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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醒来,当阮玉蛮发现自己竟然躺在金将毅身边时,身体僵了足足五分钟,脑子里乱成一团,怎么也想不起自己怎么会睡到他的房间来?
倏地看见自己仍紧捉住他的西装不放,她连忙缩回手摀住胸口,免得心脏激烈的跳动声吵醒了他。
怎么回事?她只记得昨晚坐在沙发上等他回来,然后她便不记得了。这么说来,是他抱她到他房里睡觉的,那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早上他打电话告诉她说中午左右会回来,结果她做了一桌菜,但左等右等就是等不到人,中午过后他才又打了通电话,语气疲惫的说必须延到晚上。她晚上又重新做了一桌菜,但时针一下子经过了九、十,跑过了十一,坐在沙发上的她就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他睡得很沉,眼皮下淡淡的阴影让她感到心疼。
悄悄的下床踮起脚尖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很快的梳洗完毕,来到厨房,带着罪恶感的将昨晚原封未动的晚餐丢进食物处理机里后,开始准备早餐。
烤面包的香味唤醒了金将毅,他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便是朝身边望去,看见空空如也的床垫后,忍不住失望的闭上眼睛,直到又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本能的咕噜作响,这才想起为了早点完成工作飞回来,他昨晚并没有进食。
睁开眼瞧了手表一眼后,他整个人登时清醒,从床上弹起,爬爬凌乱的发丝后,迅速梳洗完疾步走向厨房。
正翻动着锅里培根与荷包蛋的阮玉蛮看见他,朝他羞涩的微笑。
“早。”两天不见,她的不自在又回来了。
“早。”他也有同样的感觉,不过她扎着马尾,穿着围裙的清新贤慧样更让他心花怒放。“你等我一下,我换个衣服后就送你去上班。”要命,现在早过了她的上班时间,他怎么会睡得那么沉呢?
见他转身就耍走,阮玉蛮连忙喊住他。
“不用了。”她的手里还拿着锅铲。“我今天休假,不用上班。”
“休假?!”他重复一遍。“你不舒服?”担忧的目光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她关上炉火,将培根与荷包蛋铲到盘子上。
“没有,我很好。这是早就排好的休假,连休两天,昨天跟今天,所以我今天不用上班。”她将面包从烤箱取出。“你好像很累,要不要再去睡一下?”她体贴的问。
她不是不舒服就好。金将毅看着热腾腾的早餐。“我不累。既然你不用上班,那我先去冲个澡。”
“嗯。”她将面包抹上果酱后,便坐在餐桌旁等他。
十分钟后,他再度走进厨房,已刮了胡子,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半干的褐发服贴在脑后,一身清爽。
不需过问,阮玉蛮已把报纸摆在他的早餐旁,盘子里是抹了奶油的烤面包、培根与荷包蛋,她帮他斟上刚煮好的黑咖啡后,才回到自己的位子坐下。
为他张罗吃的,这种两人之间的亲昵,让她有种幸福的满足感。
金将毅拿起报纸看了半晌,突然透过报缘瞧了她一眼。
“今天休假,有想要去哪里吗?”
她抬起眼,又迅速垂下。“我想利用时间出去找房子。”虽然千百个不想搬,但她心里明白若再这样继续下去,她会变得更贪心,更无法离开他。
这绝对不是他想听到的回答,他脸色马上一沉。
“这里让你觉得不舒适?”
这也不是她意料中的回答,她还以为他会问自己想搬到哪一区?预算多少?最可能的是他或许会提议帮她寻找。
“不是,这里很好,只是”她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她怎么可能跟他说出真正的原因?说她怕自己对他会愈来愈无法自拔吗?只怕她一说出口,他便会迫不及待的把她丢出去了。
摇摇头,她轻戳着半熟的蛋黄,蛋黄流了出来,脆弱得一如她的心。
“我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打搅你。”这样他要带女朋友或其它异性回来,便不会因为顾虑到她而产生困扰。
虽然她总不去想他有女朋友的可能性,只是这不是她不去想就能抹煞掉的,她想起哈特曼曾提到过的艾莉丝,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反正也无心看报了,金将毅干脆将报纸折起往旁边放。
“我从来没想过什么打搅不打搅的,你要是有空想这种无聊事,干脆就帮我想想该怎么布置这里好了。”他拿起面包咬了一口。
她四下望了望。“布置这里?”这里是他的地方,她可以这么做吗?他的艾莉丝知道了不会生气?
