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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用,说了都没有用。”何家贤窝在他胸膛上:“结婚时都这么说,时间一长就变了。”她又神经质的推开他,嘟哝:“你别来招惹我,我不上你的当。”
方其瑞握住她的手,将她拉着贴向自己的脸,也嘟哝道:“已经招惹上了怎么办呢?”
不等何家贤回答,他又自顾自接着说道:“还以为是你天生冷淡的性子呢,倒是热情起来也吓得爷一跳”
“我又不是性冷淡”何家贤为自己辩解,将唇贴上他的:“我要攒银子,攒好多好多银子万一有一天你不要我,我就把你休了自己过”借着酒劲,何家贤说出心底的话:“我又怕又喜欢终究还是怕”
方其瑞将她压在身下,已经情不自禁的在她脖颈上摩挲,朝她耳边呼气,亲她的耳垂,惹得何家贤一阵战栗,有些情难自禁,耳边就听男子醇厚的声音:“今朝有酒今朝醉,将来的事啊,谁也说不准,爷答应你,你不赶我,我不弃你,可好?”
何家贤伸出手指点着他的鼻尖,凑上去亲了亲:“方其瑞,你说话要算数啊”
方其瑞早已经被她这半醉半醒的诚实小模样撩拨得不行,见她松口,饿虎一样扑上去,连亲好几口就抱着上雕花大床:“明儿个就把爷的身家全给你故作高冷的小妖精”
“不许藏私”何家贤叮嘱一句,后面的话悉数被吃掉:“唔唔你慢点儿等会儿”
“还等?”方其瑞上下其手并不客气:“爷才不等爷为了睡你,坚持了十几年的决心都舍弃了”
何家贤:
不知道是怀里的人儿太可口,还是早上的欲求不满这会儿终于得到发泄,何家贤早上起来发觉腰居然比初夜还要疼,朦胧中算了一下,方其瑞起码折腾了她不下三次,还有些记不起来的,就不计算在内。
只是他一大早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院子里也出奇的安静,何家贤出去的时候,发觉井然有序,每个人各司其职默默的做事。
梦梨身体好了些,过来请安,顺便给她梳妆,顺便禀告:“二爷叫我以后就专门给二奶奶梳头,书房不用去了,他以后在汀兰院读书。”
何家贤:
那岂不是说自由自在的日子没有了?每天都要对着那位纨绔子弟?何家贤发觉自己理智上排斥,感情上却额,还有些期待。
去到陈氏院里时,陈氏正在给方玉婷讲出嫁的规矩,方玉婷老老实实听着,不住点头,周氏偶尔在一旁补充。
陈氏看着何家贤满面笑容,招呼她坐下,又问她近日阿胶固元膏吃得可好。何家贤点头说胡妈妈每日都拿给她吃的。
陈氏笑着赞许:“你是最懂事的,能把老二都带好,我自然信得过你,瞧你瘦得,多吃点把身子补好,早点为方家开枝散叶才是正经”
何家贤脸红着不敢答话,周氏打趣道:“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弟妹害羞呢”
陈氏却将脸横过来对着她:“别说别人,多想想自己”
周氏从未在陈氏面前这样被数落过,顿时脸红的像煮熟的螃蟹,再不言语一声。
她进门五年了,至今无所出,一直是府里每个人心知肚明的梗。大爷病成那个样子,子嗣方面,自然单薄。
热络的气氛便冷下来,陈氏叹口气道:“我累了,你们都回去吧。”又问方玉婷:“准备的嫁妆可都还满意?”
