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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岛三岛主,正要他如此,是以“恨地无环”姬子常身子才动,魔岛三岛主猛然脚下加劲,身子腾空向阵中射去,一边朗笑道:“哈哈,姬子常老夫失陪了。”声落人已没入阵中不见。
“恨地无环”心中大怒,精目向四周一扫,只见盘龙岛上的人,不死的已全进入阵中去了,剩下的,只有季雁萍与自己所率的“四大天王”而已。
季雁萍飞身跃落“恨地无环”姬子常身前,冷笑道:“阁下刚才不是有意除去在下吗?”
“恨地无环”姬子常,担心“天门阵图”被魔岛中人抢去,无心与季雁萍拼斗,闻言冷然笑道:“刚才你怎么不这样问?”
这时凤玉娇等人已走到季雁萍身前,季雁萍冷笑道:“你以为在下刚才是怕了你们?”
“恨地无环”姬子常道:“合我三人之力,只怕你没有把握保命不死?”
凤玉娇闻言大怒,美目一瞪,娇叱一声道:“先接姑娘一掌试试再吹不迟。”声落掌出,一片罡风迳奔“恨地无环”姬子常胸口,威力之猛,骇人听闻。
“恨地无环”姬子常是此道行家,见状心头不由大骇,本已提功戒备的双掌,霍然急迎而上。
四掌相接,一声震天价的大响,沙土迥空,高达十二三丈之高,较之季雁萍刚才的掌,丝毫不逊色。
“恨地无环”姬子常连退三步,脸上骇然变色,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这么一位美貌娇弱的姑娘,竟会右如此骇人的武功。
凤玉娇上肩微幌了两幌,冷声道:“刚才若合我们两人之力,你怎么说?”
“恨地无环”姬子常再也狂不起来了,一位季雁萍已使他应付不了了,如今却又出现了一位凤玉娇,内功又不在季雁萍之下,还有,那三位姑娘,他也不敢担保那三位姑娘武功会低于季雁萍。
“恨地无环”姬子常忖度一下形势,冷然道:“季雁萍,你打算怎么样?”
季雁萍冷笑一声,阴沉沉的道:“今天季雁萍要你之口,传话天风教主,此间已了,季某必回中原,如果那时天风教中庇护有季某要找的人,此教便将从此瓦解。”
“恨地无环”姬子常,内心虽震惊于季雁萍的武功,但他是江湖上早期成名的人物,而今又贵为一教之副教主,岂肯在口头上输于季雁萍,闻言冷冷笑道:“本教如认为有此必要,到时自然恭候大驾。”话落突然转头,对“四大天王”喝道:“扶起西蛊,我们进阵。”
由他出言的肯定,显示出他必有入阵之能,季雁萍虽然没有想到他敢入阵,但他话已出口,目下不与天风教为敌,对他人行动,自然无法阻止。
赵亚琳发出一声冷哼,自语道:“天门阵如今又多了七阵,只怕他们是进去送死。”
季雁萍闻言一怔,奇道:“你怎么知道又增加了七阵?”
周燕玲娇笑道:“我们姊妹五个,不但知道,而且还懂得破解之法哪!”
“是谁传给你们的?”
“不告诉你。”
季雁萍看看这个,望望那个,哪知诸女有意跟他调皮,都纷纷把头扭了过去。
这个不讲,那个不说,突然,季雁萍想到了天真无邪的赵亚琪,不自主的转头向赵亚琪望去。
恰在这时,赵亚琪不声不响的发足向“东蜂”奔去。
“东蜂”为要入阵,怕蜂群找不到主人,而迷失掉,这时正把蜂群唤下,环绕在他身体四周,密密麻麻,为数何值千万。
赵亚琪别人不攻,偏要攻这最危险的人物,可真把季雁萍与四个姑娘急坏了。
季雁萍大急之下,脱口道:“琪妹妹,使不得!”
赵亚琪心意已决,哪听呼唤,当下头也不回,却反而加快速度扑了上去。
“东蜂”被季雁萍一声呼唤,唤得转过头来,恰值赵亚琪飞身向他扑去,不由冷哼一声,道:“妞儿找死!”右手向后一指,登时就有十多只巨蜂向赵亚琪头上绕来,而“东蜂”却在此时,闪身没入天门阵中。
季雁萍睹状,大惊失色,长啸声中,身子腾空而起,招化“长风飞龙”向那十多只巨蜂劈去。
季雁萍起身招招虽然够快的,无奈他起身时,蜂群已到了赵亚琪头上,等他强烈的掌风到达,虽然把后面追来的七八只,全震落地上,但仍有两三只扑到了赵亚琪面前。
赵亚琪飞身之际,原是存心要让那些毒蜂叮几下的,看看季雁萍疼不疼她。但面临这些奇毒无比的巨蜂,她却又有些害怕起来了,玉掌不由自主的向两只巨蜂拍去。
但她人在空中,真力难以提全,一掌之下,虽被地拍落了一只,但却仍有一只叮到了她手背。
就在季雁萍赶到之际,赵亚琪已经“啊!”一声,跌落地上了。
季雁萍心中又急又疼,落地轻声责备道:“琪妹,你这是干什么?”话落伸手去抱她的娇躯。
赵亚琪正在怀疑季雁萍不疼她,如今再听到季雁萍责备她,不由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就在季雁萍刚要抱到地之际,她突然娇呼一声道:“谁要你管!”身跃脱季雁萍双臂,向东狂奔而去。
这一着,大出季雁萍意料之外,一时不由楞住了。
转眼间,赵亚琪已奔出三十多丈“天魔女”柴玉珠急得跺脚道:“萍弟,你还个赶快追,在等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季雁萍大叫一声:“琪妹妹。”飞身闪电追了出去。
凤玉娇、赵亚琳也要动身,却被“天魔女”柴玉珠与周燕玲扭住了,凤玉娇二人不知内情,急道:“你们怎么拉嘛?”
