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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十里道:“她没兴趣”
金雷怒道:“当年她因为一句话而害死了我父亲,烧毁了乌蒙山惟一的禅寺,多少生命都伤在她一句话里!”
说着,目中泛射出一股骇人的冷光。
段十里道:“你要她怎么样?”
金雷道:“我只要见她一见”
段十里道:“干什么?”
金雷道:“杀父之仇总得有个交代!”
段十里道:“她不见你呢?”
金雷怒声道:“我就杀进她的宫廷”
段十里大笑道:“金朋友,不是我瞧不起你,你也太狂了”
金雷道:“你只负责传话便是,如果她愿意和我好好地谈谈,请她速速答覆我,约个日子,否则”
段十里道:“好,我传话就是”他问道:“你在哪里等我消息!”
金雷道:“我就在宝桥等你消息,三天内,你足可有个来回,如果她愿应约,你来通知便是,如果三天内没你的消息,那就表示她不见我!”
段十里道:“好,咱们一言为定”
说罢双腿一夹马腹,那健马长嘶一声,扬起四蹄朝着前面奔了出去,瞬息间,这三位大理国的高手消逝在黎明里。
宝桥像是个睡醒的老人,迎着朝阳清醒了过来。
桥上,人影渐多,平静的长桥又热闹了起来。
此刻,那桥上静静的伫立着一个身穿白衫的青年,他眉宇深锁,面现愁容,望着桥下流动的水流轻轻发抒着生命的咏叹
叹息生命如落花,如枫叶,在波流中逝去。
叹息世事变化,往事何堪回首
他轻轻抚摩着手上那颗硕大指环,心坎里着实有着许多的感慨,脑海中缠绕着许许多多的念头
他忖道:“墨玉环终于又要再现江湖了!”
他自言自语道:“总算没白费干爹的苦心,替他物色了一个真正适当的人选,相信毒门在他的领导下,一定有着相当的前途”
他见黄昏渐临,行人渐稀,那紧紧锁着的眉头稍为舒展了一下,嘴唇一抿,目光已落在桥的那一端,一个健硕的汉子含笑而来。
他身穿葛布长衫,斜斜提着长袍下摆,一晃一晃的
远远地,他叫道:“金大哥。”
金雷淡淡地笑道:“颜兄”
那汉子行近,道:“你还是叫我颜老三,叫惯了顺口!”
金雷笑道:“你真直爽!”
颜老三道:“我就是这么个人,虽然在毒门中交了许多坏朋友,却从没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
金雷道:“我就是欣赏你这种性格”
颜老三道:“金兄,你找我有事!”
金雷扬起手中那颗墨玉环道:“你认识他!”
颜老三吓得急忙跪下,道:“本门墨玉环一现,犹如掌门亲临,在下”
金雷急忙把他扶起来,道:“颜兄请不要客气,咱俩得商量大事!”
颜老三道:“你请吩咐!”
金雷道:“我非毒门弟子,不懂毒门的规矩,这次也只不过是巧合,遇上了干爹,将贵门的墨玉环交给我!”
颜老三道:“你凭这个指环便可掌理毒门”
金雷摇头苦笑道:“我没兴趣”
颜老三一愣道:“你”金雷道:“为了这件事我考虑了很久,毒门以墨玉环传位,谁拥有墨玉环谁就是掌门,江湖上都知道此环失踪已久,殊不知这个指环包含了一段武林秘辛”
颜老三黯然地道:“本门不幸使祖师爷含冤”
金雷道:“今日我要将墨玉环代表我乾爹传位给你”“什么?”
