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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芸深吸口气,大步走出了休憩的地方。顿时,一片和煦的春风夹杂着明亮的日光扑面而来,她觉得晃眼,忍不住用右手遮了下眼睛。
耳边传来雷鸣般的鼓声,她惊讶的放下手,入眼的是空旷的场地,上面立着三十把桌椅。每把桌椅隔的老远,她尽量控制着脚下的步伐,随着侍女的引领,走到她的座位。
她闭了下眼睛,再次睁开。正对面是两座阁楼,一层下面站满了身着金色铠甲的将士,二层有侍女撑着大伞遮挡阳光。这伞的叶面极大,每一把都做工精致,上面仿若真物的刺绣映衬在明晃晃的日光下闪闪发亮。
她深吸口气,让心情渐渐平复下来。
绣娘子们的背后是观众的座位台。左右两面的街道早就被侍卫们封堵住。将士们层层围住了这片空地。而在层层将士的外围,则是黑压压的一片人头。李小芸身材高挑,都觉得那是一片望不到头的人还,可见前来凑热闹的民众之多。
她右手摸了下耳朵,将垂下的发丝挽到耳后,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李小芸,你看到了,这是属于你的战场。有这么多人在看着你,关注你,你何德何能!所以,小芸,你不要怕清清白白的输掉比试,但是绝对不能败给自己,不能怯场。
是的,她不可以怯场!
李小芸垂下眼眸,两手相握垂于胸前,整张脸颊肃穆冷静。
二层的角落,李旻晟坐在一张桌子上,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小芸。
此时的小芸在芸芸众生之中并不出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却从未如此清晰的看到过李小芸。她的发誓是简单的辫子,不过是束上一根绳带,可是那墨黑色长发却好像是画出来似的,深深的映入他的眼帘,好像黏住了他的目光,片刻都舍不得移开。
李小花同样盯着李小芸猛看,她心有不甘,为何这万人瞩目的场合,偏偏存在一个李小芸。她站在李太后身旁,是正对着绣娘子的位置。但凡可以坐在贵人对过的位置,必然是四大绣坊培养出的技法出众的娘子。相较于位于角落的李小芸,李太后自然没有很认真的去观摩。
她眯着眼睛,忽的开口道:“咦,小花,这名册上有个姑娘叫做李小芸,同你只差一个字。我看她下面写着东宁郡李家村人士,莫不是你识得的人?”
李小花咬住下唇,不情愿的开口,说:“回禀太后娘娘,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我曾经讲起过的嫡亲妹妹,李小芸。”
“哦?就是你那因为身子不好,备受爹娘惯养的妹妹么?”可见在李小花的故事里,李小芸不仅是个因为身体不好变胖的丫头,还是性子是微微骄纵的女孩。
李小花硬着头皮称是,心里却是将李小芸骂了一百八十遍都不嫌多。
李太后抬起下巴,说:“在哪里呢?”她之所以会关注李家村的一切,其实是想多了解李桓煜的事情,总是听李小花一个人讲,耳朵都听腻了。
每次想起白氏传来的消息,她便会露出会心的笑容。这些年来,对于李家的愧疚,李太后悔得肠子都快青了。当今圣上是她千挑万选定下来的,不曾想给娘家带来血顶之灾。好在多年压抑低调一路走下来,她嫡亲的侄孙儿,终于长大了。
早晚有一日,只要她活着,那些曾经落井下石的人都逃不了。当今圣上,呵呵,就怕是她都熬着没死呢,那她的“亲”儿子会先她一步离去。有了镇南侯李家的前车之鉴,当今皇后娘家靖远侯府欧阳氏一族,难道会任人宰割么!
六皇子是欧阳家最大的砝码,不管京中谁登基,他们总有借口杀回来。
“在哪儿呢,你倒是指给我看看啊……”李太后慢悠悠的嗓音十分洪亮,皇后娘娘和贤妃娘娘自然也扭过头来看。
李小花不甘心的垫着脚尖寻了会,说:“禀太后娘娘,在第三排的西南角。”
“呦,这位置排的,故意让我寻不着啊。”李太后不耐烦撇了撇唇角。她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大太监立刻上前服侍,说:“不然给李姑娘换个位置呢。”
“不了,知道的是让她换位置。不知道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大太监呵呵俯身称是,心里却是将安排座位的太监记住,稍后决定罚他一顿。
李小花的嫡亲妹子来参加笔试,太后娘娘能不问吗?
