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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君恩鄙视他的卑劣行径:“有本事你打了再吹!你敢动你儿子一根毫毛吗?”
曲云飞瞬间反击:“我昨天刚给他剃了头发,哈哈!小家伙哭了足足一个时辰,佩服我不!赶紧跪下表示对我的崇拜!”
徐君恩忍不住恶心他:“看看你脸上的抓痕再说话吧,没把你那张脸抓的无法见人,已经是你儿子手下留情,得意什么!”
曲云飞闻言急忙摸摸自己老了一岁的脸:“兔崽子又抓老子!回去一定收拾他!”昨天明明涂了很多药膏没掩盖住吗?该死的千医不想活了!“几天不打就以为老子是软柿子!回去把他按水缸里溺死算了!”
余展闻言震惊的看曲太督一眼,见他笑容满面怡然自得,也跟着笑了:“曲公子活泼好动,聪颖过人,一定不是故意的。”
曲云飞叹息的看向余展:“别给他说好话了!前天他让侍卫搬了一堆小石子,自己在湖边扔着玩险些没把自己扔下去,吓的我现在都心有余悸,还是你家忠曲好,长的可爱小嘴也甜,小折什么时候叫我爹干脆点本大爷就知足了,小忠曲,有没有人说你可爱?”
徐君恩提醒他:“你儿子更可爱,可惜瘦骨如柴。”明明长了一双诱惑迷人的好眼睛,偏偏被哭的失去光彩,不知道以为曲云飞虐待孩子:“你觉的皇上会立谁当皇后?”
曲云飞惊讶的看徐君恩一眼,他对这些也有兴趣?“最近三年我估计皇上都不会立后。”
“为什么?皇上最近对后宫很好,听说孔七子病了皇上衣不解带的照顾。我看皇上对女人终于开窍了。”
曲云飞可不那么认为:“等他什么时候有了强烈的个人爱好,后位才不至于空悬,皇上跟你一样对后院的女人不怎么关心,不过皇上比你好一点,皇上不会半夜摔门走人,更不会因为一把刀对自己的宠妾冷颜冷语。”
徐君恩不理曲云飞的嘲讽,看眼高台上的少年,见金贵人躺在他怀里撒娇他只是含笑以对的举动,似乎懂了皇上的意思:“皇上为什么还没有孩子?”
曲云飞受不了的看他一眼:“你废话怎么这么多,皇上愿不愿意有孩子跟你我有什么关系。”
“为什么?”
曲云飞见他执着,低下头在他耳边说出七八种可能性。
余展站在一旁低头沉默,对议论皇家之事的两位大臣叹息不已。
雪慢慢的飘落,为喧闹的国宴添了一抹天然的光彩,宾客越来越热闹,歌舞锣鼓精彩纷呈,以大旱为题材的表演《沉思》瞬间抓住了所有官员的视线,让很多有感而发的臣子隐隐叹息。
随后奉上的《勃发》又带领众人进入了新的开端,众舞者拥簇着一名年幼的绿衣小舞者在中央大舞台上绚丽起舞,淋漓尽致的展现新生与勃发的傲然生机。
金贵人靠在皇上身上,纤细的手指探入皇上的臂膀,媚眼如丝的望着夜幕下面容沉静的少年:“皇上,臣妾胸口好疼。”说着捉着皇上的手覆上她的柔软,眼中流转着千般羞涩。
夏之紫含笑的看眼怀中的佳人,嘴角微微扬起,手中传来的触感鲜明温软,却挑不起他的欲念,但还是顺从的帮她揉着:“如果不舒服该请太医看看。”
“皇上,您忍心让他们看臣妾吗?臣妾只让皇上看……”
沈如叶含笑的坐在一旁,似乎没注意身旁打情骂俏的男女,金贵人就是再得宠也不会威胁她的地位,难得大雅的女人,她不懈斗之。
金贵人挑衅的看眼沈如叶:“皇上,今晚是年节,臣妾想陪皇上度过今年的第一天,皇上依了臣妾吧,臣妾远离家乡皇上应该体恤臣妾……”
“好。”
金贵人惊了一下急忙谢恩:“臣妾这就去准备。”说完哪都不疼了,胜利的看了眼沈贵人优雅的转身离开。
沈如叶的目光变得压抑但稍纵即逝:“皇上真的要去金妹妹那里,臣妾煮了莲子羹,皇上不赏脸饮一盅吗?”
