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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老三噌的一下整个脸都红了,三两步跨了过来,讪笑连连道:
“小孩子家家的,别胡说八道,我俩是清白的。”
那包打听也跟着从台阶下来了,曼妙伸手,在吴老三屁股上一拍,吴老三的表情那叫一个销魂:
“对嘛我俩是纯洁的友谊。”
白长生闭了眼睛,不忍看这糟心的一幕,耳边响起季礼的声音:
“要不咱走吧,我看她一眼就胜造七级浮屠了,再继续跟这胡扯让关二爷劈死我算了。”
白长生摇了摇头,问吴老三:
“你来这做什么?怕不是你俩早都勾搭上了吧?”
吴老三嘿嘿一笑:
“我来打听点事,我跟你说我可知道天大的秘密了哎?你又来干嘛?”
“也有点事情要问,包打听,我且要问问你,前朝的事情,你可了解?”
白长生想起了正事,这就去问包打听,那包打听回身站在了门槛上,好不风情万种道:
“哟这话怎么讲的,可是问到咱心坎里了,还有我不知道的?快来,进来说话,门口那么多人,怪害臊的。”
好一个怕害臊!白长生鸡皮疙瘩掉了一筐。
吴老三本就有点不舍,这一听跟着几个人就全进来了,走着还问白长生到底怎么了,白长生也没详说,告知遇见了杨茹,发现她是明朝来的。
吴老三听完,也是全身发凉,想不到竟然是个百年老妖出来作祟。
几个人进了包打听的院子,包打听进屋沏茶倒水,摆上瓜子花生,完全一副“老包讲故事”要开场的样子:
“说吧,你那笔也不用拿,你叫白长生是吧,我知道你没死。”包打听嗑着瓜子就猜出了白长生的来历。
白长生暗自惊讶,这包打听还是有点真能耐,倒也干脆,这就问她知不知道杨威士这人,还有他的女儿杨茹。
包打听一听,变了颜色:
“太忌讳了这人,不提不提。”
连连摆手,白长生一听就知道这人有些故事,赶紧求情让吴老三帮衬着问问,那包打听拗不过几个人追问,这就叹口气道:
“唉,不是不想说,是这人太忌讳,说出来不好听。”
“到底有什么故事,这人怎么了?”
“这人呀,犯了天条喽!”
其实包打听知道的也不详尽,毕竟过了是百年前的人了,这杨威士本来是明朝曲阳县的书吏,官职不大不小,为人随和。
后来不知在何处得到一个密法,可以改天换地,这就天天钻研起来了,是茶饭不思政务不理。
到后来这件事情传到了皇上耳朵里,听说杨威士有些本事,就让他来试试身手,可杨威士却不愿意,说他的手段只能用在死人身上。
皇上不信,就让他对活人试手,杨威士就没办法就照办了,上面找了个妃子来试法,结果那妃子暴死在了堂上。
皇帝大惊,觉得此人手段不善,有违人和,死了的妃子还是后宫红人,一怒之下就把他给驱逐发配了。
杨威士十分心寒,带着家人远走他乡。
到后来没多久听说杨威士起义造反了!聚集了一批死人作祟,朝廷派兵缉拿,还下鸠杀了他的家人。
杨威士的女儿就是这么死的,她女儿也就是杨茹死了之后,杨威士痛心疾首,大恸病亡。这事情其实也怪朝廷逼人太甚,等一切风平浪静,这事情就被朝廷封了,谁也不敢提。
到了清朝,更没多少人知道这事了。毕竟死了妃子,造反又是毒杀,其中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发生,谁也不喜欢,这人的经历也就石沉大海了。
包打听也是偶然间才得知这件事情,这就说了出来,白长生三人一听,这算什么故事,没头没尾,也没交代清楚。
这可能是另外一个故事了吧。
眼下白长生知道了那副古卷是因何而出的,真的就是悼念而作。
“我反正就知道这么多,我又不是一天天没事干,打听人家这事干嘛,不是两口子床帏之间的事情我没兴趣。”
包打听义正言辞,说这叫术有专攻。又问了问季礼他爹季一水,这岁数是不是还能老而坚挺雄风不倒,季礼听了差点没翻脸,回头冲吴老三大喝:
“吴老三,我且问问你!焉有邂逅而成佳偶者!?”
“有!”
吴老三、包打听、白长生异口同声。
季礼这小子好不容易能说出一句有水平的,就让这三个人给拦腰截断了,那意思说哪有一见面就想成两口子的。
用在这几个人身上,那还真犯冲。
“你又知道了些什么?”
白长生问着吴老三,很好奇他来这里打听什么,难道是为了“单纯的友谊”?
吴老三确实知道了一些秘密。
陈名士死了,其实官府之内其实早都有知,就是秘而不宣罢了。这点吴老三也猜到了,现在直隶衙门之内分为两派:
一派是忠贞不二的王老爷,一派是无恶不作的陈师爷。
这俩人势同水火,迟早会爆发出来,但是现在还不到时候而已,陈师爷那一方作恶多端,自然知道这些内情。
不单单如此,有一次包打听上街买菜,和那陈府的管家,刘明的媳妇聊天得知,听刘明说陈名士在家囤银千两,大半夜还经常念叨着通州。
吴老三一听就知道,这陈名士是想趁着朝廷外放捐官,去通州谋得一官半职。
而后把这些事情都串联起来,吴老三又得知那文颜文武俩兄弟,其实早都和陈家府上有些关联。
听包打听说,文颜曾经去过陈府做了一段时间的帐房,没敢多久因为闲言碎语被赶了出来。
而回来之后没过多久,文颜文武俩人的案子就发了,俩人也跟着死了。
包打听更是知道,陈华、陈名士、刘明几人之间并未直接联系,而是一直通过某一个中间人来“走铺”对古代洗白贿银的一种隐秘说法,日后会详述。
这人白长生一下子就猜到了,就是那当铺掌柜的!
而文武早在之前,更是吃喝嫖赌样样精通的“小能手”,有说他傍上了北京城有名的青楼“温柔乡”老鸨子花嬷嬷!
文武从花嬷嬷嘴里好像知道了什么,具体何事还得要几人去找那花嬷嬷审问。
这个白长生也知道,肯定是当年的“宛如案”了,宛如屈死,定是被人所害。
而陈府最近丫鬟来买菜,都说府内好像少人了,包打听怎么问她们都不说,这倒是很吸引包打听了,心里这个痒都快止不住了。
白长生听到这里,一阵感慨:杨茹说的不假,这些人命之间都是计算好的,互为因果。
叹了口气,白长生和吴老三讲出了杨茹对自己说的一切,还有那纸腿老人可能就是断命师的猜测,以及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吴老三一听,哎呀一拍脑袋,眼珠子滴溜溜来回乱转,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不住的挠头,样子十分悔恨。
“那宇文无双没放走吧?他可是头号嫌疑人!”
“放心吧,等着你呢都。”
“要是按你说的,这老头就是始作俑者!竟然能谋篇布局这么一桩错综复杂的案子,真是心狠手辣!”
谁说不是呢,现在大家伙都是一根绳上的几条裤衩,谁也难辞其咎,更别提脱身出来了。
吴老三哎呀呀一阵,重新坐了下来,冲着白长生和季礼说:
“这么说来,那老头把我给耍了!”
白长生一听,难道说吴老三见到了?赶紧去问怎么了,吴老三摇头叹息道:
“我遇见他了,还被他给耍的团团转!”
今天早些时候,吴老三揣着心事,走在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