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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 总有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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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丹,你的菜是烧的越来越好了,怪不得三个小孩长得这么快,小舒还好,就是个子长了些,可是这李适和李心,刚才我远着看的时候几乎都认不出来,长高长大了,面孔也变化了不少!”肖奶奶慈爱的看着坐在一起的好几个孩子,脸上显露着作为长者的满足与骄傲。

    “孩子只要能吃那就能长,加上他们俩又正是长身子的时候,所以变化会大一些。不过说到这个我就纳闷了,平时吃的都是一样的,偏偏到了李舒身上就都不长肉,全长骨头去了。我现在是真的不知道该给她吃什么好了!”李妈妈听见别人夸奖自己的孩子自然是高兴,可是想到李舒的情况就有些无奈。

    “小舒是瘦了些,要多吃点肉,你妈妈做的菜那么好吃,想吃什么就叫她多做一些!”肖奶奶说着就加了一大块鸡肉到李舒碗里。

    “奶奶,你别听我妈说的,我平时吃的可多了,只是我平时都很注意锻炼身体的,不信你问肖飒,我经常和他们去打篮球的,所以我身上的肉都比较结实,才不像李适那样都是软软的肥肉!”李舒边说着还比划着手臂,作势要捏李适的脸。

    “你这孩子,净是胡说,你们姐弟才多大,那里就能分什么肌肉肥肉的!算了,我也不说你了,你总有理由应付我,反正妈妈这身看家厨艺你都学了去,就算妈妈饿了你,你也不会饿着自己!”李妈妈笑着说道。

    “哪里有,还是妈妈做的好吃,以后我都要吃妈妈做的!”再没有人比李舒更了解她家里人的性格了,所以她知道该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大方得体之余又可以把家里人捧得高高兴兴的。

    “小舒还会做菜啊!看来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什么时候也给奶奶做一顿饭,跟着你妈妈学的准差不到哪里去!”听到李舒会做饭肖奶奶笑得更开心,还不忘趁着机会先定下一餐饭来。

    李舒就知道肯定会这样的,所以早想好了下文,“奶奶,我是很想给奶奶煮餐饭的,不过奶奶得答应我到时候吃了饭不管做得怎么样都要说好吃,不带打击人的!”

    “呵呵,你这丫头,俗话都说吃人嘴软,你倒好,还没给人吃的就想先让人嘴软啊!行,到时候我吃饭前就先说好吃,好不好!”肖奶奶哄说着李舒,餐桌上的人听见后都笑出声来,除了当事人微微脸红,埋头在饭碗里面,连听不懂意思的李适李心也跟着笑得很欢。

    笑了一会,肖奶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对着李舒问道,“对了,小舒有没有想好要上哪个高中?以你的成绩,要考虑的应该就只有县一中和市一中了。”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呢!等考完这次竞赛之后再和爸妈商量一下。奶奶你觉得我去哪个学校好一些?”李舒是真的还没有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以前是一直以为她会上县一中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市一中无论哪个方面的条件都要比县一中的好,最重要的是两间学校离家里的距离都比较远,到时候很可能都是要住宿的。

    “这个主要还是看你自己有什么想法,你问我的话,我只能回答你市一中的条件要好一些!无论是师资力量还是教学硬件,而且在那里眼界肯定会比较开阔,毕竟那里的学生来自各种不同的生源地。单单是思考和解决问题的角度就会有多种多样,你可以学习到的自然也就会更多。”肖奶奶理性的对李舒分析道。

    李舒觉得肖奶奶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一边听也是一边点头。无意中侧了侧头,就看见肖飒很认真地看着她,在对上她的视线之后有些不自然地闪开,接着和旁边的慎斌说起话来。

    虽然有些奇怪,但是李舒也没有探究的欲望了,肖飒一直都是这样,他想让你懂的时候你才能得到一些信息,不然你再怎么好奇也是得不出什么结果的。

    自从竞赛名单出来之后李舒感觉生活一下子变得很充实,也没有时间在网上乱逛,每次做完习题之后都差不多十一二点了,所以简单的梳洗一下就倒在床上睡觉。

    在学校除了日常的课程之外,还有专门老师给参赛者开的小灶,周六也是这样。明显忙碌起来的节奏让李舒对生活周围的敏感度降低了不少,直到参加完两门竞赛,她才从别人口中得知明惜要出国的消息。

    重生了那么多年,李舒也明白世事不能尽如人意,而有些事情是她必须要亲自去面对的,即使很痛心,很不愿,但是却不能逃避,因为逃避不仅仅于事无补,还会导致失去的更多,这就是人生!

    周六考完试之后,李舒一家就到外婆家吃晚饭。饭后大家聚在客厅说家常,刘如琴突然就问李舒,“小舒,好朋友要离开了是不是觉得很不习惯?你们都还小,以后总有机会见面的,你要好好劝劝那个小姑娘!”

