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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云飞想碰她。
朱砂反应强烈的缩在徐君恩怀里,身体不自觉的寻求庇护,她不想看见他……一点也不想!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都该去死……夏家的男人都该去死!朱砂想到先帝,眼里顿时闪烁着害怕和反抗两种错综复杂的情绪。
徐君恩顿时察觉到她不同以往的不安,猛然看向曲云飞,像是想到什么一样震惊的望着他!他竟然对朱砂……:“你!你……”徐君恩忆起十五年前,她衣衫不整的躲在草丛里,害怕的浑身发抖,身上的鞭痕狰狞恐怖,血迹浸透了她的衣衫,拒绝任何人的靠近。
那时他和陆司错发现了她,小小的身躯毫无抵抗之力,目光乞求的让他们救她,但暴怒的先帝随后发现她,强硬的把她压回后宫,那时候她看他们的目光,至今另他无法释怀……
朱砂的愤世嫉俗和冷漠处世,一半都来自先帝对她的不公,先帝明明是个圣君,本温文尔雅不怒自威,可为何对朱砂总是苛刻,她不过对别的男子笑一下,先帝就大发雷霆,甚至处死了两个眉清目秀的太监。
徐君恩猜到先帝在对待朱砂上有些极端,有次见到她被盛怒的先帝按在水缸里,他和陆司错跪在先帝面前求情,可先帝没有松手直到她不再挣扎,先帝才伤心欲绝的抱着她大喊太医。
徐君恩是过来人他懂先帝对她做过什么,帝寝殿的帝浴池里一半的‘花样’是为她准备的。
那个时候,陆司错总是为了她激动的与先帝对峙!陆司错变着法的拖延先帝回后宫的次数,可直到郑贵人被处死,陆司错依然找不到救她的办法,只能一遍一遍问他,他能做什么?
此刻,徐君恩伤心难过的想问自己,他能为她做什么!十一年了,本以为再也不会发生的事,竟然……徐君恩突然不知道该骂曲云飞什么!他不知道就能犯跟先帝一样的错误!女人是他们用那种方式可以征服的吗!禽兽!
徐君恩心疼的看向怀里的女人,犹豫的伸出手颤颤巍巍的落在她的肩上,轻轻安抚她的战栗,做着他二十多年来不敢做的事:“没事……已经没事了……”他搂着她想给她力量给她曾经不敢奢求的帮助。
朱砂窝在他怀里,攀着他寻求一丝安慰。
曲云飞茫然的看眼朱砂,又无助看看徐君恩,朱砂怎么了?虽然他做的过分,可……以朱砂的性子,朱砂如果不满意,事后一定让他生不如死!他已经做好了被她收拾的准备,她怎么会害怕?曲云飞顿时觉的诧异不解,朱砂是什么性格他再了解不过,朱砂绝对不是委屈自己的人,可她今天竟然……
曲云飞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没事吧……”
朱砂头也不抬的怒道:“出去!”
曲云飞想解释。
徐君恩见朱砂颤抖,收起怒火,平静的看曲云飞一眼示意他先让她静静。
曲云飞不懂为什么,有什么可静的!如果她不满意尽管报复,他保证眉头都不眨一下,但能不能别这么吓他,让他像个傻子一样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徐君恩见他不动,软下目光示意他出去,用唇语道:一会跟你说。
曲云飞见徐君恩不像是开玩笑,看了眼趴在徐君恩怀里的朱砂,转身出去,心里却酸的冒泡,她竟然不反对徐君恩的靠近……朱砂什么时候和徐君恩……
朱砂听到关门的声音,深深的松了一口气,从徐君恩怀里出来倒在床上望着床幔发呆,本来以为都忘了,就算没忘,过去这么久也该淡了,想不到还能记起来:“讽刺。”
徐君恩拿起毯子盖在她身上:“很久以前的事了,何必耿耿于怀。”
朱砂嗤之以鼻,十多年的高位生涯,脾气早被养的颐指气使,即便是曲云飞,她也想把他挫骨扬灰,竟然有人如此不顾她的感受作弄她!彻底唤起她压制的记忆:“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徐君恩见她脸色好了一些,坐在地上靠着床陪她:“他已经后悔……不是有意的……”目光落在她脖子零星的痕迹上,想到曲云飞对她做的事,徐君恩难受的撇开头背对着床坐着:“他对你百依百顺,即便错了也是无心之过,他不会反抗你,也没有反抗你的心思……”
朱砂可不那么认为,尤其是发生这次的事情后:“那是因为我出现在他面前时,关系是对等的,如果我不是太后呢,如果我遇到他时和先帝的差距一样,他会如此听话……”
徐君恩闻言叹口气,如果她不是太后,如果她只是平凡不过的女人,或许他也会抢,不惜破坏也要得到:“你是太后……”这是事实。
朱砂冷哼:“我还该感谢先帝了……”
“先帝他……”
朱砂突然笑了,笑的灿烂无比:“你想说他爱我,从未有个帝王对一个女人如此好过,短短两年从时童一路走到皇后的位置,甚至不惜为我向天下世俗宣战!”
朱砂突然顿时冷哼一声:“就因为他爱我,他就可以那样对我!他有没有问过我愿不愿意!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他自己快乐的时候想没想过我受的屈辱!你尝过夜合散吗!你尝过明明很痛还要求他的卑劣吗……”朱砂气的想杀人!