“天魔女”柴玉珠,道:“琪妹妹已误会了萍弟,现在正好让他去解释-下,反正萍弟身上带有解毒之药,你们都赶去,岂不反而碍事?”
赵亚琳一怔,道:“误会?怎么误会了哪?”
“天魔女”柴玉珠笑道:“还不是萍弟给你疗伤时太亲热了。”当下把当时的情形细说了一遍,二女这才晃然大悟。
凤玉娇笑道:“想不到这小丫头,还有这么多鬼心眼。”
“毒书生”史玉麟不由摇了摇头,心中暗忖道:“盟主处在这五个美人儿中,今后的苦头,只怕还多着哪!”
“血海霸王”雷啸天不懂这些男女之间的情爱,见状茫然的自语道:“小公主一向最听话,今天怎么反倒发起脾气来了。”
“蛇丐穷僧”却低头不语,好像他们此刻正在考虑一件非常重大的事情。
季雁萍轻功原本了得,如今一旦发足狂追起来,那速度更是惊人,仅只十几个起落,已距赵亚琪不满十五丈了。
季雁萍边追边喊道:“琪妹,琪妹,快停下来。”
赵亚琪听如未闻,仍然发足向前狂奔,她左手虽然只被叮了一下,没有赵亚琳那么严重,当场倒地,但这一狂奔,血液流转加快,却加速了毒汁发作的时间,这时她一只手臂,已肿得不能动。
穿过一处石岩,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缩短到不满五丈了。
突然,季雁萍发现赵亚琪跃上一座石岩,前面竟然是一片汪洋大海,直把季雁萍骇得心胆俱裂。
季雁萍不识水性,如若赵亚琪落入水中,她虽然会水,但她身已中毒,也决难支持多久,自己非陪她死在水中不可。
转眼之间,赵亚琪已距海不满五尺了,季雁萍惊急之下,大叫一声道:“琪妹妹,快住身。”声落全力一式天马行空,向赵亚琪扑去。
本来季唯萍已追到赵亚琪身后不满一丈之遥了,如今大急之下,全力飞扑,其速度之快,可想而知。而赵亚琪剧毒业已发作,功力上又大受影响,是以在此双重理由的作用之下,季雁萍飞矢般的身子,恰好追上,揽腰搂了个正着。
前冲的速度,又把两人带出去二尺右余,身前不满半尺处已是汪洋大海了。
赵亚琪此时心思几乎已近昏迷,珠泪挂满在地苍白的娇靥,看来是那么凄迷动人。
季雁萍一把抓住她,急声道:“琪妹妹,你这是干什么嘛?”责备中充满了疼惜、爱怜。
但,这句话在赵亚琪误会已深的心思中,却不是这种感觉,她用力的挣扎着:“谁要你管,放开我,放开我嘛?不要脸!”声音有些嘶哑,挣扎之力,越来越小,显然蜂毒已然完全发作了。
季雁萍怔怔的望着这位一向娇柔天真的小妹妹,他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突然变得如此凶暴,也想不通自己什么地方得罪过她。
她的话如一根带有剧毒的利箭,射穿了他冷漠,孤寂的心房,使他觉得麻痹,也觉得战栗。
他心中喃喃自语道:“也许我错了,也许我的个性不适合与任何人相处,尽管,我也有一颗古道热肠的心。”于是,他淡淡的笑了,笑意令人触目而迷茫。
赵亚琪已慢慢清醒了,也许是季雁萍温暖的怀抱,已再度点燃了她心房中自认为已熄灭了的爱情之火,是以她不再挣扎了,只柔驯的伏在季雁萍胸上。
季雁萍一手搂住赵亚琪,另一只手,探怀摸出那解毒药,拨开瓶盖,倒出了两粒,送到赵亚琪面前,笑道:“小公主,快把这两粒解药服下去。”
一声“小公主”惊得赵亚琪几乎跳起来,因为这称呼是多么生涩而冷淡啊!
