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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龙坡,名字听起来很响亮,实际上不过就是个面积不大的普通小山包而已,位于京师城南二十里外,山包上没有多少树木,常年都是光秃秃的没有什么飞禽走兽,所以连附近的猎户村民都很少光顾。
宋潜之前早已派人查探好此处的地形,故而中间并没有耽搁多长时间,一行四十余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夏宇穿着那套自认不错的御前侍卫盔甲混在队伍之扫视着周围的情况,深夜的郊外显得格外安静,尽管有月光照下,但感觉上仍是黑洞洞的,特别是背光的山坡处要藏上几十人根本不成问题。
早先安排的那二十人已经分散到各个路口,官道旁的暗岗见这边来人,打了一个夏字营专用的鸣声暗号,在前引路的人回复了两声,便有人从路上黑暗的草丛中钻了出来,径直到了宋潜面前。
“宋副统领,一切都已准备妥当,现在还没有人进入望龙坡范围之内。”
宋潜听过报告,满意地点了点头,挥手让身后的二十人补充到其他各个路口上,剩余二十人连同自己和夏大统领留守在望龙坡通往京师的路口边,柳进以及滁州的人都在京师城内,这个路口是从京师到望龙坡的必经之地。因为料想到滁州的人可能会提早来到这里,埋伏到路口处,所以宋潜让所有人都拉远了与路口的距离,以能够看到来人为准,以防被后来的滁州人现。
之后的一个多时辰极为难熬,当然这只是针对于夏宇来因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夏字营的行动,特别是这种蹲坑守候的行动,本来还打算和身边的宋潜聊聊,但看见众人都是屏气凝神望着路口处,一丝声响都不敢出,他也便打消这个念头。为了藏得更为隐秘,众人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趴到山坡边上,任由地上的泥土沾到刚刚换上的衣服上,夏大统领也不例外,学着旁边宋潜的样子,一动不动地等待着目标的出现。
亥时刚过,官道上边就出现了一队人马,共六人,均是身着黑衣,以黑纱蒙面,根本看不清面容,那几人行动度极快,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走到最前面的是一个膀大腰圆,异常壮硕的汉子,行至路口处,摆手让身后人都停下,查看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声命令道:“大家散开。”随即,六人向路口两边散开,开始寻找合适的地点隐藏。
夏宇远远看着,因为距离的原因听不到对方的声音,不过根据那天自己派出去跟踪滁州人的侍卫介绍,基本可以确定最前面的壮汉就是七名滁州人中的头领,也就想在京师立功升为副统领的那位。
幸好宋潜之前做了准备,如果还按照开始时的埋伏位置很有可能会和滁州的几个人撞上,到时候渔翁之利肯定是吃不到了。
夏宇眼看一名稍显瘦弱的黑衣人到了自己前方十几丈的位置,慢慢伏下身子,趴在了草丛之心中不免也是有了丝紧张,努力调整着呼吸,尽量保持着绝对的安静。
又过了半个多时辰,官道上又出现了一人,单从度上比较,竟然比刚才来的几个滁州人还快,直到到了路口处,夏宇才认出一袭白衣的男子正是之前在四方赌场蹂躏过自己的年轻庄家柳进,看来又是一位深藏不露的人物。不过想到柳进之前的身份,心中也便释然,作为关外四匪的老大,肯定要有两把刷子的。
相隔不到一刻钟,从山包另一侧出现了两道身影,确切地应该是三道身影,因为其中的一个身影实在太快,很难用肉眼看清。
夏宇知道,今天的三位主角到了。
时添的度是最快的,性子也是最急的,远远看在路口等候的大哥柳进,三两个闪身便到了跟前,嘿嘿笑道:“大哥,让您久等了。”
柳进微微点了点头,一边望着远处被时添落下的老二老三,一边说道:“老四,我都说过了不会再回关外了,你们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这不是我的意思,大哥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是举双手赞成的,就算让我金盆洗手不再偷了,我也能做到,可是二哥不同意您留在京师,我也没办法,所以,有什么话您还是跟他说吧!”时添无奈地说道。说心里话,他也不想跟相处十余年的老大分开,但是他也明白,做贼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而且现在的二哥三哥也不再是之前老实憨厚人了,整日都是打杀,就连他自己都想学着大哥与那两人分道扬镳了。
好半天,木有福和木有财才到了柳进面前。
在柳进不在日子里,老二木有福俨然成了老大,未跟柳进打招呼,便先朝着时添的小脑袋来了一下,骂道:“老四,你***跑这么快干什么,是不是想提前过来泄密。”
那一巴掌被时添轻易的躲了过去,这种度根本入不得他的法眼,眨眼间跑到了一丈开外,扯着嗓子道:“就你的智商还谈什么秘密,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早就被老大看穿了,根本用不着我说什么。”
“妈了个巴子的,有了老大撑腰,就敢这么和我说话,看我不削你!”木有福被气得不轻,他最烦老四拿智商说事了,因为那是他永远的痛,好在现在有了强的能力,做事根本用不着再去动脑子了,谁不服直接开干。
柳进咳嗽一声,制止了两人的争辩,这番景象让回想起早年四人一同坑蒙拐骗地日子,那时候尽管日子苦些,但过得很快乐,然而一切在半年前生了变化,除自己之外另外三人的眼睛都生了变化,随之而来的是想象不到的异能。
先是老四的闪电度,再是老三的刀枪不入,最后是老二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能力的变化促使这三人在思想上也产生的变化,没有谁再甘于去做小打小闹的买卖,特别是老二木有福,一反常态地开始了杀戮的生涯。他也曾劝说过,但这三人都是表面上应承,眨眼的功夫就把承诺忘得一干二净。
他选择到由关外到京师躲开这三人,完全是无奈之举。
仰望星空,柳进深吸一口气道:“有福,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并不是改变了主意,要回关外去,而是想和你把一切都说清楚,我和你们三个已经不是同一种人了,很高兴你们还能把我当做老大,但是我真得没办法”
木氏兄弟和时添在一旁默默听着柳进说话。木有财脑袋本就缺根筋,又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张嘴就要打断柳进,不想木有福猛地一伸手拦住了木有财,转而朝向柳进,皱眉道:“大哥,你是一个人来的?”
柳进一愣,狐疑地点点头“是,就我一个人。”
木有福咧开嘴笑了笑,道:“那路边草丛里的人应该和大哥你没什么关系了,稍等片刻,让我先解决了他们,咱们兄弟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