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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哲怒道;“混帐,你把我当什么人?”
小蝙蝠蝠道:“我本来把你当君子,因为武林中人也都久慕你的侠名,可是由这事儿看来,你恐怕白是虚有其名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君子。”
“你如果被和-和隆贝勒的人制住,那真是亲痛仇快,令人扼腕的事。”
“小蝙蝠,你对我太没有信心了,李梦帆能进出相府及王府如入无人之境,我司徒哲也不甘后人”
“大师兄,你千万别意气用事,你要是这么做,迟早有一天你会掉进去的。”
“小蝙蝠,走着瞧吧!”
“大师兄”
司徒哲截口道:“哼!我一定要你看看,是我行还是李梦帆行!”
小蝙蝠心头一惊,道:“你你到底要干什么?”
“等着瞧吧!”
话落,司徒哲要走。
小蝙蝠忙道:“大师兄,我求求你,你是越陷越深了!你知不知道,一旦你一脚踏空,别人会受到什么连累?”
“我管不了什么连累!”
尽管小蝙蝠把所将牵连的因果,一再讲说,又一再劝解,司徒哲还是不理。
司徒哲是来探望师弟小蝙蝠的,他仍闷着气一声不吭就走了。
小蝙蝠大声悲呼道:“大师兄,大师兄小弟都是肺腑之言”他捂着脸,哭得十分伤心。
过了一会,忽然有人拍了他的肩头一下,他吃了一惊。
有人道:“小蝙蝠,哭什么呀?你师兄不过是一时之气,他素负侠名,就算对李大侠有所误解,也不会使人太难堪的。”
原来是白府的内外总管骆奇和胡四海。
旁边还有个边玉姑。
胡四海道:“人家李大侠到处吃香喝辣的,自有人家的长处,光是不服气有什么用?我看你这个师兄简直是杂碎!”
边玉姑道:“胡大哥,不要这样背后论人是非,这是误会,解释开就好了!”
“什么误会?白绫又不是他的未婚妻,甚至于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算李大侠也有意思吧!怎么?不行啊!”骆奇扯了他一下道:“老胡,你又犯了老毛病啦,干嘛毛毛躁躁的!”
胡四海道:“讨人嫌嘛!为了一个女人像头疯狗到处咬人,真他奶奶的没出息。”
这会儿,李梦帆回来了。他见三人在场,兜头便一揖,道:“这次要不是三位的妙计,我恐怕要变成草船借箭的稻草人啦!这是哪一位想出的高招?”
胡四海笑道:“我是豆腐脑,想不出什么花样来,还不是边姑娘和老骆。”
骆奇也笑道:“边姑娘的小太监演得丝丝入扣,要不,怎么会把一位高高在上的都统老爷给瞒住了呢?”
边姑娘笑道:“没有办法,这叫作置之死地而复生,在那紧要关头非冒险不可。当初诸葛武侯在城楼上抚琴,手不也在发抖吗?”
骆奇道:“可是他越发抖,司马老儿反而更怕,还以为他是装的呢!”
大家不由哈哈大笑起来。
半晌,小蝙蝠道:“李大侠,我师兄刚来过。”
李梦帆不问也知道事情并不顺利,道:“他能来看你,总算师兄弟的情感仍深。”
“可是这个人不大上路。”胡四海道:“武林中的确多的是浪得虚名的人,就像司徒哲这一类的”
“少说一句吧!”骆奇又撞了他一下。
胡四海道:“怕什么?这种人最好别大马金刀地承认一个‘侠,字,要不,就要中规中矩,他要是能当之无愧,我老胡也是大侠一个,四海闻名了!”
边玉姑笑道:“胡大哥,你本来就有点名气嘛,尤其这次以‘大漠飞驼’金虎之名,把那些鹰爪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已经扬名立万了吗?”
胡四海笑道:“边姑娘,你可真会编排人哪!姓胡的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怎么可以改名金虎?至于‘大漠飞驼’这绰号嘛!听起来倒是挺响亮的。”
说了一会,边玉姑告辞回到她自己的住处去。
这是座深宅大院,她自个儿独住另一跨院。
哪知一开门,一个窈窕的身影站在黑黝黝的室中。
玉姑一惊,问:“谁?”
“边姑娘,小声点,不是外人。”
“你是”
“我是傅砚霜。”
“傅砚霜”三字,在玉姑的心湖中像投下一块巨石,她放下.了心。
她见过傅砚霜一次。
她羡慕傅砚霜,也妒忌傅砚霜。
但是,无论如何,这是李大哥所深深爱着的女人。
君子和淑女,对于妒忌是较能适当控制的。
“霜姐,我心仪已久”玉姑要去点上灯。
“边姑娘,不点灯较为安全。”
“霜姐,这儿很隐秘,没有什么不安全的。”
“边姑娘,我目前还不想见李梦帆。”
“这又何必?目前是不宜有误会的。”
“我们不谈这些好吗?”