夏之紫为难的看她一眼,似乎非常惋惜:“爱妃不早说,朕已经答应了……”
曲典心端着酒杯前来贺福:“皇上万岁,沈贵人金安,妾身敬皇上龙翔四海、万福永年。”
夏之紫含笑的端杯饮下。
曲典心风姿卓越的立于雪夜之中,精心修饰的眉眼魅而不妖,粉红色的衣衫如上好的珍珠般散发着独有的光泽:“皇上,今日是年节,臣妾想让皇上陪臣妾在静心殿为太后祈福,不知皇上可否有空。”
夏之紫眼里闪过一丝难解的情绪,他状似无所谓的看她一眼,随即笑道:“爱妃有心了,宴后朕陪爱妃一同去。”
“谢皇上。”
沈如叶手里的茶顿时变的苦涩:“皇上,妾身有些不适,不如让妹妹陪皇上坐会,臣妾想先回去休息。”
夏之紫担心的看向她,手覆上她的额头:“怎么会不舒服,传御……”
沈如叶急忙制止皇上,脸颊通红,刚才的不悦一扫而空:“皇上担心了……臣妾休息一下即可,曲妹妹,这里劳烦你了。”
曲典心俯身道:“姐姐注意身体,现在天气寒冷,姐姐殿里多添些炭火才好。”
沈如叶点点头站起来,在皇上担忧的目光心里满足的默默离开……
宴会进行到一半,半酣半醉的臣子轮番上阵敬酒。
夏之紫来者不拒,难得天下同乐不想扫了臣子的兴致。
女客们聚在一起少不了一些八卦传说,谁家换了女眷、谁家有戏可看、谁家的小妾没保住孩子、谁家的大夫人输给了哪房妹妹,其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舞台中央的表演。最受人关注的当然是两家王府的内眷亲朋。
夏永威没有带容秀出席此次盛宴,而站在夏永威身旁的云夫人却令各家津津乐道。
“她就是云从龙的女儿?果然够标志,比去年见的那女人好多了,你瞅那气度,一看就旺夫。”
“是,我也觉的云家的女儿好,现在什么人家的女儿也敢往皇室攀,搞的皇室乌烟瘴气。”
“我觉的原来的女孩不错,勤俭持家,只是不适合出席正规场合,做个侧室也好。”
“听说云夫人对以前的那位不错,什么都给最好的,还主动要求小郡爷休在侧室的房里,如果郡爷不去,她也不让郡爷留宿呢,真是通情达理的好主母。”
跟在夏永威身边轮番敬酒的是上个月被扶正的夫人云儿,正四品官员之女,贵族出身,容貌端庄,娇小可人,她一到场就和所有贵族打成一片,人群中也有她的闺蜜在坐,出席此种场合丝毫不见失礼。
夏永威偶然怜惜的为她勒紧披风,换来云夫人娇羞可人的一笑,新婚燕尔的甜蜜展露无疑。
谁人不想独霸相公的温柔,可她知道不能,因为相公的心一半在容秀身上,她只能看着相公宠容秀,为容秀急也为容秀恼。可她有预感将来的相公是她的,不用她出手,容秀自己也会耗完相公对容秀的宠。
夏长依跟在两人身后,突然惊讶的道:“爹爹,她的衣服好漂亮,好滑哦,娘要是看到了一定喜欢,我娘最会织蚕纱了。”天真的话语真诚的表达着她的钦慕。
夏永威闻言眉头几乎皱在一起,不悦的打发走敬酒的人,瞥了女儿一眼。
云夫人见状,安抚的看眼相公,巧笑嫣然的逗着小女儿:“乖,娘不是说过吗,就是喜欢也不能当众说出来,说出来是很失礼的行为,下次不要那么做了好不好?”