徐君恩垂着头急忙握住她乱挥的手:“过去了……你是太后没人敢动你……”再也不会了,朝政在他和曲云飞手里,谁也别想动她一根毫毛。
朱砂停下来看着他永远笨拙的表情,觉的无比安心,徐君恩并不好看,初见他时他像个野人,当时她笑他像大猩猩,他挠挠头憨厚的笑,然后把她举过头放在他肩上跟着行军的队伍跑,那个时候她才五岁。
徐君恩是陪她时间最长的臣子,也是她最信赖的人之一:“如果紫儿长大了也……”
徐君恩尽量让自己不看她,他怕看到她眼里的脆弱,突然听到太后谈皇上,急忙道:“你说什么,紫儿是你一手带大,他就算权倾朝野最敬重的人也是你。”
朱砂看着他垂在肩上的头发,笑的苦涩难辨:“是吗……”紫儿不是先帝,而她才是上位者。
徐君恩不习惯她的脆弱,尤其是无法企及的痛苦:“睡一下,明天就好了。”
也许吧,朱砂收回目光,觉的自己反应太过,曲云飞不是先帝,而她现在是太后谁敢把她怎么样,可刚刚无力反抗的感觉那么清晰,让她想自欺欺人也不行,就连夏之紫那一次她也无力挣脱,除了身份的优势,她从不是他们的对手。
朱砂首次觉的自己弱小,抛开了帝后的身份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躲在重重宫闱中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出了宫她只是朱砂。
朱砂不舒服的闭上眼,尽量不让自己想乱七八糟的过去,睡醒了她还是她……谁也无法撼动她现有的权利……
徐君恩见她要睡,起身打算出去。
朱砂拽住他的袖子,依恋的看着他:“陪我一会……”
徐君恩突然看着她,衣衫半开,发丝妖娆的散在肩上,目光清澈如月,徐君恩心里的防备轰然崩塌,像有什么想宣泄而出,徐君恩惊的瞬间撇开头,极力控制住男人的本性,蹲在床边一动不动,声音暗哑:“睡吧……”
朱砂松开手,重新闭上眼休息,心里放松后疲惫顿时袭来,不一会便睡了过去。
徐君恩坐在床边,紧紧的扣着自己的手面,血丝慢慢的渗出沁入床木之中,刚才……他似乎懂了先帝的暴怒和曲云飞的失控,面对他们爱而不得的女人,哪个男人会有耐性,而她求助的眼神和全然的信赖的(di)确击毁了他全然的理智。
月色渐渐暗淡,乌云遮盖了月光,冷风擦着地表吹过,吹乱了多日的炎热。
徐君恩确定朱砂睡了,手脚麻痹的站起来缓解僵硬的不适,待他能走路后悄悄的退了出去。
曲云飞见徐君恩出来目光涣散的从他身上扫过,愧疚的望着屋内:“她睡了……”
徐君恩走过去,看着他的眼神错杂混乱。
曲云飞打量他一眼冷漠的讽刺:“投怀送抱就受不住了……是不是很享受……想不想试试我对她做了什么,她又如何在我……”
徐君恩突然冷淡的开口:“你想让我凑你?抱歉,我现在没精力,闭上你的嘴。”徐君恩缓慢的坐到他身边,见曲云飞惭愧的低下头,心里对曲云飞的怨恨淡了一些。
曲云飞愧疚的靠在廊柱上,漆黑的月色遮掩了他的害怕:“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她反应那么大,平时她……”
徐君恩明白曲云飞的意思,如果他不是知道她和先帝的过去,也猜不出这点小事会击垮她的自信。
“为什么?”
徐君恩张张嘴,想了想还是道:“以后乱来的时候把握好分寸,她并没有你想象中坚强。”
曲云飞瞬间敏感的看向他:“你知道为什么?”
徐君恩觉的没什么不可说,曲云飞应该知道并且避免此类事情的发生:“你能对她做的事先帝一样可以,且能比你做的更过分,你以为没有地位没有反抗能力的她有回击的权利?先帝纳她为妃时她才十三岁,先帝已经五十,得不到时人的心里难免扭曲,你问我静心殿里被朱砂封了的中殿是干什么,我现在告诉你,那是先帝让朱砂侍寝的地方,她每次从哪里出来都会在床上修养很长时间,那个时候我和陆司错只能看着,什么忙都帮不上……”
曲云飞闻言陡然暴怒:“你说先帝……”
徐君恩赶紧按住他:“您冷静一点,已经是多年前的事!朱砂现在很好,如果不是你今天做的太过分,她永远都想不起来!”
曲云飞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他今天只是……可先帝……曲云飞瞬间勒住徐君恩的衣襟眼光嗜血狰狞:“那个老不死的对朱砂做过什么!他凭什么那么对朱砂!朱砂是我的!只是我的!你说!朱砂是不是我的!那个老不死的畜生凭什么抢我的女人!”