“为什么?”
“为什么一定要谈他呢?我觉得这个人的剑术不愧为天一第一,傲气也是第一。”
“霜姐,李大哥对你的这份执著,你难道感觉不出来?”
“我才不稀罕,疑神疑鬼,好像人家卖给他似的。”
“霜姐,深夜来此,你一定有事?”
“边姑娘,叫他尽快离开北京一段时日。”
“为什么?”
“第一、神力王袒护他已遭非议,恐难进一步呵护,第二、一些死者的长辈或师门,听说纷纷赶来了!”
玉姑骇然道:“难道他们甘冒为满人所用的大不韪?”
“玉妹,你要知道,满清入关已百余年,反抗实力已逐渐式微,而名缰利锁,又是大多数人所向往的,所渭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何况他们假借为子弟或门徒复仇”
玉姑道:“的确,如果死者的亲人大多如此,这股实力非同小可。霜姐,我可以劝劝李大哥,但未必有用。”
“劝了就成。”
“霜姐,据可靠消息,只要能交出那出浴雕像,即可一切不究”
“你的意思是”
“以李大哥的技术,他要是能找到一位活模子”
傅砚哪会听不出玉姑的弦外之音?
她对自己条件是很自负的,但是她还不想那么做。
傅砚霜故作不解地道:“姑不论找不到十全十美的人做活模子,就算有,这也未必是个好办法的。”
“怎么说?”
“因为一旦交出,就等于以假乱真,承认确有这一件雕像了!”
五姑道:“由于假血书弄假成真,据说太上皇及皇上都知道,目前除非司徒哲出面作证,否则不可能改变一个久疑成真的事实。”
傅砚霜道: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赞成这么做。”
“霜姐,我以为只有你够资格为件绝艺精雕做活模子。霜姐,这是一件好事,利己也利他”
“利他可以说得过去,利己又是什么?”
“造物者塑造一个十全十美的女人,得天独厚,这是造化,而人生数十寒暑,弹指而过,百年后黄土——堆,与草木同腐,什么也没有留下来,就连造物者偏爱的杰作也变为泥土的养份了。霜姐!有一个国手能为你留下美的形象,流传百世,那是值得的。”
“玉妹,你好会说话,我看你就够资格了。”
“霜姐,不必难为情,我们的出发点是为了干百无辜人的安全,也为他解困,在私在公都是一件好事!”
傅砚霜沉默了。
玉姑又道:“不瞒你说,小妹也做过”
傅砚霜一惊道:“做过活模子?”
“是的。”
傅砚霜不无激动,妒忌是女人不能免疫的一种疾病。
傅砚霜冷冷道:“有你的雕像不就行了吗?“霜姐,我相信李大哥不满意,雕不到一半就停了!”
傅砚霜一怔道:“那怎么会?”
玉姑说了司徒哲窥伺之事,以后李梦帆没有再提继续雕像的事,这还用问吗?
傅砚霜默然。
玉姑道:“霜姐,有件事你别介意。”
“玉妹你说!”
“李大哥不仅为我雕过”
“还有什么人?”
“你真的不介意?”
“我介什么意?”
“霜姐,那两位也像我一样,完全是抱着牺牲自己,成全李大哥脱出困扰之意,但也没雕成,半途而废。”
“准?”
“第一位是白继武的千金白绫。第二位你认识“我认识?”
“是的。”
“是北京地方上的人?”
“对,而且还是皇亲国戚,金枝玉叶”
“容格格?”
“正是,这也是李大哥说的,其实他大可不必说这些,可见他心胸坦荡,光明磊落。本来就是‘事无不可对人言’嘛!”
傅砚霜默然,可是她心中怎能不捻了酸。
玉姑又道:“霜姐,只有你能。”
“玉妹,不要太美化我,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女人。”
“不!霜姐,李大哥说,我们三个人的体型和肌肤都算是上上之选,唯美中不足的是缺乏神韵。”
“别听他胡扯。”
“霜姐,我虽然不懂雕塑,可懂点儿绘画技巧和理论,再好的画如果缺乏神韵,就脱不掉一个‘俗’字。”
傅砚霜突然道:“玉妹,我要走了!”
“霜姐,何不住在这儿?”
“不了!”
“这儿十分隐秘”
“我住的地方更隐秘,我走了,有空我会来看你的!”
“霜姐,不要急着走嘛”
但,傅砚霜已经走了。
她怕呆久了会被李梦帆碰上。
但她刚回到自己的隐秘住处,才开了门,就知道室内有人。
“是谁?”
“砚霜,是我。”
傅砚霜心头猝然一震,道:“天下第一剑变成闯空门的了!”
“砚霜,我们为什么要这样呢?”
“因为你是天下第一剑,是大人物呀!”