颜老三吓了一跳,颤声道:“传给我”
金雷点头道:“不错,毒门弟子虽然上千,但论武功品德没一个人比得上你,为了武林今后的安宁,你义不容辞”
颜老三摇头道:“不,我没这个能耐”
金雷道:“此位非你莫属”
颜老三急声道:“千万使不得”
金雷诧声道:“此事关系今后江湖大势,你难道真要毒门陷入万劫不复的地步吗?颜兄,你再推辞,就是置毒门于死地”
意态诚然,此位已非他莫属了。
颜老三苦笑道:“这”金雷道:“你只要应允职掌毒门之事便可以了,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乾爹会给你安排一节,而我今后也会给你相当的支持”
颜老三叹道:“金兄,我”
金雷拍拍他的肩头道:“你什么话都不要说,日后只要负起你做掌门的责任便可以了”
说着便将那颗墨玉环戴在他的手上。
颜老三怔怔的接受这赤诚的赠与。
他满怀感激的望着金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雷道:“拿着这枚指环去见我乾爹”
颜老三一愣道:“他老人家”
金雷道:“这事也是极端的秘密,你虽然是毒门弟子,所学到的也不过是毒门几样粗浅的功夫,你要领导他们,必须把毒门的功夫学到”
颜老三道:“多谢金兄的栽培”
金雷道:“目前你不要再回毒门了,一年后,当你学全毒门的全部武功后,你再去重整毒门,那时毒门才能立足武林。”
话声低沉有力,多少的托负全落在颜老三肩上。
然后,金雷道:“你动身吧”
颜老三一呆道:“你要我现在走”
金雷点头道:“免了夜长梦多,中途又发生事故,你愈早赶到我乾爹处愈安全,因为墨玉环再次出现江湖,一定会使毒门骚动不已”
颜老三叹息道:“你呢?”
金雷道:“我要去会陈娘娘”
颜老三道:“那太危险了”
金雷笑道:“我爹爹血海深仇不共戴天,她是杀我父亲的主谋,我能会会她,虽死无憾,你认为如何”
坚定无惧,当真是少年英雄,勇气十足。
颜老三痛苦的道:“你知道,杀害令尊的有几个毒门弟子,我目前真想随着你唉,此次你去会见陈娘娘,凶险无比,她身边高手如云,倾大理的英雄,唉,你得当心!”
金雷大笑道:“这是命呀,怕也没有用”
颜老三道:“路上小心,我去了”
金雷道:“路上你送书扇公子一阵,当心再遇埋伏”
颜老三道:“我会遵照你的意思去办”
穹空中,浮云片片的流过,绵絮样的变幻着,那浮云像梦,也像是世间的变迁,多么不易捉摸
金雷望着天边浮云,忖道:“一个美好日子的开始”
他轻轻踏上桥板,沿着来时的路,缓缓往昨夜借宿的地方行去,远远地,他看见胡中玉在等他。
胡中玉挥挥手道:“老朋友,都安排好了吗?”
金雷道:“差不多了,现在剩下咱俩的旅程了”
胡中玉道:“媚娘呢?”
金雷道:“她有自己的去处,已先走了!”
胡中玉望了望天色道:“咱们也可以动身了!”
金雷道:“再等他一会,如果段十里今天落日之前不给我消息,那陈娘娘一定是不愿见我,我只有去找她”
胡中玉道:“我想段十里不会来了”
金雷道:“何以见得?”
胡中玉道:“段十里是个聪明人,如果他回去报告陈娘娘这里的情形,陈娘娘一定会骂他办事能力太差”
金雷摇头道:“那可不一定”
目光远掠,遥见两骑自远处朝这里奔来。
胡中玉道:“这是哪里来的?”
金雷凝重地道:“好像是冲着我们来的!”
胡中玉大笑道:“那敢情好,咱们先会会他们!”
那两骑奔行甚速,眨眼之间已奔近他们的身前。
但见那两骑绳缰一撤,那两匹健马便霍地停在地上,稳立不动,骑术之精,颇为少见。
人影一晃,两个骑士飘落下马。
干净俐落,显然身手不凡。
前面那个面有虬髯的汉子冷傲地道:“这里可有个姓金的”
胡中玉道:“有,你找他干什么?”
那人眉头一皱,道:“你是谁?”
