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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近吉祥耳朵:“听说前两天还因为一件儿小事,扇了梦梨几个耳刮子呢。
两个人叨咕了好一阵子,却也不见纹桃回来,吉祥便打断雪梨的话头,叫了跑得快的红果往前院里去问问。
何家贤出来催促,方玉珠细看她写的文章,笑着道:“若是没有就算了,催什么呢,我知道你的日子也不好过,再说我也不爱喝茶。”
何家贤诧异于她的聪明,陈氏对她除了陈茶这一点,其余的都是锦衣玉食富丽堂皇的,没有哪一点亏待,方玉珠是怎么看出来的
似乎又看出何家贤所想,方玉珠笑着解释:“你这屋里看着用着摆着的,倒是好的,只可惜啊只可惜。”她顿一顿,故作老成的叹口气:“方家最不缺的是什么?是银子。大伯母给你的这些,是她拥有最多的东西,一点儿也不稀奇。倒是珍贵的,却是一点儿也舍不得给你。”
何家贤歪过头,认真瞧着方玉珠的眼睛,只见里面一抹狡黠一抹清明,很像方其瑞说话时的模样,吊儿郎当漫不经心却偏偏句句都在点子上。
方玉珠倒是大方的人,也不卖关子:“打我第一次见你,就瞧她在众人面前一点面子也不给你,还能说是真心对你好?”
方玉珠伸出芊芊素手翻着纸张,一面看文章一面头也不回:“昨儿个也是,若是她不是众人面前打二姐的脸,二姐能被逼得彻底与她决裂?”
何家贤觉得眼前这位姑娘真乃妙人一位,笑着按住她翻看文章的手:“那你说说”
“有什么好说,这件事情上,你最惨,明摆着的么。”方玉珠笑得有点儿坏:“不然你以为我干什么来了?我是来安慰你来了呀我的傻二嫂。”
何家贤顿时有点怏怏的没了兴致,怎么谁都看的明白的事情,她永远都云里雾里不懂呢。别说方玉珠方其瑞只是听说的小道消息就能分析的这样精准,自己这个当事人还亲身经历,却也没办法看的明白。
难道真是旁观者清么?
何家贤只能笑着,拿一块糕饼喂到她嘴里:“我这是当局者迷。”
“迷什么呀,你就是傻的。”方玉珠斯文的咬一口,嘴里嘟噜噜含糊不清:“这种事情跟着瞎掺和什么呀,看个热闹就行了。”
何家贤正想对她说是方玉婷叫自己那样说的,却又觉得显得自己更傻,若是不明情况瞎掺和还只能是情商低,若是被人背叛玩弄于鼓掌就有点智商情商双低的感觉了,于是忍住没说。
方玉珠见她欲言又止,冷笑道:“你别藏着掖着,不就是被方玉婷暗算利用了吗,我又不笑话你。”嘴上说的不笑话,脸上戏谑的表情却显露无疑,何家贤愈发尴尬。
方玉珠又咬了一口糕饼才道:“你别气鼓鼓的瞪着眼睛就知道吃惊,你这样的性子,没有人教,能说出那样的话?闷嘴葫芦似的人,还上赶着给人当枪使?”
她笑得眉眼弯弯:“你呀,真是一片滥好心。方玉婷既然能恰好被侯府二少爷救了,那侯府自然有本事娶了她,何苦再来算计你?说她聪明吧,倒是的,教你说的那句话还是个双面计,大伯母要是听了怕了,只能成全她要是听了急了,不也一样被她利用的达成了目的?”
方玉珠越说越觉得好笑:“说她傻吧,又傻得可以。白费周章讲那么多话,连头发都被铰了,又利用了你寒了你的心。人都得罪光了,日后只怕不必再回娘家里来了,真是的,闹成这样。”
何家贤纳闷问:“她那样还叫傻?那还不够聪明?那是顶聪明的了吧。”
“聪明?她算聪明?不过是个小家子气,有几分小算盘的姑娘罢了!吓吓你这种草包倒是有用!”