她仰起娇靥,恐惧的颤声,道:“你!你”季雁萍亲切的笑了笑道:“快把药服下去,不要让毒再扩展开去。”
珍珠般的泪珠,一颗接一颗的从她娇靥上滚落,这短短的刹那,她觉得自己已成熟了许多,知道了许多她过去不知道的事情,是以,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她凄然娇弱的摇头道:“不!不要!我愿意这样死去!”话落把头扭向一边。
季雁萍黯然叹息了一声,他觉得赵亚琪娇躯抖动得很厉害,与她姊姊被毒蜂叮过后的情形完全一样,是以,他觉得不能再拖下去了。
季雁萍伸手把两颗药丸含入口中,突然双臂一紧,低首吻在赵亚琪小樱口上,舌头轻轻一顶,把两颗药丸渡进了赵亚琪口中。
季雁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大出赵亚琪意料之外,但是,她没有挣扎,瑶鼻中,只出一声轻嗯!把药丸吞了下去。
季雁萍轻轻仰起脸来,漫声道:“小公主,对不起。”
赵亚琪霍然挣脱季雁萍怀抱,大睁着一双美目,颤声道:“萍哥哥,你过去并没有叫我公主,为什么现在你你改”话未说完,已然泣不成声了。
她——赵亚琪深爱着季雁萍,从第一次见季雁萍就已如此,只是过去她并不自知而已,直到她姊姊赵亚琳受伤之后,她才觉得,自己对季雁萍的爱是不寻常的。
但是,如今季雁萍却变了,是自己的多疑刺伤了他的心,是自己的胡闹,惊醒了他?使他错以为自己与他的情谊并没有想像中的那么深厚。
她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做。
季雁萍缓缓转向海面,自嘲似的道:“季雁萍幼遭巨变,性情也许有许多地方难以谅解,但我自问从未对任何人存心伤害过,公主姊妹对季某有过活命之恩,虽然,我这条命不值得珍惜,但是,贤姊妹的赐与,却使季雁萍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完成许多未了的心愿。”说到这里,季雁萍星目中已经现出一层淡淡的泪光,他咽了一口唾液,接道:“从始至终,我没有对你们说过一句感恩图报的话,但我心中却永远在感激着你们,直到我死。”那边传来赵亚琪伤心的哭泣声,而季雁萍的脸上也同样挂上了两颗晶莹的泪珠,他深重的叹了口气,转身道:“小公主,我们回去吧!我有许多地方对不起你,这不是道歉所能解决的,也许有一天季雁萍离开这世界的时候,你们会知道我并不是故意的。”
季雁萍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提过过去的事,他默默地接受环境的打击,坚强的忍受着,直到现在。
季雁萍借着转头的一瞬,拭去脸上的泪痕,笑道:“小公主,你的毒消了没有?也许他们已经等了很久,我们现在回去好吗?”声音是那么温婉。
泪已湿透了赵亚琪的胸襟,突然,她哭喊一声,道:“萍哥哥,不要,不要误会我”声落人已扑进季雁萍怀里,玉臂紧紧的搂着季雁萍泣声道:“萍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淘气了,我会听你的话,永远!永远!”声音哀怨中,充满了忧愁,旁徨,令人荡气回肠。
季雁萍轻轻的抚摸着她随风飘动的秀发,他从心底深处喜欢这天真无邪的小妹妹,疼她,爱她远胜过自己的亲妹妹,他曾被她刚才的话刺伤过,但是,她现在的凄惋温柔,却又弥补了那伤痕,她同时也感到,如果失去季雁萍,世界上的一切都是多余的!她一时感到孤凄的可怕。
季雁萍从身上解下自己的披风,轻轻给她披在身上,柔声道:“琪妹妹,我不会误会你的,还痛不痛?”
本来赵亚琪并不觉得冷,但这件披风却温暖了她已冷的心房,她轻轻向季雁萍怀里挤了挤,粉颊贴在季雁萍项上,娇声道:“你抱我,我就不痛了。”她这种举动,并不是完全在撒娇,而是藉以间接的安慰季雁萍。
季雁萍微微一怔,心说:“你刚刚还说过不淘气了,这不是又淘气了吗?”季雁萍笑了笑,道:“假使我不抱呢?”
“那会痛得很厉害!”说话之际,双臂紧搂着季雁萍,似乎深怕他突然离开。
季雁萍对这位小妹妹可真没办法,当下轻拍着她的香肩,道:“我总不能老是这样抱着你呀!”
赵亚琪深深的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我只要知道你疼不疼我就行了,不然,我又为什么要让那毒蜂去叮呢?”语声凄楚娇婉,令人闻声生怜。
季雁萍闻言一怔,现在他并不觉得她是有意胡闹了,她的举动虽然有些鲁莽,但其用意却是发自心底深处,真诚,挚爱,盎溢无遗,是多么可怜而又可疼啊?
突然,季雁萍双臂一紧,攫住赵亚琪的纤腰,朱唇快如闪电般的印在她樱桃小唇上,这时的宇宙,仅属于他两了。
不需要千言万语解说,不需要强辞夺理的辩驳,在这短暂的一刹那,他们似乎都已看到了对方赤诚的心。
赵亚琪发出梦呓般的一声轻“嗯!”玉臂一抬,圈住季雁萍的颈项,娇躯深深的埋在季雁萍的怀里,两颗晶莹的泪珠,顺着她娇艳的面颊,缓缓滚了下来。
现在她不再为刚才所想的可怕念头担心了,因为事实已证明了一切,热泪只不过是她内心兴奋的代表而已。
良久,良久,季雁萍才将朱唇移开,柔声道:“琪妹妹,刚才我一定有什么事令人伤心过,是吗?”