这帮绣娘子想出头,塞钱给好处一个劲往前排,可是人家太后娘娘知道他们个屁啊。也不打听清楚李小芸的背景,便胡乱安排位置。对于奴才们来说,这人背景好不好无所谓,关键是贵人知道不知道,惦记不惦记。
主子放个屁都是大事件!
太后娘娘象征性的抬了下眼皮,淡淡的说:“太远了,还是比试后直接宣她过来说话吧。”
一旁太监急忙应声,暗自把李小芸的名字记下来。
这女孩要么就是大造化,要么就是大不造化,全看太后娘娘一念之间。可是依着太后娘娘对李小花的宠爱程度来看,应该会比较偏爱她的妹子。片刻间,上面的圣意下面就感受到了,李小芸稀里糊涂的被换了个侍女,就连桌上笔墨似乎都又重新上了一份。
不过绣娘子比试,干嘛要笔墨。
李小芸没敢多问,聚精会神的看向前方考官。兴许是考虑到演武场比较空旷,考官的声音无法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所以制作了专门的考试手册。
李小芸接过侍女下发的手册,打开一看,不由得怔住。
这手册上寥寥几句话便将过程讲解的十分清楚。同样的手册贵人们也是人手一份,李太后让人念出来听,乐道:“这定是陈家那丫头搞出来的吧。还挺有新意。”
贤妃娘娘旁边附和,说:“可不是么。这孩子简直是把一场考试整合成戏码,定是知道太后娘娘爱看戏吧。这份心思真是难得。您不晓得,前几日她和三公主来管我要人的时候口可正了,还瞒着不告诉我去干什么!”众人皆知,陈诺曦曾被寺庙高僧断言身世不凡,贤妃娘娘早有意让她做五皇子正妃呢。
李太后咯咯咯的乐了两声,道:“全当是看戏吧。”
原来所谓绣娘子终试的考题果然是大黎服饰有关系。为了让过程不那么枯燥有看头,身为京城名媛中极其有想法陈诺曦寻来来自大黎各个经营的女孩,统共三十位。这些女孩全部着相同的衣裳,一样的发誓,素颜站在空旷的场地上。
对于脸盲症的李小芸来说,这世上完没有此刻尴尬了,她竟然觉得眼前三十个女孩看起来跟一个人似的。可是这考试的内容就是给他们做一套适合他们的衣裳。做衣裳对于绣娘子们来说并不难,但是什么叫做适合?
适合么,便是每个女孩可以回答三个问题。你根据她的答案和气质对其身份进行猜测,然后现场刺绣服侍。考虑到时间因素,白色为底的衣裳有许多成品,或是襦裙,或是敞胸长衫,又或者是宽袖礼服,总之没有刺绣的底色衣裳都备好了的。
李小芸不由得对李旻晟心怀感激,若不是临时抱佛脚特意研究了大黎仕女图,怕是此时对女子服侍完全没概念。她深吸口气,好歹自个算是押对题了么。
李旻晟望着楼下白裙女子们,唇角不由得扬起,貌似他给的考题是有相关联了。可以帮到小芸,太好了。尤其是现在快累惨了的李小芸……
李小芸并没有主动去抢三十名女孩,看面相这种事儿,她从来都是不会的。索性顺其自然,于是那些告状的,或者过于矮小,要么是过于皮肤黝黑总之辨识度极高的女孩反而容易被绣女们选中。李小芸见很多人挑的差不多了,才走入会场。她见角落里一名皮肤白皙的女孩无人问津,就走了过去,道:“你乐意和我走么?”