    李舒反应不过来她话里的意思,有点愣在那里,“大舅妈,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难道你还不知道,明惜不是你好朋友吗?我和她爸爸有些生意上的来往,他知道你是我侄女,才跟我说起自从他们家决定移民之后,明惜在家里就没有笑过,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舍不得你,听说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手里还抱着你们的合照。也难得你们年纪小小就有这么深厚的友谊!”刘如琴说到后面的时候语气有些感慨。

    “明惜移民?她没有跟我说过,怪不得我就觉得这一阵子明惜有点不对劲,她肯定是不想让我准备考试的时候分心,所以才一直瞒着我的!”李舒越想越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愚钝了,明惜就是那种能把所有事都藏在心里的人,如果这样的人都会有掩藏不住流露出来的时候,那说明这件事对她的影响有多大,怎么自己会那么粗心,连这个都看不出来。

    回到家里后李舒直接就回房间了,她想过打个电话给明惜,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该跟她说什么。明惜终究是要离开,就像重生之前那样,只是不知道这一次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躺在床上,李舒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就起身到隔壁书房打开电脑。现在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一般也不会还有人在线上,但是李舒却看见明惜依旧闪亮的头像,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李舒突然有一种释然的感觉,无论明惜是离开,还是留在这里,又有什么关系呢?两个人之间的友谊,像姐妹一般的情谊,如果真的有一个人要离开,那么她们之间是不会丢失什么的,只会比往常多一些眷念,多一些祝福,多一些因为离别而格外的珍惜!就像大舅妈说的那样,她们都还年轻,年轻就是机会,而离别只是为了更好地相聚。

    “小舒,你怎么还没睡觉?”

    “你不也是还没睡,明惜,这几天你都这么晚睡觉吗?我记得我有跟你说过,太晚睡对身体不好,特别是对着电脑,会老得更快哦!”

    “小舒,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明天来我家吧!我亲自下厨做好吃的,到时候你再跟我好好交代一下,什么时候变这么大胆了,连我都瞒了这么久!”

    “好,其实你不叫我我也会过去的,你知道我喜欢吃什么菜的吧……”

    ……

    就好像平时一样明惜聊,很奇怪,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话语,李舒却觉得特别珍惜,或许是因为话里面若有若无的小心翼翼,生怕多了一个词,一个标点,就会把那层薄纸捅破。

    不知道昨天晚上是几点钟睡下的,但是天一亮李舒就醒了。

    到楼下的时候看见爸妈已经起来了,正坐在客厅说着话。李妈妈先看到李舒,便笑着喊她过去坐。

    “怎么今天不多睡一会,好不容易忙完竞赛!”李妈妈摸着女儿的长发,又柔又顺,是难得一见的好发质,若是女儿给人印象最深的是眼睛,那么长发绝对是位居其后让人难以忘记的。作为妈妈,有时候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这头长发增添了女儿的气质,还是女儿本身的气质使得它更夺人眼球。

    “妈妈,今天明惜会过来吃饭,一会我和孙阿姨一起去买菜,中午给你们做好吃的!”李舒靠在妈妈的怀里,有些撒娇地说道。

    “好,老公,听见没有,今天你可得早点赶回来,不然就没口福了!”王丹笑着对丈夫说。

    “宝贝这么体贴爸爸,就算我迟一些回来她也会把我那一份留下来的,不信你问她?”李忠看了眼李舒,然后自信慢慢地回应妻子。

    “这次可不一定,爸爸,这次的主角可是明惜,我也不能保证能把你那一份留下来,所以你要准时回家吃饭!”李舒很直接的说。

    “唉,看来这次爸爸也要靠边站了!好吧,为了吃宝贝亲手做的饭,我怎么也会准时赶回家里的!”李忠好像已经知道李舒会这么回答他似的,虽然话说的有些哀怨,但语气眼神却是支持和理解。

    “小舒,妈妈知道你自小就和明惜要好,这次她离开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但是妈妈相信你很坚强,今天你能够这样做说明你已经想开了,我和你爸爸都很安慰,你是个好孩子,是爸妈的宝贝。你要记着,要是心里有什么事一定要和爸爸妈妈说,我们是一家人,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说的!”王丹在李舒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宠溺的抱住她。

    “我知道了,爸爸妈妈,谢谢你们!”听到这些话说不感动是假的,能够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庭,李舒觉得这一辈子已经很满足了。毕竟没有多少个父母孩子能像他们现在这样,是可以依赖的家人,是可以倾诉的朋友,是言传身教的师傅,彼此之间没有隔阂,没有冲突,有的是无止尽的信赖,支持,引导与鼓励。

    李爸爸李妈妈刚离开不久,明惜就到了李舒家里。

    本来是准备和孙阿姨两个人一起去买菜的,现在只好临时加多一个。见到明惜的时候,李舒明显感觉到自己心里面已起波澜,但是现在她还在自己眼前,没有什么比珍惜在一起的友谊更重要。

    早上的菜市场还是很热闹的,来买菜的都是一些中年妇女,或者是一些老奶奶,到处是卖菜人吆喝声,还有顾客与卖主之间的杀价声。

    李舒看出了明惜的不习惯,知道她肯定很少到这样的市场,所以一路上她都是紧拉着她的手,一来怕人多冲散了她们,再者李舒知道,明惜一直来都很依赖她,牵着她的手,无疑就是给她最大的信赖。

    买菜回来之后,李舒就拉着明惜到她的房间。

    两个人躺在床上,说起小女孩之间的悄悄话。李舒不知道是谁起头的,也忘了是用什么话题开始的,总之她们说了甚多。从小时候第一次遇见,一直到现在,把每一件能引起她们触动的事都回忆了一遍。这个时候李舒才发现,原来她们一起走过的日子已经是那么的长,那些难以忘怀的事堆积如山,而每一件都好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以后,就算明惜到了另一个国家,这些回忆也足以支撑两个小女孩的友谊走下去,直到再次相遇的那一天。

    中午的时候,李舒在孙阿姨的帮助下煮饭,明惜就在打下手,帮着洗菜,递盘子。

    两个小女孩的说笑声和身影定在了那一刻,充满了温馨,欢乐,与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