夏长依垂下头:“可娘说,赞美别人是……”
夏永威脸瞬间绿了,出门的时候容秀死活不跟他亲热,为容秀准备的衣服和首饰她看也不看一眼,她还把女儿教的如此……“什么都是你娘说!你娘说的就对!以后云娘才是你娘!别总往侧院跑!”看他这次不治治她的拧脾气。
夏长依闻言,害怕的想哭。
夏永威恨铁不成钢的要数落她。
云儿立即拦住夏永威,知道他是在迁怒,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她们母女,云儿隐眼里的失落,急忙道:“算了,她还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是教训孩子的时候。长依乖,到娘这来,娘告诉你,你娘说的话是对的,我们当然可以赞美别人,但赞美分很多种,比如你可以赞美长丰哥哥长的好看,却不能赞美长丰哥哥流鼻涕的样子很美,所以咱们长依要学会合理的赞美,让被夸奖的人高兴又不能失了自己的品味知道吗?”
夏长依懵懂的看着眼前的新姨娘。
云儿耐心的把她揽进怀里,温柔的为她讲解,心疼她们曾经的遭遇:“娘知道你懂布匹花色,下次咱们长依可以这样:指出对方花样的优点准备说出它们的提印工艺,然后赞美,但不用点名你娘亲也会,因为那……”
夏永威看着教导女儿的云儿,由衷的感谢她对长依的用心,长依是他第一个孩子,被关押的十年中更是他唯一的希望,长依贴心的依赖至今让他窝心,他比谁都喜欢他的长依将来能如安公主一样,德艺双修嫁一个一心待她的夫郎。
周围的声音频频响起。
“瞧二王爷家的新夫人多贤惠,小妾的孩子也能笑颜以对。”
“你懂什么,这也就是女儿继承不了家业,如果是儿子不定怎么样呢?你看四王爷家的小世子,自从入了王府大病小病就没断过,我看夭折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哎……枉费如风夫人‘女中豪杰’也逃不过最后保不住儿子的命运。”
“怨的了谁,她本身是偏房所出,能嫁入王府已经是她的福分,还想生个儿子分本不属于她的家业,她以为后面的女人们都是白痴吗,像她那样没背景没家世的女人,早晚和二王府的女人一个下场,不如主动下台保她儿子一命。”
“问题是她根本不知道下台能保儿子一名,何况以如风夫人的脾气咽不下那口气,听说现在死活不再让小郡爷纳妾,差点把四王爷气死,我看判监夫人蹦不了几天了,王爷相中了二品中书省家的女儿,她就是想斗也没资格。”
“就是,中书省的女儿配小郡爷还是小郡爷赚了呢?否则怎么样也会是贵妃的命。”
“别说了,人来了。”
风如梦精神不佳的跟在夏永治身后,没了上次谈笑风生的喜庆,也没了往日的活泼聪慧,在不属于她的地方争取一片天地何其不易,即便是她也开始觉得累了,力不从心的无力感让她似乎懂了容秀主动下台的无奈。
“你怎么了?”
“没事。”
夏永治看她一眼,无奈的与往来的官员寒暄,本以为带她出席国宴能让她活跃一点,想不到依然不见她展颜,夏永治心疼她突来的沉默,可又不知道该哄她什么,他甚至为了讨好她不再见风如意,但为何她还是闷闷不乐,最近几次休在她房里,也不见她抱着他无理取闹的撒娇。
风如梦无心的对每位夫人笑,她清楚别人看她的目光充满了嘲弄,她大闹审法寺,阻扰了如意进王府不假,可她没料到夏永治会突然要纳中书省掌令之女为侧。
说什么侧位?不就是将来的主位,二王府能换下容秀,四王府就不能换下她吗?堂堂正二品家的女儿会甘心为侧!哄谁呢?
