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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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多年都忍了,差这一刻吗!

    朱砂微微皱眉,左手小指不自觉的卷着发丝又慢慢松开,她不习惯妥协。

    曲云飞吸口气:“天晚了,睡吧。”曲云飞黑着脸帮她盖上锦被,望着床顶静了半夜渐渐睡去。

    这件事不算解决的过去,两人谁也没有再提,曲云飞照例去早朝,朱砂陪曲折吃了饭后回宫,她还有夏之条的事情要解决。

    一路返回宫门,华丽的马车畅通无阻的进入皇城,宫卫们交了早班开始第一论巡视,马车在敬华门前被拦了一下,看了腰牌后马车直奔玄天门而去。

    静心殿外已经打扫干净,娇美的鲜花在白玉台前绽放,叶子上新洒的水珠在初升的晨光中光彩夺目,偶然有宫门侍卫经过均是默默的垂头而走,唯恐惊动了大夏王朝最德高望重的女子。

    春江下了马车,伸手去扶主子。

    朱砂下车,一身暗红的宫装高傲威严,凤靴落地时脸色也不见好转,昨夜她和曲云飞一句话没谈早上离开也没多见到,好在曲云飞有上朝,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传夏永耀来见本宫。”

    “是。”春月立即去办。

    朱砂心事重重的踏入静心殿。

    夏突然从暗处走出,脸色阴沉的打量了眼太后,声音不缓不慢的拱手道:“儿臣参见母后,母后千岁。”

    春江吓的立即叩拜:“奴……奴婢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说完首次不敢起身战战兢兢的跪着浑身发抖。

    朱砂微微蹙眉盯着夏也不说话、。

    夏自动起身,淡漠的挥退所有侍卫宫人,再次施礼:“母后没事儿臣就放心了,请恕儿臣无礼,儿臣先去早朝,告辞。”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只是速度太快掀起一阵冷风。

    春江更加胆寒。

    朱砂眉头皱的更紧,突然觉的疲惫无力,他已经长大到可以质问她的年纪,皇族中最令她食髓知味的权势也要放弃了吗?终是觉的不甘:“起来。”说完向静心殿内走去。

    乾德宫内,夏姗姗来迟,他没理会众臣的疑问直接上朝。

    曲云飞脸色阴郁的站在角落,无形中摒弃在众人之外,对朝事不闻不问。

    夏没有看他,左手拇指的扳指紧紧的窝在手里不转不动,脸上却向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威压的开始一天的早朝。

    夏永耀不再百官之列,接到太后传唤后匆匆进宫,已然猜到所为何事,虽然他知道错了但她始终觉的太后不会怪罪他,在他严重太后是一位虽然严厉但很慈祥的长辈,但也做好了被骂一顿的准备,毕竟他因为私心才让刘洛迟找到了条公主。

    秋江迎夏永耀进去。

    夏永耀眼睛灵活的一转,小心的询问:“姑姑,太后她老人家……”

    秋江担忧的摇摇头:“小心点,太后心情不好,”

    夏永耀心想惨了,挑这时候觐见,立即求饶的拉住秋江的个胳膊哀求道:“求姑姑通融,就说本郡爷没来怎么样?”说完就想溜走。

    秋江立即拽住他,无能为力:“小郡爷不是奴婢不救你,你这次正撞在太后的心尖上,五位公主哪位不是太后的最爱,郡爷竟然让公主犯险奴婢也不能为力。”

    “那我岂不是死定了,姑姑,你救救我呀,求求姑姑了,姑姑最了解太后奶奶的性子求求姑姑为本郡爷想个办法,求求姑姑了。”

    秋江无奈的制止住小郡爷,看着他无害年幼的小脸忍不住心疼:“这样吧,你进去后什么都别说,如果太后发脾气你就认错,不能顶撞太后老人家否则你求春江姐也没用。”

    夏永耀立即眉开眼笑:“谢姑姑。”说完整理好情绪,老老实实的准备进去挨骂。

    万福走出来,浮尘微扫眼神不动,声音尖锐浑厚:“太后懿旨,传秋郡王觐见!”

    夏永耀深吸口气整理好衣服毅然而入,心想为了刘姑娘被骂也值了:“孙儿参……”

    啪……滚烫的茶水在夏永耀脚边碎裂,夹杂的怒气的声音直穿夏永耀的心神:“放肆!敢算计到你皇姑姑头上!好大的胆子!”

    夏永耀立即收起轻浮吓的跪下地上,浑身发抖:“太后息怒……孙儿知错……求太后开恩……孙儿再也不敢了……”

    朱砂冷冷的望着他,没了往日的宠溺,这孩子不上进、品行更一般,如果不是看在其父亲的面子上他断然没有今天,只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胆子把心思动到宫里面,如果被人抓住把柄,他也不用为秋王传宗接代了,直接下狱差不多:“你可知错!”