徐君恩一拳打醒他,盛怒的把曲云飞按在柱子上:“你凭什么骂先帝!你自己又做了什么!朱砂的过去只是过去!你没资格抱怨更没资格让她想起以前的事!朱砂不是你的!至少以前不属于你!如果你敢嫌弃先帝对她做过什么!先想想你自己以前是不是干净!混蛋!”徐君恩挥出一拳。
曲云飞倒在地上,目光阴冷,指甲抠着地面发出吱吱的声音,嘴里喃喃自语:“他不可以那样对朱砂……他凭什么……”她的美都是他的,曲云飞想到她在水里全然的依靠、想到她求救时的可怜表情,想到她趴在他胸口笑的他心都快跳出来的妖娆,想到她平时巧笑嫣然的妩媚。
一直以来这些都是属于他的,他故意忽略那个男人,可那个男人却……曲云飞想到那个畜生做过的事!只想把那个老东西碎尸万段!
曲云飞突然跃起快速在虚空中消失,他要毁了夏朝的陵墓!让那老东西暴尸荒野!他不可以那么对朱砂,怎么可能那么对朱砂,纵然她可怜求饶的样子再吸引人,那个畜生也不可以那么对他的朱砂!
曲云飞骤然没了理智,想到老东西过朱砂,在他不认识她的时间里,在他享受着生活的时候,他将要爱上的女人却在痛苦的挣扎!他一定让那老东西付出代价!让他永生不得安寝!死也要尸骨无存!
暗影察觉出主子暴怒的真气,急忙跟上。
徐君恩赶紧去追,不用猜也知道他发什么风!曲云飞不想活了吗!竟然敢去挖帝陵!那是满门抄斩的重罪!徐君恩必须阻止他!
黑暗中好几个人影瞬间跟上,追着曲云飞而去,皇陵是国之根本!焉能胡来!
冷风呼啸而过,乌云遮天蔽日,此种天赐良机不是每次都有,彻底刺激了伺机而动的人们,他们如黑暗中的野狗,快速行动,暗夜中的人影急速运作,多方势力掳走了熟睡的朱砂。
却又再多方势力的争夺中,轮番转手。
夜色下,朱砂终于尘埃落定的落入一个人的手里,狰狞恐怖的笑声宣泄着通天的畅快,但瞬间转为痛彻心扉的哀伤,哭不出的痛苦压抑着他十多年来猪狗不如的日子。
大悲已吞声,他的眼泪早已不复存在,等了十一年,漫长的十一年,像只活在阴沟里的老鼠不敢出来露面,他几乎都要忘记他还是个人,终于被他等来了这一天,她的身边没了层层守卫,她再也不是坐在金銮殿上的太后!
哈哈!哈哈!他成功了!他可以报仇了!简妹说的对,只要他们肯等,早晚有一天能报仇雪恨!
严鲁狰狞的笑着,忍不住想她干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如此多的人想杀她!幸亏他快了一步!没让她落入别人的手里!哈哈!
严鲁的目光顿时阴冷!看她以后怎么杀他满门,怎么凌辱他的家人,想到恐怖的遭遇,严鲁狰狞的表情更加狰狞,想起,她把自己父亲的尸首挂在城门上宣扬她的胜利,她让辛苦了一辈子的母亲含恨而终,她夺走了他所有快乐!让他未过门的妻子沦为娼妓!害他怀着三个月身孕的嫂嫂悬梁自尽!她是魔鬼!是恶魔!
为什么!严鲁痛苦的趴在井沿上,手上的鲜血一点点滴落,他刚刚杀了陪伴他十一年的大娘,他心好痛,他以为他再也不会痛了,可还是哭了。
严鲁望着床上紧紧盯着她的女人,他惊讶于她的年轻但顷刻间被仇恨替代:“妖后……你终于落在了我的手里……哈哈!我要让你血债血偿……”严鲁表情狰狞的走过去,掰开她的嘴把熬好的药灌入她的嘴里,既然疯狂的大笑,哈哈:“从今天起你不是太后,你是这个村子里存在了四十年的哑娘,你是瞎子,你是哑巴,你是疯子!哈哈!你是疯子……”
严鲁似乎想到什么高兴的事手舞足蹈的在一旁兀自陷入幻想:“我要怎么报答你给我的痛苦,蓉儿……你说我们要怎么报答她……”严鲁抱着一张画像,温柔的看着画像中的人。
朱砂挣扎的想从绳索中挣脱,可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嗓子像冒火一样的疼,她想喊人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朱砂努力让自己镇定,她还没死,这个人没第一时间杀了她,她就有逃出的可能,她要相信曲云飞、要相信徐君恩。
朱砂平复着心底的恐惧,尽量不去刺激陷入疯狂的凶徒。
严鲁抱着画像,突然走到床边温柔的望着朱砂,声音眷恋的道:“你知道她是谁吗……你肯定不知道,我告诉你……”
他似乎很想说话,因为太想了眼神里沉睡的哀伤那么浓烈:“她叫蓉儿,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但她死了……你知道她怎么死的吗?呵呵,是你下旨让女籍入倡的时候把她逼死的……你不要怕,我现在不会杀你,我要你尝尝我所有的痛苦……”
严鲁眷恋的抱着画像,脸颊不断的摩擦着画里的人影:“你知道吗?蓉儿受不了屈辱含恨而终的时候就躺在我的怀里,她说她不干净,她说不想让我难受,她快离开我的时候问我,可不可以看一眼她的凤冠霞帔。但你知道吗?她从未穿过它,她十岁开始秀她的嫁妆,可到死都没有穿过,她说怕污了我们严家的门风,可在我眼里,只要是她穿,我觉的永远都是干净的,我想娶她,好想……”
朱砂茫然了,她什么时候下过那样的旨意,她承认她的江山有血腥,但她从未让男盗女娼,灭人满门她做过,但没让人如此抬不起头,不过,说这些都没有,她杀过人是事实,有人要报仇也是事实,只能赌天命!