“砚霜,得了!我有什么不对地方,向你道歉好了。”
“那我怎么担当得起”
傅砚霜点了灯,四目相接,她急忙移开目光。
李梦帆道:“砚霜,你和玉姑的交谈,我听到了一点儿。”
“玉姑的话使我感触很深,你不但是天下第一剑,还是天下第一情种呢!”
“砚霜,不是我藉故接近她们,而是她们的美意”
“当然罗!要不怎么算是天下第一情种呢?”
“砚霜,她们所共同缺乏的,也许在你身上可以找到”
傅砚霜道.“我不想讨好你这位情种”
李梦帆已握住了她的一双柔荑,屋中亮了灯,呼吸相闻,吐气如兰,一股热力在两人的体内升起。
砚霜的心头怦怦直跳,红潮布满了她的娇靥。
“砚霜”他用着异样眼光看她。
“不要这样看人!”
“砚霜,看来我不如玉珠”
“脑袋长在你的头上,你爱怎么想是你自个儿的事。”
“事实摆在眼前。”
“什么事实?”
“玉珠恐怕有过”
“梦帆,你好像变了?”
李梦帆苦笑了下,道:“凡是责备女人虚荣的男人,都没有出息。放心!我为你高兴,攀上了高枝儿。”
男女之间只要情感到了某一境界,就要尽量避免误会,只要有了误会,谁也会以为先妥协是一种耻辱。
几乎越聪明的人,越会因小失大。
傅砚霜淡然的说道:“高不高枝,我根本不重视,但玉珠的函养和气度,却似乎比你高明多了!”
李梦帆道:“我也有同感,不打扰了!”
就这样,他走了。
如果李梦帆稍为忍耐点,多蘑菇一会,多谈点体己活儿,后果就不一样,即使说让她当活模子,她也会答应的。
一个美好的女人,几乎没有一个不愿意展示她十全十美的胴体于她的心上人面前的。
这是个无星无月的夜晚。
司徒哲睡前喝了不少的烈酒。因为他去看过白绫,差点被“回春手”挡了驾,而白绫对他也很冷淡。
本来就是那么淡淡的,只是司徒哲以为是由于中间夹了一个李梦帆的缘故,这点嫉妒就变成了恨,一回来就喝闷酒。
当他似睡非睡时,一种练武者的本能性警觉告诉他,院中及屋面上来了人。
司徒哲一跃下床,匆匆穿上外衣。
他相信来人不下于三个。
院中积雪未扫,在雪光反映下,隐隐可见一人贴在厢房门旁,正在和屋上的人打手势。
司徒哲自后窗穿出。
自后面翻上屋面时,屋上的二个人,其中一人警觉性极高,已听到了衣袂飘风之声。
这人是吴德之师霍大年,五十左右,用量天尺,他一边挥尺迎上,一边道:“小心!点子灵了(醒了之意)!”
司徒哲连攻三剑,霍大年只退了半步。
可见来人功夫不弱。
而霍大年却也心惊不已,无怪徒弟“秦岭飞狼”吴德死在北京了。他沉喝一声道:“你可是李梦帆的同党?”
司徒哲冷哼了一声道:“本人一向独来独住,没有什么同党。”
“你不是小蝙蝠的同伙吗?”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蝙蝠是李梦帆的死党,你会不是?”
看来对方似还不知道他是风传已死的司徒哲,他也不揭穿,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吴德的师父,另外二位,一位是‘火龙梭’邹氏兄弟的长辈邹季春大侠,和岳松的大师兄林崇大侠。”
司徒哲道:“三位找我有什么事?”
“我们的亲人全栽在你们的手中,你们要付出点什么!”
“可以,朋友们,只要你们的玩艺儿地道”
这三个人辈份都不低,还不太好意思一起上。
死要面子的人最后一定是保不住面子的,先上的是霍大年,量天尺呼啸而至,一招三式,点睛、戳肚、撩阴,一气呵成。
司徒哲不愧为“万里独行客”剑出逾风,立刻就反守为攻。
另外二人自然看得出来,司徒哲不是泛泛之辈,可惜他们来了以后,匆匆忙忙地出手,连司徒哲是谁都不知道。再说他们凑在一起也不合作。
可笑的是,他们慑于李梦帆的威名,不直接去找李梦帆,而找次流人物,把李梦帆留给了别人。
邹季春和林崇明知霍大年不是敌手,却不上前助攻,各怀私心,毫不合作,所以在三十招上时,霍大年的量天尺被击落,掉到院中去了。
邹、林二人这才联手齐上。
以他们两人的功力,邹季春底子不行,只擅长用“火龙梭”林崇更不用说了,比他的师弟岳松高不了多少。
而被击落兵刃出丑的霍大年,捡回了兵刃却不出手。
他也要看看两人联手能支持多久?
