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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节:武林大会前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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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已亮了,秋风轻轻地拂过初九的脸。

    初九被这凉风吹醒,他从床上坐了起来,向窗外望去,他面带愁容。

    初九心想:“明日即是武林大会,不知李蛋会出现吗?李蛋还好吗?”明日必是一场恶战,可他自己却不担心恶战之苦,只是担心李蛋,他的心却也不焦急,是他太单纯?还是他太无知?他进入江湖也一年多了,可对江湖的事,他还是不太清楚,还是不太关心,他与江湖中人交往甚少,对他自己来说,江湖道义似乎不比个人恩怨重要,他为李蛋而斗万毒门,若不是万毒门的人与李蛋为敌,他恐怕也不会参与其中。现在又被万毒门的人逼着与之作对。现在的他有点怕了。那冷寒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他感到了孤立无援,感到了无奈。现在的他只能拼命了,为了他爱的人,为了他的尊严,为了所谓的江湖道义。

    初九也想到了冷寒,想到了冷寒的琵琶曲,想到了冷寒的歌声,想到了冷寒的冷酷,想到了自己对她的感觉,想到了该如何面对这个红发女,他真的不敢把弹着动听琵琶曲唱着婉转歌声的红发女,与出手很毒的冷寒重合在一起,他好无奈,如果她不是冷寒该多好,如果她不是红发女该多好。他在问自己是否有点喜欢上她。他的答案很勉强——不喜欢,可是他的脸色却是犹豫不决的,他安慰自己说:“我只爱李蛋,我对冷寒只有讨厌,对于冷寒的琵琶声,对于冷寒的歌声他是喜欢的。”他的心情是复杂的,为什么上天会安排这么两个女的来到他身边。他的心里坚定一点不能让李蛋受到伤害。

    咚咚。

    门响了。

    外面的下人道:“九公子,我家主人请您到客厅用膳。”

    初九回道:“好,我这就去。”

    初九穿上衣服,清口洗脸完后,走向客厅,人生渐长,经过两个弯道,他步入客厅。

    初九一进来,围坐在大圆桌的人站起,向初九打招呼道:“九少侠好!”

    初九回道:“大家好。”

    王少任向初九走来,拉他到这大圆桌面向正对门处的位置坐下。

    初九有些拘谨,他不善于与人交际,他面露紧张之态。

    王少任向初九介绍道:“这十位均是少年英杰,左手边第一位,华山派新掌门屈少鹰,屈少侠的华山剑法精妙无比,其师生前曾感叹‘有此徒儿,华山派必能兴旺’。”

    屈少鹰作楫道:“久仰九少侠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人中蛟龙。”

    初九笑道:“那里那里,少鹰兄客气。”

    左手第二位,天门派新掌门吉也,左手边第三位少空派新掌门胡千,第四位天山派第一高手蓝颜,第五位天下第一快刀青天,第六位天下第一神鞭软不吃,第七位铁拳侯人杰,第八位双刀周潘,第九位天下第一轻功追光。第十位少林俗家弟子,天下第一铁脚许将。

    众人相互认识之后,便吃起早饭,边吃边聊,现在聊到了冷寒的武功。

    王少任提醒道:“那妖女的‘迷神大法’与‘万毒神掌’很是厉害,诸位切不可盯其眼神,不可近其三尺,除非有杀她的把握,否则不可近其一丈。”

    屈少鹰道:“你我十二人联手必能杀掉那妖女。”

    初九:“那到也是。”

    王少任:“明日我与九兄共克冷寒,诸位只要将其手下截住。勿使冷寒与其门徒得以联手。”

    众人点头道:“遵命。”

    天山蓝颜道:“明日需用的比武场是否已搭建好,是否已安排好我们的人在那把守?”