“没错。”他点点头。“我只买了一些必须的家具,所以还有许多可以布置的空间,你可以帮我再添购一些东西。”他顿了顿。“待会儿我会给你一张信用卡,所有的支出就由那张卡支付,包括购买食物。”他不着痕迹的将生活开销从她身上卸除。
“可是,这应该是设计师或是女朋友才能做的事呀,而且买食物花不了多少钱的。”她的声音在他锐利的目光下愈来愈小。
“你住在这里就是我的客人,你要我当个不懂待客之道的人吗?”
看得出他的恼火,她赶忙摇头,这才见他满意的松开眉宇。
“另外,我没有女朋友,也没有时间去找设计师,所以只有你能帮我了。”他拿起杯子浅啜一口咖啡。
没有女朋友?!阮玉蛮不解。“可是哈特曼先生说过艾莉丝。”她困难的吐出最后三个字。“她是你的女朋友吧?”
金将毅不解她为何突然提到艾莉丝,接着见她的神情透着异样,马上想到另一个可能性,脸上迅速闪过一丝欣喜。
“你在吃醋吗?”压抑住喜悦之情,他试探性的问。
果然,她先是倒抽了口气,后来整张脸便像被说中心事般的烧红了起来,令他几乎要忍不住跳起来欢呼。“不不是的!我只是担心你女朋友会误会。”阮玉蛮试着解释,不过他嘴角弧度不减反增的笑意告诉她他并不相信。
金将毅实在无法控制脸上那逐渐扩大的笑意,这个发现简直比谈成一百笔合作案还要令他开心。
“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并没有女朋友。”那是个只为她保留的空缺。
“可是艾莉丝”听他这么说,她当然很高兴,但还是颇为顾虑。
“你不需要顾虑她。”他轻描淡写的带过。现在不是与她解释艾莉丝存在的适当时机。“如何?现在可以帮我布置这里了吧?”
她愣愣的点点头,觉得自己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直到咬了一口面包后她才又记起,正要开口辩解自己方才并不是在吃醋时,门铃不巧的响了起来。
“我去开。”她起身朝大门走去。
打开门,洋溢着阳光般耀眼笑容的葛鲍伯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干净的空盘子。
“嗨!”他打着招呼。“鲍伯!”她喊了声。
先是不容错辨的男人声,随后又是她愉悦的嗓音,餐厅里的金将毅马上起身朝大门走去。
“我是特地拿盘子来还你的,谢谢你,你的厨艺真是棒,我已经好几年没吃过米饭了。”他夸赞的说。
阮玉蛮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真的吗?我还担心你吃不惯米饭,你喜欢的话我下次可以再帮你留一点。”从没人称赞过她的厨艺,让她有些飘飘然。
难怪有人说赞美是让女人保持青春的秘方,真是一点也没错。
“好是好,可是”他朝她身后瞥了一眼,挑挑两道金黄色的眉毛。“我怕有人不同意。”他朝她的背后努努嘴。
阮玉蛮回头一看,发现金将毅不知何时已站到她的身后,俊脸紧绷,银灰色的眼眸不悦的盯着葛鲍伯。
“你是谁?”他不客气的问,手掌搭上她的肩膀,向在场的另一位同性宣告他的独占欲。
梆鲍伯先在牛仔裤上擦擦手,然后主动伸出手,金将毅也有风度的伸手与他交握。