严鲁虔诚的收起画像,面容狰狞的看向朱砂,声音却非常平静:“从现在起,你是我的大娘,是这个村子里可有可无的人,你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吗,别天真了,就算查到我这里,只要我死了也没人怀疑你是谁。”说着取出藏在床下的工具,顷刻间为朱砂换了一张脸。
严鲁认真的看看她,如看一件珍藏的艺术品,突然不满意的摇摇头:“不好,你的眼睛不对,太……”严鲁突然激动的提议:“戳瞎吧……”严鲁拿起筷子瞬间没入朱砂的眉毛,然后哈哈大笑:“看把你吓的,我以为你什么也不怕,原来你也会怕。”
朱砂深深的喘着气,吓的额头冒汗,险些失去光明的恐惧还是震慑了她的内心,虽然表面佯装镇定但她怕了是事实。
朱砂的表情,取悦了严鲁,严鲁爬上床躺在她肩上:“你知道吗,开始我以为掳错人了,你多大?你真的是太后吗?”严鲁的手爬上她的腰肢。
朱砂重新恢复镇定,此时此刻活着才是她该争取的最大权益。
严鲁突然从床上跳起来,匆匆把画卷收入壁橱里,歉意的趴在上面,嘀咕着不该让她看见,然后重新跳上床压在朱砂身上,反复的问:“你是太后吗?你真的是太后吗?不会是假的吧?”
朱砂忍着心里的厌恶,默默的闭上眼,喉咙里作呕的感觉和灼热的痛苦让她更加难受。
严鲁突然笑了,他想让她痛死!活活烧死。
朱砂动了一下,粗糙的被子瞬间划破她养的娇嫩的皮肤,屋里的潮气也让她呼吸不顺。
严鲁笑着,大手肆无忌惮的享受着温暖的触感,目光狰狞恐怖……
曲云飞落在千里之遥的京城之外,三座大山环绕的皇家陵墓威风霸气,他要毁了这里,一定要毁了这里。
徐君恩、暗影齐齐按住他,周围的影子一哄而上,皇家的、千门殿的此刻统统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让曲云飞冷静下来。
一群人在皇陵之内快速交手,刀光剑影纷乱不堪,谁也没有料到一场暴风雨的混乱在京城等着他们……
翌日,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下河村不起眼的农家院里,朱砂被换了容颜,皱纹铺在脸上手上,头发被剪短染成白色束着老妇人的发髻,衣服是粗布麻衣,她坐在一张晃晃悠悠的凳子上被严鲁抬出来晒太阳。
她不知道严鲁给她吃了什么,身体没有力气,腿脚不灵便,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早上用水照面部时发现,眼睛也暗淡无光,朱砂让自己冷静,不管多周密的计划都有松懈的时候,她必须想办法自救。
路过的村民从街道上经过,会与院子里补网的严鲁打招呼:“大娘晒太阳呢,严鲁明天一起去打鱼。”
旁边的壮年闻言鄙视道:“你让他去赌钱还差不多!哈哈。”
严鲁回个笑脸,继续打着赤膊补渔网,房子侧房顶部也坏了一个洞,他一会也要补了。
村民走远,严鲁擦擦汗认真的选着网线,偶然过去给朱砂擦汗,给她端水完全把她当老大娘一样伺候。
朱砂看着严鲁,和曲云飞差不多的年纪却比徐君恩还要苍老,严鲁腿脚有些不灵便,在村子里力的风评不好,但对收留过他的老大娘却很孝顺,朱砂脑海里想着逃走的可能性。
曲院内,春江早上起来,为太后整理床铺,见太后不在房里以为她出去了,便到院子里找,可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
春江转身去敲曲云飞的门,门内没有应答,她又转入徐君恩房间,里面也没人,春江纳闷了?王爷和太督去早朝,太后哪里去了。
小曲折在屋里哭闹着,春江早已习以为常,前前后后的寻太后,见风如梦出来,赶紧走上去:“参见郡夫人,敢问夫人见曲夫人了吗?”
风如梦看着春江,似乎在哪里见过:“夫人没有在房子里?我刚起来,没看见。”
春江找了一圈后,猛然意识到可能出事了,立即向皇宫的方向跑去。
早朝已经散了但却不见太督和王爷出来,听侍卫说两人根本没有出席早朝,皇上正在发火。
春江闻言悄悄的松口气,太督、太后和王爷同时不见,大概是有事情没有通知她。
曲典墨和徐天放等人从宫里出来。
春江急忙转入一旁的小路。
他们边走边道:“上次是惊险赶上,这次干脆不来,不愧是曲太督。”
“你懂什么,这叫与众不同,人家太督是谁,不玩点特殊是曲太督吗!但静安王怎么也没到?难道王爷和曲太督去找太后了?”
“说不定,估计是看谁不顺眼又要弹劾。典墨,你最近小心点,药材案赶紧结了,小心你的乌纱。”
徐天放没参与他们的话题,今天早朝有些心不在焉。
苗帆立即揽住他的肩膀:“大哥,怎么了?是不是也担心你的乌纱,放心,你的绝对牢靠,大哥,听说你家里闹起来了?什么事?”
