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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之前…。”开喜长老听到1目昆仑的这番说法,立刻回想起过去这段时间,不管是在胡子部落或是黑水部落,是否曾经发生过异样。
从胡子部落的角度去看黑水部落,多半是黑水部落对食衣住行的1应需求,由于黑水部落的居民人数寥寥无几,往来的物资需求也不算大,就算是突然少点多点,也不至于引起开喜长老的注意。
特别是火焰林那些囚犯的日常所需,1向并不是从胡子部落取得,即便与平日真有出入,开喜长老也无从得知,换句话说,1目昆仑此刻想从开喜长老身上获得的答案,开喜长老就算想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要不,还是请开喜长老先想想在过去这段时间,胡子部落是否不见哪些人,又或者是多了哪些人?”1目昆仑看着开喜长老面露难色,想来是平常对黑水部落疏于注意,既然如此,不如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胡子部落身上。
“胡子部落虽然称不上是大部落,但是常住在这里的族人,少说也不下大几千人,真要多点少点,倒也不是那么容易察觉。
尤其平常往来于此的沙漠旅客更不在少数,就算有些生面孔出现,那也不足为奇,只是…。”开喜长老努力的试着过去这段时间在胡子部落的人来人往。
“只是什么?开喜长老是否想起了哪些事?”1目昆仑耐心等待着开喜长老的回忆。
“前不久,似乎听说过有几个黑水部落的人,来到胡子部落找人,至于来的人是谁,他们要找的人又是谁,这些信息还得再找人核实。”开喜长老似乎是想起了1点蛛丝马迹。
“太好了,这部份还请开喜长老继续帮忙打听。明天1早,我就先赶往黑水部落去看看那边的状况,过几天再回来胡子部落,到时候再来向开喜长老请教。”1目昆仑心想,开喜长老这边能提供的信息大致就是如此,用不着在这里多花时间,于是打算就这么结束对话。
“没问题,这部份信息我1定尽力帮大长老打听。但是…,大长老是否也该礼尚往来1番,提供点胡子部落所需要的信息,这才称得上是相互合作。”开喜长老见1目昆仑想要草草结束对话,若不是他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就是他对自己的答案已经失去兴趣,但是自己却还没从1目昆仑身上获得任何信息。
“只要是我知道的,能讲的,开喜长老尽管开口。”1目昆仑坦率的答应着。
“我想知道的事,自然都与胡子部落有关,相信大长老不会有什么无法开口的。
首先,大长老知道是谁对巫医哈达下的手吗?
巫医哈达在胡子部落的地位崇高,你也看到今天在神坛附近悼念他的那许多人,如果我们无法抓到凶手为巫医哈达主持公道,只怕无法平息大家的愤怒。”开喜长老仍是回到这个老话题,毕竟这件事是胡子部落的当务之急。
“开喜长老何以认为我会知道是谁杀了哈达大夫?”1目昆仑好奇地问着。
“直觉。”开喜长老简单笃定的回答着。
“好,开喜长老果然够直白。既然如此,我也跟开喜长老交个底,我确实不知道到底是谁对哈达大夫下的手,但是在这件事情上,我也有我自己的直觉,如果开喜长老愿意听,我也不藏着掖着。”1目昆仑同样礼尚往来的回复着。
“愿闻其详。”开喜长老点头回应着。
“我以为,哈达大夫的死,十之89跟黑水部落脱不了干系,不只是因为那场大火跟火油之间的关系,而是因为哈达大夫1定是救了不该救的人,或者是帮了不该帮的忙。1目昆仑直言不讳的说着。
“救了不该救的人…,帮了不该帮的忙…。”开喜长老喃喃自语重复着1目昆仑的这两句话,1时陷入沉思。
“是的!哈达大夫平日不但悬壶济世,更是乐于对有需要的人伸出援手,尤其他不畏强权,只要是他打定的主意,天王老子来都改变不了他的想法。
你想想,1个当大夫的,能跟谁结下非死不可的深仇大恨?除非是你救活了别人千方百计想要杀死的人,或者是你帮了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的人。”1目昆仑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了,1、两个月前,听说有个孩子用骆驼带来1个奄奄1息的伤者,在市集上指名要找1个不知叫什么名字的大夫,后来还是巫医哈达收容了他们。大长老说的会不会就是这件事?”开喜长老突然想起这件事。