方玉珠笑笑:“这件事情,我要是她,只装作病了不跟着大伯母回来,在侯府装腔作势住上几天,待板上钉钉了,拿住那个侯府二少爷,可怜的哭上几句,到时候只消连人带聘礼一起抬回来,任谁气得吹胡子瞪眼睛,谁又能怎么样?反正名节已经坏完了,还在乎多一事少一事?只是别落到有心人手里就好,还不用撕破脸,日后还有娘家可依仗!有人问起只说病得厉害,是侯府的主张,她一个弱女子哪里做的了主?坏事都是别人安排的,她小心的讨好大伯母几天,此事就揭过去了。”
何家贤听完她这番话,已经佩服得恨不能拍案叫绝。女人耍起狠来,真是帅气得很。陈丽若是能有这种心计和手段,还能被黄珊珊上位?徐氏要是有这种脑筋和狠劲儿,十个春娇都不够看的!
服,大写的服。
何家贤简直叹为观止,觉得她的段位比方其瑞还要高出许多,正要请她帮自己破破局,如何让方玉烟放过自己时,吉祥来敲门,泡了好茶端过来。
方玉珠瞧了吉祥点点头,对何家贤道:“二嫂这个丫头很是不错。”
何家贤愈发佩服:“你还会看相?”
“看相不会。不过相由心生,这句话大抵是没错的。”方玉珠讲起北方的蛮夷:“那边的人,都长得凶神恶煞,胡子老长,动不动就骂人打人,很凶悍的。唯一的不同就是眼睛,好人的眼睛温和,坏人的眼睛凶恶,若是注意观察,能看得出来的。”方玉珠连说带比划:“觉得是个好人,就能大着胆子说几句话,甚至提一点过分的要求,若是坏人,不敢惹,离的远远的绕着走”
吉祥羡慕道:“奴婢听说那边的女孩子都可以随意出门”
“哎。”方玉珠明亮的眼神黯淡下去:“所以我也不愿意回燕州城,虽然繁华,可是看不见摸不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是啊。”何家贤被她说中心事,也黯然道:“这里富丽堂皇山参海味,可是若是自己的事情自己都做不了主,又有什么意思呢。”她来了兴致,对方玉珠问:“你知不知道有一首诗?”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她一念完,方玉珠已经眼睛亮亮的激动的鼓起掌来:“难怪人家说二嫂饱读诗书,果然名不虚传”她低声沉吟:“若为自由故,二者皆可抛”又道:“你瞧,生命,爱情,自由,唯独银子是不值得一提的。”
“可是银子却是立身之本。”何家贤道:“我想要自由,但是首先得有银子。”
方玉珠却不能理解她这会儿的心情,高兴道:“我只要自由就可以了。”银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虽然方二老爷俸禄并不多,可是吃喝足够,而且方老爷时不时会给她们寄银子,北方民风淳朴,大部分都自给自足,用银子的地方不多。
回到燕州城,住在方府,管吃管住还有月例银子,她一个未出的姑娘,也不用像何家贤那样需要去应酬一些晚辈,动不动就是金锞子银锞子的打赏出去,倒是攒下一些钱来,听何家贤这样怅然,便问道:“可是缺银子花?我那里有。”
“缺是不缺,可没有进项,开销又大,总得未雨绸缪吧。”何家贤惆怅郁闷。
方玉珠瞧见何家贤很是发愁,笑着道:“这有何难,二哥哥不是有铺子?难道他那么小气?”
何家贤哪里好意思跟她说她跟方其瑞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因此现在都是,根本没有找他要银子的想法,笑呵呵的道:“不说这个,你看看我这篇文章作的如何?”