徐天放拿开他的手:“没事。”
秋凯归道:“落伍,咱们大哥要成家了,已经去陈家要人了,恭喜大哥。”
恭喜声此起彼伏的远去,春江走出来回了曲院。
金国的探子暗悔不已,明明已经快得手结果半路被人劫走。
“看出是谁了吗?”
“不知道,此人对京城的巷子十分熟悉,大哥,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人又不在咱们手上,就当不知道。”
“可大夏国丢了太后,一定严查所有可疑人物,咱们还是先……”
众人觉的有道理,夏国丢的可是太后,此事可大可小,万一太后已经被灭口,到时候天子大怒,他们谁也跑不了。
首位的人想想有道理:“准备离开。”
下河村内,严鲁坡着脚背着干草回来。
朱砂赶紧盖上毯子在床上躺好。
严鲁在栅栏上敲敲打打,忙的满头大汗,或许因为大仇将报的畅快,他现在觉得心神舒畅。
朱砂见他没有进来,悄悄的把瓷片藏入床下的夹层里。
中午十分,徐君恩终于拖着曲云飞回来,两人狼狈不堪的推开曲院的门,累的脸色发白。
春江急忙迎上来,没看到太后,不解的问:“大人,夫人呢?大人们去哪里了,如此狼狈。”
万福闻言,突然从徐君恩、曲云飞身边穿过向太后的寝房奔去!
徐君恩同时料到出事了!急忙追上。
曲云飞早已清醒,冲了上去!
顷刻间所有的人都懵了,太后不见了,昨晚曲院竟然没有守卫!就连万福都去压曲云飞!
曲云飞顿时不知所措,守卫!没有侍卫!恐惧从脚底爬上大脑!他几乎不敢想可能面临的结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没有了守卫!曲云飞踉跄的跑出去,因为紧张摔在地上又狼狈的爬起来快速想办法找人!
徐君恩也傻了!手脚冰凉的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几乎不敢想象她可能遇到的灾难!徐君恩瞬间冲出去,立即下达调令,封锁京城所有出口大力排查可疑人士!
万福愧疚的一直撞墙,曲院竟然没了守卫!万福以为曲云飞的人会留着!曲云飞的人以为太后那里应该有后手,结果导致曲院昨晚没了侍卫!此种疏忽足以让太后死一百次,说不定太后已经……
万福想到这种可能,头使劲往墙上撞,死了算了,他去陪太后向天下苍生请罪。
春江眼睛通红的拽住他,悲切交加的怨恨他竟然不在:“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死了可以见到太后!你凭什么离开!你凭什么离开太后!”春江跌坐在地上怨恨自己昨晚竟然没有发现,春江突然往墙上撞去!
万福瞬间抱住她,紧紧的把她揽在怀里:“我错了!是我错了!我不该把太后的安慰交给别人!我错了。”
顷刻之间京城固若金汤,全城戒严人心惶惶,御林军挨家挨户查证人口,皇城守卫全部派出禁止子民上街,京城大门紧闭,禁止所有人员出入。同时关闭所有情楼戏院,白日内不得买卖人口,不得纳妾不得宣淫!不得杀生!不得见血!
王府管辖的三堂军士,共计百万兵马全部派出,漫山遍野和搜寻尸首,京师大小湖泊都是水军,日夜打捞,尽管无人愿意承认最坏的结果但他们也不得不接受可能出现的最大事实。
夏之紫听到属下来报时懵了:“为什么!?”京城大规模戒严他竟然一无所知,谁有如此大的权力敢软禁京城!夏之紫瞬间带人出宫,直接找上曲云飞和徐君恩!欺人太甚!他已经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他们!他们竟然敢不告诉他一声,出动了所有的军队!
夏之紫赶到太督院的时候,曲云飞和徐君恩无神的坐在一边,没了往日的气焰,像两只行尸走肉。
夏之紫见状心里陡然一惊险些昏过去,他推开众官员冲过去,目光惊慌的望着曲云飞:“是不是太后出事了?是不是……”夏之紫见他不动吓的不敢再问,他怕是真的……他怕母后……
夏之紫吓的蹲在地上,无法置信的看着颓然无神的两人,他宁愿他们张牙舞爪的让他下台,宁愿母后骂他:“怎会这样,母后不是在避暑?怎么会……”
众官员听到是太后出事,顿时人心惶惶。
庄客、余展、曲典墨、徐天放、徐天初、高进、曲忠告都傻了,万万料想不到太后好好的怎么会出事。
徐天成、徐天初立即出去,亲自挑选了一千精兵飞城门而下,封锁京师周围所有城镇。
高进立即搬出陈年老厉,排查最近京城所有的作奸犯科!
余展立即去查所有可疑人物,躲在京城伺机而动的人全部都抓来审问。
京城的官员阵营彻底乱了,太后失踪如一枚炸弹投入闹市之中伤亡惨重。
京城无一人敢上街,商市全部关闭,田间的荒草无人敢锄,子民们自发的配合着皇城的调查,甚至主动交代身边的可疑事件。
金国逃窜的奸细全部被抓回,听到他们承认想掳走太后最后失败,众人的心更加不安,无论太后落入谁的手里,此刻恐怕早已凶多吉少!