而邹、林两个希望再多一人,就有取胜的把握。
所以,司徒哲占了便宜,以这三人的功力来说,还是霍大年较高些,如果他也加入,司徒哲就讨不了好去。
结果,没过八十招,林崇的朴刀脱手,邹季春被一脚踢下了屋面。
三人刚走,司徒哲豪气大发,决定趁机去探探中堂府。
他以为这些人是和-派出来的,他派入去偷袭别人,可能防卫松弛,这时应该是个最好的机会。
司徒哲在情场上受了点挫折。就会在另一方面去表现。
和中堂府看来戒备森严。
司徒哲来到一处楼中,但见一灯如豆,人影憧憧,就扑了过去,往小楼的曲栏内一落,花窗开了一缝,可以隐隐看到两位旗装的姑娘正在谈话。
可是其中一位已有了警觉,低叱道:“什么人?”
司徒哲本要离开这小楼,却隐隐看出这姑娘是个美人胎子。
在一个风流自赏的单身汉来说,是不易抗拒的。
他也有一显身手,扬名立万的动机。
司徒哲退到梯口处,屋内一位姑娘已仗剑推门而出,怒目相视,打量了一阵,冷冷地道:“到这儿作案,你八成是初来北京的笨贼?”
本以为凭他的胆识和外型,至少会使这位姑娘另眼相看,没想到人家竟把他当作了贼,使他十分羞怒。
他就没有想到,即使李梦帆不出声也没报名,别人也不会把他当作贼的,这可能就是所谓气质问题了。
“你是什么人?”
司徒哲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可是奸相和-的女儿?”
哪知另-个少女站在门口道:“我才是和婉,这位是廉亲王府的和硕格格玉容”和婉又道:“你是什么人?深夜闯进来干什么?”
“我是司徒哲,因为和-祸国殃民,全国百姓恨之入骨,今夜特来取他的脑袋”
可惜二女都没注意他报的名字。
只知道这人胆大妄为,十分的不礼貌。
玉容轻蔑地道:“贼子,就凭你这两下子成吗?”
又是一声“贼子”司徒哲恨极,自己是生得贼头贼脑吗?为什么一现身这容格格就认是贼呢?
这么一来,怜香惜玉的心就没有了,便道:“满婆,你要不要试试看?”
玉容怒叱一声,一剑刺来。
司徒哲一剑力格,满指望一下子就击落她手中的剑。
可是容格格也不是庸手,不和他硬碰,撤剑再攻。
一连几次,司徒哲都没能碰上对方的剑。
只是玉容也知道,这人的剑术比她高明,时间久了,她一定会败落。可是玉容是个很倔强的少女,不想召帮手来。
今天她来找和婉,因为和婉去找过她,商量化解李梦帆的仇恨心。
正好在这时,霍大年等人刚回来,听说又有刺客,连同童家兄弟、“黑白二穷”等人都赶了来。
密室中,隆贝勒正和和-商谈着
司徒哲憋了一肚子窝囊气,可就不管是男是女了。
一连几手煞着,逼得容格格连连后退。
此刻,正好林崇先到,在司徒哲盛怒下,仅仅一抬手就挑破了他的衣袖。
司徒哲杀得性起,反而迎上邹季春,狠狠地一口气就是五剑,真是当者披靡,邹季春连退三四步。
而霍大年最后一个赶到,大声道:“又是这个家伙,简直是反了!居然敢闯中堂府”
司徒哲觉得这份威风可以与李梦帆比一比了,豪气风发,一出手就是绝活,气势如虹,霍大年也挡不住。
不过司徒哲也知道,出出风头可以,不可恋战。
连败数高手,中堂府自由来去,也算露了脸啦!决定见好即收,越过一道院墙是个大花园,想必是和-起居之处。
但屋中乌黑一片,好像没人。
此刻他也无意去找和-,想越过这花园脱出和宅,哪知刚落在另一僻静小偏院内,三个人迎面拦住。
其实,这三人当中即有一个是和-,据报来了刺客,隆贝勒掠来,要和-亲眼看他生擒刺客的功夫。
和-手无缚鸡之力,自然害怕,却又不便坚拒。
另一个人正是漆九。
和-以为,万一隆贝勒败了,还有漆九。
司徒哲道:“哪一个是和-?”
隆贝勒道:“喏!和中堂不是在这儿?你是什么人?”