胡中玉冷冷地道:“你还没答我的话呢”
那汉子道:“朋友,如果你是姓金本人,也不要这么耀武扬武,我罗少洪并不会惧怕于你,假如你不是姓金的人,嘿嘿,更不要神气,姓金的保护不了你一辈子”
话音之冷,傲劲之狂,当真是相当霸道。
胡中玉冷笑道:“阁下凭哪块牌子这样狂傲”
罗少洪冷然地道:“你是不是姓金”
胡中玉道:“这个你没资格问”
罗少洪哼声道:“我找的是姓金的,你”胡中玉冷冷地道:“你要想知道姓金的在哪里,必须要通过我这一关”
罗少洪瞪了他一眼道:“这么说,在下倒要先领教领教了”
胡中玉道:“不错。”
罗少洪道:“阁下当真要与我过不去”
胡中玉道:“好说,好说”
罗少洪突然一挥手道:“朋友,还是给我蹲在一边吧”
他那只大手轻轻地一挥,一股浑厚的劲力,陡然之间朝胡中玉的身上涌了过来,劲道奇厚,进激而至。
此人手法快速,攻得灵幻无比。
胡中玉一凛道:“好手法——”
他急切间横掌拦去,时间拿捏的正是时候。
劲浪还真不弱,丝毫也不逊色。
“嘭——”地一声大响,两股掌劲疾快地相触在一起,这两大高手只觉身子一震,同时退了一步,始稳住身子。
两人心中一凛,同时忖道:“没想到对方功力还真不弱”
罗少洪嘿嘿地道:“你也不错呀,狂妄的使人不敢恭维。
你还要再讨教吗?”
胡中玉道:“凭良心说,仅刚才那下子实在使人不服”
罗少洪道:“为什么?”
胡中玉道:“因为并不怎么样”
罗少洪怒声道:“好,咱们再来!”
胡中玉道:“正有此意”
罗少洪身子一矮,道:“接招——”
他身子在这一矮的刹那间,右手已急若闪电般的突然斜斜拍了出去,这一招还真绝,绝的是五指箕张,似爪似掌,在江湖上颇不多见这种怪招式。
胡中玉道:“我们硬碰硬”
他有意和这个目中无人的高手别别苗头,浑身运劲逼集手掌之上,然后以快速的手法迎了上去。
“嘭”地一声空前巨响——
蹬蹬蹬两个人各自又退了好几步,谁也无法一下子稳住那激涌的震力。可知那两股力道是何等巨大。
罗少洪喘声道:“好呀,我知道你是谁了。”
胡中玉淡淡地道:“说说看。”
他面色平静,当真是血不涌,气不喘,功力方面确较罗少洪高出一筹,只是江湖人物宁愿头点地,也不服口气,故罗少洪丝毫也不示弱。
罗少洪道:“你是大闹少林的胡中玉”
胡中玉道:“何以见得”
罗少洪道:“刚才你使的是“力劈金牛”劲,正是由少林正宗佛门“般若禅功”变化而来,所以我便猜出是你”胡中玉笑道:“不错,果然好眼力”
罗少洪道:“在下佩服你那身功夫”
胡中玉道:“罗岛王,我差点走眼了!”
罗少洪一愣道:“你说什么?”
胡中玉道:“鬼愁岛的罗岛王,江湖上知者可不多呀”
罗少洪道:“你果然能认出本岛主,可见眼力更好”胡中玉道:“罗岛主在哪里得意呀”
罗少洪苦声道:“寄人篱下,谈不上得意”
胡中玉道:“没想到堂堂的罗大岛主也会替人当差”
罗少洪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胡中玉冷冷地道:“难道罗岛主不是来作说客”
罗少洪一愣道:“这”胡中玉冷笑道:“我没说错,阁下果然悬她派来的?”
罗少洪道:“你是指谁?”