方玉婷点点头,笑得合不拢嘴。陈氏眸中升起一股子寒气,微笑着:“如此就好。”
出门没多远,方玉婷就跟上来,热络的挽着何家贤:“佛经抄好了,我已经命人送给母亲,她并未说什么,二嫂大可以放心。”
何家贤一愣,她并没有忘记这个任务,只是她以为,方玉婷会抄好了拿过来让她送过去。毕竟,这事以她为主。
陈氏现下沉浸在方其瑞高中的喜悦中,没有追究,可认真说起来,她的任务让方玉婷完全代劳,陈氏会怎么想?而且,当初方玉婷说归说,她并没有当真,自己有时间时也抄了二十余份,想着她抄完了一起送,现在,她的都白抄了。
何家贤觉得,方玉婷的情商真的堪忧。虽然替她担了事情,但是做出来怎么让人那么别扭。
却总不好不领情去责怪,只能顺着道:“如是多谢妹妹。”方玉婷马上要出嫁,日后来往可就少了,犯不着多计较。
回到屋里,方其瑞已经坐在矮榻上眉眼含笑,见她进来,示意吉祥先出去,随后关了门,拉着她坐下,将一个小荷包放在她面前:“爷说话算数,所有的钱庄的银子都提回来了。”
何家贤打开,见是一张张银票,数了数居然有2万两银子之多,还有几百两黄金,她唬了一跳,忙道:“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他一大早就是去干这个了?
方其瑞见她不怎么记得昨儿个的话,也不恼,只一张俊脸含笑,轻声道:“你说你怕,把这些都给你你就不怕了。”
何家贤这才蓦地想起昨儿个大概是酒后吐真言了,方其瑞的行径说实话不感动是假的,她也不推辞,想着身子都给了他,拿点回来也不过分,便抱在怀里捂着:“不许藏私”
“为夫不敢”方其瑞唱着应了一声,坐下来从后面搂着她把银票放回荷包:“我一个月的月例是一百两,间或会有其他的收入,都给你,若是我有负于你,你便带着它们休了为夫,至少保你下半生衣食无忧”
何家贤眯起眼睛:“你这是跟我交心?”
方其瑞重重点头:“是。”
“绝无假话?”
“是。”
“好,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可要老实回答我。”
“好。”
“你以前为什么故意落榜?”
她不问,不代表她傻。虽然她是学霸,能够给方其瑞传授速成的学习方法,可童生的考题她看过,就连她都没有把握说一定能中换做原主说不定有可能。
因此,她清楚知道,方其瑞不会天才到那个地步,只用功二十来天就考取,前几年的书定然不是白读的。
既然有这个实力,他从十四岁开始考,考到今年已经是第四年,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想通了一举高中?
方其瑞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个问题,歪着头瞧着何家贤好久,才道:“你比我想象的聪明许多。”
那是自然。何家贤自问大智慧没有,小聪明还是不少。
“从实招来。”何家贤叮嘱,将荷包捏在掌心:“你已经表了忠心,日后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
“为了睡你。”方其瑞言简意赅:“不考个功名,你总把我当个草包避之不及”
“嗯?”何家贤板起脸,将眉头皱起目光灼灼:“不说实话就别聊了,睡地上和滚出去选一个吧。”
“别啊,娘子”方其瑞哭丧着脸:“我招还不行吗?”
他的娘子比他以为的能干,大概是可以依靠并肩作战的吧。
“我小时候差点儿死了。”方其瑞想了想,还是从这里说起吧:“是夫人干的。她养我在膝下十多年,亲自教养,比对大哥还用心,我以为她是真心疼我的。”
“冬天掉进池塘,去了半条命,大夫救回来后,梅姨娘哭着求老爷把我要回去教养,我才发觉,什么是真的对你好。”
方其瑞努力回想,那一年对他价值观的形成影响实在太大,简直是颠覆性的存在:“我喜欢吃肉,梅姨娘会打我的手而夫人,则是教唆着整个方府都是我的,我想要什么就能有什么我欺负丫鬟,梅姨娘会阻止,夫人却一直教导我她们都是我的奴隶,我高兴怎样就怎样”
于是,方其瑞在前十年是个小霸王,中间一年养病,后接回到陈氏院子里教养,还是个小霸王。
“她不想我学好,塞丫头给我,我就收着用”
“后来她被父亲训斥,想要要回那些丫头,我怎么能如她的意?我偏不,一个都不放”
“唯独有一件事,我顺着她。”方其瑞坏笑着伸手袭何家贤的胸:“她叫我娶你,我听了。”
何家贤打掉他的毛手,噗嗤一笑:“你跟她有嫌隙,干嘛不告诉我,我也好防着点。”
“关你何事?”方其瑞反问:“你若是乖乖的,她不会拿你怎样。她要对付的是我”方其瑞冷笑:“大概是为了把家产都留给老三吧。”
“那也太不公平了些。”何家贤有些生气:“都是老爷的儿子!”
