淫之毒,这不啻是和命运之神做赌注,如果赢了,他将可按步去完成该做的事,输了,只有含恨而死。
一时之间,感概万千。
蓦然
一阵达达蹄声,撞破了这萧瑟静谧的黄昏。
刹那之间,已临身后。
杨志宗知自己目前几等于无缚鸡之力的人,不敢招惹麻烦,处处让人一着,忙不选的把马带向路侧,以让后骑。
奇怪
那后面的一骑,却不超前,也缓缓停下势来,不疾不徐的紧紧跟随在杨志宗的后面,亦步亦趋。
如此走了约一箭之地,杨志宗再也憋不住这口气了,停下步来,转头看去
后面的一骑,似乎信不到他会突如其来的停住坐骑,忙也一勒坐骑,把马头向测一带,恰好并做一对。
杨志宗看清来人之后,不由一怔,道:“原来是上官姑娘!”
红衣女上官巧,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是我又怎样?”
杨志亲一听话风不对,但仍忍住了,又道:“上盲姑娘何往?”
“找你!“
“找我?”
“不错,找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杨志宗本来就是冷傲至极的人,当下不由怒气愤生,把马缰一提一勒,向后退了数步,冷冷的道:“姑娘找在下做什么?”
“我要杀你!”
这一下,他可愣住了“红衣女上官巧”竟然要杀他,半晌之后,忽有所悟般的向红衣女道:“姑娘是奉了你继母之命令要来杀我?”
“她的事与我无关!”
“那是为了什么呢?”
“因为你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
杨志宗惨然一笑之后,又道:“不错,荆山孽龙潭畔,姑娘有恩于我,但这一笔恩情,我杨志宗如果不死的话,总有一天会加倍偿还!”
提到这事,红衣女芳心不由一阵酸楚
她为他甘冒生命之险,去碰那“狮面怪魔”的轰天弹。
她曾因他的死而痛不欲生!
她为他不惜与继母“招魂蝶”切断母子之情!
她为了他的死而复活,兴奋得有如自身经历。
但
他却对她冷漠无情,使一颗处女芳心,片片破碎,因为她太爱他,所以也就更恨他,所谓爱深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