胡中玉道:“当然是当今大理皇后陈娘娘了”
罗少洪尴尬地道:“不管你怎么说,本岛主确有不得已的苦衷,胡兄,现在我们已把话交代明白,那位金兄”
金雷站在那里始终未曾言语,如今他江湖经验老到,不似当年那么冲动,此时一见罗少洪已把话交代明白,再不出面便显得小气了。
他朗声道:“罗岛主,在下便是金雷”
罗少洪一怔道:“原来你就是金雷”
他似乎是没有料到金雷会这样年轻,双目其冷如电,不动的盯在金雷身上,似是在寻视什么
金雷道:“请罗岛主多指教”
罗少洪道:“若不是亲眼看见金兄这一番风采,我当真不会相信闹得毒门几乎瓦解,黑道丧胆的一代英雄会是这样年轻,金兄,本岛主久仰了”
金雷淡淡的道:“这都是承各位武林前辈的抬爱,其实我很平凡,这么年轻在江湖上混混,还不是全凭运气”
他语声略略一顿,道:“哪里像罗大岛主,称雄奇石岛,逍遥自在,与世无争,过着山明秀水的隐归生活,唉,我倒真羡慕那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永无江湖的纷争困扰”
罗少洪被说的心中一痛,苦笑道:“金兄真会说话呀”
他微微地一笑道:“金兄,说实在话,我真不服呀”
金雷一愣道:“这话我不懂了”
罗少洪道:“你想想看,以你这样年轻的人在江湖上闯上这样大的名头,虽不能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在目下却也少见,你想想,我怎会心服”
金雷道:“以罗岛主的意思”
罗少洪道:“很简单,我今日来的目的只是代人传话,话传完了便没有事了,我所以来传话,主要是见见金兄那身传闻般的武功”
金雷道:“几手粗浅的功夫哪能人法家之眼”
罗少洪道:“金兄如果不露两手恐怕是”
金雷道:“那不是太伤和气了”
罗少洪冷冷地道:“你不表演一下就更伤和气了”
金雷目光朝身旁一瞄道:“好吧,二位远来是客,我还没奉茶呢”
他远远看见一个茶房端着茶行来,单手在空中一抓,自那壶中飞也似的射出两股水流,不偏不歪的正向罗少洪和他身边的那个汉子嘴中射去。
但当那两股水流刚近他俩嘴边之时,只听金雷道:“天有点闷热,二位还是吃点冷的”
那两股水流陡然之间变成两根冰柱,硬生生的朝着罗少洪两人的嘴里穿下,其快无比。
罗少洪和那汉子同时向后退身,挥掌朝冰柱劈去。
他高声道:“谢了,还给你”金雷朗朗一笑道:“二位既然不赏光在下只有收了”
他手一招,那两股冰柱倏地又化为两道水流,顺着原路倒回金雷之手,这一手之漂亮,当真不可思议。
罗少洪一掌挥空,叹道:“果然厉害,你已练成两极掌功”
所谓“两极掌”乃是一冷一热互为运用之劲,这种功夫必须练至极限始能到达顶点,江湖上虽然高人辈出,人才济济,但有这种功夫的还真不多见。
金雷淡淡地道:“献丑,献丑”
罗少洪面若死灰道:“本岛主无话可说”
金雷道:“陈娘娘可有话传来”
罗少洪道:“她请你明晚去小玉山上会面”
金雷道:“好,明晚在下准时赴约”
罗少洪传完话后,便和那个汉子跨上健骑,挥挥手便急急奔去,滚滚尘埃散扬在空中
凉风习习的吹拂着小玉山,那秀逸的山峦有若静静的处子,婀娜而明丽的屹立在夜之薄纱里
山上的花叶轻轻摇动,像是无数少女一个个搭着肩嬉戏,妩媚处使你薰然欲醉。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这个小小的山峦虽然看似不高,在南疆却是无人不知的好地方,那是因为此处四季似春,不冷不热,是为避暑之地,但欲登此山者却非人人可攀,因为那是大理陈娘娘的私产
夜神展开的长翼,将小玉山整个罩在她的下面,山显得更加神秘,那诱惑的葱翠峰头吸引着
“铮铮铮”
缕缕幽怨而凄怆的琴声,恍如是自那云霄的顶端流泻下来,使那个妩媚的山峦倏地罩上一层霜寒
夜色正浓,那琴声连绵不断地响着
一丝银光自黑压压的天边中透了出来,流泻着一层潋滟,投落在小玉山上,那山石绿叶皆被笼罩着
银色的月光照在一个美艳女人的身上,她双手操琴,端端的坐在一个八角凉亭中,这么晚了,独个儿弹琴,岂不是痴人
琴声一断,她人也随着站了起来
她缓步走出凉亭,自言自语道:“他快来了!”