    夏永耀胆怯的跪着,头埋在地上身体颤抖,未干的茶叶黏在他的额头上他也无暇顾及:“孙……孙儿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开恩,求太后开恩……”

    朱砂见他如此,眉头皱的更紧,眼前的身影丝毫没有十多年前其父亲的影子,当年意气风发文韬武略的三皇子依然不在,此子若再不教训只怕会步上以前的后尘。

    朱砂沉默片刻,盯着地上似乎无骨之人微微叹气,这些孩子中有几人能有他们父亲当年的风采,难怪夏从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本来念在当年之事夏永耀被人盅祸并无大过,又是秋王独子,这些年对他也是百般疼爱,想不到竟然养肥了他的胆子,若至此下去早晚闯出大祸:“错在哪里?”

    夏永耀愣了一下,急忙道:“孙儿不该骗姑姑出宫,不该告诉惹太后生气……求太后开恩,求太后给孙儿一次机会,孙儿再也不敢了……求太后开恩……”

    朱砂失望的摇头,他错在不该让公主驸马犯险,不该让人利用,不该落了皇族的威信又陷自己与不仁不义,道底是心思不够,完全不知他的所作所为让高进险些丢了所有前程。

    夏永耀害怕的跪在地上,见太后久久没说话,心里更加恐慌,吓的颤抖不已,可却弄不明白太后为何如此生气,只是让姑姑见了一个女人也没发生什么事,太后什么这么生气,简直莫名其妙:“太……”

    朱砂袖口一扫,表情阴冷:“来人!拖到玄天门重打五十大板!直到郡王想起错在哪里方准入宫否则终身不得踏入宫门一步!拉下去!”

    “是!”

    夏永耀顿时懵了,他没料到进宫一趟竟然飞来横祸,为了区区小事往日对他宠爱有加的皇奶奶竟然翻脸不认人,他还没从五十大板中回过神来已经被拖出静心殿,待出了静心殿的大门,夏永耀才开始疯狂的挣扎,可惜挣不开严刑执法的侍卫。

    朱砂揉揉眼角,心里有些疲倦,今日的事她必须要表态,否则整个京城岂不要看皇族的笑话,皇家的‘丑事’还不够多吗!殴打女眷休弃糟糠之妻就怕被人指着鼻子说忘恩负义了!

    秋江放下茶杯默默地退下,任谁都能看出太后心情不好。

    临近卯时早朝总算结束,众臣脸色古怪的陆续走出,瞬间各种猜测纷纷出炉。

    “皇上今天似乎龙体不适?”

    “我看不像?有可能太后身体不适,听说皇上一直在静心殿外候着。”

    “不知太后怎么了?最近各王府出了这么多事也不见太后传召,朝事也不再理会,莫非真如众人猜测,太后得了急症?”

    众臣闻言,顿时议论纷纷,声音瞬间扩充了百倍。

    徐天初咳嗽一声,皱着眉看了说话的大臣一眼。

    此人立即闭嘴,唯恐军掌误会自己诅咒太后凤体:“下官该死,下官该死……”

    苗帆不懈的瞪徐天初一眼:“狐假虎威,真以为自己是静心殿亲信,也不看看太督和王爷的地位,低等下人就是低等下人连眼力都没有。”

    秋凯归皱眉:“少说一句。”

    曲典墨思索的看眼乾德殿,联想到皇上反应,心想或许该让公主回宫看看。

    余展等人走在最后,他没注意皇上怎样,反而发现太督今早有些异常,余展担忧的靠近静安王,小心询问:“王爷,太督似乎心情不好?”

    徐君恩闻言看了曲云飞了一眼:“他什么时候心情好过。”留了太后一晚还不痛快,谁知道他想怎么样。

    曲忠告、楼一鸣等人从不参与任何猜测,处于半退隐状态的老臣最近已不再过问实政。

    众臣带着各种各样的疑问和猜测,各说各话的准备出宫,但路过玄天门时,夏永耀的惨叫瞬间惊了路过的大臣。

    众臣见状无一人敢停留,快速从其身边绕过,丝毫不敢打听其中的缘由。

    只是心里忍不住默念一句:圣心难测。明明前几日还隆宠深厚今日却落得玄天门外用刑的下场,不知是太后下令还是皇上主张。

    曲云飞见状本就不好的心情顿时乌云满布,表情阴冷无比,气恼的愤然走人,她既然如此有闲情管别人的‘闲事’,干脆他带着曲折离开岂不省的让她分心!

    余展心惊了看了夏永耀一眼,不知此人因何事罪了太督大人?

    徐君恩微微皱眉,想不出夏永耀怎么能得罪了曲云飞。

    夏散朝后直接带着太医去了静心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