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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的是四皇子萧祯也来了,两年前萧祯先后娶了一位侧妃两位妾室,只不过正妃位置一直空着,沈妃已隐有联姻之意,大夫人却迟迟没有松口。
事情终究还是按原轨在走,记得不久后陆青袅就该和萧祯定亲,而陆青凤在一旁虎视眈眈。陆青鸾现在十一岁,离小说中自己自杀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她到现在也没有明白,原主为什么在陆家姐妹争夺萧祯的时候自杀呢?若说万氏压迫,原主早不投井晚不投井,怎么就凑巧赶到一个时间段?
陆青鸾脑海里又突然浮出一个可怕的猜想,今日马中毒不会是陆青凤所为,她的手段随着年纪的增长越来越毒辣,奈何陆老太爷维护着她,没人敢正面与陆青凤抗衡。
陆青袅看见萧祯那一刻神色一动,一向清冷的脸上也调整好表情,嘴角微扬,双目含情看着萧祯朝自己走来。
“袅表妹。”从外形来看,萧祯绝对是秒杀众少女的那款,温文尔雅的笑容更是杀手锏。
陆青袅居然有一丝小紧张:“萧表哥。”
他轻轻俯下身,却又把握好二人之间距离:“下月母妃生辰,可别忘了。”
萧祯温柔的笑着,转身和其他人打招呼,陆青袅脸微微发烫,小女儿情怀暴露的淋漓尽致。
陆青鸾在一旁看得心急,她总不能告诉陆青袅,那是个火坑啊,千万别跳。
回去路上,马车内大夫人终于忍不住问道:“今天马车怎么突然出事,连老马也不见了。”老马就是赶车的车夫。
陆青袅和陆青鸾相视一望,大夫人声音骤冷:“少用其他话搪塞我,鸾姐儿你说。”
陆青鸾犹豫了半响还是如实道:“大伯母听了先别生气,这也是猜策,据容珏说,马好像被下毒了。”
下毒?郭旖旎脸色微白,连带抱陆秋媛的手都紧了三分,好在她也不是那种小家子出来的人,保持冷静这点定力还是有。
大夫人更是吃惊,双目瞳孔放大:“谁有这个胆子下毒?”
“母亲,都说是猜测了,之前表哥叫我们先别说,就是防止打草惊蛇。”陆青袅蹙眉,“我觉得一定是府内熟悉我们的人做的。”
大夫人恨恨道:“若要我知道是谁,非剥了他一层皮不可。”
她叹了口气又对二人说道:“这事你们不要掺合,我自有主张,以后行事都小心些,府里真是……不安全了。”
陆青袅有些不明白大夫人最后一句话:“母亲这话怎么说?”
大夫人看了陆青鸾一眼,欲言又止:“别多问了,你且听着就好。”
郭旖旎是没有插言的份,只是又抱紧了陆秋媛,许是她力道太大,惹得陆秋媛皱着小脸喊疼。
大夫人没好气瞪了郭旖旎一眼:“大热天的抱那么紧做什么?”
郭旖旎脸色还没恢复过来,闻言也只点点头。
下午大夫人特地去了寿松堂将去卢府的事告知了老夫人,老夫人后怕问道:“袅姐儿两个没事吧?”
大夫人轻描淡写将此事揭过不提,暗里却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幕后人。
老夫人又突然把话头转到陆青袅身上:“袅姐儿年纪也不小了,明年都可以定下亲事了,你心里可有什么计较?”
老夫人从来没问过这事,今天怎么突然关心此事,大夫人淡淡道:“此事不急,我得慢慢挑选。”
老夫人笑吟吟道:“我看祯哥儿就不错,你们又是姨亲,沈妃娘娘既是姨母又是婆婆,总不会亏待袅姐儿。”
大夫人微微吃惊,转念一想就明白了,当朝皇上年纪已老,太子之位却迟迟未定,而适合人选一个是二皇子萧彻,一个是四皇子萧祯,二皇子生母地位略低,但才干略胜一筹,萧祯则是有强大的外族做支持。
老夫人想陆青袅能嫁给萧祯,以后萧祯要坐上储君,整个昌毅伯府也跟着水涨船高了。
大夫人难得说了句真心话:“婆婆,祯哥儿是我看着长大的,是不错,大姐也很喜欢袅姐儿,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实在不忍心她将来卷入是非争分中。”这也是她迟迟没有松口正面应下沈妃的原因所在。
老夫人一愣半响才勉强笑道:“你想也不错,总归你自己要有个主意,若真不想袅姐儿嫁到皇室,就趁早回了沈妃娘娘的意思。”
大夫人点点头,她心里也是为难的很,眼下最紧急的却是有另外一件事。
还没等大夫人去定国公府,容珏却先找上门,表面名曰拜访。
容珏不再是当年的容珏,他再低调拜访也惊动了陆府一干人等,陆老太爷都出来亲自接见,万氏和二夫人做陪客在一旁表面笑意盈盈,其实内心嫉妒得牙痒痒,看着大夫人一副得意骄傲的样子,心里就堵得慌。
容珏趁了空闲问大夫人:“三姨母,当日去卢府除了袅表妹,另一个是府内哪位表妹?”
