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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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曲折回的斩钉截铁。

    不什么不,捏死虫子的手能往嘴了塞吗!你还塞!找打是不是你:“曲折,来,到娘这里来,娘给你看样好东西!”

    “不看。”曲折瞬间撇过头,飞快的挖呀挖,见挖不到虫子了,抬起小脚想换个地方,结果刚走一步噗通掉进自己挖的坑里。

    朱砂还没来得及嘲笑他。

    他已经快速爬出来,三步两步给自己换了位置又开始刨。

    朱砂立即不满的看向曲云飞。

    曲云飞尴尬的对朱砂笑,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曲折不听话是事实,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管是没用的随他吧,别摔了碰了就行:“朱砂,一会再弄那个园子,天这么热,回来坐坐。”

    朱砂皱眉,回头看眼还在跟土奋斗的曲折,走向曲云飞:“你平时怎么教他的?”虫子可以往嘴里塞?

    曲云飞怎么承认:“什么都没教,天生。”

    朱砂眉头皱的更紧,看着外面陌生又熟悉的孩子,怎么想也不理解为什么他的爱好总那么古怪?朱砂喝口冰茶陪着曲云飞站在柱子旁,看着挥开侍女就要挖土的曲折,对曲云飞道:“他这性格生在独子家庭也有些霸道了,长大了也不是会体恤人的,你看春江在太阳下站多久了,他还让春江到左边给他打伞,一点也不像你。”

    曲云飞觉的没啥:“下人而已,服侍主子是应该的。不像我有什么不好,像你不是活的更自在。”

    “你是在说我对你不好?这些天的生活起居打扫吃饭可全是我在忙,怎么不见你像在竹屋一样下厨洗衣,显摆你宠我了?”

    曲云飞揉揉朱砂的头发:“那哪一样,一次半次宠你也罢了,天天干怎成,去,给为夫倒杯茶。”

    朱砂瞥他一眼,转身给他倒茶:“对了,余展找你,你不跟他交代点什么?你这样匆忙离开,太督院和审法寺那边就没有事要嘱咐他,要不然你出去看看,免得余展乱想。”

    曲云飞享用着娘子倒的茶,让朱砂半靠在他的身上,看着窗外的儿子,没有政务的打扰,觉的生活无比惬意:“不用,这一年都是他在处理事务,他比我熟悉,等他找不找了就死心了,我如果出去,他还能罢休?”

    朱砂点头:“你有安排就行,如果有时间说说君恩吧,他家不比你家,王妃那里肯定有了怨言,你别走哪都带着他,他还有家,就算他自己主张,你也该劝劝。”

    曲云飞摩擦着朱砂的腰身无限陶醉,突然凑近朱砂耳边磨着,声音飘渺:“……朱砂,担心别人不如想想给曲折生个妹妹。”

    “没正经。”朱砂见曲折要推春江,赶紧退出曲云飞的怀抱跑了出去:“曲折,铲子不能打人!”

    夏之紫不得不接受太后真的不在了事实,这次无论他在静心殿外等多久、怎么闹这次太后都不会原谅他。

    今天夏之紫没有进去,他站在不远处的假山下,望着空荡荡的空殿,想了很久,一切是他咎由自取而已,如果他沉得住气些,太后至少不会和曲云飞就这么走了,说什么也晚了,她已经不给他任何解释机会,她的心里还是觉的曲折他们更像一家人吧。

    夏之紫放下衣袖转身,脸色依旧苍白,那位被他放在心底会陪他一辈子的人,措手不及的从他的笼子里飞了,什么都不愿给他留下,如果他们诚心躲着,怎么会找的到。

    荣安上前一步扶住皇上。

    夏之紫去了上书房,因为生病积压的奏折堆了整整一屋,关于宏德太后自动降位和曲太督的弹劾在笔尖上写的潇潇洒洒。

    夏之紫咳嗽不断,扫开这些多余的帖子:“荣安。”

    “皇上。”

    “传朕旨意,秋凯归不顾场合辱没太后降到九品县令,罚出京城,十年内不得踏足京师一步;巫崖纵容犯错,降职两级,剥夺其上书房行走职务,不可轻易踏足皇宫;余展勤恳多年,赏罚分明、作风严谨、对朕衷心特升一级暂代太督监察一职;高千寒文笔出色、学问扎实特升上书房行走;宣京郊城守冯昼入户部左侍郎一职位,暂代原户部尚书苗光达事务;宣丞相陆司错即可进京不可耽误;魏折戟目无军法、对周大人不敬降一级。”

