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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淡月却看着吴雨道:“你可不要小看她们,我看她们三人长相相似,必是姐妹,既然是姐妹则必有一套合击之术,若非我从后各个击败,想要杀她们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话中的意思,就是说吴雨太过轻敌,竟没有算到对方来刺杀。吴雨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一凝,唐淡月便觉得自己气机被锁,有些惊讶,也没有去挣脱,问道:“成域?”
吴雨点点头,撤去域界,唐淡月笑着赞道:“年纪轻轻便成域,总算没有辜负我的教诲。既然你已经成域,想必方才的刺杀你也察觉到,看来你并没有因成功而掉以轻心。”
见唐淡月没有再责怪他,吴雨一喜,问道:“淡月姐不是走了吗,怎么会出现在此?”唐淡月轻叹一口气,说道:“走?走得了吗,既然我重出江湖,又到了苍穹门,那我的心也乱了,能走去哪里?”
那日,唐淡月从苍穹门离开后,本想回到苏州城,走到金陵却没了那份心思。当年吴贵救她的那份恩情,在她和吴贵做了十几年夫妻之后便还清了。
如今她孑然一身,自由自在,便想着在金陵城生活下去,静观天下变。这数月来,她藏在暗处看着金陵三绝相斗,也知道吴雨在其中所做的事。
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吴雨的武功是她传授的,她又岂能置身事外。正要来寻吴雨时,吴红袖和柳儿也来了明月楼。她不知其中因果,所以便又等了一段时间,才在今夜出现。
此时,唐淡月把这数月而来的事都告诉吴雨,吴雨忙上前拉着唐淡月的手臂,说道:“那淡月姐这次来了,便不走了吧?”唐淡月微笑道:“你既然在这里,我也留在此地吧,何况,苍穹门终究也是我我父亲的地方。”
玉琴掩嘴笑道:“看来少爷身边又要多一个女人了。”唐淡月过去刮她的鼻子道:“浪蹄子这话什么意思呢!”玉琴躲开,调戏道:“少爷可是蛟螭哦,比吴贵的玄武也不遑多让。淡月姐如狼似虎之际,难道不想试一下?”
唐淡月闻言娇羞骂道:“骚货,看我不撕了你的嘴!”二女在房中打闹,嬉笑间无比融洽,吴雨得唐淡月留下,也是大喜。是夜,三人把酒言欢,无比尽兴。
京城,皇宫。大明朝自太祖朱元璋以来,兵权集中,压制藩镇,历太祖成祖两位皇帝而有大治。而成祖迁都,京城新皇宫便成了当世最奢华的建筑。此时,于谦正带着吴风从金水桥而过,前往大殿。
大殿中,文武百官左右跪拜,于谦在左侧之首,吴风虽无官无品,却因于谦早早向皇上禀报,所以此刻站在于谦身旁。右侧为首一人身材高大,清秀的脸上留着一小撮胡子,双眼精光,臂长过人,可见是一名深藏不露的高手。
此人白甲白袍,面圣而不卸甲卸兵,背后一根银枪斜斜背着,枪身之上竟浮刻着帝皇专用的龙。吴风正待细细打量这名武将,却听见一把年轻的声音说道:“下面那位少年郎,你就是于卿家新收的门徒吴风?”