夏永治见如梦脸色欠佳,想哄哄她让她早日离席:“别担心,一会咱们就走。”
风如梦抬头看了他一眼,昔日‘温和俊朗’的容颜不自觉的变的陌生疏离:“妾身身体不适。”
夏永治闻言立即紧张的万分:“怎么了?需要找大夫吗?”
风如梦看着他的手,觉的无比讽刺,想到别的妾侍生病他依然如此紧张的样子,再也察觉不到他的温暖,更不能触动她什么:“不用,我休息一下就好。”
夏长丰好奇的看着突然暗下的光亮,趁父母说话的空挡,脱离大人的队伍向一旁的小灯笼追去。
夏长依看到了,也松开奶娘的手跟着跑开。
两个小孩子不一会就远离了喧闹的国宴,走入迷宫似的御花园。
夏长依牵着夏长丰的手在园中饶着:“长丰哥哥,我没有看错吗?”
今年五岁的夏长丰是风如梦的宝贝儿子,全完继承了夏永治儒雅俊秀的形象,一眼就能看出是皇家优良基因生出的小少爷,可本来健康活泼的孩子不知是不是和王府八字不合,自从入住王府后开始持续生病。
风如梦不止一次怀疑是人为,可是她纵然厉害也料不透这些妾侍的手段,每个人都像犯人,每个人又做的天衣无缝,几乎让风如梦心力憔悴。
夏长丰牵起妹妹的手:“我刚才也看到了,怎么不见了?”
“咱们找找吧。”反正回去也没意思,府里除了娘谁也不疼她,爹爹只顾和云娘说话。
两个孩子怀着好奇心不断的在灯火通明的御花园转悠,但两人走了好一会什么都没有找到,刚打算放弃时,终于看到一位穿着锦缎鎏金袍的小男孩笨拙的抬着小脚踩灭地上七零八落的宫灯:“咯咯。”
一旁的太监无奈的站着陪着笑,想劝又不敢劝,手里提着一盏造型别致的动物形宫灯傻站着。
夏长依惊喜的开口:“找到了,就是它,小兔子的形状真可爱,哥哥你看,兔子的眼睛会发光!”
小曲折闻言急忙收回小腿快速躲永寿身后,害羞的望着突然出现的两个小朋友,似乎有些怕生。
永寿汗颜不已,装吧!但却对两个孩子的出现感激不已,他已经劝了小公子半个时辰,小公子偏偏要去拿宫灯,还要踩着玩,强行抱他离开就使劲哭,简直就是祖宗中的祖宗,难怪曲太督天天喊小公子祖宗。
夏长依歪着头看小曲折一眼,开心的看眼长丰:“哥哥,他好漂亮。”
夏长丰点点头,因为风凉身体有些咳嗽:“很好看,谁家的少爷呢?”