赵亚琪艳红的粉颊,仍然紧紧贴在季雁萍的脸上,闻言,娇声道:“不,是我自己多心。”
她仅仅这一句话,过去的一切,已是烟消云散了。
一阵清凉的海风,吹动了两人的衣角,也吹醒了两人沉迷的心房,季雁萍轻声说道:“她们也许要等得不耐烦了!”
赵亚琪松开玉臂,道:“萍哥!我们该回去了。”
“还痛不痛?”
赵亚琪粉脸一红,嘟着小口道:“痛得北刚才还厉害!”
季雁萍一怔,急道:“真的,快再吃一粒解毒药试试!”他诚实得有点近乎傻。
赵亚琪闻言娇靥更红,突然挣脱季雁萍的怀抱,撤娇道:“不来了!你坏!”话落转身向来处急奔而去,身法轻灵快速,没有半点受伤的迹象,显然她的伤早已好了。
季雁萍茫然的自语道:“我坏?我坏在哪里?”话落举目一看,只见赵亚琪早已出去五十丈以外了,不由心中一急,叫道:“琪妹妹,等等我!”话落人已飞身追了上去。
盘龙岛虽然面积广阔,但由此处至他们对阵的地方并没有多远,是以,以两人的速度,没有多少时间,使已赶回了原地。
赵亚琪轻功原本极高,此刻毒伤巳除,再加之心中愉快,那奔行的速度更是快得惊人。
季雁萍轻功虽然远在她之上,但他此刻心中已无顾虑,自然不会全力奔行,是以赶到场地之时,恰成了并肩之势。
凤玉娇等四女与“血海五煞”正担着心,当下一见两人同时赶到,不由宽心大放“血海霸王”雷啸天环眼一翻,抢先道:“哇!你们可是绕了盘龙岛一周?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呢?”
凤玉娇却扑上去拉着赵亚琪的玉手道:“妹妹,这一下可吃到甜头了吧!看你那粉脸儿,现在还红红的呢!”说话间,玉手轻轻抚着赵亚琪的粉脸。
其他三女也都把目光集中在赵亚琪脸上。
这一来,直把赵亚琪羞得粉脸赤红,莲足一躁,娇嗔道:“不来啦!你们都坏,都欺负人家。”
声落人已扑进凤玉娇怀里,撒娇不依起来,直把诸人都逗笑了。
“血海霸王”雷啸天是个直性子,更不懂得少女心怀,闻言不由茫然自语道:“俺几时欺负过你。”
“浪子”卓灵一拍他肩膀,道:“三哥!你怎么这么驴!”
“什么?你敢骂俺是驴?”
“浪子”卓灵笑道:“来来来!我告诉你!”话落硬把“血海霸王”雷啸天拉到一边去,不知要与他解说些什么?
这边五个女孩子闹成了一团,一时间,嘻嘻哈哈之声不绝于耳,倒反把季雁萍冷落在一边了。
“蛇丐穷僧”扫了四周一眼,举步走近季雁萍“蛇丐”朗声一笑道:“季兄,咱蛇丐穷僧纵横江湖有年,虽说未能事事如意,但却从未像今天这样丢人现眼过我两人想就此别过。”
季雁萍生性爽朗,哪会猜知其言中之意,闻言茫然道:“江兄所指何事?”
“毒书生”史玉麟见季雁萍茫然而问,心中暗急道:“恐怕要糟。”
果然不出他所料“穷僧”了了细眼一瞪,冷哼一声道:“季兄果真不知吗?”
季雁萍岂是省油之灯,闻言不由星目一瞪,报以冷冷的一笑道:“两位有话何妨直说,如此转弯抹角,岂是大丈夫行径?”
“蛇丐”冷笑道:“季兄对那天门阵图可曾珍视过?”
季雁萍虽然个性直爽,人却聪敏无比“蛇丐”一提“天门阵图”他心中登时恍然大悟,暗忖道:“原来你们以为我早已知道此图是假,而故意愚弄你们。”当下探手入怀,摸出那图,郑重的道:“两位久行江湖,当体验得出交人交心这句话,莫说季某当初不知此图是假,就是明知两位所赠之图是假,在下也要交两位这个朋友的。”话落一顿,慨然又道:“物质上的恩惠是有价可抵的,唯有真诚的友谊才是无债之宝,此言出自季雁萍肺腑,两位去留在下决不敢勉强。”
“蛇丐穷僧”怔怔然的望了季雁萍一阵,慢慢把头低了下去,季雁萍的坦诚令他们觉得自己的度量太小,而心生惭愧,但以他们的地位,却又不便公然认错,因为在场的人,除了“血海五煞”以外,可以说是江湖后起之人,不管功力上如何,他两总要比他们高出半辈以上的,是以,他两做不出来。
这场面,对两人来说,实在太窘迫了。
突然“毒书生”史玉麟朗然一笑道:“盟主心意,两位兄台既已了解,我们,该计划下一步了。”他这一发话无形中解除了“蛇丐穷僧”的窘迫之局。
穷僧哈哈一笑,道:“季兄的胸怀,令我两觉得惭愧,也令我两找到一个值得交往之人,如果季兄不以为我两高攀的话,我们愿意追随左右。”
满天云雾已散于无形,气氛又显得融洽无比,季雁萍朗声笑道:“两位兄台太谦了。”话落转向“毒书生”史玉麟道:“史兄对此右何高见?”
