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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这二当家的话,众人尽皆是平复了下来,厅堂之内的所有人,尽皆是安静的向着武昊阳看过去。
受着众多山匪的瞩目,武昊阳心中也是尤其不自在。
这些家伙杀人越货,抢劫放火,什么都干,整个临安城的百姓,只要提及他们,那可都是谈虎色变。
大家都恨的是牙根子痒,但就是拿这群山匪没有办法,这些家伙一直在暗。
官兵出来围剿,却也只能是抓几个典型,回去交差,然后对着那些上级蒙混过关。
这些家伙却像是野火烧不尽的草一样,只要官兵稍有松懈,就再一次崛起。
而且窝吉山绵延数百里,在此地驻起营寨却也是最好的选择。
官兵每次出动闯进窝吉山,那都是要耗费大量的人力和财力,才能寻到他们的踪迹,出兵剿匪实属太耗费国力了。
尤其这临安还是大宁的边陲重地,若是大军剿匪,声势太过浩大,还要影响临江的驻守守军。
与临安隔河相望的大贞国一直以来都对宁朝虎视眈眈,若是驻守的官兵都去剿匪了,这可就给了大贞国以可乘之机。
所以,这权衡利弊,大宁朝只能做出妥协,只要匪徒不过分猖獗,那便也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些土匪那眼神都像是能够杀了自己一样,武昊阳心中异常的恐慌。
自己不会就这么死在这儿了吧?
“你叫武昊阳?”
听得聂芷柔开口,武昊阳点点头,却没敢说话。
“我们这个山寨呢,整体的这些人全都是被逼无奈才来到这窝吉山的,都是大字不识一个,也没有读过书。”
听到这儿,武昊阳微微皱起眉头。
这似乎和自己所了解的山贼有出入啊。
“所以呢,老娘跟大当家商量过了,作为整个山寨的唯一女子,老娘是要学会写字的,抓你上来呢,也没有别的事情,就是让你教我读书,写字。”
听了聂芷柔这番带威胁的语气所说的话,武昊阳更难以置信的眼神,瞟了他一眼。
他们只要会杀人,能截道就可以了,什么时候对识文断字感兴趣了。
不过,以自己现在的能力,不敢说高台教化,能够劝这些人向善,但至少让他们学会认字,还是能做到的。
此刻的聂芷柔眼神中浮现出了一丝的期待。
“这个,我若是答应你们,可否先放了小生这未过门的妻子。”
趁着这机会,武昊阳赶忙提出自己的要求。
听得这话,聂云鹏冷哼一声。
“老子只能保证你们两个在这儿吃香的喝辣的,而且不会有性命危机,放了她,那绝对不可能。”
这小娘们儿识得来到山寨的路,若是放虎归山,她再回去通报朝廷。
到时候大队官兵前来,为了躲避朝廷的围剿,我们还得搬家,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为了防止这小娘子回去告密,你们谁也不能下山?”
聂云鹏的话说完,三当家崔宁扭动了一下微胖的身躯。
“大哥说的对,咱们这山上几千名弟兄,若是被官府知道,事情就麻烦了?”
武昊阳无奈,两条命都在人家之手,便不再过多有言语。
侧目看了一下哥哥聂云鹏,见得哥哥微微点头,聂芷柔这才转过脸来。
柳眉微微一蹙,兀自抓起桌旁的酒坛,满满的斟了一大碗酒,而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既然,咱们兄弟这么爱酒,老娘想要考你的题目,就是以酒为主题做文章,题材不限,但一定要突出这个主题。”
对于聂芷柔来说,得考察他是否真的有真才实学,绝不可只听哥哥的片面之词。
众人尽皆是欢喜的紧,各自举碗相卿,碗中的酒水,尽皆是一饮而尽。
大家都在等着,看看这个大才子能够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文字来。
不过,在场的这些家伙都是些打家劫舍的草莽,估计高深的学问,对于他们来说也无非就是对牛弹琴。
心中仔细沉思了一下,武昊阳旋即开口。
昨日不思量,
今朝人断肠。
痛饮交杯酒,
思绪染霓裳。
这些人是不知道这诗做的好坏,不过读起来挺顺耳的,里面还有酒字。
虽说是简单了一点,但也还算合格吧,至少把这些土匪是唬住了。
再次侧目看了一下哥哥聂云鹏,见他隐含笑意,聂芷柔知道他应该很满意。
而后,从腰间拿出来一本黄色封皮儿的小册子。
这本小册子外面的皮质已经有点脱落了,而且书的页脚已经微微翘起,看起来甚是老旧。
“这册子上面的文字,老娘不是很理解其中之意,希望公子能好好看看?”
口中这般说着,便是手腕用力一掷,小册子瞬间被抛出,飞向了武昊阳。
两旁看守着武昊阳的人便松开了他的手臂。
将小册子抓过来,武昊阳缓缓打开它,而这其中描述的是一首简短的七言绝句。
“风卷临江欲催城。
只缘三十此山中。
却无花开血色红,
晓镜不知今何意?”
喃喃的将这首诗念了出来,武昊阳心下有颇觉疑问。
这首词的前后并不搭意,写这首诗的人意欲何为?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一首好诗啊,四句表达了四个不同的意思。
一听到武昊阳说这是一首诗,众人便尽皆的都感觉到一丝的失望。
原本还以为是什么高深的武功秘籍呢。
我们就是靠打家劫舍过活的,又不用搞学问,弄这么一首诗来,酸不拉叽的有什么意思?
“妹子,哥早就跟你说过,你这东西没什么用,可你就是不听,现在相信哥了吧?”
但对于聂芷柔来说,还依然是心有不甘的瞟了武昊阳一眼,没再说话。
见得这三当家崔宁也是掩饰不住心里的笑意。
“看来二当家以后要学习琴棋书画,做才女了?”
这番话出口,引得在场的众人尽皆是一阵笑意。
聂芷柔只能是尴尬的跟着苦笑了一下。
而武昊阳此刻,却是偷偷的默念了两遍,将这首诗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自己总觉得这诗中一定另有深意,只是自己还没有参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