女孩一怔,道:“这又岂非是我乐意不乐意的……”
“好吧。”李小芸尴尬的伸出手,牵着女孩回到了自个座位上。因为场地很是宽阔,桌子之间的距离亦是极大的。远处人群中传来喝彩声,倒不是觉得多精彩,怕是单纯的看到一群女孩子花枝招展的样子就觉得养眼吧。
出题者的想法可真是奇异,李小芸暗自琢磨。她让女孩坐下来,歪着头仔细看向女孩。她只有三次提问的机会,总是不好轻易浪费掉。兴许是看的太久,女孩有些不耐烦了,说:“你倒是说话呀,别人都开始量体裁衣,你莫不是就要和我这样大眼瞪小眼对视着。”
李小芸哦了一声,脑海里却闪过一个念头。这女孩不够耐心脾气不好,有些大小姐性子。应该不是来自市井的女孩。
难道是官家小姐,甚至……更高。
李小芸想了片刻,在侍女的监督下提出了第一个问题:“姑娘平时最喜欢干的事情。”
皮肤白皙的女子淡淡道:“听戏。”
李小芸愣了片刻,坐实心底想法。她说的是爱听戏,不是爱唱戏,那么便是观众而不可能是卖唱者本身,坐实了她先前的想法,这女孩家境不凡。
按照常理来说,一般官家小姐,别人问到喜好的时候,大多数会回复读书,写字,刺绣或者帮娘亲管家。可眼前女孩岁数蛮大,却根本懒得提及这些。要么是她为人大大咧咧,要么就是家里真心宠爱着她,对她亦无什么特大的要求。
上来就是听戏,多少有些轻浮?多半是娇生惯养的主儿,不太像是清流世家的女孩。
李小芸善于思考清楚了再做决断,于是又惹毛了眼前女孩。她似乎是比她都着急道:“你还可以再问两个呢,愣神干嘛呀。”她扬声中语速过快,偶尔带出一点男方口音。李小芸是外地人,每次开口都会纠正自己的发音,所以对于女孩流露出来的南方口音有些敏感。
她撇开头,暗道:这姑娘应该并非京城人士。
外地来京人员,出身富贵,那么可以目光归结到近来回京述职的官员里面。应该不是将军世家,眼看着西疆战事要起,没听说皇帝要召回哪位前线大员。也不太可能是四品以下官员。因为大黎管制,唯有三品以上官员需要回京述职。一班大员家的女孩不会这般娇蛮,要说这姑娘像谁,她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三公主的模样。
她应该不是个公主,但是不排除是个小郡主或者有封号的县主呢?李小芸尚未问后两个问题便做出判断,接连几日的比试考下来,她觉得自个快精神分裂了。
“姑娘娘亲是少数民族么?”李小芸没来由的问出第二个问题。
女孩眼底明显流露出错愕的神色,她看了一眼旁边的侍女,道:“这算违规的问题吗?”
侍女想了片刻,说:“但凡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的问题,不算做违规。”
女孩咬住下唇,微微不快道:“是的。”
呀,李小芸扬起唇角,差点两只手击掌一下,她纯粹是瞎蒙的,没想到竟是蒙住了。她想起前几日同陈诺曦三公主见面的时候,他们曾提及湘云王带着小郡主入京。
会是她么?堂堂郡主来参加这种比试?不过她记得当时三公主曾说这郡主爱听戏,想要沈家班的誊抄喜谱,也搞不好会答应这种事情。
她犹豫片刻,直言道:“这位姑娘和彩霞绣坊是否有些许关系!”