司徒哲反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哈”隆贝勒道:“本爵隆贝勒。”
“那好极了!一切诡计都是你与和-想出来的,今夜我要宰掉你们这两个狼狈为奸的乱臣贼子。”
这时霍大年赶了来,道:“他就是小蝙蝠的师兄。”
隆贝勒道:“那好极了!霍大侠!量天尺借我一用。”
漆九道:“我去取贝勒爷的刀。”
“不必,那刀是对付成名人物,像李梦帆那种身份的”
司徒哲心想,一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了。
林崇和邹季春也都来了,还有些护院。
隆贝勒接过量天尺,颠了几下,道:“稍轻了些”话落,就攻向司徒哲。
司徒哲本想在一两招内即抢占先机,那哪才接了一招就暗吃一惊,对方的刀法由量天尺上施出,仍然十分凌厉。
非但三两招没能抢占先机,七八招内仍是守势。
可是他仍不服。
剑势一变,使出了师门的“落叶三式”
这意味着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纷纷散落,秋意肃杀。
的确,这三式共一招半,立刻就把先机抢了过来,但是,要击败隆贝勒不知道要用多少招才办得到?
在隆贝勒看来,这人的剑术不弱,但和李梦帆相比,还差一截,他以为给他两百招的时间,可能击败这人。
除非是李梦帆或玉珠王爷那等高手,在这大敌环伺,四面楚歌之下,一定是会受到影响。
司徒哲就受了影响。
百招一过,一护院取来了隆贝勒的“烈火”宝刀。
隆贝勒有两柄宝刀,一名“雪花”寒芒逼人,一名“烈火”在感觉上像在火炉前烈焰火炙人一样。
“烈火”刀,刀身泛出一层氤氲红雾。
宝刀在手,隆贝勒又抢回了攻势,因为司徒哲的剑不敢硬格硬架。
此时和-已由人保护着走了,而侍卫及护院等却是越来越多,大家都想亲眼瞧瞧隆贝勒的真功夫。
大约一百三四十招的光景,司徒哲稍一分神“呛”然大震,青钢剑被削去了五分之二。
一柄剑只要被击断了四分之一,即不称手,更不要说五分之二了。
司徒哲的信心一失,立刻险象环生。
虽然没有像对李梦帆那样走投无路,进退维谷的窘态,却也因对方用的是削铁如泥的宝刀,心有忌惮,处处掣肘。
眼看看支持不久了。
霍大年道:“贝勒爷在二十招之内就可以挫敌了”
邹季春道:“恐怕要不了那么久”
哪知这时忽然有个护院奔来道:“启禀贝勒爷,马厩中有人纵火,还有贝勒爷的寝室附近也冒出了火舌”
隆贝勒连砍三刀逼退司徒哲,回头望去,果然看到了火光,怒道:“困住这人,我要活的,我去看看”
隆贝勒一走,霍大年等人正要一齐上,忽然西边院墙根处“轰轰”两声,烟屑四溅,土石横飞。
院子不大,很快就弥漫了整个小院子的烟屑。
有人大叫道:“邹大侠,这不是贵派的‘火龙梭’吗?”
不错,正是“火龙梭”今夜对敌没派上用场,助敌逃走,却发挥了决定性的作用。
司徒哲趁这机会逃出了中堂府。
他不住的喘着大气,想不出是谁会救他?
这个暗中援手的人,不应该是李梦帆身边的人,可能是这府中的人,不解的是,怎能偷了“火龙梭”来帮他逃走?
原来住的地方是不能回去了,只有去另一处租好准备的小民房。
当他关了这小民房的门,刚进入室内,点上了灯,院子传来轻微声响“卜”地一声,他又吹熄了灯,抓起了断剑。
现在他忽然又觉得,想闯出李梦帆那种名望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了。
他正要自后窗出去,前窗外忽然有人轻叩了几下:“朋友,不必紧张”
“你是什么人?”
“应该说是你的朋友。”
“朋友贵姓?”
“哈玉”
司徒哲一震,道:“哈玉?”
“正是。”
“你不是隆贝勒的心腹,过去干过大内的侍卫统领吗?”
“我已不在贝勒府了。”
“阁下的话叫我怎么能信呢?”
哈玉道:“如不是我熟知和-府中的环境,以及隆贝勒的住处,又怎么能两处纵火,又盗取‘火龙梭’助你脱身?如果没有那两枚‘火龙梭’,朋友!你的身手虽了得,恐怕今夜也难逃出生天吧?”
司徒哲一怔道:“原来是哈大侠相助,快请进来。不是我多疑,实在是四周敌人环伺,不得不小心。”
哈玉入内,司徒哲点了灯,互相打量。
哈玉道:“你可能就是涂了一脸油彩,救走了小蝙蝠的那位口巴?”
“是的。”
“请问高姓大名?”
“王凤楼”
哈玉道:“王大侠剑术不凡,为什么我以前没听说过?”
司徒哲不愿自承是司徒哲。
尽管他不原谅李梦帆,但这事毕竟非同小可,且和他自己的安危有着密切关联,道:“不瞒哈兄,我在师门为大师兄,下面师弟还有三四人之多,奉师命代师凋教三个小师弟,以致这些年来很少离开天山,也就名不见经传了。”
“原来是这样!”哈玉道:“王兄,你今儿晚上到和中堂府的目的是什么?”