吴风听见自己的名字,忙低头答道:“草民吴风,叩见皇上。”“抬起头来。”吴风抬头看去,却见龙椅上坐着一名年约三十的男子,相貌堂堂,神态中满是戏谑和欣赏,却并无凛冽之意。
只是这男子隐隐竟与吴风有几分相似,两人互相打量,竟不由在心中生出好感。此人正是当今皇帝朱祁钰。“吴风,行年几何?”“回圣上,十七。”
代宗皇帝笑了笑,对着身旁的一名老太监说道:“曹公公,你看他怎样?”那老太监弓着身子,嘶哑尖酸的声音说道:“姑苏吴家的公子,不错很好。”
代宗微微点头,对着吴风道:“于卿家向朕举荐,推你入锦衣卫,你可愿意?”“好,你本从民间出身,便算作锦衣卫力士吧,现今赐你飞鱼服绣春刀,日后你便先跟着指挥使卢忠学艺吧。”
吴风领命退下,却没有退到于谦身旁。此时他已是锦衣卫,便跟着一名太监的带领,前往锦衣卫指挥使司衙门去了。朝堂上,群臣依然在议事,似乎根本不在意锦衣卫中多了一名年轻力士。
右首那名武将踏前一步,说道:“禀报皇上,瓦剌再次犯我边界,塞北秦家竟放任不管,任由瓦剌蛮子侵我大明,实在罪不可赦。恳请皇上恩准臣带兵北上,歼灭瓦剌大军,降服秦家。”
代宗皱眉道:“瓦剌那些蛮子还真是不消停,至于秦家我听闻南方的苍穹门把秦家设立在江东的水寨门派扫了个遍,朕以为秦家如今无暇顾及北方,罪不在他。”
不待那名武将说话,代宗挥了挥手,沉吟片刻,说道:“白龙大都督唐云远听令!朕名你带五军营八万兵马,神机营五千兵马,往宣府歼敌。”那武将跪道:“臣领命!”
原来,此人正是当朝武功第一,带兵第二的白龙大都督唐云远,其人用兵多有奇谋,不守常法,喜突袭,用兵仅此征北大都督柳观海。其实两人也是不相伯仲,只是柳观海老谋深算,为将至今未尝一败,故世人都道他比唐云远略胜一筹。
唐云远下去后,百官中还有人要启奏,代宗却起身说道:“朕听闻方贵妃已离开金陵,准备回宫,加之今日少保二夫人进宫,今日早朝便到此吧,有何事明日再议。”说罢,向身旁的老太监曹公公使了个眼色,便往后宫走去。曹公公抬起头,脸上带着浅浅的皱纹,尖声道:“退朝!”百官闻言跪拜,只留下一张空荡荡的轮椅。
左首的于谦面带微笑,眼中却有着深意,不知在想什么。承天门,锦衣卫衙门。吴风与两名中年人相对而坐,正答着他们不停提出的问题。
那两名中年人,一人两鬓微白,脸上满是胡渣,却不见粗犷,只是颇为落拓,举手投足间极有威势。另一人燕额虎须,如同张飞再生,甚至粗野。
“吴风,行年十七,苏州人,父亲吴令闻,已丧。母亲沈嫣琳,尚在苏州。嗯啧啧,平平无奇,圣上可真会选人”那名长相粗俗的大汉瓮声瓮气道。
“好了老杜,直接问他不就好了,何必要看衙里做的的那份卷宗。”另一名落拓中年人说道。
他转而向吴风说道:“我是锦衣卫指挥使卢忠,日后你可以叫我大人,也可以叫我老卢。我锦衣卫衙门没有那么多规矩,大家都是兄弟。”
“这位是锦衣卫镇抚使,他姓杜,没有名字,大家都叫他毒郎中。你也可以叫他老杜,他是天下用毒第一宗师,你以后最好离他远点”“放屁!大爷又不对同僚用毒,干嘛要离我远点”那毒郎中闻言连忙骂道。
吴风有些惊讶地看着那大汉,却是想不到这人外表莽撞,竟是一名用毒宗师,果然人不可貌相。
毒郎中看着吴风道:“小子,不用这样看着我,大爷生在毒药世家,加之天赋过人,才有今日的成就。我在家排行老二,你就叫我杜仲吧。”
吴风点头称是。那卢忠继续道:“吴风,你可曾习武?”吴风自然不会透露翡翠之事,答道:“只曾读书,不曾习武。”
卢忠点点头,说道:“现在习武也晚了,就跟着我随便练两手防身功夫吧。我知你没有妻子,只是可有心仪的女人?”吴风脑中冒出母亲和翡翠的容貌,却答道:“没有。”
卢忠解释道:“问你这个,是因为我们锦衣卫乃皇城近卫,只听皇上命令,监察审查百官,所以我们不能有弱点,若是有了妻儿,锦衣卫会派人保护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