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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开国三百余年,虽成帝好武,但太平盛世,文臣昌盛,先后出了不少大家贤者,从南往北,结社风气浓厚,沈月麒给何雅出的这道难题,便是送过来的沈社联名状。
沈社,顾名思义是以沈家为首的结社,当之无愧的大周第一结社。
其实何雅也有些不明白,为何沈齐山如此低调,会放任沈社出头,但略一细想,就如沈齐山并不能全部代表沈家一样,越到枝头,只怕越会随风摇摆,难以掌控,诚如自己老爹。
沈月麒没有亲自来,王夫人进了屋,将这有几百士子签名,罗列了何世平上百条罪状的状纸交给何雅后,便坐在雕花木椅上悠闲地喝着茶,偶尔一扫那垂头细看状纸的媳妇,暂且还是媳妇。
“罗棋,罗定,可是罗御史家的孙子?”
王夫人暗自拧眉,她竟有闲心关心这些?嘴上却淡淡道:“正是。”
“那年我尚在家,他们去府上玩耍,不过七八岁的样子,转眼间连名字都写的这么俊逸了”何雅叹道。
王夫人嫌她废话:“这张状纸集合京城贤士之意,本来不关你什么事,但我怕你错过这个机会。你是他亲生女儿,对他最为了解,若你弃暗投明、大义灭亲,别说我沈家以你为荣,就是满城士子,也会觉得你堪为我沈家媳妇,配为我沈家嫡孙之母”
她其实懒得说这么冠冕堂皇,但毕竟是沈月麒交待的。即使如此,她也瞧见何雅嘴不耐的一撇,这样就耐不住性子了?
“你想说什么?”王夫人打住,严厉地盯着何雅。
何雅忙道:“我是想说罗棋、罗定也不过十二三岁的样子,什么都不懂呢就敢往这上面签名,老御史也不看着点儿,指不定圣上一发怒全斩了。老罗家就绝后了。”
王夫人猛地一拍桌子。青瓷茶盖骨碌碌地在桌子上滚了起来。
何雅嗫嚅道:“媳妇儿说的都是真心话。”
王夫人骂道:“你爹那个大奸臣你倒是说说,你到底是要你爹还是要沈家?”
王夫人吼完,沈澈就从外面进来了。面目阴沉地看着何雅。
何雅眼看了看沈澈,垂下头道:“娘,我一介妇人,哪懂那么多。我看我还是不要凑热闹了吧。”
王夫人看向儿子:“澈儿,你瞧瞧”
何雅见沈澈脸要变。忙将那状纸卷起来:“我再先想想,再想想”
是夜,沈澈躺在床上看她在灯下细细将账本地契银票外加为数不多的首饰都收拾在一个小布袋里,不觉哼了一声。
何雅已经收拾妥当。闻声回头见他真是一脸不高兴,起身走过去,晃他胳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小芳小华。你可要看好了,千万别让大嫂摸到。否则跟你没完。”
沈澈眸光闪了闪,脸垮的更厉害,何雅揉了揉他脸:“好了,你就当我出了个差,我不是跟你说过嘛,在我们那儿,女子和男子一般,这都是常事儿。”
但这可不是你们那儿,沈澈心道,身子滑下去,拉过被子盖住脸。
何雅怕他反悔,好不容易说定了,爬上去隔着被子抱住他,低声哄道:“好沈澈,我知道你担心我,但是再也没有谁比我更合适了。无论你或者我父亲,我都不希望出点什么事儿,一个生我养我,一个将会伴我一辈子还有小芳小华,都搁在你这儿了,你还担心我跑了啊?”
沈澈听她道“将会伴我一辈子”心里一下填满一样,猛地把被子一掀,两眼灯下闪着幽光:“我今个儿才知道你这张嘴这么甜你早就计划好的吧?还先跟我签个条约!爷告诉你,若是让爷等不及了,爷给小芳小华娶这么多亲娘!”
沈澈把两只手掌都举起来。
何雅瞧着他,也不否认,只慢悠悠道:“喔那你晚上有得忙活了。”
沈澈觉得自己跟傻子一样,这么多年没见谁像她一样时刻挑拨着他的情绪,他这么大人还钻被子呢,想想都臊得慌,狠狠一瞪她就要起来。
何雅笑嘻嘻地压住他:“刚说我嘴甜,要不要尝尝?”
