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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府大门在东苑,后门和偏门都在南苑。
钱府每院都有水井,而淹死四夫人的水井,这也正是四夫人所住西苑的水井。
“刘二头大哥,你说你那天在哪里看到了三公子?”
刘二头立即指认:“公子,就是这里……我先详细说来,那一天,二公子生意赚了一大笔钱,然后说我也辛苦了,就赏赐给了我几两银子,当我回来的时候,大约就是子时,那个时候已经开始下大暴雨了,我怕越下越大,也就顶着暴雨回府。这边,我就是从后门进来的,然后当我走到这个位置时,我就发现了三公子,从西苑那个方向走了过来……当我回到房间后,因为太晚了,我就看了看时辰,是三更四点。”
“三更四点吗?”
“刘二头,你不要乱说!”三公子破口大骂,“我从来没有去过西苑,因为南苑这边还有个偏门,我是从南苑偏门进来的,然后我就径直去东苑了,从来没有去过西苑,你乱说!”
池青问道:“刘二头,当时是下着暴雨,也很黑是吧。”
“是的。”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你是怎么知道是三公子呢?”
“对!”钱多好连连指点,“对,当时下着暴雨,那么黑,你又是怎么看到是本公子的,一定是你看错人了,绝对不是本公子!”
刘二头道:“我的确是没有看清是三公子……”
“对吧,既然你没有看清,怎么证明就是我!”
“可是,那肯定不是下人,然后老爷和二公子都不在府里,那个人在暴雨里又醉醺醺的,跌跌撞撞,一看就是三公子你啊,有一次你喝醉了,也是我扶你回去的,一看那喝醉的姿势就知道啊。”
“呸!你乱说!你乱说!”钱多好很是恼怒,就要去打人。
“三公子,你这是恼羞成怒吗?若是三公子坚信自己是清白的,那就安静听着,不要动手打人。那么,三公子,还是回到刚才的问题,刘二头大哥帮你说出了回府的时间,可是那个时间只是他看到你的时间,那么在那之前,三公子到底是不是从西苑出来的,刘二头大哥没有看到,也就只有三公子你才清楚,没有谁可以证明,没有证人,那么三公子你就洗不掉嫌疑啊。”
钱多好气的摔门而出。
钱老爷立即道:“快把他拉回来!”
池青这边继续:“那么,刘二头大哥,既然你刚才作证指正了三公子,那么就先请你说说吧,因为也有可能是你做了假证,诬陷三公子。”
刘二头道:“我经常跟二公子在外跑生意,怎么会凭空诬陷三公子呢,而且我也说了,我的确是没有看清那个人是谁,只是猜测是三公子。我回府的时间我刚才也说了,至于证人,可以去问二公子,二公子可以为我作证,然后那天我还去喝了酒,我也可以带领公子去酒馆认证,我是绝对没有说谎的。”
池青沉吟了一下,这刘二头有时间有证人,似乎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嫌疑,可是唯一的问题是,并不清楚刘二头是否撒谎了,这一点现在并不能确定。
“好,那么接下来就是大夫人。”
大夫人一直都很安静:“妾身那天晚上一直在家里缝补衣服,事实上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出门了,因为快到寒衣节了,我在缝补一些寒衣。”
“有证人吗?”
“有。”刘老管家道,“我一直都守在房里,因为大小姐经常就忘了时间,我都守在旁边,时不时提醒一下,或是挑挑灯芯,大小姐日夜缝补寒衣,眼睛都有些模糊了,真是辛苦大小姐了啊。”
池青奇异道:“照刘管家的意思,刘管家和大夫人是可以互相作证是吧,那么,不知道刘管家和大夫人是……”
刘管家道:“是的,我可以和大小姐互相作证,我今年岁数大了,还做着管家的工作,是因为我是小姐身边的,我是从小看着小姐长大,然后小姐嫁了过来,我不放心小姐,也就来到了钱府,想要继续照顾我家小姐,钱老爷念我这么忠心,就让我当起了钱府的管家。”
池青想了一下,现在还似乎找不到大夫人有什么作案的时间或是时机,而且她和刘老管家是可以互相作证的,看似挑不出来什么毛病。其实池青也想到过动机,丈夫纳了小妾,作为结发妻子,多少有些不高兴吧,可是小娥已经是四房了,若是大夫人不高兴,也不会等到四房来了才不高兴啊,二夫人生了儿子,三夫人生了一对,大夫人该怨恨的也应该是二夫人和三夫人才对,和四夫人根本没有什么联系,这样一来动机也基本上是没有的了。
“好,接下来是二夫人,请二夫人叙说一下。”
二夫人道:“我那一天晚上当然没有出来啊,毕竟是下暴雨啊,又那么晚了,我家老二常年在外,这不天气渐凉了嘛,我白天跟大姐要了一些针线,我也在给我家老二缝补缝补衣服,我房里的丫头小红可以作证。”
丫鬟小红站了出来:“是,那一夜二夫人一直都在缝补衣服。”
“等一下!”池青突然想到了什么,“刚才三公子和刘二头大哥都说是从南门回来的吧,那么你们可有听到什么?”
