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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别离手握树枝在吴秦恩面前耍了起来,但见一招一式平凡无奇,并无新意,吴秦恩虽不是用剑高手,却见过不少剑法,尤其自家的天水一涧,还有江西海的剑法,感觉都比其高明。很快萧别离耍完一路剑法,将树枝递给吴秦恩,吴秦恩接过树枝看他如此严肃也不敢怠慢,凭着记忆一招一式使来,那萧别离在一旁不时的摇头,并给他指正剑法要领。如此往复,吴秦恩渐渐着急:“萧大侠还有别的招式吗,这路剑法我已滚瓜烂熟。”“真要烂熟于胸,遇敌才可随机应变,没有我的应允不许停下来。”萧别离说完自顾离去。吴秦恩起初以为以萧别离的大名怎么也该传个什么惊世骇俗的剑法,怎料竟如此平庸,不免有些许被动,又不敢不从,勉强坚持着,不知道练了多久,萧别离让其出洞,明日同一时刻进来。
吴秦恩出来,见离人正站在山洞外面踱步,夕阳下人影成双,竟独自美丽。他蹑手蹑脚走到离人身后突然跳起,“哈哈,我踩到你了。”离人被吓了一大跳:“你出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还要捉弄姐姐。”心中反倒一丝惊喜,低头却见吴秦恩原来是踩着她的影子了。“快随姐姐来,我烤好了鱼,还摘了些果子,你在洞里可有进食?”吴秦恩摇摇头,离人心疼,责备道:“不吃东西哪有力气练功呢,真是的。”吴秦恩迫不及待的说起了练功的经过,吃过果子还当着离人的面耍了起来。
如此往复过去了十来天,吴秦恩每日天微微亮就进的洞去,每天都学一路不同的剑法,只是剑法越加精妙起来而已。这日出的洞来,天色已黑,离人傻傻的站在洞外,“恩弟,你出来了,辛苦吗,这几日练得越来越迟了,何时才能学成呢?你看,我今天自己下水摸鱼了,可惜我手拙,只抓了两条来,现在都凉了,我再火上加热加热。”拉着吴秦恩奔篝火而来。原来这几日吴秦恩大多数时间在洞内,竟好几日没下水抓鱼了,吴秦恩很是歉意的说:“姐姐,还是我来抓鱼吧。”“不行,天都黑了,怎么抓得到呢?要不明日一早下水,只是,只是”离人话到嘴边停了下来。“只是什么,姐姐但说无妨。”“只是你不要偷偷下水,你唤醒我吧,每日醒来你都已经进洞了,明日你带几个果子给他,俗话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第二天吴秦恩睁开眼准备叫离人,却发现她睁着眼睛看着自己呢,心想今日怎么醒的比我还早。抓了些鱼,带着些许果子进到洞里去了,不想萧别离并不领情,又骂起“丑女人,臭女人”,还说日后若带那女子的东西进来就不放他出洞了,让她在外孤寂而死。
就这样吴秦恩白天进去,晚上出来,竟过去数月时间,天气越来越寒冷了。这日萧别离突然对吴秦恩说:“你可以出山了,记住我教你的弄影剑法。”“弄影剑法,好诗情画意的名字,我要杀何人呢”“李云魄”“李云魄,他可是武林会的盟主啊”“你怕了,怕就不要出山了。”吴秦恩自然是有点怕的,想自己怎会是李云魄的对手呢,嘴上却不承认,否则怕是萧别离反悔出不了山谷了。“我再传你真气加以平日告知的心法,你的功力便能突飞猛进。”说完一把提起吴秦恩,点其百会穴、耳门穴、巨阙穴、乳根穴、足三里穴、三阴交穴。一时间一股强劲的内力透过穴位源源不断进入吴秦恩体内,吴秦恩急道:“萧大侠不可啊,以你的武功本可以自己出山杀了他便是,这样一来,岂不是伤你元气,我吴秦恩万万不能接受啊。”却哪里容得他分说。