因为1目昆仑开口就说着这件事应该是发生在十天之前,让开喜长老忘了1、两个曾经发生过这件事。
“1、两个月前…,不至于,毕竟在十多天之前,我还能收到来自胡子部落所发出的信息,这件事如果跟黑水部落有关,他们1定会告诉我。
更何况这件事倘若是发生在1、两个月前,当时就该对哈达大夫下手,不可能等到3天前才有所行动。
最合理的推断应该是…,十天之前在黑水部落出了事,因而导致胡子部落中断了与我之间的联系,在这段时间有人求助于哈达大夫,为了阻止哈达大夫对他们的帮助,于是才有人对哈达大夫下手。”1目昆仑合理的推测着。
“大长老,你埋伏在胡子部落人,是否就是巫医哈达?”开喜长老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这是开喜长老想问的第2个问题吗?开喜长老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1目昆仑好奇地问着。
“大长老之所以大老远的跑到黑水部落去,1定是那里发生了大事,但是大长老却因为半路上听到了巫医哈达的噩耗,便扔下黑水部落的大事先来胡子部落,看来大长老与巫医哈达之间的关系肯定非同小可。
但是从表面上看,巫医哈达似乎与大长老之间并没有什么干系,这也就是说,你们之间的关系是摆不上台面的,最合理的解释就是巫医哈达是你的线人。”开喜长老合理的解释着。
“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哈达大夫并不是我的人!至于我为什么1听到哈达大夫出事,便放下1切的赶过来这,那是因为虽然巫医哈达并不是我的线人,但是我的线人却是紧紧围绕的巫医哈达做事。
如果哈达大夫出了事,十之89代表我的线人也出了事,这么1来,就与胡子部落为什么十来天不曾发信息给我的情况吻合1致,所以我才决定先跑1趟胡子部落。”1目昆仑解释着开喜长老的疑问。
“你的人都是围绕着巫医哈达做事?为什么?难道巫医哈达除了巫医这个身份外,还有其它身份?”开喜长老不解的问着。
“哈达大夫有没有其他身份,这点我不好说。我能够确定的是,各路人马都在利用哈达大夫这个地方在进行各种联系,换句话说,只要1有风吹草动,哈达大夫肯定首当其冲。”1目昆仑进1步解释巫医哈达的关键性。
“各路人马?大长老指的是哪些人?”开喜长老疑惑的问着。
“开喜长老要不要先猜猜看?这些人可都是在胡子部落进出,开喜长老对他们应该并不陌生。”1目昆仑反问着开喜长老。
“让我猜?也好,既然大长老希望我来抛砖引玉,我就献丑了。经常出入巫医哈达医馆的大致有4路人马,第1路人马自然是来自各地的病患,这部份我们就先不说了。
第2路人马就是乌图教的人,哈达身为乌图教的巫医,乌图教与他常有联系,那也是事属平常。
第3路人马是常年供应巫医哈达药草粮食的商贩,这些人不计名利的陪着巫医哈达济世救人,是巫医哈达背后最大的支持。
第4路人马是巫医哈达的多年街坊,只要医馆里没有病患,巫医哈达多数时间都跟着那些人喝酒唱歌。”开喜长老行云流水般的说出经常进出巫医哈达医馆的各路人马,身为数十年胡子部落的首席长老,开喜长老自然能如数家珍的说出这1切。
“开喜长老说的大致没错,日常出入哈达大夫周遭的人马,的确就是这几类人,不过…,我想问的并不是这些…。”1目昆仑摇头说着。
“并不是这些?难道除了他们以外,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人马?”开喜长老疑惑的问着。
“倒不是还有其它你不知道的人马,而是经常出现在哈达大夫身边的人,你根本不知道他们分别是属于哪边的人马。
就像是我安排在这里的人,他们就分别潜伏在你刚刚所讲的那4类人里面,他们以各种角色、方式进行着我交代给他们的任务。
同理,自然也有其他人安排着他们的人马,分别潜伏在这4类人里头,进行着各自不同的任务…。”1目昆仑解释着让开喜长老难以置信的话,原来在巫医哈达的身边,居然潜伏着这么多复杂诡谲的势力!