小曲折躲了一会见他们不动,怯怯的伸出小脚,笨拙的向两人走去:“灯,灯,踩。”
永寿撞墙的心都有,又想起来了:“回两位小主子的话,我们家公子的意思是地上有宫灯,可以踩着玩。”谁像他那么神经病喜欢把光踩灭,刚才就烧了太后的襦裙,如果不是太后回去换衣服,小公子估计非跑湖里踩莲花上的祈福灯不可。
夏长依惊讶的看眼地上东倒西歪的宫灯,心疼的捡起最近的一盏,多漂亮的灯,怎么都踩了呢:“小弟弟,宫灯是这样拿的。”说着提着灯展示给小曲折看:“不是用来踩的。”
小曲折闻言不解的看眼长依,又不解的看眼长丰。
夏长丰咳嗽一声,脸色有些发白,忍着突然升起的寒意勉强笑道:“灯是用来提的,可以照亮,让我们在夜晚看清楚东西。”
永寿见小男孩脸色不好,不着痕迹的抱起自家主子,风寒在夏国可大可小,不能传染了他家公子。
小曲折不让抱,哇哇的开始大叫。
永寿立即放他下来,赶紧哄着:“小祖宗,您已经出来好一会了,咱们去找太后好不好。”
小曲折刚落地就不哭了,学着他们的样子捡起两盏灯:“拿,拿。”
夏长依歪头一笑:“对了,不能踩哦。”
小曲折听到踩,急忙把灯扔到地上,抬起自己的小脚啪一声,利落的踩灭一盏灯笼,兴奋的挥舞着小胳膊想得到赞赏:“咯咯!灭……灭……”
夏长依、夏长丰惊讶的看着他的脚,路都走不稳的小弟弟竟然能踩灭宫廷御用宫灯?莫非工匠偷工减料。
小曲折拉住长丰的衣摆,眨着明亮的大眼睛,精神熠熠的看着他:“后,后……玩……”
永寿想抱开自家公子,但又怕他鬼哭狼嚎,急忙翻译:“回两位主子,我家公子的意思是,太后在前面摆了家宴,问两位小主要不要随公子去前面玩耍,奴才相信太后一定会喜欢两位小主。”终于肯回去了,再不回去,春江一定把他劈了。
夏长依和夏长丰不解的看眼公公,天真的问:“太后比皇上厉害吗?我们是来参加皇上的国宴的,万一皇上生气怎么办?”
小曲折抬起小脚拽夏长丰的衣摆:“走……走……”
永寿立即道:“太后是皇上的母亲,如果皇上知道二位少爷小姐陪皇上的母亲共度佳节一定会夸两位小主子懂事。”
夏长依闻言看了长丰一眼认真的点点头:“好吧,小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小曲折一深一浅的走着,一手拉着长丰一手牵着长依:“字……字……”
永寿道:“我家公子叫曲折,敢问两位小主如何称呼,奴才好去禀明小主的家人。”
夏长依、夏长丰规矩的介绍完自己,牵着小曲折到了御花园摆的小宴厅:“哇!好漂亮,都是动物形状的宫灯,还有寿星老爷爷,真好看!”
夏长丰本萎靡的眼睛看到这里的摆设时也不由的多了分光彩:“真漂亮,那只麻雀宫灯还会转!长依你看,猴子在吃桃。”
永寿见状满足的笑了,心想这才是孩子该有的反映,哪像他们的小公子,看都不看一眼,抬脚就要踩,不过能为小公子的腿做点贡献也不容易:“两位小主稍后,太后马上就到。”
春月、秋江见有孩子立即笑着走来:“这两位是谁家的主子,长的挺俊。”
“二王爷和四王爷家的孙子孙女,太后呢,还没回来。”
“来了,在后面系祈福结。”
永寿突然压低声音道:“这位小少爷似乎有病,但咱家公子非黏着他我也没办法,不能让他传染咱们主子。”
冬江远远的听到,立即跑来笑道:“呦,谁家的小少爷如此漂亮,奴婢抱抱好不好。”
夏长丰看眼热情的围着他的宫女太监,怯怯的伸出手让冬江抱。
冬江立即把他抱开,谨防他的病传染小曲折。
太后到,四大公主到……
四位美貌的少女叽叽喳喳的拥簇着一身红衣的朱砂走来,画面唯美和谐。
朱砂本想穿暗红的宫装,结果被女儿们吵着换了一身火红的宫服:“我都这把年纪了,你们还闹。”
“母后穿什么都好看。”
“就是,只有母后才能把红穿的喜庆妩媚,瞧我这嘴,母后这叫风华天下。”
“行了,改天你出嫁时就是真的风华天下了。”
夏之条闻言羞涩的低下头,喜悦的笑容溢于言表,她没料到高进真会向皇上要了她,她以为高礼祭会要风姐姐,毕竟姐姐比她好看又比她懂事,但高进还是指了她,她别提多高兴了,整晚都没有睡着觉。
朱砂见夏之条娇羞无比的样子,脑子一片混乱,实在想不出三女儿为何会喜欢年近三十的高进,高进的正房六年期过逝,虽然一直没有再纳正房,但府里的妾侍和儿女不少,最大的女儿都快和夏之条一样大了,她到底为什么这样高兴?