这话很难回答,他实在是无意去杀-的,便含糊的道:“踩盘子的,作为以后必要时行动之准备。”
“王兄,以后千万别只身去涉险,在各王府及权贵府中,混饭吃的人固然不少,但能人异士也大有人在。”
司徒哲道:“我初来北京,不知都有哪些绝世高手混迹权贵之间?”
“神力王先不说,福贝子也是高手,也不谈他。大内供奉齐鸣九的辈份很高,到现在还没出手过。
‘武医双绝,你听说过-”
“当然,武林中的现世华陀。”
哈五喟然道:“他的医术没话说,可惜医德荡然,听说是在太上皇的身边当差。”
“他的武功怎么样?”
“据说武功不在齐鸣九之下,他们虽在大内,但必要时可以派出协办大案,像这次的出浴雕像案就是一例。”
司徒哲道:“哈兄,你以为李梦帆真会雕这出浴像吗?”
哈玉道:“以我的猜想,自然是和-的诬陷,因为李梦帆要杀他,他必须先发制人,为他罗织个滔天大罪的罪名,使他无法立足于天地之间。”
“是的,可是为什么大内供奉还不出手?”
“听说太上皇不愿把事闹大,只要缴出那出浴浮雕就可以息事宁人。”
“这不是赶鸭子上架吗?”
哈玉道:“这种事谁也摸不清,就连一般的官宦权贵之家,尚有‘侯门一入深似海,的说法,又何况是皇宫大内?有些事就算是在里面听到的,也不全是可靠的呢?”
司徒哲道:“哈兄有什么打算?”
“我虽离开了权贵,目前还不打算离开北京,为了弥补过去的错误,应该为汉人多尽一点力才是。”
司徒哲内心不无愧疚,自己来到北京,所想所做的,除了个人恩怨,到底又做了些什么?
司徒哲留哈玉和他同住,但哈玉谢绝了。
稍后,哈玉找到了李梦帆。
那是跟踪胡四海找上门的。
李梦帆热诚的接待他。
虽是深夜,仍请骆奇外出沽酒买菜,招待佳宾似的。
哈玉道:“李大侠,闻名不如见面,盛名果然不虚,虽仅初次相处,即有如沐春风之感,真是相见恨晚”
李梦帆笑道;“哈兄过奖了!来,我敬你一杯!”
“好,咱们同干一杯。这两位是”
“这位是胡四海兄,这位是骆奇兄,为了白大侠蒙冤被押的事,到京里来设法营救。”
哈玉喟然道:“都是和-这个乱臣贼子,不过这奸贼恶贯满盈的日子也快到了!”
骆奇道:“‘铁血十八残’等二十一人溅血,他们绝对不会退缩,甚至更加严密搜索,哈大侠可听到什么新的消息吗?”
哈玉点点头道:“他们网罗高手,加紧搜捕是必然的,据我所知,刚到的有‘秦岭风狼,吴德的师父霍大年、岳松的大师兄林崇明,和‘火龙梭,邹季春等人。今夜王凤楼大侠进入和中堂府”
李梦帆一怔道:“王凤楼大侠是”
“李大侠不认识?”
“没听说过。”
哈玉道:“他是小蝙蝠的师兄,用剑,身手不俗,自称一直在师门代师调教几位师弟,很少到中原来”
“噢噢”李梦帆和骆、胡三人恍然大悟,也不由暗暗焦急,要是被擒而泄了底,使对方知道他就是司徒哲,那可真是自投罗网了。
李梦帆忙道:“哈兄怎么知道他去过中堂府?”
“正好我也去”哈玉说了离开贝勒府的缘由。
李梦帆道:“哈兄妒恶如仇,李某十分敬佩,那王凤楼夜闯中堂府,不知情形怎么样?”
哈玉又说了一切。
李梦帆等人相顾默然。
哈五道:“王大侠豪气千云,令人敬佩,不过多少有点鲁莽,要不是我放火及那两枚‘火龙梭’的话”
李梦帆道:“的确,若非哈大侠暗中相助,必然栽在那儿。”
哈玉道:“听李大侠的口气和王凤楼大侠并不太熟。”
“是的,只是由于先认识了小蝙蝠,再由小蝙蝠的关系有一面之识”
“原来是这样的,希望王大侠以后千万别再意气用事,大内高手齐鸣九还没出动,如今太上皇又笼络了另外一位”
李梦帆一怔:“是谁?”
“武医双绝”江帆”
“他怎么会”
哈玉道:“太上皇年事已高,急需一位有真凭实学的大夫在身边,而‘武医双绝’的功利欲望又高,——拍即合,这些高手迟早会出动的。”
李梦帆喟叹道:“这种人都会忘本?看来反清复明是越来越困难了!”