“难道除了大长老,还有其他人也在这里安排人马,监视着火焰林的1举1动?”开喜长老惊讶的问着。
“被安排在这里的各路人马,监视的可不只是火焰林这么简单,还包括监视着往来胡子部落的沙漠旅人、监视着哈达大夫、监视着安亚头目、监视着开喜长老,甚至是监视着我的人马,也监视着他们彼此…。”1目昆仑继续解释着各方安排人马的真正目的。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大长老身为北境7大长老之1,就近监视火焰林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但是这与其他人何干?他们为什么也在胡子部落安排人马?”开喜长老不解的问着。
“除了因为这里是最接近火焰林的原因,最重要的是这里是北境沙漠的枢纽,更是未来西域狼族入侵北境的必经之地,要想以最快的速度席卷北境,就得以最快的速度控制住胡子部落…。”
就在1目昆仑与开喜长老逐渐触及关键重点的时候,地窖上面突然传来几声巨响,不但震得整个地窖嗡嗡作响,就连地窖中的烛火也随之熄灭,地窖里当下陷入1片漆黑。
“开喜长老,你没事吧?”1丝不祥的预感瞬间闪过,1目昆仑立刻问候着黑暗中的开喜长老。
不过就是1眨眼的功夫,1目昆仑可以感受到开喜长老的气息不见了,那个原本还与自己面对面说着话的开喜长老,却像是突然消失在这个地窖之中。
1目昆察觉事有蹊翘,立刻从怀中取出火折子,要确认这地窖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与此同时,地窖上也传来杂沓人声,大呼小叫的不知正在忙和什么,没过多久就有许多人纷纷走进地窖,这些人都是1目昆仑的随从以及胡子部落的族人。
这时候所有人都惊呼1声,大家的目光都投向地窖中的1处墙角,只见开喜长老正蜷缩在那个角落,1动不动。
“大长老,这是…?”1目昆仑的随从,康亦壮,疑惑的问着1目昆仑。
眼前的场景,不论是任何人从任何角度来看,都能合情合理的怀疑是1目昆仑向开喜长老下了毒手。
尤其在这个地窖之中,在1目昆仑的随从与胡子部落的族人进来之前,就只有1目昆仑与开喜长老两个人独处,除此之外,这座地窖里根本没有任何机关与其他出入口。
换句话说,蜷缩在角落的开喜长老,倘若真遭到毒手,唯1的凶手只能是1目昆仑。
“赶紧找大夫来看他!”1目昆仑临危不乱的招呼着众人去喊来大夫。
“大长老,这到底是怎么1回事?”康亦壮1脸疑惑的问着1目昆仑。
“跳进坑里了,大家小心。”1目昆仑低声在康亦壮耳边说着。
“大长老,这究竟是怎么1回事?是否能请大长老解释解释。”1名身材瘦高的胡子部落族人,满脸疑惑的问着1目昆仑。
“请教阁下是…?”1目昆仑决定先开口问清楚对方身份,既然怀疑这是个坑,就不能随着对方的节奏起舞。
“我是胡子部落的百户长,也是开喜长老的老朋友,我叫度夫。现在先别管我是谁,你在胡子部落杀了我们的长老,你是不是应该先做个交代?”度夫气势汹汹的对1目昆仑说着。
“你知道我的身份?你怎么会知道我是谁?我可从没听过你的名字,更没印象曾经见过你这个人。
还有,你几时看见我动手杀了开喜长老?你是怎么确认开喜长老现在已经死了?自从你进来地窖之后,既没碰过开喜长老,也没跟他说过1句话,你怎能如此笃定开喜长老已经死了?”1目昆仑研判这个人应该就是撬动这个圈套的开关,他必须在第1时间压下对方的气焰。
“在这地窖中的所有人,都能证明开喜长老是死在大长老的手里,这件事不用问都知道。”度夫知道1目昆仑素来能言善辩,他根本没打算在这个地方与他言语交锋,而是打算1开口就栽赃在对方身上。
“你说在场这些朋友都能证明开喜长老是死在我的手上?请问是哪位朋友亲眼看到我动手了?”1目昆仑以不变应万变的回复着。
“刚刚在这地窖之中,只有你跟开喜长老独处1室,人不是你杀的,还能是谁杀的?”度夫仍是死死的咬定1目昆仑。
“这件事,还是请胡子部落的安亚头目出来说话,不管阁下是谁,都没有资格在这里质问大长老。”康亦壮不让度夫在1目昆仑面前咄咄逼人,挺身站在1目昆仑与度夫之间。
“你又是谁?”度夫明知故问的问着康亦壮。
“这个问题让胡子部落的安亚头目来问我,没见到安亚头目,我们什么都不会说。”康亦壮知道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别让这个度夫怼着1目昆仑说话,更不能让他抓到让何话柄去对付1目昆仑。
“就算他是北境7大长老之1,只要在胡子部落里杀了人,就得在这里拿命赔罪,即便是安亚头目来了,也是这么1句话。”度夫态度坚决的说着。
“康师傅,没事,让我来。”1目昆仑先是拍了拍康亦壮的肩膀,接着又对度夫说道:“不如这样,我们先上去说话,既然你1口咬定开喜长老现在已经死了,我们就尊重人死为大,别在这里打搅他的安息。
反正你刚刚都说了,在场所有人都能证明这件事,不如我们先上去好好分说分说。”
1目昆仑的打算很简单,继续待在这地窖里,有什么理都说掰扯不清,尤其这个度夫又不知是从哪冒出来的,没必要在这里跟他继续纠缠。
只要离开这个地窖,就算1时半会找不到胡子部落的安亚头目来主持公道,至少也能找个说得上话的人;再不济,就凭康亦壮的身手,至少也能搏个全身而退,不至于像现在1样被困在这地窖里。
“这可不行!这个地窖是案发现场,怎么能轻易让你离开?再怎么说,你也得先认罪才行!”度夫仍是得理不饶人的说着。
“阁下确定要这么做?”1目昆仑突然1改之前温和有礼的态度,两道冷若冰霜的眼神瞬间射向度夫。
“当…当然,你要是不认罪,就不能让你离开,大家说是不是?”尽管被1目昆仑那双眼睛盯得发毛,度夫还是鼓足勇气说着,还不忘拉上其他人1起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