那个“他”指的是谁?难道是
她有着约会,在等着一个人,长夜轻柔,艳妇扶棂,痴痴相候,这莫非是痴情男女月夜幽会
谁瞧见这般情景都会有这种念头
突然——
那艳妇眸珠朝山下望去。
只见一道人影迅快的朝山峰上飞驰而来。
她冷笑一声道:“他果然来了!”
身子微微一移,飘然又进了八角凉亭。
玉指斜展,轻轻落在那颤动的琴弦上
缕缕琴声随风飘送,飘传进奔来之人的耳中
他身子微微一歇,忖道:“想不到陈娘娘这手琴艺还真能冠绝天下”
他长吸口气,道:“虽然她长得美若天仙,但却生得一副毒蝎心肠,人虽有财有势,亦难使天下人心服”
此刻他已临近那八角凉亭,远远望着那个少妇的背影,而她却恍如未觉,正在弹琴自娱
两人相互的僵持着
终于那优美的琴声忽然自夜空里淡的地消逝
她头也不回的道:“你来多久了?”
那青年淡淡的道:“刚来一会儿”
她轻声道:“你为什么不叫我”
那青年道:“姑娘琴韵冠绝天下,我有机会聆听一曲,那正是难有的机遇,怎敢贸然相扰”
她淡声道:“想不到你是个识家”
那青年道:“哪里!哪里!”
那少妇道:“还没请教大名”
那青年大笑道:“你难道还怕我是冒充的”
那少妇道:“那倒不是,只是”
那青年道:“陈娘娘,我金雷今夜来此是有事讨教!”
那少妇倏地一个转身,道:“说吧”
她那美丽而夺人神魄的娇靥一露出来,登时使金雷一愣,他久闻大理陈娘娘是个倾天下的绝色女子,却始终未见过庐山真面目,哪里想到传言非虚,果然是个倾绝天下的尤物。
金雷问道:“当年驱使百毒门群凶攻围家父的可是你”那少妇一笑道:“这个问题很难答覆”
金雷道:“你为什么不答覆”
那少妇冷笑道:“我目前尚没有必要解开这个问题”
金雷冷哼道:“你为了一柄“碧血剑”不惜驱使百毒门的凶徒追杀家父,陈娘娘,那柄剑到底有什么魔力”
他愤怒的拍拍身上长剑,道:“现在碧血剑就在我身上,你怎么不抢了”
陈娘娘冷冷地道:“这柄剑对我已无一用处”
金雷一怔道:“你当时夺剑原来还有别的用途”
陈娘娘满面杀机地道:“不错,那时我要这柄剑正是要去对付另一个人”
金雷问道:“对付谁?”
陈娘娘叹了口气道:“一个使我怀恨的人”
金雷道:“那个被你怀恨的人值得你动员恁多武林高手,不惜和天下人作对,而去杀害一些身人佛门的苦修弟子”
陈娘娘冷然地道:“再加上千百条人命都值得”
金雷心弦剧烈的一颤道:“他到底是谁?”
陈娘娘道:“但我虽然化了无数心血,依然是白费”
金雷怒声道:“这么说果然是你主使百毒门的”
陈娘娘道:“你看我是个武林人物吗?”
金雷讶异地道:“你不会武功”
陈娘娘道:“一点亦不会”
金雷道:“那自然不能算是武林中人”
陈娘娘道:“那你还要问我追杀令尊”
金雷道:“你虽然不会武功,却有无比的权力,权力比武功还要可怕,它能使武功加害于人,它能”
陈娘娘大笑道:“我有权!哈哈”金雷怔怔地道:“你如果没有钱没有势,百毒门怎会听命于你”陈娘娘哼声道:“你们武林人可是都爱财爱势吗”
金雷道:“那倒不是,有的你虽然给他无数的钱财,他会不屑一顾,视银钱如粪土,也有人你虽然给他无穷的权势,他也会拂袖而去”
陈娘娘嗯了一声道:“不错,你既然知道这个情形,便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金雷一颤道:“难道另有原因?”