“你好,我是住在七楼的葛鲍伯,前天刚刚从非洲回来,安琪小姐很好心,怕我一直睡没吃东西对身体不好,所以昨天中午拿了一些饭菜给我吃。”这男人现在就像头易怒的公狮,为避免给安琪带来麻烦,他主动解释。
“敝姓金,约翰金。”金将毅仍是不甚友善。他都还没吃过她煮的米饭,居然被这男人给抢先一步,实在令他呕极了。
“约翰金”葛鲍伯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呀!日本三番集团原来就是你呀,失敬失敬。”他像发现新大陆般的又自行抓起金将毅的手上下摇晃。“难怪我觉得你有点眼熟,我们杂志曾经做过你的报导呀,我读过那篇文章,你对三番集团的未来规划得非常好,令我十分景仰。”
他滔滔不绝的继续说:“你真的才二十五岁吗?我大你三岁,结果现在还是一事无成呢,呵呵呵!”放开他的手,葛鲍伯尴尬的搔搔头。
金将毅还来不及接话,就被阮玉蛮给抢先了。
“怎么会呢?我在书店看过你的摄影集,拍得很好呀!而且也很畅销不是吗?”她还忍痛买下那本昂贵的摄影集呢!
梆鲍伯更不好意思了。“你太过奖了,呵呵呵!”
他倒是笑得开心,不过有个人可不开心。
见他们聊得愉快,金将毅只想赶紧把这个葛鲍伯给打发走。
“我们正在吃早餐,你--”他想叫他没事的话就快点离开,没想到她误会了他的意思。
阮玉蛮频频点头。“是呀,我们正在吃早餐。”她接着问:“你吃了吗?还没吃的话进来一起吃,我帮你准备一份,很快的。”难得他欣赏她的厨艺,她很乐意再帮他煮一份。
金将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竟然当他的面邀请别的男人进他家吃饭?
梆鲍伯自是极为乐意接受这邀请的,才要满口答应,冷不防的接触到金将毅危险微瞇的双眼,硬是吞下了那声yes。
看来他不只是个拥有雄心壮志的野心家,还是个善妒的男人,而他是万万不想与他为敌的。
他边摇手边退后到门外。“不了不了,我只是拿盘子来还而已,既然你们在吃早餐,那我就不打搅你们了,再见。”说完便一溜烟的跑了。
算他识相,金将毅冷冷的瞪了门口一眼。
阮玉蛮关上门,一回身就对上他那双冷凝的眼眸,以往的经验告诉她,他正在生气。
“怎么了吗?”她怯怯的问。
他哼了一声,气冲冲的走回餐厅。
她尾随在后,一进餐厅就看见他将整杯黑咖啡一仰而尽,她坐回椅上后更是不敢吭声。
看到她吓得缩起的肩膀,他连做了几个深呼吸,试图压下心里的妒火。
“你为什么要煮饭给一个认识不到两天的男人吃?还专程送去他家?”他冷冷的问。
阮玉蛮谨慎的放下刀叉,鼓起勇气抬起头。
“我不是专程煮给他吃的。”她一脸委屈。“你昨天打电话给我,说中午时会回来,所以我就做了午饭,想你回来时可以吃,可是后来你又打电话回来说晚上才会到,我想说那些菜等到晚餐就不好吃了,倒掉又觉得可惜,所以就盛了一些送去给鲍伯。前两天他帮过我的忙,所以我才”接着她垂下头。
“他帮过你什么忙?”他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在楼下大厅时,我买的柳丁掉出袋子,他帮我捡起来还帮忙提上楼。”
“你买了很多东西?”
