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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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雅的小楼内,赵暮皱着眉脸色难看的绞着手里的帕子:“皇上什么意思!该罚的都罚了凭什么还降郡爷的职!”

    晋儿闻言急忙四下看看小心的关上窗户:“夫人,隔墙有耳……”

    赵暮愤恨的忍着脾气使劲扯手帕,纵然有千般怨气却敢怒不敢言:“临死还要坏郡爷的名声!”赵暮猛然一拍桌子:“死了没有!”

    晋儿吓的缩在一旁:“回……回夫人……奴婢不知。”

    “不知!不知!你除了勾引郡爷还会什么!滚!”赵暮轰走晋儿,焦虑的坐在软榻上恨的牙根痒痒,好不容易弄走了风如梦,决不能出什么差错。

    赵暮深深的吸口气,说服自己不会有事,郡爷的官位是太督钦赐,郡爷更是四王爷最宠爱的儿子,她不用担心不会出事绝对不会出事!

    柳家为了女儿,第一时间派出人打探事情的始末:“应该只是做给众人看……”他好不容易把女儿送进王府,大旗绝对不能倒:“把家里的古玉拿上,一定要探听出消息。”

    一夕之间,后党全部谢客拒绝见与四王府有关的所有人,虽然不知余展为何追究小郡爷的事,但余展已经表态下面的人断然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郡爷得罪审法寺执掌。

    苗帆鄙视的从庄客家门前走过,捅捅一旁的秋凯归:“看到了没,趋炎附势之辈,余展不过是咳嗽一声这些人已经染了风寒关门放狗。果然是上下一条心。”

    秋凯归苦笑:“很正常,余展出手四王府绝不是作风问题那么简单。”

    苗帆就看不惯自家兄弟长他人志气:“能有什么问题,不就是抬举一个傻子打击令一个贤才,余展分明是怕小郡爷有朝一日有所成就,我看余展就配提拔夏永耀之流,这样才不会有人超过他霸占审法寺的位置!”

    秋凯归无奈的摇头,苗帆这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

    柳家的长仆被赶出来,垂头丧气的不知如何回府交待,猛然看到经过的苗大人和秋大人,惊喜之下急忙想上前。

    苗帆见状急忙拉着秋该归拐进了巷子,躲之惟恐不及。

    秋凯归习以为常,太后就算不问政事余威尚在,太后的人逆天而行谁又敢弹劾他们。把持朝政十年的大臣们哪个是吃素的:“走吧。”

    小院内种满了松柏,入门之初是苍翠的松柏林,三米之外浓缩为御花园的缩影,翠绿如烟。

    一个小身影快速跑过,额头的汗滴答滴答的落在草地上,曲折小心的把竹竿伸进井里,担忧的望着下面哭泣的余忠曲:“抓!拉起拉起!”

    余忠曲嗷嗷大哭,浑然不管身边出现的小竹竿:“哇!娘……哇!娘……娘……”

    曲折半趴在井边眼睛通红一片,着急的晃着竹竿示意余忠曲抓住:“抓!抓!”

    “哇哇……娘……娘……”

    曲折见状小嘴一瞥哇着哭出声,他不是故意把小哥哥推下去的!他只是轻轻推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小哥哥会掉下去:“哇……”

    千卫一闪而过,余忠曲已经被救起,心里忍不住暗骂余忠曲笨蛋,他家小主子都递竹竿了不知道自己往上爬。

    曲折开心的看着小忠曲,拿起手绢笨拙的抹抹小忠曲的脸:“不哭,不哭……”

    余忠曲抽噎的看眼曲折,小脏手伤心的揉揉哭红的眼睛,心有余悸的不敢挪动。

    曲折伸手抱住忠曲,泪迹斑斑的小脸脏乱不堪。

    夏之条是五位公主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她安静怯懦,论才论貌都不如其她公主。冬江一直想劝太后为条公主指一门不起眼的婚事,却不知公主竟然应了高大人的婚事。

    此时,刘洛迟穿着一袭素色紫衫,头上简单的戴着枚木刻簪子坐在茶楼的雅间内严肃的看着懵着面纱的女子,她知道以她的身份断然不会在装扮上胜过公主,于是她什么饰品都没戴,可想不到对方比她还简朴,露在外面的手指柔弱无骨,洁白的色泽比之她腕上的珍珠更加白净。

    刘洛迟深深的吸口气,给自己敢于面对她的勇气:“我爱他,如果不是因为仕途他绝对不会娶你,他爱的人是我,他只有跟我在一起才会无拘无束。”

    夏之条茫然的看着她,似乎不懂她表达了什么。

    刘洛迟苦笑,心想,跟一个孩子说爱恐怕也不懂,于是换了一句说辞:“公主,您贵为天女想要什么驸马没有,为什么是高进?高进不适合您,公主您向皇上悔婚行吗?草民求你把高进还给我,高大人爱的是我。”

    夏之条安静的放下茶杯,眼睛柔亮的看向刘洛迟,稚嫩的声音少见的多了坚定:“我不知道高大人跟你承诺了什么,但婚事的起因跟本宫无关,婚事是高大人向皇上求的,更是高爱卿不惜余力促成,本宫并不懂这样的我需要成全你什么?”