    王少任笑道:“昨日已安排妥当,我租用打渔木船一百条,将其每隔五尺排列于湖上,用木板盖之,使之连接成一座小岛。”

    初九:“好,在湖上比武甚是奇特。”

    王少任:“那是当然,我在那如岛的平台上设有比武场,观礼台,还有给那新盟主设立的盟主台。那岛距湖岸有二十一丈,上岛者须自个飞来,我已排列府上的高手六百人前往那岛上驻守,以防那帮恶徒破坏。”

    吉也:“王兄甚是谨慎,在下佩服。”

    初九:“需防火攻。”

    王少任:“那是当然,那火烧赤壁之事,我们必须防其重演,我已把十三只可移动的小船藏于盟主台下。”

    周潘赞道:“如此甚好。”

    王少任:“不过,我等今日得先上岛,在那等候到天明,顺便提前赏月。”

    软不知:“那我们走吧。”

    王少任:“当然,我和九少侠还有要事相商,大家在此等候一会,我们去去就来。”

    他们饭都没吃完,就已为明天的事忙碌起来。

    初九跟着王少任走进了王少任的房间,王少任扭动床头的木刻的花朵,床上的墙上出现了一个暗道,他俩走了进去,里面有一间密室。

    他俩坐在密室里的凳子上,王少任认真道:“九兄,你可知道我带你来这有何目的?”

    初九疑惑道:“王兄有话就直说,何必绕弯子。”

    王少任:“九兄可知两百多年前天下第一富,武林第一世家——陶家的巨额宝藏和武功秘笈埋葬于柳州之事?”

    初九:“听蛋妹提起过。”

    王少任:“那你可知要寻到那宝藏需得那藏宝图。”

    初九:“那图不会在你这吧?”

    王少任:“正是,在下正想要将此图送与九兄。”

    初九疑惑道:“这是为何?我要它何用?”

    王少任:“明日必是生死难料,九兄武功高于在下,若是在下不幸死去,请九兄携此图去寻那宝藏以匡扶武林正义。”

    初九心想:“我心那有王兄如此高尚,我只想做简单的事,做简单的人,那有那重振武林的才华。”

    初九拒绝道:‘在下恐怕难以担当此重任,王兄何须悲观,明日你可不去,我一人便可与她独拼生死。“

    王少任道:“我岂是怕死之徒,这藏宝图九兄务必要收下,否则在下死在你面前!”

    初九苦笑:“什么藏宝图,不如说是杀人图,为了此图生灵涂炭留之何用。”

    初九欲将王少任手中的藏宝图撕碎,却见眼前王少任突然下跪的样子很真诚,于心又不忍。初九赶紧扶起他,“王兄这是何苦?”

    王少任道:“我于一年多前中了那冷寒的‘万紫千红’之毒,那‘万紫千红’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毒气,闻此毒者不过数日,皮肤出现或白或黄或紫或绿或红的颜色,过一个月便血干而死。”

    初九:“那王兄为何能活到现在?”

    王少任:“那是家父用尽毕生功力将此毒控于小肚内,其毒被真气包裹,可我一旦受内伤,那毒将会扩散到全身。

    初九:“我可以为你找到解药的。“

    王少任:“此毒无解。”

    初九:“冷寒也没有解药吗?”

    王少任:“冷寒当然有,可她只毒人不救人。”

    初九:“好狠毒。”

    王少任:“请答应我,收下此图。”

    初九:“好,不过你明天没事的话,我会还给你的。”

    王少任:“好吧。”

    王少任又轻叹道:“不过,我已支撑不了多久了,上次与冷寒打斗受伤动了真气,我最多只支撑得了半个月。九兄还是自己保管吧。”

    初九:“王兄可知我是何种人?”

    王少任:“九兄是侠义心肠之人。”

    初九:“错,在下是个很自私,很自卑,很孤傲之人,我从不想担什么大任,我心里只想着赏遍世间美景,我怕陷入繁杂的尘世中,我想与我爱的人浪迹天涯。我是从大山里出来的,不懂也不想管江湖之事。”

    王少任笑道:“我懂。“

    初九反驳道:“不,你不懂,你知道吗,我刚出山时,天真的以为报完仇,成就一番事业是很简单的事。可我发现一切都不简单,很烦人,我发现自己除了对爱李蛋的事很用心,很有成就感,我对那些名利并不看重,我无心也无力去挣那虚名。”

    王少任分析道:“你只是在逃避,我知道你有一股野心还未烧起,那野心是男人该有的,有野心并不是坏事,有卑鄙的想法才是坏事。“

    初九冷淡道:“是吗?我怎么没发现?王兄真会开玩笑。”

    王少任:“我是说真的,我看人不会有错的,你不仅有野心,更有正义之心,只是现在被儿女之情灌醉了。”

    初九微微一笑,“不,你搞错了,在开玩笑吧,我很烦恼这世道的,我恨这世道,我不惹别人,别人竟来惹我,竟来找死,真是无聊,真是可笑,真是可悲!人就是如此可恶,我只想走自己的路,偏偏跳出一只只拦路虎,活着就得要争斗吗!”