曲云飞想死的心都有,他为什么会……如果他不曾出错,朱砂也不会……
暗影突然出现:“主子,第三路逃亡的人也已经带回,依然没发现太后的消息。”
曲云飞突然道:“查太后出生以后所有因为太后而死的人!即便没有漏网之鱼也把他们的死因和事件一一列清,既然是仇杀总有根可循!”
一天之内,京城共处斩六方作案团伙,他们中有三方承认参与了晚上的劫持,但均不知在打斗中被哪方得手!但他们听说太后失踪后全部充满了嗜血的期待!
徐君恩震惊不已,他突然很怕,怕掳走朱砂的人也想让朱砂死,徐君恩惊落了手里的xing具,慌忙逃出了大牢!徐君恩趴在墙上,越想越心凉,劫持太后的人必与她有血海深仇!现在恐怕……
徐天放接手,把所有人吊在地牢里,用尽方法折磨,敢动太后就该付惨痛的代价。
下河村内,严鲁煮好野菜汤脸色铁青的端到朱砂面前,眉头紧紧的皱着。
他本想找个机会把该死的女人卖入妓院,让她尝尝蓉儿受过的苦,想不到竟然大军封路,禁止所有交易!他原本计划给她的羞辱无法达成,这让他顿时心里压抑。
下河村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有军队把守,每三家一个军官看守,还有寻兵不时经过,铁了心想找出这个女人!
朱砂安静的吃饭,保存体力逃出去才是重中之重。
严鲁盯着朱砂,如果不是他准备了十几年,如果不是杀了大娘,恐怕她已经被发现,严鲁突然不那么自信了!或许他还没有办法给她羞辱自己先死了。
严鲁突然起了杀心,既然无法成功就弄死她,然后他们一起去死!
严鲁见朱砂镇定自若的吃饭,突然气的不打一出来,瞬间想掀了桌子砸她脸上,但想到外面的士兵,他又忍下此刻的冲动,转身拿起毛巾捂住她的嘴,拿起筷子没入她嗓子里折磨她!他就是要让她痛苦让她生不如死!
朱砂疼的挣扎,却无力反抗他的折磨,嘴里的血瞬间流出来。
严鲁瞬间吸入自己嘴里,防止血腥引起搜查,严鲁抓起盐要洒入她嘴里,突然门响了。严鲁立即扔了盐,把大娘整理干净谄媚的出去开门。
官兵进来,拿着他家人口布核对人口,进去看了一眼老太太,又在令几间房子里转了转才出来:“别介意,例行检查,每一刻钟一次,家里不能添人口也不能死人,否则满门抄斩。”
严鲁谄媚的送走士兵,心里顿时因‘满门抄斩’几个字血冷如冰,这个女人毁了他的全部,全部!严鲁愤怒的把她扔到床上,解下腰带狠狠的勒住她的脖子,直到她险些窒息才放开她,大手狠狠蹂躏她青紫的皮肤。
朱砂大力咳嗽着喉咙发不出一声声音,朱砂任他作怪,一点反映也没有,如果她没猜错严鲁应该是个太监。可越是这样越危险,如果他的耐性磨光他一定会杀了自己!
朱砂现在宁愿他把自己卖了!至少还能逃出去!在死亡与所谓的贞洁同时面临考验时,朱砂绝对不是选择死亡的人!
天越来越暗,外面进行第八次查岗的士兵手里多了一只狗。
负责坚守的士兵见状走上去问:“又换新花样了?”
负责普查的士兵叹口气:“没办法,京师那边没有消息,将军让带上猎犬,下次估计就是水军来,每口井都不放过,眼看太阳就要下山了,太后如果再没消息,凶多吉少啊!”
守岗的士兵叹口气:“赶紧去。”
严鲁本打算迷昏盘查的士兵,生米煮成熟饭后,再和太后同归于尽,也算为蓉儿报仇。但见士兵带着狗,他突然收起粉末谄媚的带着士兵再次巡视。
猎狗在井边徘徊了片刻,叫了两声又不确定的停下,有水的阻隔气味不是很明显。
士兵摸不清怎么回事,他看眼严鲁,觉的又不像有能力掳走太后的人。但所有的疑点必须查,士兵装作没什么的再次离开。
出了严家门后,立即去找水军,但凡有疑点必须排除,否则就是对太后不敬。
徐天放听到侍卫来报已经赶来,即便是一点嫌疑,他也希望亲自排查。
徐天放带着官兵和水军赶来,太后失踪何其重大他负责的地域绝对不能出问题。
他开始并不懂父亲和曲云飞为什么如此极端的找太后,狗急了还会跳墙,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不给犯人留后路,必然导致他们杀人灭口,但他们说,宁愿看到一具完整的尸体,也不想找到她时已经千疮百孔。
他当时几乎能感觉到他们说出这句话时的无助,也理解千疮百孔的意思,以太后的美貌,哪个人会放过她!徐天放想到那种可能,浑身发冷,握紧双拳目光狠戾!
严鲁见很多人冲着他家而来,知道肯定要暴露!直觉就想杀了朱砂,但想到蓉儿,又不甘的松了手!凭什么她可以死的那么痛快!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严鲁快速打开壁橱,拿出粉色瓶子里的粉末,全部倒入朱砂嘴里,帮她洗净了脸色的皱纹,发丝恢复原来的色泽,娇媚动人的躺在床上,哈哈!如此绝色谁能抗拒!他要让她生不如死!他一定会折磨死她,这么多人!哈哈!就让她尝尝蓉儿当初受到的屈辱!