方玉珠看了一遍,指点了几处提了她的意见,何家贤与她讨论呢,方玉静来了。
一进来就哭丧着脸,根本没瞧见方玉珠的人,还以为是哪个丫鬟,拉着何家贤的袖子就哭道:“二嫂,你去看看三姐吧,父亲请了以前宫里的管教嬷嬷来,在打她呢。”
何家贤听见这个就头疼,实在不想插手她们之间的任何事,一个本以为善良温柔的方玉婷已经够让她心寒的,再来一个本就跋扈的方玉烟
方玉静犹自眼泪汪汪:“二嫂,我知道三姐平素对你不好,可是父亲今日是真的生气了。早上不知道谁把三姐到汀兰院要打你的事情说给他听了,本来三姐在佛堂跪得好好的,突然来了一个说是宫里出来的嬷嬷,就来对三姐指手画脚,三姐气不过与她吵了起来,那嬷嬷就请了父亲示下,现在在佛堂外面打三姐呢”方玉静拉着何家贤的手:“二嫂,父亲喜欢你,你去说情父亲总归会听的,好不好,你去求求父亲”
何家贤犹豫不想动,又架不住方玉静一把鼻涕一把泪,若是此刻求人的是方玉烟,她定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可方玉静年纪小,平素又烂漫可爱,虽然时常跟着方玉烟为虎作伥,到底也不算什么大恶,顶多识人不明算个小跟班,年纪还好没什么主见,更没有什么脑子,大概是整个方府唯一跟自己一样根本无法融入的角色,心下就有些不忍。
方玉珠瞄她几眼,漫不经心的冲方玉静打个招呼,笑眯眯的问:“你怎么知道来找二嫂?”
方玉静不含糊,抹着眼泪道:“我去求母亲,母亲说三姐是因为打二嫂被罚的,若是二嫂出面说情,父亲定会饶了三姐的。”
方玉珠便给何家贤使了个果不其然的眼神,何家贤还未回过神来,方玉静已经拉着她的手臂央求:“二嫂,你就原谅三姐吧,你这次为三姐求情,她以后定不会再为难你的。你不知道,三姐其实心肠很好的,我小时候被几位表姐妹欺负,只有她维护我,把那些坏人都赶走”
何家贤瞧着她肥厚的胳膊和大脸,再看看她的大块头,脱口而出:“你长这么大个子还有人敢欺负你?”不是都欺负弱者么?比如方玉烟瘦不拉几的。
方玉静也就顺带着被她拐偏:“我也不知道,她们就爱捏我脸,叫我傻大个,还把炒肉用绳子吊在我眼前让我吃,等我去吃时又拿走不给我”
这是典型的个子大没脑筋啊。想到以前她在方玉烟面前维护自己的模样,何家贤叹口气,忍不住心疼她,说出实话:“其实我去了根本没什么用。”方老爷的权威,连陈氏都不敢违逆,何况自己一个庶出的儿媳妇而已,方老爷还会为了给她面子,公然出尔反尔?
“不会不会。”方玉静头摇的像拨浪鼓:“母亲说父亲本就是喜欢二嫂饱读诗书才坚持娶了进来的,除了二嫂,再没有别的人能在父亲面前有这个脸面了。”
“傻妹妹。”何家贤不明白陈氏是何用意,终于下定决心:“我跟你去瞧瞧吧。”
“好,好。”方玉静急忙用胖乎乎的手背擦擦眼泪,跟着何家贤屁股后面:“我就知道二嫂也是心地善良的人。”
何家贤瞧着方玉珠,刚好开口请教她一下,方玉珠已经轻步移开:“别看我,我不去,而且最好你也别去了,去了也没用。”
何家贤何尝不知道自己去了没用,不说方老爷,就是方玉烟那样对方玉婷的确是有些过分,受受教训是应该的,只是实在不忍心方玉静的祈求,而且,方玉烟千不对万不对,到底是梅姨娘亲生的女儿,不看僧面看佛面。
佛堂外的院子门口,方老爷正背对着,除了方玉露在一旁急得不行,眼眶含泪的央求着,再没有别的女眷。
何家贤到时,方玉露泪眼朦胧的瞧了她几眼,便将头扭到一边去。何家贤到方老爷面前行了礼,回头才瞧见方玉烟被两个婆子按着趴在椅子上,屁股上已经隐约有红印子,一旁有个粗壮的嬷嬷正拿着一条洗缏子,一下顿一下的数着数抽在方玉烟屁股上,方玉烟面色惨白满头大汗将头垂在长椅一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方玉静已经扑通一声跪在方老爷面前:“父亲,三姐她知错了,父亲您饶了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