“毒书生”史玉麟摇摇头,笑对凤玉娇道:“凤姑娘以为呢?”
凤玉娇轻轻推开怀里的赵亚琪,毅然道:“天门阵他们只摆了七阵,我们进去破它就是了。”
季雁萍一怔道:“怎么破呢?我们又没有阵图。”
“天魔女”柴玉珠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进阵就是了。”话落转身对凤玉娇笑道:“姊姊,你把人手分配一下好了。”
五位姑娘这种藏头露尾,故弄玄虚的做法,使季雁萍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了,因为有他无他此阵好像都破得了,于是他低头不语了。
五位姑娘这时都跃跃欲试,谁也没有注意到季雁萍的反应。
凤玉娇笑道:“这七阵中,我们姊妹五人可以各破一阵,其他两阵”
她话未说完,季雁萍突然抬头道:“我破一阵,你们告诉我破法好了。”声音显得有些生色。
本来嘛,一个男孩子总是希望可以使喜欢的女孩子依赖的,但是,如今季雁萍却恰好处在相反的地位,以他的个性,试想他如何忍受得了。
“蛇丐穷僧”也道:“我俩也破一阵!”
凤玉娇何等聪敏,开头她虽然忽略了季雁萍的反应,但这时她却发现事情有些不对了,可是,当着这许多人,她又能怎么说呢?
她迷人的美目中,透出两道乞求的光芒,但季雁萍却没有看她,于是,她心情更加沉重了。
她幽幽的叹了口气,柔声道:“萍哥,你与史雷二兄破沉沙阵好,千万要小心真面的埋伏。”当下把阵之走法及破法详细的解说了一番。
季雁萍比时才知五女已知破阵之法,而他却一无所知,现在,他更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
他盯了史雷二人一眼,淡淡一笑道:“此阵既如此简单,我一个人破得了,史、雷二兄分别陪她们五人去好了。”话落转身向阵前奔去。
凤玉娇等五位姑娘,见状心头大惊,凤玉娇飞身拦在季雁萍身前,柔声道:“萍弟你,你生气了?”
季雁萍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烈日已过中天,此时已是下午了,当下岔开话题道:“时候已不早了,你赶快去告诉他们吧!”话一落仍向阵前行去,此时距阵已满五丈了。
凤玉娇惶恐阻住道:“她们会告诉的,萍弟,我要你答应我,不可鲁莽行事。”伸出素手去拉季雁萍的手。
季雁萍仍然是个大孩子,当下猛然向后退开一步,冷淡的道:“没有我季雁萍,此阵你们也照样破得了,我的生与死与大局又有何干!”话落人已飞身踪进阵中,一闪而逝。
季雁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直把凤玉娇吓得几乎魂飞天外,急得泣声道:“萍弟!听姊姊的话,求求你!”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季雁萍人已消失于天门阵中了。
其他的人闻声一涌而至,赵亚琳急声道:“萍弟一人进去了?我们快进去找他!”
“毒书生”史玉麟摇头阻道:“偌大一座天门阵,我们要想进去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以在下之见,我们不如赶快将此阵破去,那时一望千里,就不难找到盟主了。”一顿,接着又道:“以盟主功力,就是遮其双目,别人也休想在千招以内奈何得了他的。”
赵亚琪急得流泪道:“你根本不知道天门阵的可怕之处,我要进去找萍哥哥。”话落当真就耍进阵。
凤玉娇一把拉住她道:“琪妹,史兄说得对,现在我们唯一的方法只有争取时间了,快!我们照原先计划进行!”接着又对蛇丐穷僧郑重的道:“两位前辈请千万记着,一进盘桑阵要把阵前两棵小桑斩除,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且说季雁萍,他一落入天门阵中,但觉四周云雾蒙蒙,阴森凄凉,漫漫无际,犹如身入荒无人之境,他虽然已从凤玉娇口中得知了进阵后的走法,见此情形,仍不免心中惊异。
季雁萍深吸一口真气,平定下烦乱的情绪,脚下即按凤玉娇所告诉他的走法,连挪三次身法。
突然前面霍然开朗,出现许多错综复杂的羊肠小径,如非他早先已知沉沙阵的走法,只怕走上一年,也休想走出那阵中,这天门阵果然非同凡响。
季雁萍认清方位,急步向沉沙阵走去,一双星目,却机警的注意着四周纵横的叉道。
突然右面叉道上,人影一闪,出现了魔岛二公子,他眸子中透出两道阴森的寒光,也许,他以为除季雁萍的霉运时机到了。
季雁萍利住冲势,冷然侧目道:“你可是为我季雁萍而来的?”
魔岛二公子阴沉的冷然一笑道:“季雁萍,你既已陷身天门阵中,只有认命了。”话落突然欺身而上,落在季雁萍面前五尺之处,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好像季雁萍已然落入他的手中了似的。
季雁萍冷冷一哼道:“你以为胜得了在下?”