“爷才不在乎什么家产不家产,纯粹是气不过,一个差点要了爷的命的恶毒女人,爷就算不想要,也得拖着让她不开心。”方其瑞将何家贤搂进怀里:“爷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但是也不是良善之辈。”
“噗”何家贤忍不住笑了出来,哪有这么样评价自己的,到底才十八岁,方其瑞再自称“爷啊爷”的,也不过刚刚成年。
两个人在屋里说笑好一阵子,连纹桃的敲门声都没听见,直到门外面开始捶打起来,吉祥才出来劝道:“有什么事等二奶奶开门再说。”
“大白天的,有什么事要关着门?”纹桃口气并不和善,她又砰砰砰捶起来:“二爷,奴婢有事禀。”
话未说完,方其瑞已经寒着一张脸打开门,怒气冲天:“放肆!”
纹桃顿时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在眼眶里转,她伺候这些年,二爷从未这样恶声恶气对她说过话,立刻捂着脸跑回房间去了。
何家贤从后面拉他的衣角:“纹桃没有什么大错。”
方其瑞摸摸她的头,“她看了我这些年,我不想撕破脸,因此便一直由着她。如今我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
何家贤完全没听懂方其瑞的逻辑,她更不明白陈氏的逻辑。
按照方其瑞透露的,陈氏不喜欢他,把他照熊孩子养,参见方其凯的德行就知道方其瑞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可方其瑞考取了童生,她又是很高兴的样子?还专门赏了自己二百两银子。
陈氏的心思,是千古未解之谜。
大宅门里的弯弯绕绕,可真复杂。
何家贤近日与方其瑞如胶似漆,倒不大爱去想这些事。方玉婷风光大嫁的很是顺利,何家贤总算能扬眉吐气一回她和周氏的添妆一样多。下人们惊讶之余,倒是闭嘴。
手头阔绰,才能做的起人,撑得起面子啊。
何家贤觉得府里下人看她的眼神都要温和尊重些了,居然包括纹桃和胡妈妈。
胡妈妈自从何家贤得了方老爷和陈氏的奖赏,要收敛许多,纹桃受了方其瑞的斥责,安静下来。两个人的争吵也少了许多,汀兰院一片祥和。
如是在大家的“关爱”下,何家贤渡过了愉快的半个月。何家传来消息,春娇生了,是个儿子。
何家贤一惯的好心情立刻消失,按照规矩,她此时不能回去,要等孩子满月酒,不知道徐氏受着怎样的煎熬。
待到满月酒那天,何家贤除了给新弟弟的金锁,其余的都是一些好首饰。反正这些礼品最终是要到主母徐氏手中,春娇不过是妾,不能出来见客的。
方其瑞在这些礼数上一向做的很足,早早就起来收拾一番,两个人乘着马车回娘家。
何家门口张贴着大红的“添丁进口”等吉祥话,院子里张灯结彩好不热闹。何儒年低头做人做了那么些年,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立在大门口迎接宾客。
何家贤下马车时,遍望却不见徐氏,倒是春娇立在一旁春风满面得意洋洋。见何家贤和方其瑞过来,几步就快过来接过吉祥手中的礼:“哎呀,二小姐回来了。”又冲身后一个大嫂叫道:“张嫂,快把小少爷抱来给二姐姐看看。”
那妇人就把怀里的孩子给何家贤看。何家贤见一个粉粉白白的小胖子正睡觉呢,也不大感兴趣,没见着徐氏,因此快步往里走。跨了门槛就碰见黄婶,见到何家贤眼前一亮,忙迎上来:“二小姐回来了?”说着大有要落泪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