“没有很多,不过有些重,因为你说过想吃米饭,所以”她拭去忍不住滑落的泪水。“我不是个随便的女人。”
金将毅只觉得整颗心揪得发疼,不禁懊悔起自己的嫉妒与严厉。
叹了口长气,他起身走到她身旁的座位坐下,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
“我并没说你是随便的女人呀!”天知道,若她真是随便的女人,这几年他也就不会饱受思念之苦了。
“你有,你的语气一直在指控我是个随便的女人。”她又难过又生气,边哭边捶打他。“明明就是你自己骗我要回来的,你知道我昨天等了你一整天吗?你知不知道呀?”她哭得更伤心了。
“嘘”金将毅轻拍她的背安抚她。“我知道,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好不好?你别再哭了。”他拉开她,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你看看你,脸上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丑死了。”
她吸吸鼻子,仍是一脸哀怨。
“反正我本来就不漂亮。”说完她别开脸,不想让他看到这么丑的自己。
捧住她的脸,他强迫她面向自己。
“谁说你不漂亮?在我眼中,你一直是最美丽的女人。”他深情告白。
阮玉蛮只觉得他那双银灰色眼眸似乎带着魔力,不停的将虚软无力的她往里头吸进去,让她无法抗拒,也不想去抗拒。
他眷恋的轻抚她的脸颊,这暧昧又微妙的气氛让她感到紧张,彷佛即将有什么事会发生般,呼吸转为急促,想说些什么来缓和这种气氛,喉咙却干得说不出话来。
她困难的咽了口口水,移动目光紧盯住他性感的薄唇,忍不住伸出粉舌舔舔干躁的双唇。
她的动作全是出于本能,但在金将毅眼里,却成了致命的吸引力,他倒抽了口气,在地还没来得及反应前,倾身覆住她的双唇。
对他突如其来的吻,她的反应先是双目圆瞠,然后他的热吻让她整个人开始发昏,除了他的双唇在她身上施加的魔法外,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隐约间,他气息粗重的放开了她,将她整个抱起后,又比之前更火热缠绵的吻住了她,舌头贪婪的在她嘴里探索着,边吻边将她抱进他的房间。
她没有反抗,也没有趁机索取承诺,因为这对她来说,就像一场不可能的梦境。
他是她从小就爱恋的对象,当他在她的身上烙下细密的吻时,她已经迷醉了、别无所求了
呀,就当是上天垂怜,让她作一次美梦吧!如此一来,就算是梦醒了,她也可以毫无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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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过后,金将毅将阮玉蛮紧紧拥在怀里,轻柔拨开她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爱恋的印下一吻。
她闭着眼睛,像睡着了般安详,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睡着了?”他轻声问。
回答他的是一声娇哼,她累得连开口的力气都没有。
他收紧手臂,满足的吐了口气。
“答应我,永远都别离开我身边。”
“嗯。”她伸手环住他的腰。
她现在只希望这份甜蜜一直持续下去,怎么可能会想要离开他呢?真心也好,逢场作戏也罢,除非他命令她离开,否则要她离开他将比登天还难。
“你答应?”他不放心的再次确认。
“嗯,除非你赶我走。”她的声音自他胸前幽幽传出。
“我永远也不会赶你走。”他拥紧她。爱她爱到心痛,知道自己是她的第一个男人,更加深了他对她的占有欲。她是属于他的,不许任何人夺走。
阮玉蛮听了露出安心的微笑。
“那你不会想再去找房子了吧?”
“你想我去找的话我就去。”抬起头,仲长手,她做出自十一岁开始便一直想做的事--轻揉他的褐发,任手指在他柔软的发丝间游移。
“跟我住在一起。”他轻吻她的眉眼。
“好,我不去,跟你住在一起。”她本来就不想走呀。
“这是不是表示你剩下的时间没什么事做了?”他突然问,声音里透着邪气,在她裸背上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往下游移。
她倒抽口气的睁开眼,扭动身子徒劳的想摆脱他的手。
“你不累吗?”
一个翻身,金将毅将她压在身下,轻柔与她结合,她唇间忍不住逸出阵阵娇喘。
“你说呢?”他低头覆住她不住呻吟的唇,两具赤裸的身躯随着爱的节奏律动着。
累吗?他早已身体力行的回答了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