陈娘娘道:“不错,追杀令尊的事并非仅仅为了那柄剑”
金雷道:“还有什么原因?”
陈娘娘道:“仇!”
金雷大叫起来,道:“我爹和谁有仇”
陈娘娘道:“这得问问令尊了”
金雷吼道:“说,到底是何仇?”
陈娘娘沉重地道:“你威胁我?”
金雷道:“假如你今夜没有个明白的交代,我”
陈娘娘冷笑道:“你要怎么样?”
金雷怒声道:“说不定只有得罪你了!”
陈娘娘大笑道:“凭你也敢恐吓我,哈哈,姓金的,你真是长了眼睛当瞎子,也不打听打听我陈娘娘在大理是怎样的一个人,有谁敢骑到我头上”
金雷满面杀机地道:“我姓金的不吃这一套”
陈娘娘面色一冷地道:“你真要来硬的”
金雷道:“在这种情形下我只有走这一条路”
陈娘娘道:“好小子,你真有种”
金雷道:“一个人为了报其杀父大仇,明知是不可为也要尽力而为,你虽然不会武功,但为了父仇不共戴天,在下今夜也只有得罪了”
陈娘娘道:“你会后悔!”
金雷道:“你不说才后悔!”
陈娘娘道:“你休想我告诉你!”
“哈——”
一缕剑光陡然之间脱空闪了过来,森冷的剑光已抵住陈娘娘的喉间,凉凉的
金雷喝道:“说!”
陈娘娘眸中掠过一丝恐惧之色,道:“他他是”
金雷喝道:“谁?”
森冷的剑刃笔直的抵住陈娘娘的咽喉之间,宝刃无情,其冷如闪电,陈娘娘虽然在官场中显赫惯了,但骤然间遇上这种阵仗,也不禁吓得面上苍白
金雷冷冷地道:“说出来”
陈娘娘身体微颤道:“你会后悔,你走不出小玉山”
金雷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走出小玉山!”
陈娘娘道:“好吧,你动手就是,如果我姓陈的能轻易让你摆平,也不会让你来到这里了!”
语气突然硬得很,金雷虽然恨不得一剑杀死此女,奈何对方无缚鸡之力,自己堂堂一代英雄,岂能杀害一个这样的女子
他愤愤的一撤长剑,道:“你运气好”陈娘娘一愣道:“你不杀我”
显然她也出乎预料,似乎没想到金雷会中途撤去长剑,而竟然真的饶恕了她
金雷道:“杀你也不能使先父起死回生”
陈娘娘幽幽地叹了口气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好人”
金雷怒吼道:“胡说,我不杀你只不过因为你不会武功,如果我杀了你,天下人会耻笑我金雷武而不侠”
陈娘娘冷笑道:“少逞英雄,像你这种人我见多了”
金雷叱道:“你要逼我出手?”
陈娘娘道:“这里只有我和你,你要动手随时可以”
金雷道:“在下此来主要是探听杀家父的元凶,如论死罪,你为最大罪首,但我辈不搏杀不懂武功的人,念在上苍有好生之德,让你去自得报应”
陈娘娘哼了一声道:“假仁假义”
金雷长吸口气道:“我虽然免了你的死罪,活罪依然要受,陈娘娘,你若真不招出那些追杀家父之人,在下”
陈娘娘变声道:“你敢”
金雷冷笑道:“有什么不敢?”
他舒指朝陈娘娘身上三处穴道点去,陈娘娘只觉身子一麻,软绵绵地坐在地上。
她颤声道:“你真欺负我”
金雷道:“我这点穴法叫“六阴锁脉”会使你痛苦不堪,直到你说出那些人来为止,你如果是个聪明认,就应该从速招来”
陈娘娘颤道:“我什么也不说”她怒吼道:“你就会欺负我们女人”
金雷冷冷地道:“这是你自找的”
陈娘娘皱眉道:“你不要这样折磨我!”
她似乎是已渐渐觉得十分痛苦,而显现出一种难过的表情,几次启动玉唇却始终没有说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