大夫人眉梢带笑:“你走了那么多年,也难怪认不出,那是鸾姐儿,还记得吗?以前你们也见过。”
容珏眼底闪过震惊,半响没说话,连大夫人都察觉出:“珏哥儿这是怎么了?”
容珏拼了很大的劲儿才压住自己情绪:“她果然变了很多。”这个“变”字却咬得很重。
大夫人却听成另外一个意思:“女大十八变,鸾姐儿是越变越漂亮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不是陆青鸾。容珏心里叫嚣着,他剑眉紧拢,思绪不断。等一阵寒暄后他方才松了口气,趁机提出要去看表妹。
大夫人带着他一路朝含芳院走去,容珏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之前的稳重完全看不到。
聊了两句闲话,大夫人突然话锋一转:“珏哥儿,马发疯的事查出什么没有。”当日下午老马就回到府内,大夫人严厉逼问也没问出个所以然,趁好容珏来了,她索性也不拐弯抹角。
容珏闻言微微一惊,随后了然:“原来三姨母知道了。”
大夫人嗔道:“你这孩子,这般大的事还瞒着我作甚。”
“马的确是中了毒,而且刚好毒发的时间是你们出门半个时辰之后,说明是很了解你们行程的人,一定是府内之人。”容珏顿了顿道,“我这次来也是想问问府里有无可疑的人。”
大夫人忧心道:“府里人多口杂,我们出行一事并不是秘密,想找出是谁下了毒手不容易。”
容珏沉吟道:“我问过老马,能接触马匹的人只有马厩的人,但是他也没有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人来过马厩。”
说话间含芳院就到前方了,还未走近就能听见院子内少女的嬉笑声,如风铃悦耳,传入人的耳中,容珏一眼就看见陆青鸾面若桃花,双眸含笑,他脸色愈发难看。
大夫人笑道:“袅姐儿真是越大越没了规矩。”
陆青袅一见来人连忙敛笑,起身整理衣裙,又叫丫鬟奉茶,嘴里忍不住埋怨道:“母亲和珏表哥过来也不知道说一声,我和六妹正在乘凉。”称呼连以前的六堂妹直接变了了六妹,大夫人眉头又是一皱。
陆青鸾低眉顺眼站在一旁,仍细心扑捉到大夫人的情绪变化,暗自揣测,难道刚才的举动让大伯母不喜?
容珏还是就当日的情况说了一遍,陆青袅愤然道:“我待会就要告诉祖母去,让她定夺,看看府里都是些什么人。”
如今陆府是万氏当家,若贸然闹去,大夫人一时犹豫不决,只听陆青袅又道:“府里看我和六妹不顺眼的,除了三房那位,还能有谁?”
“袅姐儿。”大夫人厉声打断她的话,毫不留情地训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现在还闹不清吗?以前你可是循规蹈矩,怎地越来越不长脑子了。”
大夫人这话说的够重,尤其还当着容珏和陆青鸾的面,陆青袅脸有些挂不住,脸色一阵青一阵红,嘴上却不依不饶:“本来就是如此,这几年她处处跟我较劲,我已经步步退让,她更加放肆,这次我非要告诉祖母不可。”
大夫人气得心绞疼,怒声骂道:“白给人当靶子使的蠢货。”陆青袅和陆青凤关系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有很大原因是陆青袅维护陆青鸾而与陆青凤冲突。
陆青鸾脸色顿时张得通红,看来大夫人对自己的怒气很大啊,居然不管不顾地就说出了口,她头一回有些不知所措。
陆青袅更是个好心气的主,被大夫人这么一骂,她气极地跺跺脚:“我是蠢货,也好比母亲什么都怕的强。”说完她扭头就朝屋内跑去,眼圈通红,强忍着眼泪不掉下。
陆青鸾愣了片刻也连忙追了进去,大夫人僵着铁青的脸色,满眼的失望和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