    因皇上生病暂休的早朝,第二天恢复如常。

    只不过是几个人的离开,早朝立即呈现出五花八门的问题,两大重臣不在,皇上的靠山不再,主持大局的没一个有另人忌惮的势力,往日从不是问题的问题,今日趁机攻向年幼的帝王。

    各大王爷联名上书要求皇上批准他们回到自己的封地。

    曲忠告不满户部尚书是外调的臣子,论资历论学识高进胜任当之无愧,请皇上三思。

    余展虽功高但不足担任太督监察职务,有人举荐原审法寺总执掌、三部监察总司窦参老先生担任。

    魏折戟考评根本不合格,降职一级处罚太轻,请皇上罢免其统军的职务。

    权势永远是个好东西,因为太后和曲云飞、徐君恩不在,各方不满和趁机想上位的人开始施展五花八门的技术,企图压倒原太后扶持的几股势力,给幼帝以印象;各大王爷更是想趁此给夏之紫一击,让夏之紫准许他们回封地!

    夏之紫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从来不知道他的早朝也可以这般热闹,往日不出声的人今天可都闹腾上了,难为他们不嫌累:“先帝念辰将至,朕昨晚梦中听教,先帝甚想朕等兄弟,特准许众位皇兄为先帝守陵八载安先帝思子之情,众位爱卿觉的如何?”想走,这辈子不可能!

    “皇上,于理不合,先帝离世多年,众位王爷还在京城实属不对,目前六大封地都、有暂代,对皇上功绩不利呀。”

    夏之紫冷笑,太后在时这些话怎么不提:“来人!谏言王从侍公然渺视先帝灵意,辱没众位王爷孝心陷朕于不义,夺其官职,押入天牢择日处斩!”

    众臣惊!没料到没有靠山的皇上竟然独自出政第一天就要杀人!

    夏之紫无所谓的把玩着拇指上的扳指,翠绿的颜色越发鲜艳:“余爱卿是否也觉的无法胜任太督监察一职?”

    余展站出来,叩拜大礼一丝不苟,恭敬的跪着道:“微臣才微,不足以让皇上厚爱不假,但微臣忠于圣上,圣上旨意已下,微臣就算不才也将拼尽精力不辜负皇上对微臣的信任,至于认为臣不才的,臣不知他们抱有何种目的,若只是嫌臣位微、出身不好也就罢了,若是质疑皇上的决定臣再不才,也会做出一番成绩,不让皇上眼光蒙羞,皇上!臣定当鞠躬尽瘁,决不给人匪议皇上的机会!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好,不愧是朕的爱臣。”

    余展话落刚才出言的大臣满头冷汗。

    那些本想冒头现在又见事不好的臣子,纷纷站在了观望的姿态,不敢轻易弹劾和除掉太后的势力,本以为余展等人对皇帝肯定有情绪,激发臣子和皇上间的矛盾,他们才能得到更多,谁知余展如此无耻,太后未走远,已经狗腿的投靠了皇上。

    夏之紫的目光扫过台下脸色各异的人,嘴角的笑容渐渐的祥和,依如当年坐在他身边笑容缓缓的女子:“众位爱卿谁还有问题,朕一定好好处理。”

    众臣哪敢有问题,突然觉的皇位上那位面容稚嫩的圣上,远不是看上去那么无害:“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之紫心中更冷,这些欺软怕硬之辈,往日看他们逆来顺受原来不过是做的姿态,难为太后能镇他们多年却没选择杀了:“散朝。”可他也不是好欺负的,太后培养他多年岂会是一个草包!

    曲忠告皱着眉出来,太后刚走皇上就敢开杀戒,两天前伤心找娘的孩子真的和今天坐在皇位上的是一个人吗?

    巫光赫和秋季同相伴走出,情绪万分复杂,皇上固然年幼,可那股劲不弱于当年的太后,恐怕以后爪子也要收的紧些,最让他们惊讶的是余展和一众后党,想不到他们倒戈的挺快,连衷心皇上都说得出来,往日可不见他们如此衷心!狗腿!

    可不管如何,因为太后走那些冒头的人和事又重新缩了回去,各大皇上宠臣和老臣之间开始了新一轮的位置较量,一朝天子一,这一代又是谁能在皇上手下坐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夏之紫没有去上书房,有一个人的事他要先处理,分位和住处他已经有了打算,既然来了他会给她本来属于她的:“郑贵人还是不吃饭?”

    “回皇上,圣母太后担心皇上以为皇上遭了不测才会绝食,圣母仁心。”

    夏之紫平静的向后宫走去,几年前太后也曾因为他不吃饭,那时候他焦虑会担心,今日却没有太多情绪:“去看看。”他不叫她太后,承认她母亲的地位却不及当年对太后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