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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着酒气的唇瓣微烫,落在沈豌唇角。
喷薄的呼吸,倾洒在沈豌颈窝。
沈豌躲了一下,腰肢随后被紧握,牢牢束缚。
“去哪了?”
男人低哑的声音,蕴着缱绻醇烈的酒香。
沈豌的身体朝后靠了靠。
陆则深的下巴抵在她的肩上,挺阔颀长的身形微微弯着。
沈豌觉得,他这样的姿势,一定很不舒服。
稍稍侧过头看他,回道,“我去找虞思危了。”
“嗯?”
男人从鼻腔中哼出一个单音调,染着酒气的眉眼间,更藏着几分潋滟。
他的酒气,仿佛要熏醉了沈豌。
他唇角撩起三分弧度,似笑非笑,嗓音格外慵懒,“不是去找旧情人吗?”
“不是……”
沈豌正想解释,手机在包里蓦地震动。
她只好低头去翻手机,是虞思危的来电,许是问她有没有安全到家。
沈豌正要接通,陆则深忽然抢过她的手机!
措不及防的举动,让沈豌惊了一下。
男人将头埋在她的颈间,低霭的嗓音,霸道响起,“不许接,我待会要,”
语气微顿,他吻了吻沈豌的耳珠,灼热的气息,灌入耳蜗,“要检查。”
沈豌瞬间一个颤栗,背脊骨挺得笔直,身体紧贴着墙壁,努力的想和他保持着一些距离。
她双手撑在他肩上,轻轻地推了他一把,“你喝了多少酒啊?”
沈豌关切道,“吴妈没有帮你煮醒酒汤吗?”
陆则深沉默不语,挺拔的身体伏在她身上,几乎要将全身的重量都压下来,沈豌险些要站不稳。
她一只手挽住男人健硕的腰肢,询问道,“我扶你去客厅坐一会儿吧?”
陆则深仍是没有说话,却很配合的松开了她。
沈豌本就没有多少力气,再加上这个男人此刻喝了不少酒,身体更沉重。
将他从楼梯扶到客厅,着实浪费了不少时间。
终于将男人安顿在沙发上坐好,沈豌擦了擦额角的汗珠。
深呼吸休息了一会儿,沈豌刚一转身,就被人扣住手腕。
回首,陆则深眯眸靠在沙发上,醉了酒的他,少了凌厉的阴鸷,添了几分潜藏在男性荷尔蒙中的性感。
他薄唇阖动,声线平稳,“去哪?”
“帮你煮醒酒汤,不然明天起床会头疼的。”
沈豌声线温柔,有那么一瞬间,她触动了陆则深心底埋藏已久的往事。
陆则深握着她柔软手腕的指腹,细细摩挲,眉目蕴着深沉。
沉默了几分钟,将她放开。
掌心里还握着沈豌的手机,屏幕再次亮起,来电显示——‘思思’
沈豌已经去了厨房煮醒酒汤,陆则深想了想,直接接通。
“她已经回来了。”
低霭的男音,撞入听筒另一头,虞思危的耳畔。
虞思危愣了几秒,而后说道,“哦……那我就放心了,不打扰你们休息了。”
二十几分钟后,沈豌端着醒酒汤回到陆则深面前,坐在他身侧将汤递给他,“给。”
陆则深还穿着衬衫西裤,抬手,将衬衫纽扣解开了两颗,若隐若现的露出一小片麦色肌肤。
沈豌呼吸微滞,听到他沉沉的声线,沙哑响起,“喂我。”
沈豌,“……”
勺子递到陆则深唇边,即便他醉了酒,可姿态仍是优雅矜贵,仿佛与生俱来就学好了绅士礼仪。
沈豌又舀了一勺,陆则深却静了两秒,而后才垂首喝下。
沈豌正要舀第三勺的时候,手腕忽然被人按住——
男人清隽的脸在眼前蓦地放大,微凉的唇瓣紧贴着她的,牛奶米汤渡到她口中。
沈豌一时不妨,险些呛到,被迫咽下了那口汤,糊味在口腔中立刻蔓延。
沈豌的脸颊‘腾’的涌上温度!
陆则深眯眸看她,低低询问,“好喝吗?”