严鲁打开最后一个瓶子,无色的水滴洒入一旁的碗中,瓶子的香气在屋内扩散。
朱砂被绑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吵闹声,猜到严鲁在赌最后的机会,不管严鲁给她吃了什么,也不管严鲁在打什么主意,只要有机会被发现,她就绝对死不了,什么屈辱她没忍过,就算恨她也要活,严鲁最好别落她手里否则一定让他生不如死!
“开门!开门……”
严鲁立即整理好自己谄媚的笑着迎接他们,想到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他顿时觉的十多年的羞辱值了:“大爷,里面请,怎么来了这么多人,是不是有好消息。”
徐天放带头进来,目光在院子里扫过,两只猎犬再次走到井边叫的十分郑重。
众人的表情立即凝重,肯定有问题!
严鲁却当不知道,敏感的发现这次来的人跟前面八次都不一样,这次他们明显很有距离对中间的人非常恭敬甚至不敢说笑。
严鲁收起心里的诧异,在水军摇井的时候,立即端来水分给顶着烈日‘劳累’的人们。
这是非常平凡的举动,士兵们没有多心见将军没有阻止他们,一人接了一碗喝了。
严鲁端着碗走到徐天放面前,笑容虔诚谄媚。
徐天放冷冷的扫他一眼,没有接,盯着准备下井的水军。
严鲁眼里的失望稍纵即逝。
徐天放突然看向他,转而喝令水军快速下井。
水军顺着绳子降到一半已经跃出。
可不等他说话,严鲁搬起一旁的石头就要砸下。
徐天放的刀飞快的抵住严鲁的脖子:“太后再哪里?”
严鲁吓的扑腾跪下:“草……草民不知道……草民怎么知道,草民只是一时气愤杀了自己的老母,怕众位爷发现才……军爷饶命,草民只是觉的老母麻烦所以才一时失手……军爷饶命啊……”
徐天放一脚踢开他:“滚开!你老母明明在屋里。”
“是我让人假扮的!草民一时糊涂……求军爷开恩……开恩啊……”这些人又没见过太后,哈哈只要他们……严鲁想到能为蓉儿报仇,血流顿时加快。
徐天放阴冷的看向一旁的侍卫:“进去看看,把里面的人拖出来。”
侍卫走进去,清凉的香气瞬间刺激了他的冲动,看到床上的女人时,神智顿时完全模糊,他没见过太后,只是觉的床上的女人很美。
侍卫脚步虚浮的走过去,想把她拎出去见将军,可是手碰到她的胳膊时,不自觉的改为轻抚,眼神逐渐涣散!
朱砂也不慎清醒,她怕自己完全迷失让瓷片刺入她的肩膀,恢复神智的她见到熟悉的军服,顿时忍着钻骨的痒,推他,清醒一点,只要他们清醒一点就有救了。
朱砂渴求他不会被支配,在距离生,如此近的时候她不希望有任何牺牲,更不想被人碰,朱砂撑起所有力气搬起枕头砸在地上!可她忘了这里不是玉枕更不会发不出任何声音。
士兵瞬间把她按下,心里的骚动瞬间站了上风,完全屈服在眼前的美色和药物的作用下。
朱砂奋力挣扎,可气力小的可怜,朱砂突然觉的恶心,明明可以避免……明明可以……朱砂握着手里的瓷片,只要她抬起来就能刺入他的脉搏。
朱砂没想过要他死,可更没想过受辱,朱砂还是心软了一下,瓷片刺入他的大腿希望借由疼痛让他清醒。
或许那一刻男人醒了,但他醒不醒有什么不同,他并不知道床上的人是谁,如此美色逞能一下又何妨,大不了被处分。他认为值了,所以立即被本能驱使想成全他的欲念。
朱砂这次没有再犹豫,瓷片直觉没入他的经脉,但意识猛然涣散又瞬间聚拢,血流在她的身上她连推开他的力气也没有,朱砂突然觉的痛苦不已,距离生只有一步之遥,她不想放弃不想……
可如果这些人都不认识他,如果那些士兵都和第一个一样,他们来还有什么意义……朱砂怕了,无助的悔恨比任何时候都要不甘,为什么让她终于看到了曙光却是这种结果,求救无门!严鲁好手段!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朱砂难受的挪动身体,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不发出声音。
徐天放纳闷的看屋里一眼。
严鲁眼里终于露出笑意,这点时间够了!哈哈!完全够了!“蓉儿,我替你报仇了!我死而无憾!哈哈!哈哈!”
徐天放不知道他乱喊什么,但直觉不对劲,瞬间扔下他向屋里冲去,后面的人急忙追上,剩下的两人看管严鲁。
严鲁见他们已经开始挠痒的举动,哈哈大笑,他成功了!他成功了!整个顿时陷入疯狂。
徐天放一脚踹开门,扑鼻的香气瞬间传来,床上的情景让他直觉想杀了床上了女人!伤他士兵者杀无赦!徐天放冲过去,后面的士兵一哄而上,陡然惊讶的望着床上的女人和她醉人的神态,瞬间丧失了理智!