    刘洛迟惊然的望着眼前柔弱的小女孩,此话如当头一棒砸在她的身上:“如果你不是公主,高进断然不会……”

    “本宫是公主,没有如果,刘姑娘,你约本宫来就是说这些吗?本宫奉劝刘姑娘还是说服高大人为妙。”

    刘洛迟骇然,她真是宫中传闻最柔弱可欺的条公主吗?“他爱我,就算他娶了你,想要的无非是你背后的权利,我跟了他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你不适合她,你还这么小你懂什么……你……”

    哐……房门突然被推开,高进急忙走进来见刘洛吃拽着公主,立即惊慌的赶过去扫开刘洛迟恭敬的跪下:“下官参见公主,公主金安,让公主受惊是微臣的过错。”吓的一身冷汗。

    夏之条见状柔和的一笑,三分稚嫩六分天真,看起来异常可爱,突然担忧的道:“高大人别告诉母后条儿跑出来玩了。”

    高进惊讶的看她一眼,匆忙垂下头:“下官不敢。”

    刘洛迟冷笑一声:“不愧是天家!心机手段果然一流,这样耍心机得的婚姻有什么值得你得意!你就算嫁给了高大人……”

    “闭嘴!”

    “我就是要说,她觉不如你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这样又心机的女人不……”

    高进突然怒道:“住嘴!我和你之间不过是朋友之宜你没权利谈论我的家事,能娶到条公主是我的高家积德,请你好自为之!”

    刘洛迟震惊的看着高进,苦笑的在他们二人身上徘徊:“朋友之宜?好个朋友之宜?你敢说我不是你的红颜,你敢说你没有爱过我,她算什么,她不过是一个孩子,你会爱一个没张开的孩子打死我也不信!”

    “你……”

    夏之条叹口气,此女纵然有情可却太过执着,高进即便对她有过好感这种好感也会随着此女对皇家的不敬慢慢消散,实在不够明智:“本宫累了。”

    高进歉意的垂下头,听说刘洛迟要见条公主时他立即冲来想不到还是晚了一步,不知公主会不会怪罪:“下官护送公主回宫。”

    夏之条笑了,精致如玉的脸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劳烦高大人。”

    刘洛迟见状想追。

    夏之条冷漠的回头。

    躲在暗中的侍卫立即把其拦下:“放肆!公主圣驾在此不得喧哗。”

    夏之条回过头看向吓得不敢回头的高进,一五一十的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抱歉,本宫贵为公主,不得不拦了她。”

    高进岂敢放肆:“是下官的过错,多谢公主手下留情。”

    夏之条对着远处的天空一笑,伸手抚开额前的秀发:“你我之间何谈过错。”说完踏入马车幽香的身影隐没在金沙玉驾之下。

    高进愣愣的看着拂动的车帘,审视的目光在马车上回转,感激的退下启程,公主并未声张的情意他高进记下,以后定真诚相待……

    朱砂好笑的放下茶杯,目光凌厉的望着楼下渐行渐远的马车,突然嘲弄的看向街道上失魂落魄的身影,竟敢约出公主谈那些事,刘家以为皇家好欺!

    春江为主子添上茶,笑容满面的开口:“太后,您该高兴才对,公主和驸马心意相通将来必定是琴瑟和鸣的佳偶。”敢跟冬江教导的公主抢驸马,不自量力!

    朱砂担心的不是那个,她在意的是谁泄露了公主的行踪,以她对条儿的了解,条儿断然不会应约十有八九是被人懵了,谁人为了区区官家之女引露公主行程?

    徐君恩、曲云飞太熟悉朱砂的性格,见朱砂脸色不对已经猜了七七八八。

    朱砂看向曲云飞:“你说夏永耀在向刘家小姐求亲?”

    曲云飞无奈的点头。

    这事确实是夏永耀所为,他不惜引出公主成全刘洛迟,看来对刘洛迟是真的喜欢。

    朱砂喝口茶暂且放下此事,她不过是比较放任他们但觉不允许放肆!

    赤色的晚霞抚照大地,街上的行人渐行渐少,京城内外升起安详的呢喃之语。

    曲云飞一直担心朱砂为了高进的事回宫,等到宫门落锁见她始终没走的打算才松了一口气,却也忍不住自嘲,什么时候起他放弃了相守里的主动权对朱砂没了以前的心平气和变的卑怯胆小:“回去吧,小折一个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