    王少任:“或许是吧。”

    初九:“王兄可知这世间何事最美?”

    王少任:“实现人生抱负。”

    初九摇头:“最美之事莫过于和相爱的人在一起。”

    王少任:“人各有志吧。”

    俩人沉默了一会,他俩知道彼此的不同,知道了彼此最深的层的想法,他俩都很佩服彼此,一个钦佩一个有如隐士高人的理想,一个钦佩一个有志气令人感动。

    初九的话打破了沉默,“不知李蛋还好吗,我一定你救出来。”

    王少任:“我想明日即可见到李姑娘,我们出去吧。”

    二人快步走出王少任的房间,走进客厅,与众人一道奔向太湖。

    他们的举动逃出万毒门的监视,一位白衣女进入冷寒的闺房,密报初九他们的行踪。

    冷寒冷冷一笑,转身向里蛋说道:“今晚你便能见到初九与我同床共枕。”

    李蛋内心蹦蹦跳,气得脸发红,可李蛋周身大穴都被点了,不能动,不能说,只能狠狠的瞪着她。

    冷寒大笑:“这脸蛋竟然没有破相,是我对你太好了。银针上没沾上墨水。”

    冷寒很是得意,捏起李蛋的脸蛋,“这么柔软,怪不得能勾走他的心,今晚的好戏,定会让你苦倒。”

    这话一说完,冷寒即刻行动。带着二十名白衣侍女,往太湖去。

    日落时分,初九他们来到了太湖畔。

    此际,冷寒这二十一人如鱼般潜入水中,急速向那船岛潜去。

    她们潜入船底,把一只只毒蝎放入船板的隙缝之中,让它们爬到船岛上,过了半刻钟,比武场上有毒蝎百余条,中毒者两百余人。

    初九等人有所警觉,只是防人容易,防小毒蝎难,初九他们先杀蝎子,再找敌人。

    冷寒在他们灭蝎子之际,发动了攻击,二十位白衣侍女破板而起,厮杀开始。

    二十侍女打头阵,围住初九等人。二十位侍女各执一把灵巧的弯刀,在月光下闪出一阵阵白光,刀柄后有小铁链子扣住,可飞出十尺又飞回,那刀带有毒,白光下有白气,那其是毒气。

    华山派屈少鹰先行突围,是那四尺三寸长剑,一招“秋风扫落叶”,未及使完,又来一招“冰雹砸瓦”,上下各有攻击,又有一招“回旋劈剑”正劈人腰间。

    虽然他的招式很快,但那二十位侍女更快,在他一招“秋风扫落叶”使出后,那二十侍女跃起十尺,飞出弯刀毒气,那华山新掌门剩余的二招只为自保,其余人则各自出手,或刀剑相击,或拳掌自左右击飞弯刀,或脚踢那弯刀。或铁棍前来相阻挡。

    初九欲动手,却听见:“欲找李蛋,速跟我来。”

    初九腾空数丈,见湖中竟有一点红。

    那一点为红发女的头发。

    她正潜向岸边,初九亦飞奔而去。

    王少任等人则与二十侍女拼杀。

    有武功较弱者,忽觉浑身上下奇痒无比,纷纷停手或跳入水中。

    停手者被那帮侍女们的弯刀砍死,跳入水中者亦死——是毒发而死。

    比武场上七百多位武林正直之士,不过两刻钟,便死伤大半。

    王少任等人渐渐气力不足,二十侍女甚是欢喜,进攻猛过刚才。

    王少任尽力护住屈少鹰、吉也、胡千、蓝颜等十二人,叫他们先行离去。可要冲出这二十侍女的包围圈,并非易事。

    二十侍女却在此时收刀。潜入水中,消失在月光下。

    王少任等人甚是惭愧,连女人都打不赢。

    他们低头反省,个中原由已总结上心,他们失败的原因是习武不精,好自夸。

    搏斗了近两个时辰,比武场上的七百余人,只剩五十余人,其余皆死。

    这王少任担心这初九的安全,初九亦是担心王少任等人的安危。

    这时,初九已不可再分心。

    他已随冷寒飞入一座山谷中,这山谷种满了竹子,还有野花满地,在月光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幽静。