两人沉默了一阵。
哈玉道:“不瞒李大侠,今夜王凤楼与隆贝勒之战,虽说隆贝勒用的是‘烈火,宝刀,依哈某暗中观察,王凤楼即使也有宝刀在手,充其量也只能和隆贝勒打成平手。连哈某也是第一次目睹隆贝勒的身手呢!”
李梦帆道:“隆贝勒有好身手并不令人意外,但王凤楼这样莽撞却是出人意表。”
哈五道:“李大侠,据我还没有离开隆贝勒府之前所知,隆贝勒和和-早想动傅姑娘的念头,不怕李大侠不上钩。所以,李大侠要特别叮嘱傅姑娘,不可大意。”
李梦帆道:“谢谢哈大侠的关切,我会关照她”
李梦帆来到砚霜处。
初更不到,砚霜还没回来。
但等不到半个时辰,院中有了声音。
砚霜的轻功不弱,绝不会弄出这么大的声音来。
所谓高手,不仅指能打能拼,还有一种灵敏的感觉。
李梦帆以为这人不是砚霜,但他仍原势躺着没动。
屋中无灯,由内向外看较易,内视困难。
李梦帆发现人影已到了窗外,停了一会,戳破窗纸向内窥伺。
他听到极细微的“嘶嘶”声。
那是撮口向内吹气的声音,当然不是吹气,而是吹薰香这类下五门的玩意儿。
李梦帆打了个喷嚏,就不动了。
又停了一会儿,窗子一掀,人影已进入屋中。
隐隐看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汉子,不论意图如何,其意可诛,因为他要暗算的是一个已睡的年轻女人。
这年轻人先拔出腿叉子,然后俯身打量。
就在他“噫”了一声,发现是个男人时,人已如扣紧的弓弩,疾弹而起,人在空中,已踹中他的颈上一脚。
来人颇不简单,正要再施其他毒物,李梦帆可不想找这麻烦,在这人飞翻下炕前,另一脚又踏实踩中。
但也几乎同时,窗外又泻进一人,一剑刺来。
李梦帆闪过第二剑,第三剑又到。
“砚霜,是我”
“唰”地又是一剑,道:“你鬼鬼祟祟地在这儿干什么?”
“还不是差点为你应劫,着了道?”
“怎么回事儿?”砚霜收了剑。
“你点了灯看看再说。”
砚霜点了灯,愕然道:“你杀了人?”
李梦帆道:“也许还没死,不过死了也好。”
“我看你近来杀气腾腾,好像凶神附了体,杀神降世。”
李梦帆沉声道:“别说风凉话好不好?要不是我今夜来找你的话,你可能哼!那就不堪设想了。”
“这人是来找我的?”
“他用的是一种无味的迷药,不是薰香,要不是我有所警惕,早就做了替死鬼啦!”
砚霜要把这人的身子翻转过来,李梦帆阻止了他,用脚一钩,这人面部向上,只闻他口中“格崩”一声,然后向二人猛吹一口气。
李梦帆忙道:“砚霜闭气,快退”
这显然是含于口中的迷药,咬破外壳把内中的粉末吹出,大致和刚才在窗外吹进来的情形相同。
只是,他不是在窗外咬破的。
就这时候,李梦帆在他跃起时,一脚又踢中了他的小腹。
他又躺下了。
把窗子打开让药粉飘光,二人这才搜这人的身子,有一封岳松写给唐门的信,说明唐丽花及其二子皆死子李梦帆之手,应速来报仇。
这个人显然是唐门中人,而且是来自附近。
自四川赶来,最快也要一个月的时间。
这人还没死,但内伤极重,口鼻流血,道:“你你就是李梦帆吧?”
“不错。”
“唐门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倒无所谓,可是你为什么找她?”
“这这是和中堂和隆贝勒的意思只要她弄到手不怕你不吃饵”
“嗯!你是唐丽花的什么人?”
“她是家姐李梦帆我们唐家人丁单单薄只我唐洁一个男人你要是能放过我我可以劝我娘不要来”
李梦帆和傅砚霜二人相顾愕然。
唐门世代相传,是用毒世家,也是一个很响亮的门派,武功虽不出名,却也是个个都能拿得起放得下的。
没想到这个人居然如此窝囊。
傅砚霜道:“你怕死?你不想死?””也可以这么幺说。””
“那你为什么要来?”
“母命难违。”
“既然来了就得认命!”
“只怕我娘难以承受这严重的打击”
“噢!你还是个孝子呢!可惜你要是尽孝,就不能尽忠,因为为了你娘而使唐门蒙羞,印不忠于唐家列祖列宗。”
“李大侠傅姑娘我宁愿尽孝,不愿尽忠即使能忠孝两全我也不愿对唐家列祖列宗尽忠。”
傅砚霜愕然道;“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我从不以唐门是用毒名家而沾沾自喜第一、自有唐门以来毒死的武林人物中坏人固然不少,好人也不少施毒是不光明的多是乘人不备。其次、我来了之后听到各方面对二位风评都很好”“那你今夜又为什么要来?”