“出洞以后按我说的山路,施展你的云海漫步加上我给你的真气带着那个臭女人快走,天凉了,别把她冻死在我这幽谷。”
吴秦恩心想你那么恨女人为何不杀了她,却还怕她冻着,来到洞口,想到自己马上要离开此地,却不舍起来,跪地磕了三个头,出的洞去,还不忘叫萧别离一同出山去。这次听的萧别离长叹一声,“我的面目何以见人啊。”
吴秦恩和离人按他说的来到陡崖边,此处果然有人登爬的痕迹,吴秦恩但觉体内真气横行,脚下生风,抓着离人施展开云海漫步扶摇直上,没想自己的云海漫步在内力作用下竟如此绝妙,崖下听的萧别离长啸:“告诉那个臭女人,我不恨她。”
谁,哪个臭女人,吴秦恩也不知道。
吴秦恩最后踩着一块突兀出来的石头一点,两人飞身站在了崖上,经过这数月的相处吴秦恩已然把离人当成了自己的亲姐姐一般,两人快步下山赶往金陵而去。一路上离人曾数次迟疑,并想离去,但孤苦伶仃又有何去处,好在吴秦恩每日陪她说笑内心不再那么凄苦。
这日两人来到一个叫宿迁的小镇,离人用发簪置换成碎银换了些衣衫来,正在客栈吃饭。听的有人说道:“还是现在的皇上好啊,文韬武略,胆识过人,更有高怀德、李处耘、赵普、石守信等人辅佐,大宋有望一统中原啊,重现大唐盛世也未必不可。”也有人道:“老兄言过其实吧,想那皇帝虽是黄袍加身,却是在陈桥驿窃的大周天下,不可久也。”此言一出顿时鸦雀无声,顷刻众人高呼:“喝酒喝酒,国之更替关我们屁事,有酒有肉姓周姓赵都无妨。”
“听说那徐州刺史早早知道这天下要易主,竟暗中通唐意图不轨,结果被满门抄斩。”“谁说不是呢,徐州杜世恭可是徐州的父母官啊,听说徐州城的百姓都为其喊冤啊,这说谋反就谋反了,也不知道真假,倒是那黄袍加身却是,呵呵,喝酒。”吴秦恩心想原来赵匡胤已夺了大周的天下更名大宋,徐州没有成事,想那寿州必定还是宋的江山,也不知大哥晋孝现在身在何处,若是已回金陵就好了。
两人吃饱喝足继续赶路,几日后便来到了金陵城,正当晌午,抬头一看,闻香阁三个大字,吴秦恩顿时来了精神,“离人姐姐,此处就是我常说的闻香阁,正好肚子也饿了,我可是很久没吃这里的醉蟹了,不如吃过午饭再回家不迟。”吴秦恩上的楼来要了个靠窗的桌子,小二见是吴秦恩,满脸带笑就过来了:“吴公子,你可是很久没来了。”吴秦恩明知过了吃螃蟹的最好时候,还是要了醉蟹生、咸菜丝烩鲂鱼、炸水潺,外加干煸黄鳝,另外嘱咐一定要让胖师傅亲自做那钱塘醋鱼。不一会,楼下又上来一拨人,前呼后拥的,多是女眷,其中一个小姑娘十四五岁某样,但见她生的朱唇皓齿、骨清神秀,竟似出水芙蓉般的秀气,在对面坐下后,那姑娘念道:“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吴宫花草埋幽径,晋代衣冠成古丘。”吴秦恩听她念得李白的《登金陵凤凰台》,难免也跟着惆怅起来,不一会菜上来了,那姑娘又道:“青青竹笋迎船出,白白红鱼入馔来。鲜鲫食丝脍,香芹碧涧羹。”吴秦恩心想这姑娘不仅人长得好看,诗词美食也是精通啊,不由的附和道:“饔子左右挥双刀,脍飞金盘白雪高。徐州秃尾不足忆,汉阴槎头远遁逃。鲂鱼肥美知第一,既饱欢娱亦萧瑟。”那姑娘寻着声音看过来,见窗旁白衣少年俊如琐玉,美如琉璃,身旁妇人也是貌美无比,两人相顾而笑。