魔岛二公子闻言狂笑一声道:“季雁萍,你别忘了现在是在天门阵中,你说良心话,你看得见我吗?哈哈”敢情他还以为季雁萍是根据那假图进阵,而已中计与同伴分离了。
哪知,他狂笑之声未了,一股威猛绝伦的罡风已袭到了胸口,耳边传来季雁萍一声冷喝道:
“接我一掌试试!”声出掌风已到。
这一着大出魔岛二公子意料之外,不由惊得“啊!”了一声,双足使尽平生之力,飞身向右侧腾出八尺,落于另一条小径上。
魔岛二公子,虽然在仓促之下,已飞上躲过一招,但却右更令惊异的事情接踵而到。
就在魔岛二公子,双足刚着地面之际,蓦觉背后一震,一只手掌已按在他背心穴上了,接着传来季雁萍冷酷的声音,道:“这一着大出阁下意料之外吧?”声如冰窖中吹出的寒风,刺肤砭骨,令人闻声,心胆俱寒。
魔岛二公子,一时大意轻敌,没想到会落入敌人手中,一时之间,惊、惧、羞、惭,百感交集,使他连话都说不出来。
冷汗从他额上,雨珠般的直滚而下,他深知季雁萍的为人,更深知他对敌人的手段,是以,冷汗代表了他内心的恐惧。
季雁萍冷森森的道:“在此刻如要杀你真是易如反掌,阁下相信吗?”
魔岛二公子,心中虽惧,嘴上却硬,冷然一哼道:“乘人之不备,你算得什么英雄?”
恰在这时,季雁萍背后出现了一个黑衣老人,轻手轻脚的向前移动着——他,正是那魔岛三岛主。
季雁萍对此时竟然毫无所觉,当下冷冷一笑道:“在下可曾偷袭过你。”
魔岛二公子无话可对,因当初向季雁萍挑战的是自己,如今落在敌人手中,而却说人家不是英雄,于情于理似乎都说不过去。
这时魔岛三岛主已到季雁萍身后不满一丈之遥了,本来,他此时出手已可置季雁萍于死地了,但他却不肯下手,他要更近一些,等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之时,一举将季雁萍置之于死。
魔岛三岛主的武功本已很高,而且又在季雁萍分神之下,当然季雁萍无法觉察得到杀机已伏到身后。
魔岛二公子冷然一笑道:“你想把本公子怎样?”声音虽仍倔强无比,但却已无法掩过他内心的恐惧。
季雁萍冷森森的一笑道:“大概不会让你生离此地吧!哼!”季雁萍哼声未了,突听一个铿锵的声音叫道:“注意身后!”声音沉重而急促,紧迫之情入耳立知。
季雁萍闻声之际,已觉出正有一股如山的压力,袭到了背,由那力道判断,可知这股未到的劲道,只怕要有千钧之重,当之的人,无论功力多高,也势必陈尸当场。
急迫的局势,已不容季雁萍再事犹疑,他叠在魔岛二公子背心穴上的右掌,突然劲道一加!逼得魔岛二公子真气一窒,整个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倾,季雁萍借势左掌一按魔岛二公子的肩胛,电光石火之间,腾身向发警之处飞去。
在季雁萍潜意识中,以为那发话警告之人,必然是友非敌,是以他飞身向那边飞落。
这一些连续的变动,用笔写来甚烦,但在当时却是发生于眨眼之间。
就在季雁萍身子刚飞离魔岛二公子身后的一刹那,那如山般的压力也已接踵而到,只听在魔岛三岛主一惊叫之下“砰!”的一声,魔岛二公子一个修长的身躯已被击出一丈多远,尽管魔岛三岛主及时收回了四成真力,但在魔岛二公子全然无备之下,这成猛的一掌,仍把他打得连吐了两口鲜血,几乎昏倒地上。
魔岛二公子乃是反应极度灵敏之人,他原想趁季雁萍飞身闪避之际,乘机给他一掌,却没想到季雁萍想得比他更周密,这向前一推之势,竟然破坏了他全部计划,使他不但没有出手的机会,反而伤在他三叔掌下。
真是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
就在魔岛二公子被击出的身子着地之际,季雁萍也已落到那发声警告之处,星目转动之间,刚欲找那发话之人,突觉劲风一闪,一只满注真力的手掌,已闪电抓向他左腕门脉,动作之快,令人无暇转过念头。
季雁萍本能的侧身撤掌,右手招化“金龙探爪”反而向攻来的手掌切去,以牙还牙,快速准确,似乎季雁萍连想都没有想。
季雁萍的避敌攻招,似乎都大出那人意料之外,只听他发出一声惊咦!右手突撤,人已飘出一丈之外。
季雁萍并未追击,抬眼一看,不由心中一怔,暗道:“难道是他告的警不成?”原来那撤身飘退之人,竟是“金笛书生”
季雁萍冷然一笑道:“刚才告警之人,是你吗?”
“金笛书生”冷笑一声道:“不错,正是在下,不过,你可别会错了意,本人可非存心救你!”
季雁萍虽然倔强,冷傲,但却最重恩怨之分,当下冷然一笑道:“不管如何?我要偿还你二次生机。”
这时,魔岛三岛主正在那里替魔岛二公子治疗,无暇顾及这边。
“金笛书生”闻言深深盯了季雁萍一眼,突然仰天狂笑道:“哈哈,季雁萍,在阵外本座自知不是你的敌手,但在这天门阵中,哈哈!只怕你要听我摆布了。”
季雁萍星目中煞气一蚬,冷然道:“你不觉得自己大言不惭吗?”