    这幽静的环境适合男女私会,更适合杀人。

    冷寒飞入竹屋,初九慢其五步,初九刚到竹屋前,又被迫后退三步。

    冷寒押着李蛋走出门来,冷寒精致的小刀架在李蛋的脖子上,冷寒命令道:“放下你的剑。”

    初九迟疑,李蛋的脖子在他迟疑之际流出了鲜血。

    初九的剑咣当一声落在竹子上。

    冷寒又命令道:“看着我。”

    李蛋此时不想再忍受她玩弄,欲伸直脖子,与尖刀深吻。冷寒的小刀突然外移半寸,李蛋的计策落败。李蛋此时口不能言,不能动,只能做冷寒的木偶,任冷寒摆弄。

    初九却是冷静异常,脑中浮现起与虎为伴的日子,自己就是一只小虎那时的他很凶狠,很无情那时的他战无不胜,现在的他有情,凶狠之态大不如前。好了,他在心里叫住自己不要乱想。

    冷寒丢一颗黑色药丸于地上,“你吃了它,我保证放了她。”

    初九捡起黑色药丸,冷寒急道:“快吃了。”

    冷寒手中的小刀又在李蛋的脖子上划出一道血迹。

    初九慢慢把药丸送向嘴边。

    李蛋泪流满面,眼中既恨又悲。

    初九心中觉得自己好傻,他想起他师父曾对他说过:“千万别为任何人而失掉自己的生命。”

    初九觉得自己已无法控制自己,为了李蛋自己就算死也在所不惜。

    “吃吧”。红发女轻声劝道,又用刀在李蛋脖子上划一刀。

    初九不再犹豫,一口吞了下去,吼道:“放开李蛋!”

    冷寒大笑:“好!”

    冷寒把李蛋推给初九,初九抱着李蛋,为她解开穴道。哑穴一解,李蛋哭声震天,李蛋大叫:“你为什么不杀了她,我宁愿死,也不愿受她的折磨!”

    初九:“我——”

    初九内心感到一丝愧疚,更有一丝冲动。

    初九竟想抱住冷寒,可他仍忍着,向竹林走去,他已施展不出轻功,平时运气一飞,可跃出五丈远,此际却运不上气力。

    他只能一步一步向前走,李蛋穴道刚解,气力不佳,不得施展轻功,他俩走了几步却晕倒在草丛中。

    他俩醒来时,人却在竹屋内。

    事情有变,有大变。

    李蛋被绑于屋内柱子上,身上多处大穴被点了。

    李蛋眼前是一张床。

    床上有两个人,一个是初九,一个是冷寒。

    李蛋不忍看这场景。

    一个女人看着自己深爱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缠绵,发出暧昧的声音,它的内心剧痛,李蛋甚是恨此二人。

    李蛋最恨初九,恨他用情不专,恨他骗了自己的感情。她也恨冷寒,竟用如此的手段来侮辱自己。

    冷寒却是十分得意,“九哥,我爱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开始。”

    初九吻着冷寒,“我也是。”

    李蛋气红了脸,张口大骂:“狗男女!我李蛋定要杀了你们!”

    初九与冷寒却未听到李蛋的话。

    实则李蛋已被点了哑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

    冷寒用温暖的眼神看着初九,初九此时却用凶恶的目光看着冷寒,狠狠地说道:“为什么不给我解药!”

    冷寒:“我只毒人,不救人。”

    初九:“我是你爱的人,你又是爱我的。”

    冷寒:“那又怎样?”

    初九:“让我好好爱你,把解药给我,给我——”

    说完这句,初九便着她好久才松嘴,冷寒喘气道:“想不到你意志这么坚强,中了我的迷魂丹竟然还能清醒。”

    初九:“很清楚,我本来就很爱你!”

    冷寒:“别骗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