沈澈眼珠动了动,身子倒是放平了,何雅瞧他枕着大红绣枕,头发虽然还一丝不苟地束着,但眉鼻下巴都斧刻刀削一般,一双墨点的眼格外有神地看着她,从她的角度,还能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微微在动。
一时兴起,先咬在他微动的喉结上,只觉得那喉结一阵颤动,沈澈反身将她压住,只嫌两人之间的被子碍事,费力扯掉后,隔着衣裳摸在他想摸的地方上。
要说他之前也见过小人书,不少腌臜案子也少不了这事儿,沈澈不是一无所知,甚至比一般人知道的还多些,但他本性而言,之前并不觉的会有多少乐趣,尤其那些重案中又多掺杂各色奸情,见有所思,沈澈深以为恶,并常以此警醒自己,是以,他这么些年竟能洁身自好。如今,别人瞧他和往常无甚不同,唯有他自己知道,见了她,时刻都想亲上一亲,摸上一摸,抱上一抱,压上一压。
简直和那色中之魔无甚区别,单是这在床上滚来滚去,他就觉得浑身舒服极了,她身子那么软,好像每一处都能和他契合在一起,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这么敏感,一挨着,也变软了,酥了。
何雅翻到他身上的时候,膝盖使力,让翻滚停下来,这么一滚,两个人头发都散了,没由来的想到以前,他死活护住的样子,不觉一笑,沈澈眼如春水,挑眉表示疑问。
“这要分开些日子,虽然你签了合约,但我还是不放心”何雅指尖慢慢挑开他中衣带子,沈澈心一跳,感觉这应该是他说的话,他做的事儿,怎么都反了?
但感受到她水葱一样的指尖滑过他肌肤,到哪里,哪窜起一片火花,不自觉道:“怎么不放心?我这辈子也只有你一个,再无他人。”
“你刚不是还说要找这么多”何雅举起两只手掌,贴在他脸上,用力将他五官都挤变形,嘴巴挤成鸭子嘴。
沈澈眼若群星,与黑发相衬:“骗你的,想让你早点回来。”
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何雅皱眉:“以前你无甚本事,没人注意你,如今我走了,只怕爹娘要立即给你挑个大家闺秀”
沈澈道:“我不要,我和你又没和离,又是圣上赐婚,谁敢硬塞给我?”
何雅道:“只怕你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就”
抖觉身子一旋,换她被压在下方,沈澈咬住她耳朵:“你当新婚夜我真是喝醉了么?”
说的是那晚他们两个还不止做了一次这地地道道的坏胚子!
感觉身下腿用力,沈澈忙压紧了:“塞谁给我我都不要,谁敢塞让他好看,谁敢往我身上爬我卸他腿,不,凡是母的不能接近我一丈之内我要说瞎话就让我以后在你身上举不起来,满意了么?”
何雅皱眉深思,沈澈忙补充:“在别人身上也举不起来。”
不举?本来皱着的眉一瞬间展开,她眼睛本来很大,笑起来偏偏月牙一般,像是所有的光都凝聚在眼中,那样荡漾,沈澈心里突然像千树万树的梨花一同开放,他怔了怔,尽力控制絮乱的心跳,一低头吻了上去。
他吻的很细,她皮肤很敏感,略微重一些,便会留下痕迹,每一次他都格外注意,此时却有意挨着留下印儿,一排排的觉得看起来真是赏心悦目。
在臀尖上盖上最后一个章,沈澈又开始研究两个人到底可以摆多少种姿势。
何雅暗自叹息,却抵不过他眼似恶狼,表情却再严肃不过,一会儿道:“雅雅,从你所授力学来讲,你跪着的时候,是可以承受我这样这样的。”一会儿道:“雅雅,你看我这样把你撑起来,好像有失平衡,但事实上可行,你也坐的很稳,难道为夫我资质非常,能行常人之所不能?”
何雅:!
十指相扣,股肱交叠,不过四更时分。福园上下均被一阵刺耳的破碎声惊醒,梅兰竹菊冲入内室,只见房内花瓶桌椅俱被推翻在地,两人相视怒骂,沈澈又抓着何雅手往那联名状上签字画押,何雅焉能让他得逞,一低头咬住他手,咔嚓一声让梅兰竹菊也不禁心颤。
正欲上前相拦,沈澈怒吼一声:“出去!”
未几,何雅身着单衣走到小芳小华房中,在婴儿床前伫立良久。
待王夫人得信而来,沈澈披头散发立在一地狼藉的房里,何雅早已拎着小包袱走了。
此情此景,再漠视儿子感情,王夫人声音也小了许多:“澈儿,她既已去,小芳小华又无人看管”
沈澈陡然叫道:“走便走,她倒是不心疼这两个孩子,还要我把这两个孩子交给大嫂来养!凭什么?我偏不!来人,把小芳小华给我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