“金笛书生”眸子中透出两道阴沉的寒芒,突然冷笑一声,闪身向侧一扭,身影划起一道美妙的弧形,向季雁萍身后扑去,动作之快惊人。
季雁萍心头微微一惊,嘴中冷然一笑,道:“天门阵中只怕还困不住季某人。”声出人已转身,左右双足一旋,身子突如脱弦之箭般的,反向“金笛书生”背后追去。
等“金笛书生”落地后,季雁萍早巳站在他身后八尺之外了,这一着大出“金笛书生”始料之外,他转身望着季雁萍,脱口道:“你在使邪”话未说完,突觉不妥,急忙又截了下来。
季雁萍冷冷笑道:“金笛书生,你是识时务的,赶快把此阵破去,天门阵已无法困住季某人了。”
“金笛书生”闻言眸子一阵转动,突然大喝一声,侧身从右侧扑向季雁萍,巨掌伸处,迳抓季雁萍左手门脉,敢情他还不死心。
季雁萍岂会把他放在心上,当下冷冷一笑,左掌一抬,招化“漠野千里”横扫“金笛书生”双肩,右掌曲指如钩,一式“金龙探爪”闪电扣向“金笛书生”右手门脉。
避招攻敌,无一不是在毫厘之差的情况下,这一来,使得“金笛书生”连闪避的机会都没有了,哪还有暇应敌。
“金笛书生”只觉双眼一花,右手门脉已被季雁萍扣住了。
季雁萍冷然盯着“金笛书生”道:“你如想留得活命,最好是照在下所说的去做。”语气阴森森而冷酷,使人觉得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威严。
“金笛书生”此时已落入他人掌握之中,心中虽仍不服,但却无可奈何,他瞟了季雁萍一眼,冷冷的道:“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数?”此人心计多端,在此危难之际,竟然公开讨起人情债来了。
季雁萍星目中寒光一闪,右手五指一紧一推,把“金笛书生”失去抵抗力的身体,推出八尺之远,冷冷的道:“当然算数,你滚吧!”
“金笛书生”阴沉沉的一笑道:“假使在下不滚呢?”
季雁萍星目中杀机一闪,沉声道:“你会后侮!”
就在这时,突然一声暴吼道:“金笛书生,你与老夫躺下吧!”声似一条过空急箭,由远而近,来得是那么快,声音未落,一阵排山倒海的压力,已抵达“金笛书生”身后了。
“金笛书生”正把全付精神贯注在季雁萍身上,哪曾想到,突然会有人向他偷袭,等他发觉想避,已然不及了,真把他骇得面色如土,亡魂皆冒。
声落压力已到,眼看“金笛书生”就要死在来人掌下了。
突然!
一声清叱过处,阵中传来一声震天大响,回旋的劲风,直把“金笛书生”六神无主的身体吹退了三步,飞扬的沙土,更使人双目难睁。
“金笛书生”暗自喊了声:“侥幸!”转身一看,不由为之一楞。
只见季雁萍与魔岛三岛主对面而立,魔岛三岛主面前,出现了三个深达五寸的脚印。
由此情景观察,显然,那暗袭他的人正是那魔岛三岛主,而救他的人,却是季雁萍。
季雁萍似乎已知“金笛书生”正在看着他,当下他头也不回的冷声道:“金笛书生,下次你再犯在季某手中,耕是你的死期到了。”声音冷酷而无感情,好像他刚才所做的纯粹是为了还债一般。
“金笛书生”暗自忖度了一下形势,冷笑道:“只怕没有下次了!”话落一顿,抬眼对魔岛三岛主道:“三岛主,在下此刻愿意与你合作。”
魔岛三岛主冷森森的道:“那你刚才为什么警告于他?”
“我原先并不知道他对此阵的走法,比你们魔岛中人更清楚,因此想留他来牵制你们。”
魔岛三岛主闻言不由大怒,冷喝道:“原来当初你告诉的阵中行走之法,并未详尽,你这是何居心?”
“金笛书生”从容一笑道:“这叫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我为盘龙岛百年大计着想,又哪能不防你们呢?”
魔岛三岛主闻言不由狠声道:“以本岛主看来,只怕你已活不过今天了!”
“金笛书生”冷笑道:“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三岛主怎么说?”
“金笛书生,话才一落,突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起自他背后道:“只怕不是以后的事吧?”
“金笛书生”闻声大惊,心知自己已陷身在魔岛二岛主掌握之中,但他为人阴险,内心虽然惊骇万分,-但却不肯转身,当下故意淡然一笑道:“嘿!原来二岛主也来了,季雁萍准逃不出我们的掌握了。”说话之际,双目却不停的左右转动着。
魔岛二岛主冷然道:“金笛书生,你要想在老夫面前弄鬼,只怕还差得远,不信你就试试看。”
“金笛书生”心头不由一沉,他心中深深了解,如不趁魔岛二岛主不备之下逃出掌握,他绝无生还的希望,一时之间,不由骇得冷汗直流。
季雁萍一直没有回头,但他仅凭双耳已可以知道,自己今日已陷入前后受敌的不利环境之下了,而更可怕的是,这两个将要挟击于他的人,是武功与他不相上下的魔岛中的两个岛主。
如果仅凭单扪独斗,季雁萍根本新不惧怕他们,但如合两人之力,前后同时攻击,他实在没有制胜的把握。
情势紧迫,一目了然,季雁萍趁“金笛书生”与魔岛二岛主对话之际,心中已盘算好应敌之策,魔岛二岛主话才一落,季雁萍已然清叱一声,招化“长风飞龙”闪电向魔岛三岛主攻去。
魇岛二岛主见状不由一惊,叫道:“不要让他冲过去!”