那姑娘低头说了些什么,只见旁边一个丫鬟唤来了小二,厉声道:“为何他就有鲂鱼,到我家小姐这就没有了,莫非是欺负生客不成。”说话间竟指着吴秦恩的桌子。那小二吓得直哆嗦:“这位小姐息怒啊,今日这鱼鲜少卖的又快,故而到姑娘这就没有了,着实不巧,要不给姑娘来个鮸鱼吧。”“呸,谁稀罕你的鮸鱼,限你半个时辰内把鲂鱼端上来,否则让你满地找牙。”那个姑娘发话了:“小红,算了,不吃也罢,我只是说说,又没让你真的弄来,不要为难店家了。”
吴秦恩嘟着嘴向离人央求道:“姐姐,我们有醋鱼了,要不把那咸菜丝烩鲂鱼让与那姑娘如何,也算是我尽地主之谊,改日我们再来品尝这鲂鱼。”离人本来就觉得菜多吃不掉,给她也无妨,偏偏她生的如此出尘脱俗,天真无暇的样子,秦恩还和她以诗相通,于是说道:“菜已上的桌来岂有想让之理,只怕是人家也不要吧。”吴秦恩说:“我们又没动筷子,不碍事的。”说完自顾起身端着这盘鲂鱼向姑娘走去,“这位姑娘莫要生气,见姑娘是深知这金陵的美食啊,小生这盘鲂鱼未曾动筷,就让与姑娘吧。”
只见那姑娘盈盈一笑,起身说道:“这位公子如此盛情,小女子实不敢夺人之美啊,想着鲂鱼我平日里也吃得不少,只是听闻这闻香阁的师傅做的最好才慕名而来,无妨,改日再来品之便是。”吴秦恩傻傻的不肯作罢,“我是这闻香阁的老客了,姑娘慕名而来,岂能扫兴而归,何况相请不如偶遇,你我也算有缘,就莫要再推辞了。”那叫小红的丫鬟竟替主子接过连声道谢。姑娘不好再推辞,微微欠身谢过吴秦恩。
正在吴秦恩得意之时,突然有人掐住其胳膊:“好你个吴秦恩,去到哪里了,原来竟在此处与姑娘家私会啊。”吴秦恩耍嘴道:“是咸菜丝烩鲂鱼,你可不要,”转身一看掐住自己的不是别人竟是彬妹,不禁喜出望外,“彬妹,你怎么在此,我娘呢,我娘来了吗?”“师娘没来,我这不给师娘弄几个小菜来了吗,二哥还在楼下呢,你去哪里了,这么久不回来也不捎个信回来,大哥呢,大哥在哪。”吴秦恩拉着她坐了下来,“你别急,我和大哥数月前就走散了,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呢,彬妹,这位是我在徐州认识的离人姐姐。”
吴晋彬心想这几个月来亏我为你提心吊胆,谁知你竟美女相伴,一个比一个艳丽,气得够呛,拉着吴秦恩就往楼下跑,“二哥、二哥,你快看谁来了。”
吴秦恩挣脱着说:“等等,我,我还没吃好呢,离人姐姐,要不我们改日再来闻香阁吧,先跟我回去见我娘吧。”
正在这时,楼下又上来两人,一老一少,一男一女。吴晋彬拖着吴秦恩走的急,正好与那少女撞个满怀,吴秦恩没有扶彬儿反倒赶忙回身搂住了离人怕她也跟着摔倒。吴晋彬更加气愤骂道:“你吃饭不带眼睛来的。”那少女竟也不示弱:“你倒是带眼睛了,可惜在头顶上。”吴晋彬本就火冒三丈了,这一来可不干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掴向那少女,却被她抓个正着动弹不得,那个老者见状轻声呵斥到:“潇儿无礼,还不快松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