夏之条想到高进看她的样子,脸颊忍不住泛红,能嫁给心仪已久的男子是每个少女的愿望。
朱砂觉的自己彻底老了,小女孩的心思一个都猜不中,不明白十六岁的三女儿和三十岁的‘老头子’有什么一见钟情的可能。
夏之风忍不住羞妹妹:“母后,你瞧她急于嫁人的样子,也不怕和到了府里被一群叫她娘的儿女吓死。”
夏之条忍不住道:“你懂什么,他一定会保护我的……”
朱砂汗颜的转开目光,也只能希望年长些的高进能依靠他年龄的优势哄住小女孩情窦初开的那点心思,哎,她想过很多种可能,独独没有想到高进会成为她的三女婿。
小曲折见太后来了,晃着小断腿跑过去“后……后……抱……”
朱砂看见小祖宗,赶紧把他抱起来:“瞧你累的都出汗了,跑到哪里玩去了。”
小曲折立即指着长依手里的宫灯道:“灯,灯,后,灭。”
朱砂的目光诧异的落在两个孩子身上:“她们是……”
永寿立即道:“回太后的话,这位是百王府的小郡主,这位是千王府的小世子,是公子让他们跟来玩的,奴才已经通知了他们的家人。”
小曲折开心的拍拍手:“玩……玩……后……玩……”
“好,玩。”祖宗!
夏之顺闻言跳着绕过来,乳黄色的衣衫在空中划出调皮的弧度,开朗的的笑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她掐掐曲折的小脸,恶狠狠的道:“就知道玩!你拽坏本公主耳钉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下来!本公主让你尝尝什么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玩。”
小曲折瞬间扫开她:“笨……不玩……”
“呵呵,顺公主,小公子嫌你笨呢?”
夏之顺闻言立即横眉冷对:“你还敢嫌弃姑奶奶!姑奶奶现在就让你知道……”夏之顺察觉到冬江姑姑看来的目光,立即眉开眼笑的收回刚才的话:“小弟弟,你真可爱,姐姐带你玩灯好不好。”
夏长依、夏长丰急忙行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曲折见有人跪下乐呵呵的笑着,推着朱砂要下地。
朱砂点点他的小鼻子,随后把他放下:“起来吧,本宫是太后,太后的后缀是千岁,明白了吗?”
小曲折吧一口咬长依脸上,开心的拍着小手笑:“跪……跪……响……”说着抱住长依又咬了一口。
冬江急忙抱起长丰不让他碰小公子。
春江笑道:“太后,您看小公子的花心样,长大了一定迷死很多小小姐。”
夏长依不明所以的看着周围突然笑着人也跟着笑了,谁也没把小曲折的话当回事。
小曲折不依不饶的缠着夏长依:“跪……跪……响……”
朱砂无奈的摇头一笑,只觉的曲折欠揍:“冬江,你抱着长丰做什么?他脸色似乎不好?”