“只怪家姐夫岳松的怂恿,和外甥女岳慧的哭哭啼啼不得不”
李梦帆和傅砚霜二人互视一眼。
傅砚霜道:“他厌恶祖宗研究毒物害人,等于大义灭亲,算李梦帆道:“放是可以,但也不能为我们留下祸患。”
砚霜道:“你不信他的悔意?”
李梦帆道:“应该可信。”
“那不就好了!”
“但有一点我不能不怀疑!”
“哪一点?”
“如他真有大义灭亲的善意,就不该有第二次施毒之举”
砚霜道:“既然要做好人就做到底吧!”
李梦帆沉吟了一会,才道:“唐洁,希望你心口如——,从此不要再施毒害人,也劝劝令堂,毒固然可用,非十恶不赦之徒不可滥用”
“李大侠傅姑娘现在看来二位的盛名果然不假,陷受武林中人爱戴敬仰,实非偶然”
他吃力地爬起来,拍着身上的泥尘,道:“二位,真能放我一马吗?”
傅砚霜道:“你去吧!希望你好自为之”
唐洁一边往外走,一边尽在拍着衣服。
李梦帆叫:“闭气”
但对傅砚霜来说,已经太慢了!
并非她的警觉性不够高,而是心地太纯洁了。
傅砚霜已摇摇倒下。
李梦帆也踉跄退后,顺墙坐下。
“哈哈”唐洁得意地阴笑着。
他看看李梦帆和傅砚霜,得意地道:“李梦帆,论剑术你是天下第一,论施毒我娘第一!要是论计谋诡谲,那就要数我唐洁了。”
说完,连击三掌,鱼贯进入三人。李梦帆勉强的张开眼睛望去,一个也不认识,都是二十来岁,却不像唐洁,想必是唐门的徒子徒孙了。
“怎么样?”唐洁道:“来时隆贝勒还有点不大放心,似乎大姐做不到的事,我也无法做到似的,他哪知我另有一套?”
其中一个年轻人道:“唐师兄,你是怎么弄倒他们的?”
“哈!他们大发慈悲,要放我一马,我临走时拍拍衣服,就这么”又得意地耸肩大笑起来。
这时,李梦帆已闭上眼睛,头歪在一边。
另一个年轻人道:“唐师兄,这毒能维持多久?非用解药不可吗?”
唐洁卖弄地道:“其实非用解药不可的毒药不多,因为那种药毒,连我们施毒的人不小心也会危险,而身上的解药有时也会不小心失落了,那岂不是作法自毙?我用的这种毒非常简单,只要在温水中泡上三五个时辰,毒就可吸出来了。”
“那怎么能”
“有什么不能?”
“这样,水反而会渗入皮肤之内呀?”
“你们不懂,你们没有这经验?当你们洗过澡,口极渴很想喝水?”
“有,有。”
“如果人体能吸进水怎么会口渴,其实恰巧相反,水能吸出体内的毒,只不过三五个时辰之后,人醒了还要自行运功疗毒-”
就在这时候,李梦帆的身子有如巨大的陀螺疾旋而起。
在四人绝对想不到的情形下,第一个被扫出的自然是这位唐门的师兄了,这人歹毒阴狠,也就不再留情。
“克剌剌”声中,胸骨塌下了一半有余,在那三个还来不及有任何反应时,一阵骤雨似的拳腿砸出,其中有一个身子把窗框砸散飞到院中去了
这是个浴室,是个不太大的浴室。可是浴室中泡了个绝色美女,看法就不一样了。
砚霜已在这浴池温水中泡了四个时辰,此时她微酡的娇靥,长长的眉毛闪闪翕动着。
她终于醒了,看看四周,再看看李梦帆,惊凛之色渐渐消退,却茫然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再看看他。
因为她是和衣坐在水中,池水正好到达咽喉处。
湿衣贴着身子,有着半透明的裸露,使她很窘。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有些气急的问。
“你想想看,你还记得些什么?”
“不是我们要放唐洁,他不停地拍衣服,而我”
“感到晕眩对不?”;
“对对,以后的事就不知道了!”
“这就是妇人之仁,惹事的危机,如果我也和你一样慈悲心肠,那可就乐坏了唐洁,也乐坏了隆贝勒及和-了!”
傅砚霜有点歉疚道:“以后怎么样?”
李梦帆把经过都说了。
砚霜道:“真是经验老到,观察细微呀!”
“那屋子地上又不是很脏,他站起后不停地拍着身子就是反常。还有,他既已口鼻流血,应是内伤现象。但有时说话却很流畅,有时又故意装着有气无力,支持不住的样子。其实他内伤极轻,只是自己咬破了舌头而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