这正是“金笛书生”逃脱的大好机会,魔岛二岛主话才一落“金笛书生”已倒地滚出八尺,跃身而起,双目紧盯着魔岛二岛主,以防他突然追击。
魔岛二岛主心念电转,已把情势忖度了一番,冷冷朝“金笛书生”道:“决不叫你活过今日。”
这时,季雁萍一招“长风飞龙”已然攻近魔岛三岛主身前。
但见他双掌带起狂风怒号,身与双掌合一,恰成了一条直线,乍看起来,倒真像是一条乘风飞行的巨龙美妙中,显得威武无比。
魔岛三岛主虽知自己功力稍逊于季雁萍,但他已存心要将季雁萍除去,却又不能不硬接,以阻他越过。
眼看季雁萍令人心寒的掌风已然这到了眉睫,魔岛三岛主不由把牙一咬,马步一立,招化“力平五岳”反迎而上。
恰在这时,魔岛二岛主也已一招“推山填海”追在季雁萍身后,疾拍而至。
魔岛二岛主由于与“金笛书生”对话耽搁了些许时间,是以他攻出的掌风,自然而然也要比季雁萍慢了些许。
季雁萍虽然没有看到魔岛二岛主攻招,但他听风辨位,他已知魔岛二岛主也攻上来了。
季雁萍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在就四掌将要接实之际,季雁萍突然长啸一声,猛然煞式收招双足一点地面,身已已然腾空倒翻而去,身子紧贴着魔岛二岛主掌风上缘飞了出去。
魔岛三岛主本已早防到季雁萍要脱困的,但却做梦也没想到,季雁萍竟然会向后倒翻而去,因为他身后有魔岛二岛主,他如敢这样做真无疑是拿自己的命在开玩笑,当然他们并不知道季雁萍身怀“天龙十八翻”的绝世轻功。
季雁萍这一着用在危机一瞬之下,使魔岛上两个武功绝高的岛主连转念头的机会都没有。
是以,等他们发现季雁萍已失去了踪迹时,四掌已到快要接实的一瞬了。
由攻敌,一变而成为自相火拼,对武功高绝的两个岛主来说,这真无异是天大的耻辱,当下两人同时大喝一声,硬生生的把已拍出的掌风收回了五成。
“轰!”然一声,四掌接实,虽说双方都只用了五成真力,但以他们的功力而论,却仍然非同小可。
只见沙飞石走,高达五丈之数,就是现今江湖上的一流顶尖的高手,全力以赴,只怕也难达此境界。
两个岛主老脸不由同时一红,各自退了一步!
就在两人退下的身子刚刚站稳之际,突听半空中,季雁萍清叱一声道:“老匹夫,接我一掌试试!”声起招化“云龙三现”拍出,声落招式已降魔岛两个岛主头上。
说时迟,那时快,而季雁萍却在这短短的两句话中,由起招,到收招,其速度之快,可想而知了。
魔岛两个岛主正欲转身找季雁萍算账,却没想到季雁萍竟敢自投罗网,垂入两人中间,这一来,正合了兵法上所说的:“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魔岛两岛主大惊之下,双双怒吼一声,举掌向上击去,同时,飘身向后跃去,显然是想藉这一跃之势,减少压力。
“轰!”然一声大震,地动山摇,沙土弥漫,伸手难见五指,这一场硬拼,可真是江湖上罕见的奇观。
“金笛书生”只目骇然的望着那滚滚直上的沙土,喃喃道:“想不到这小子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已达如此不可思议的境地了,难怪魔岛两个老家伙要除他,他的确令人心寒。”
一阵微风吹过,滚滚沙土,随风消失于云雾蒙蒙的“天门阵”中,场中一切,已可一目了然。
只见魔岛二三两个岛主,相距约右二丈之遥,在他两面前的地上,分别浮现出三个与四个深陷的脚印,显然,刚才所对的一掌,他两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季雁萍此时卓然凝立于两人之间,没脸上笼罩上一层浓浓的寒霜,星目中透出两道骇人的寒芒。
三人此时恰成了一条直线,两个岛主四只充满狠毒的眼睛,深深盯着季雁萍,看样子,好像恨不得将季雁萍立刻击毙掌下。
突然,魔岛二岛主,冷然道:“季雁萍,老夫为今后之计,不得不杀你。”
季雁萍嘴角上又浮现那丝令人费解的笑意,冷沉沉的,道:“应该说是为魔岛着想!”
魔岛三岛主,闻言冷哼一声,道:“你想上魔岛?”
魔岛二岛主阴森森的冷笑道:“只怕你永远没有机会了。”话落朝魔岛三岛主一点头,双双举步向季雁萍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