女孩愣住,问责道:“大胆!你到底想试探什么。”
“姑娘,您只需答是或者不是。李娘子并未问太过的话语。”湘云王和彩霞绣纺都地处湘州。
这女孩心情极其不快,撅着嘴巴,闷声道:“是。”
李小芸会心一笑,其实不知道这些也无所谓,但是了解越多反而多了几分致胜的筹码。考虑到女孩的故乡八成是湘州,不如用类似于湘绣的方式为她绣一件长裙,倒是不错。她决定动工,拿着尺子为女孩量身,这才发现,周围大多数人早就开始刺绣。
绝大部分人都不认为可以从面相便看出女孩子们的身份。与其花费时间在识人身份方面,不如用心于刺绣,毕竟识人方面未必能答对,还非常浪费时间。况且,绣娘子比试,最终拿出来令人信服的制胜法宝,还是刺绣的成品。
阁楼二层,贵人们围着太后娘娘一团和气,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我说小郦儿,你们家祁芸竟是打扮成这副样子给人家当仕女去啦。”
被唤作郦儿的女人约莫四十来岁,她面容白皙,眉眼清秀,岁月并未给她的皮肤带来痕迹,反而让她额头处落下的发丝更多了几分道不明的韵味。
这位郦儿姑娘全名夏郦儿,是曾经的云南王独女,如今的湘云王妃。
她捂嘴浅笑,道:“祁芸和三公主殿下打赌,输了就答应他们去胡闹了。哎,这孩子我也管不了,眼看着快及笄,还没定亲。家里那头怕是没有合适人选,此次入京还要请太后娘娘帮忙看着点呢。”
太后娘娘扬起唇角,自嘲道:“我这一把老骨头,眼光不好呢。”
众人急忙摇头,说:“哪里的话,老祖宗身体最是好了。”
李太后眯着眼睛,没有应声。考虑到贵人们的喜好,整个比试定在半个时辰内完成。这世间可谓是极短的,根本无法认真去完成一副绣品。
没一会,李小芸悲剧的发现,她期初太过认真,随着大家渐渐散去,她竟是又成了最慢的绣娘子。这可如何是好,她心里着急,索性拇指和食指夹针,无名指和中指也不放下针了,左手还拿着另外颜色线的细针,一时间好像在编麻花似的上演着令人称奇的绣法。
因为人少了,她便显得出众,太后娘娘本是疲倦的眼眸不由得一亮,说:“咦,小花,这不是你刚才说的妹子么!”
李小花扯着唇角,称是道。心里却暗怪李小芸有心计,竟是故意延长比试时间,独留自己一个人在会场上,这不是让人不想注意都难吗?“
李小芸完全沉浸在刺绣之中,眼前这位贵女性格张扬,容貌艳丽,言辞跋扈,她莫名的就想起盛放的孔雀。它在一片翠竹林里面,孤芳自赏,独自盛开!
她独辟蹊径选择靛蓝色这种很大气的颜色作为底色,在上面个绣起了金色的凤凰。凤凰羽毛选了了艳丽的红色,三种极少交叉在一起的色泽映衬在明晃晃的日光下,特别亮眼。她记得当下京城贵女间特别盛行胸衫敞开的款式,毫不犹豫的在领子处做了特别的刺绣处理,还给长裙配上一条素色的绸带。
众人都被她行云流水的动作吸引住全部的目光,四周陷入了吓人的寂静之中。兴许是早年陪李桓煜练字练就的特殊技能,李小芸最多做到过双手拿四根针,不放针穿插刺绣。
她好像在书写书法,又好像是着墨画画,动作优雅,因为拿针手法极其特殊,竟是看不出她指尖处针线的走势。只觉得她一会仰头,眉眼带笑,自信满满,一会蹙眉,目录沉思,手腕处灵活的起始转折收,娴熟中透着几分道不明的韵味。
这是一种“势”!