冬江抱着夏长丰俯身道:“回太后,永寿说小公子身体不适,奴婢见小公子脸色不好便抱了起来。”
“是吗?”朱砂接过冬江手里的孩子摸摸他的额头没见他发烧。
夏长丰突然道:“回太后的话,孩儿没病,孩儿可结实了,以后还要帮娘打坏人呢。”
朱砂见他唇色发白,笑着摸摸他的额头,坚持道:“传太医过来看看。”
“是。”
夏长丰歪着头,只能道谢:“谢谢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头上的钗真好看,娘娘更好看。”
朱砂忍不住笑了,新年第一天被小孩子夸赞,难得也有了好心情,朱砂取下头上的凤钗:“本宫把这它赏赐给你母亲好不好,这样长丰的娘也可以变漂亮了?”
“真的吗?”夏长丰惊喜的望着朱砂:“我可以拿回去给娘亲吗?”娘变漂亮了爹一定会高兴。
另一边,曲折笨拙的推着夏长依,倔强的盯着她:“跪……响……”
夏长依羡慕的看着长丰哥哥手里的发钗,想到了自己的娘落寞的垂下头,没注意曲折在做什么。
小曲折不停地晃着夏长依重复两字:“跪……响……”
永寿和春江没怎么注意小公子,反正他天天如此,有时也缠着他们不断重复这两个字。所以谁也没把曲折的话放心上都在看太后怀里的夏长丰,心想这孩子真安静,如果小公子有他一半可人也不至于烧了太后的衣衫,踩烂二十多盏宫灯。
小曲折见没人理他,夏长依也不跪给他看,脆弱的小心思瞬间怒了,猛然用力把夏长依推在地上,愤怒的小眼睛讨厌的盯着不跪的夏长依。
夏长依哇的一声哭了,摔疼了小孩子只能用哭表达她的疼痛。
朱砂瞬间看过去,顿时怒了:“曲折!”
永寿急忙抱起小公子:“太后息怒,小公子不是故意的,刚才是奴才不小心推了小公子一下,小公子才撞到了长依小姐,太后息怒,请太后恕罪。”
众人纷纷求情:“请太后恕罪!”
朱砂放下夏长丰,冷漠的盯着自家的儿子!不要以为她不知道!曲折的斑斑劣迹数出来就跟地痞恶霸差不多,小小年纪脾气就如此横!再这样下去非成为纨绔子弟不可:“曲折,你过来!”
春江急忙去扶长依小姐起来,准备‘毁尸灭迹’。
朱砂冷漠的看春江一眼不让春江动:“曲折,扶长依起来。”
众人瞬间沉默的跪好,察觉出太后不悦的情绪,没人敢为小公子求情,可今年是初一,太后有必要教训孩子吗?彩头不好。
小曲折茫然的看眼周围,见周围突然静悄悄的样子,再看看坐在首位对他怒目而视的太后,突然小嘴一撇,哇的一声哭了,哭的比夏长依更加豪迈更加婉转,亮脆的哭声在他口中如一门造诣深沉的艺术活哭的百转千回。
朱砂瞬间被哭的头疼,谁也没打他!哭什么哭:“闭嘴!”
小折哭的更加大声,似乎受了什么委屈,边哭边要找曲云飞:“爹爹!爹……”
朱砂顿时哑口无言,她并没怎么照顾小折,训斥他似乎没有理直气壮的理由,可就算是曲云飞在就能惯他如此不像话的脾气!“喊你爷爷来也没用!给我过来!”
地上的夏长依闻言,似乎被小折哭爹爹的情形感染,擦擦小脸上茫然的泪滴看着哭了的曲折,急忙从地上起来去抱小小的弟弟:“不哭……姐姐不哭,弟弟不哭,爹爹好……”
小曲折抬起好看的眼睛抽噎的看眼夏长依,他只是需要人安慰,并不是真的想哭。
夏长依抬起衣袖急忙帮他擦擦眼泪:“不哭了,姐姐不疼你也别哭。”
小曲折闻言,眼泪蒙蒙的重复:“疼……哭……哭……”
“不疼了。”
朱砂皱眉紧缩的看着自家儿子:“小折,过来。”
曲折回头看母亲一眼,见母亲凶巴巴的样子,转而投入夏长依怀抱,小小的身影怯怯的绕到长依身后,晶亮的眼睛时不时的从后面打量高位上的母亲。
众人瞬间被他可爱的样子逗笑,瞧着小东西谨慎吃瘪的样子既心疼又可气,小公子经常闯祸,每次犯了错都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让他们哭笑不得。
朱砂刚想让曲折滚过来!见太医到了,便让长丰坐自己腿上请太医把脉,顺便狠狠的瞪着曲折,实在不像话,在她这里住了两天,宫里的东西摔了七七八八,不高兴了发少爷脾气,想要什么如果没人给一天都嘟着嘴发横!以为他是谁!