刘二头补充道:“我是从南苑的后门进来的,三公子说他是从偏门。”
丫鬟小红仔细回忆了一下:“嗯,那一天,好像是有听到什么声音,可能是三公子,因为有就是那种像是喝醉了酒,跌跌撞撞的声音。”
池青问道:“那么你可还记得是什么时候?”
小红摇了摇头:“对不起,隔了好几天了,已经忘了,而且那时也没有刻意去看时辰,不过应该跟刘二头说的时间差不多。”
“你这丫头,你在乱说什么!”这时,三公子被拉了回来,刚一回来就听到了丫头的指正。
“三公子,奴婢只是瞎说的,当时没有看时辰。”
“没看就不说知道啊,不要冤枉好人知道吗,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知道吗?”
“是,知道了。”
池青想了想小红和刘二头的话,这两个人之间是可以作证的吗?可是作证的结果就是加深了三公子的嫌疑。
“好,那么接下里就是三夫人……”
“等一下……”二夫人突然道,“那个,还有个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我也不是想故意冤枉人,只是是个线索,我觉得……只是希望大姐不要生气啊。”
大夫人道:“我有什么生气的啊,你是想说我并不是天天在房里,就在那天,我有去过四房那里吧。”
池青立即问道:“大夫人白天的时候去过四夫人那里?”
刘管家道:“是这样的,大夫人是去给四夫人量量尺寸,好做衣服,我们钱府上下的衣服,基本上都是我们小姐做的,是下午时候,我们在四夫人那里吃了晚饭,吃完晚饭,我们就回了自己屋里,那个时候应该是卯时,而下起暴雨时是子时一点左右,而大夫人在这些时辰里都是在缝补衣服,没有再出去过了。”
听到刘管家这么说,池青突然发现,他都还并不知道四夫人死亡的准确时间啊。
他立即问道:“四夫人房间的丫鬟呢。”
“公子。”有几个丫鬟站了出来。
“那么,你们知道四夫人是什么时候休息的吗?既然四夫人的尸体是在水井里发现的,那么肯定是有人移尸了吧,你们最后一次看到四夫人是什么时辰?”
一个丫鬟道:“回公子,我们最后伺候四夫人时是戌时两点。”
一个丫鬟突然道:“对了,那个时候,四夫人身体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样子,就让我们都去休息,不要去打扰她。”
池青点了点头,他发现掌握的线索越多,但是却越感觉越复杂了,卷入的人好像更多了啊。
“好,就先到这里为止吧,那么三夫人,请吧。”
三夫人道:“我那天并未在府里,我回了一趟娘家,这个府里上下都可以作证。”
刘老管家点了点头:“是啊,三夫人并未在府里,还是我送三夫人坐的轿子。”
池青看了看所有人,二公子不在府里,基本上也是可以排除的。
“那么,大小姐,现在该请你说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的关系,大小姐和大夫人脾气很对,都是那种很安静的,只是大小姐更加知书达理,钱老爷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不可多得的才女。
钱老爷也这样道:“小兄弟,该不会连老大都怀疑吧,我家满月可是我们县城出了名的贤良淑德,怀疑我也都不能怀疑她啊。”
二夫人也道:“是啊,虽然满月不是我的女儿,可是满月是真的听话啊,现在都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可比我家那个强了很多了,到现在连婚事都没有。”
池青道:“这个是个程序,就像官家要走过程一样,叫来的人,所有人都要讲清楚。”
钱满月文静地说道:“那一天,因为下了暴雨,我有些灵感,就写了一首诗,诗上还有落款以及时辰,可以证明我那一夜都是在房间里的。”
三公子这时道:“大姐,这可不敢保证是不是之后添加的啊。”
“老三,你瞎说什么!”钱老爷当即就是打了三公子一巴掌,“你胆子大了啊,居然还怀疑起姐姐来了啊,你若是有你大姐一半的能力,我现在死了都可以瞑目了!”
钱三公子气的都快要喷出火了,又跑了出去,毕竟他年龄也就十六七岁。
(在时间上说一下:天,2时辰,息,.5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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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的时间还分为更和点。更,更分为五点,4分钟,5分。一更19:00 - 21:00;二更21:00 - 23:00;三更23:00 - 01:00;四更01:00 - 03:00;五更03:00 - 0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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