沈豌有些尴尬,“……抱歉,我很少进厨房,不知道怎么掌握火候,”
她将勺子放回碗里,说,“醒酒汤也是因为小时候大哥爱喝酒,特地学的,许多年没煮过了……”
灼人的男性气息将她包裹,陆则深拿过了沈豌手里的碗,放在茶几上。
“你在身边,我就更醉了,”
低磁缓慢的一句话,让沈豌瞬间怔了下。
沈豌觉得,她的脑子像是被浆糊粘住了。
还没有彻底清醒,男人的唇瓣已经落在脸颊,卷着撩人温度的声线,在耳际缠绕,“这碗汤,解不了醉。”
沈豌的大脑里‘嗡’的一声响,赫然发觉,陆则深是一个多危险的男人,他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蚕食着她的理智……
…………
…………
深夜,沉寂中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
一遍一遍,周而复始。
沈豌向来浅眠,已经被吵醒了。翻了个身,扯过被子盖过头顶,不想理会。
对方却不耐烦的一次次致电。
手机震动了十几声,沈豌无奈的掀开被子,摸索着接通了,“谁啊……”
声音中还含着淡淡的睡意。
对方气势逼人,语气质问,“沈豌,你有什么资格拿走楼怀眠的钱?”
熟悉的女声落入耳畔,沈豌彻底的清醒了。
她从床上坐起,语气恢复清明,“苏清欢,这个时间你不睡觉,也要打扰别人休息吗?”
“我有什么资格拿楼怀眠的钱?”沈豌冷笑,“楼怀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我外祖父给的,你问我有什么资格拿他的钱?”
苏清欢缄默。
随后,沉了声音警告她,“我希望你别再和他联系了。”
沈豌又笑了,语气里藏着几分恶劣,“他是我的小舅舅,我为什么不和他联系?”
“你——”
“晚安,好梦。”
不给苏清欢说话的机会,沈豌直接掐断了通话,关机!
空气里漂浮着烟草味,沈豌缩回被子时,顿然发现,陆则深不在身侧。
猛地又从床上坐起,借着朦胧的月光,她这才看到,陆则深正站在窗前抽烟。
打开台灯,卧室里有了一些光亮。
临窗而立的男人,缓慢回身。
沈豌先出了声,“你没睡吗?”
刚才与苏清欢的通话,他应该听得很清楚……
陆则深重新坐回床上,指间香烟还在徐徐缭绕着烟雾。
他没有回应沈豌的问题,淡淡道,“明天和我回老宅。”
沈豌一愣,“去做什么?”
“和我结婚这么久,还没见过我的家人,不应该见见吗?”
他说着,将烟蒂碾灭。
“可是……”沈豌却有些犹豫。
“嗯?”
陆则深侧首,挑眉看了她一眼。
沈豌微微攥紧了被单,很想拒绝。
可触碰到男人笃定的目光,最终还是妥协,“好吧。”
如果始终无法离婚,她避免不了见陆家的人。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陆则深躺回枕头上,似乎准备睡觉了。
沈豌心里的思绪纠结了一会儿,忽然轻声道,“今天,沈沫联系我了。”
“嗯。”
男人闭着眼睛,格外冷淡的回应着。
沈豌又道,“她说,我继母检查出了白血病,需要一笔手术费。你知道的,我拿不出这笔钱,也不会拿。然后,她就找了楼怀眠……”
她将事情和盘托出,“我问了楼怀眠这件事。”
陆则深眉目微动,重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
长臂一揽,将她圈进怀里,低声问道,“你这算是招供吗?”
“只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嗯。”陆则深对她的解释,似乎很满意,大手捏住她的脸,轻轻地掐了一下,“沈豌,我喜欢你的坦诚。”
沈豌,“……”
………………
………………
翌日,下午六点,陆家老宅。
陆家老宅坐落于江州中山区,是一处始建于民国时期的独栋庄园。庄园内外,有哨兵24小时轮班把守。
陆则深的父亲陆元臣,曾是显赫一时的军区首长,即便已经退役,可震慑力仍在。
沈豌跟着陆则深下车,步伐十分缓慢。
走了一步,她忽然停下。
陆则深侧首看过来,深邃眉目间,有着镇定人心的作用。
他语气淡淡,问道,“紧张?”
“有一点。”
沈豌点头,如实回答。
面对着显赫了近百年的家族,她怎么可能做到完全安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