李太后不由得探了下身子,没想到一个名小小的绣娘子,身上竟然隐隐道出一种“势”的气质。在每个行业里,都有一种可以将技法发挥到极致的状态。比如打铁的铁匠,他千篇一律的做同一个动作,抬起铁锤,狠狠落下,再次抬起。久而久之,他的身上便有一种坚韧的气质,行业内叫做势。这种势会影响到其他人,让人发自内心的由衷敬佩。
身为考官的顾三娘子此时也是炯炯有神的盯着李小芸,这种捏针手法,倒不是办不到。他们顾家早先就曾因为既要笔墨提高其画性,又要刺绣探究其绣性,讲究一心二用,一手那两针。对此,更是有先人独创出一种方式,怎么和眼前女孩的雷同呢。
她急忙命人拿来李小芸的手册,待看到师承顾绣的时候,浑身一僵,眼眶竟是莫名湿润起来,捧着手册的两手微微颤抖。
旁边,李太后咳嗽一声,贵人们方全部回过神来。
贤妃娘娘率先开口,拍马屁道:“不愧是太后娘娘身边宫女的嫡亲妹子,瞧瞧这淡然自得的气势。这是哪里,这里是演武场,周围人数成百上千,她竟是仿若无人之地,反倒是把我们目光吸引过去。”
噗……李太后乐了,说:“你嘴甜倒是真甜,人家小芸绣的好,同小花有什么关系。”
众人听到此处,急忙都笑了,缓解了原本尴尬的气氛。李旻晟去始终是目不转睛的望着空场上额头浸出汗水的女孩。她的容颜并不艳丽,却是那般耀眼的展现在世人面前,她的眼睛亦不够清明,却好像一缕树荫下和煦的暖阳,带着温暖,让他浑身洋溢着道不明的暖呼呼的感觉。
小芸,你真棒!李旻晟莫名的就感叹起来,直到李小芸自个完成绣品,长吁了一大口气,这才发现四周空无一人。
她……竟是又成了最后交卷的人。
李小芸立刻紧张无比,硬着头皮道:“这位姐姐,我……”
“没事儿,贵人们说了,让你绣完,所以才不曾打扰。”侍女恭敬道,她刚刚离李小芸最近,被她那副舍我其谁的专注劲儿感染到了。
“我,我好了。”李小芸喘喘不安的交卷,但愿没惹出大麻烦。却不曾想到耳边却传来震耳欲聋的掌声。她不晓得这掌声是给谁的,只觉得脸颊通红,快烧了起来。
远处,阳光明媚,整片大地,是这般的明亮,仿若她的人生,定会像是金子般的灿烂。李小芸迷迷糊糊的被人送了出来,尚来不及去询问到底发生过什么,就被门口处的李兰拥抱住了。
“师傅!”李小芸脸蛋红扑扑的,小声说:“我好像,表现的还不错。刚才感觉可好了,一切特别的顺,一点都没感觉到有多难。”
“傻孩子。你刚才沉浸到了一种最理想的刺绣状态,并非一般人可以达到的。下次再想进入这种状态也不容易……”李兰捏了下她的脸蛋,说:“走吧。结果当场不宣布的。贵人们都累了,怕是要吃午饭。”
“那我们呢?”李小芸问道。
“我们也有饭局。归根到底,任何一种形式的比试都是一种交际。你们都很年轻,可以借此机会结交一些小伙伴们。”李兰耐心的解释着。
“小芸!”李旻晟扬声道,他玉面如冠,大步走过来脚下带风,真是惹人瞩目呢。
李小芸脸上一红,她回想起刚才比试前在李旻晟面前的失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暖阳下,李旻晟明亮的脸越来越近,她急忙说:“李大哥,今天……谢谢你。”
李旻晟一怔,摇摇头,深沉的目光带着几分喜色,说:“小芸,你表现的真好。比试的结果一定会很出色的,我都为你感到骄傲呢。”
“是啊,我很骄傲呢。”李兰接话道。她左手挽着李小芸,右手挽住李旻晟,说:“今天好高兴,小芸肯定是饿了,走,吃饭去!”
三个人兴奋的朝饭堂走去。这饭堂对绣娘子和绣纺开放,拿着手牌便可以进入。李兰从怀里掏出绣纺的手牌递过去,她扭过头,不由的一怔。
李小芸感觉到了她动作的僵硬,抬起头道:“师傅,怎么了?”
李兰甩了下头,皱眉道:“没什么,就是好像见到了一个熟人。”
李旻晟听到后说:“谁呀,我认识么?难道又是老家的人进京了……”
李兰垂下眼眸,浅笑道:“定是我看错了,那人不可能出现在京城。”
李旻晟哦了一声,目光又落在李小芸墨色的长发处,踌躇了片刻,好像鼓起了莫大的勇气似的说:“小芸,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梳头好了。”
李小芸一愣,脸颊处发红。
女子发肤,受之父母,一般不能为为人说道。李旻晟对她说这些,到底是几个意思。
李旻晟也故作没事儿人似的左右张望,右手忽的就攥住了李小芸手腕,硬生生的拉着她大步朝屋里走去,边走边说道:“先吃午饭吧,否则饭堂都是剩饭了。”
他的眼神莫测高深,脸颊处亦有些许红晕,用力的指尖隐隐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