徐天放阴冷的拔出刀,顷刻间鲜血染红了整个房间,他拉开趴在床上的男子眼神充血的望着床上神智不清的女人,床上的人化成灰他也认识。
徐天放顿时觉得脑袋一晕,极力控制住窜起的骚动,无比庆幸出现在这里的人是他,徐天放的刀带足内力瞬间甩出去,严鲁被打昏两边的侍卫全部倒在地上。
朱砂无意识的攀上他的腰,神智完全不清。
徐天放瞬间抬起手想打昏她,可手举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朱砂解开他的衣物,身体完全攀上去,稳住他的嘴急切的寻找解脱。
徐天放顿时理智尽失,眼前似乎有无数小鬼攒动,像中邪一样突然抱住她热情的回应,如开闸的激流奔腾而下,震荡中完全找不到方向,脑海里激动的自己也控制不住,只有一个声音,他想,他想她,那个他只可以远看无法想象的女人,清晰的印在他的脑海里,她的一颦一笑、一动一静他都记的那么清楚。
徐天放清楚不是药物作用,这点药力对他不算什么,他完全可以打昏她,完全可以……徐天放禁止自己去想,紧紧的抱着她贪婪的享受她的热情,他好想……好想……
徐天放突然放开她,大口大口喘息,脸色通红俊美,他必须冷静……她是太后,他完全有能力避免这件事的发生……他可以……徐天放努力提醒自己,如果他趁人之危跟那些该死的人有什么区别!
朱砂难受的哭了,身体的痛苦得不到缓解眼泪本能的往下掉,嘴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攀在他的手臂上用脸反复摩擦。
徐天放觉的自己疯了!他必须停下!朱砂不是他的!
徐天放猛然放手。
朱砂痛苦的压倒他,眼里闪烁着需要。
徐天放所有理智烟消云散,或许他太年轻,或许他贪求她的爱,如果她愿意……雪城的一幕幕快速在他脑海里闪现,她那样优雅、那么美丽仿若雪城最炫目的太阳,站在人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温暖的照耀着全世界,高堂之上言辞犀利的她,马术场里骑术精湛的她,小时候站在万众臣子之前的她。
徐天放清晰的认清了他的想法,情儿像她,正因为情儿像她,他买了她所以不敢碰她,因为他怕唯一的像烟消云散。
徐天放吻着她,珍惜怜爱的抚过她的脸颊,她这样的人怎么会存在这个世上,为什么可以轻易的扯动他的心,他不想离开,他想留下,即便要付出沉重的代价,他愿意用后半生的荣华去换,哪怕从此远离朝堂,离开他熟悉的军营,可她会不会恨他……恨吧……恨的杀死他……
徐天放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乱的没有方寸,呆呆的任她熟练的摆布,自始至终他没敢在她上面,只是紧紧的抱着她想把她嵌入自己的骨血里。
他追不上她的脚步,追不上她比他多出的十几年,从不敢奢望有朝一日她能如此对待他。
徐天放闭上眼,极乐攀上顶端的那一刻几乎昏了过去。
朱砂并没有停下。
徐天放躺在床上任她摆布,直到太阳落下,月亮挂在天上,徐天放腿脚发麻的出来帮她清理好床铺,换上干净的衣服,愣愣的坐在屋外发呆。
死人已经被抬走,严鲁被他绑在院子里,他不敢报,或许他胆怯了,视死如归只适用在战场上,此时他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徐天放坐在石凳上,静静等朱砂醒来,如果太后让他去死他就再也看不到如此美的月色。
晚上的时候,朱砂醒了,目光涣散的睁开,床上干净如初,身体也有了力气,张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朱砂拿起一旁的坛子啪的摔在地上,不管面对何种恐惧她必须承担结果。
徐天放听到声音急忙进来,见她醒了,跪在床上不言不语。
朱砂见只有他进来不解的看看身后,曲云飞和徐君恩呢?朱砂努力的想昨天发生的事,想到模糊的景象和无意识前的遭遇……突然朱砂脑子一震愣愣的看向跪着的徐天放!震惊的无法言语!
徐天放把刀举过头顶:“请太后裁决!”死吧,死了解脱!
朱砂移开目光打量眼这间屋子,靠在床头吸口气,她张张嘴,发现无法发声,示意他去拿笔墨。
徐天放惊讶的看向她。
朱砂揉揉嗓子,大概是不能要了,总算还活着,人为什么总如此贪生!朱砂提起笔让他把曲云飞和徐君恩找来。
徐天放收起心里的怜惜,指指手里的刀。
朱砂推开,没有看他!
徐天放不敢多言,急忙通知父亲和曲太督。
曲云飞瞬间赶来,看到朱砂安全的坐在床头,直接跪了过去。
徐君恩也跪下!都是他们的错!
夏之紫推开门,直接扑在母后身上,眼泪直接掉下来:“母后!母后,你吓死孩儿了!母后!你打我,都是孩儿不好,孩儿不该让母后操心!孩儿错了,孩儿以后再也不敢了!母后……孩儿不敢了……”此刻夏之紫的话是真的,他愿意放弃一切只求她母后再也不要出事!
曲云飞跪在床边紧紧的握着她的手,大喜无声,她还活着,她活着!没有比再见到她更令他欣喜!“太后……微臣该死……”只要她活着……活着……
徐君恩终于松口气,首次正视看儿子一眼,感激他救了她。
徐天放急忙撇开头,心里说不出的复杂,降低了被父亲重视的喜悦。
朱砂指指自己的嗓子。
曲云飞顿时想捏死绑在外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