太医诊了会脉,突然若有所思的看太后一眼,摸不透太后想听什么?
朱砂本在腹诽自家儿子发现太医闪躲的目光不解的看过去:“怎么了?不是风寒吗?”
胡太医急忙收回手恭敬的跪在一旁:“可否让微臣试针后再说。”
朱砂有些不解想到某种可能,果断放弃与小折对峙,严肃的看向胡太医:“难道是其他病症?赶紧看看。”朱砂让出自己的座位给太医,希望长丰的病情不要太严重,她也是当母亲的人明白孩子生病时母亲的痛苦。
小曲折见太后不瞪他了,立即迈着小短腿捡了两株掉落的梅枝,一株给了长依,另一株去向朱砂献殷勤,小家伙讨好的抱住朱砂的腿,眨着活泼动人的小眼睛捧着花花给朱砂:“拿……”
朱砂没有理他,不要以为什么错误都能这样卖乖,这次没用。
小曲折见太后不接受,眨巴着小眼睛看了她很久后,抬起小脚陪长依在一旁摘灯笼,完全把朱砂抛在脑后,颇有一种哄你是给你面子,爱接受不接受的豪迈。
胡太医看眼针尖上的血迹,面色凝重的看眼太后:“回太后,并没有大碍,只是……太后确定要管此事?”这种事司空见惯,以太后之势尚且没必要为这点小事操心。
朱砂坐在一旁看眼茫然的小长丰:“你说吧。”
胡太医恭敬的道:“回太后,是一种香草,长期燃放会致使身体虚弱如果再配上风寒药物会使毒雾侵体,少则两年多则三年便会……”
“说。”
“终身卧床不起,如果医治晚了,便会命不久矣……”胡太医见太后脸色不好急忙道:“小少爷现在服用的不多,只是出现了虚弱,如果医治得当定能康复,太后勿气伤了凤体。”
春江看眼一旁的长丰少爷,心里叹口气,这些事在皇家不稀奇:“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何况今天是,小少爷就福大命大的遇到了太后,可见小少爷是有福之人。”
夏长丰看看她们,似乎明白她们在说什么,突然笑了:“太后娘娘不用伤心,孩儿知道孩儿怎么了,长丰到了地下也会保佑娘亲和太后不被坏人欺负,太后娘娘,今天过节,让娘娘担心了是长丰不好。”
朱砂闻言看着眼前乖巧的孩子,比自家曲折不知听话多少倍的小家伙,如果不是圈禁,他也不会……“胡太医,本宫把少爷身体的好坏教给你,如果有个三长两短你也不用在太医院出现了。”
胡太医急忙道:“微臣一定不负太后所托。”
帝宴会上,传话的小太监说完走了。
夏之紫一眼就认出是静心殿的小太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有事吗?“荣安。”
荣安急忙上前:“皇上。”
“去看看太后宫里的人跟她们说了什么?”
“是。”
曲云飞、徐君恩也一眼认出了静心宫的太监:“怎么了?小折闯祸了吗?曲福,去问问怎么了?”
“是。”
徐君恩提醒她:“你还挺有自知之明,你家曲折的性格很像你,不讲理又自以为是。”
“嘴上积点德,小心出门遭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