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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启开为难的看眼余展,女儿从未求过他什么,回来后怕自己没面子一直没敢见自己,现在好不容易来求他,他这个当爹的怎么会不想帮女儿!他知道不好跟余展开这个口,现在又是非常时期,可哪个当爹的不是为子女掏心挖肺啊!
余展坐在侧位,眉头紧紧的皱起,话是流年说的,保他已经很难,现在再加个卫昌隆,以为曲典墨是摆设吗!
余展为难的垂下头想事情,他现在也忙的焦头烂额,曲太督不在大小事物都让他想办法,他已经有些力不从心啊!难道也让他学曲太督一样,不分青红皂白直接放人,他得有那实力啊!
庄客欣喜的站在一旁,感激的望着梁启开,想不到梁丞相如此看重流年。如果流年没事,他一定跪谢梁丞相。
梁丞相被庄客看的不好意思,瞥开头不敢看他热切的眼睛,心里重重的喘口气,这件事如此麻烦不知余展要怎么处理。
曲典墨饶有兴味的望着他们,除了余展,他还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丞相是个老好人,在朝中撮合皇党和后党的结果是越来越没人记得夏国还有丞相,庄客虽然是尚书之首,但他做事有章法可循只要抓准了他做事的规律干掉他不成问题,余展则不同,他跟了叔叔这么多年,办事虽然诚恳依法,但是能让叔叔满意的绝对不是书呆子。
曲典墨看着眼前的长辈笑了:“诸位大人还审不审了?”
余展恢复如初,律法面前错误平等何况是骂过太后的人:“来人!押犯人!”说着越过众人一身便服的余展做到大堂正殿,在刚硬的‘公平律法’牌匾下庄严的坐下。
曲典墨脸色一暗,余展主审!?不妙?但在审法寺没有人能抗衡余展,曲典墨看了眼身后的侍卫。
侍卫暗自点头示意主子放心。
余展审案向来公正,但公正不见得公平,他的优秀在于能摆平曲云飞制造的任何麻烦,曲云飞想审死人时,他必能给一个光明正大的借口,是钻法制漏洞的高手。
流年、卫昌隆被拖进来,一排威武的侍卫快速排列两侧,各种刑具被摆上来挂在一旁的木具案上,八张副审的黑木桌目前放了两张给余展和丞相,其他的旁听全是椅子,大幕降下,太督院的审法寺已不知是几千次升堂。
威武……
流年趴在地上,一会的功夫已经浑身是伤,鞭痕撕裂肉层在空气外血腥翻开,原本干净的衣服脏的看不清原本的样子,他不管身上的伤势,迫切向前爬:“余大人,属下是冤枉的,属下并无恶意,属下是一时鬼迷心窍被人陷害啊大人!大人,您要替我伸冤啊……大人!”
庄客心里咯噔一下,是他把兄弟弄进京城想不到让兄弟落得如此下场,庄客脱下自己的衣服想盖在流年身上。
啪……刺耳的惊堂木破空而响,震的庄客停止了动作忍耐的坐在一旁。
曲典墨喝口茶,失望的摇摇头,要是盖上去多好玩,还可以多一条同情逆臣之罪,如果把庄客拉下户部尚书的位置换上皇上的人是多风光的事,可惜,可惜……
梁启开没管流年,他心疼的看眼卫昌隆,昌隆从小在梁府长大,他知道他和女儿青梅竹马,但一直没有考取功名,当年他不否认看中了余展和曲家的渊源才让女人下嫁,但他不后悔,尽管婚事不如意他也不后悔,余展对女儿如何他心里清楚。
卫昌隆比流年伤的还重,头发散乱、皮开肉绽,脚上的鞋都不知道掉在哪里,眼睛乌青显然被打的不轻。
余展无话可说,他们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抓进去的,这点小刑已经是法外开恩。
卫昌隆看到梁启开时急忙垂下头,表情充满了愧疚和歉意,十年不见想不到刚遇到却是这种境遇,让他怎么和岳父谈人家女儿的事,他都觉的没脸。于是头垂的更低。
曲典墨觉的很有意思,至少‘逆臣’认罪态度良好,余展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吗:“余大……”
余展不等曲典墨说话,惊堂木一拍直接怒道:“来人!大刑伺候!杖责五十、夹舌不言为止!”
威武的侍卫瞬间冲上去,长凳、板子、夹舌具一起向流年和卫昌隆冲去毫不拖泥带水的把两人抬到长凳上用刑,刺耳的嚎叫声立即向响起,但瞬间变为低哑的哭泣,两人的舌头被夹板固定住为主人犯的错承担罪责。
双重疼痛让两人瞬间昏了过去,侍卫利落的把人浇醒再一次用刑!
梁启开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想到女儿的话心疼的想让余展住手,但是看着余展威严的望着下面,到口的话又缩了回去。
庄客心里也难受,迫切的望着余展希望他住手。
曲典墨静静的看着,等着余展出招,人肯定要办,事出在他们身上,他们还想不认吗?
流年痛苦的缩卷着身体,水顺着头发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疼的手指不断卷曲。
流年再一次昏了过去,一桶冰水瞬间浇下,大刑继续。
曲典墨放下茶杯突然道:“既然已经用刑,干脆再加一百大板,如果流大人能熬过去小侄二话不说此事看在庄大人的面子上既往不咎,如果熬不过去,或许就是老天爷想收了流大人为太后和皇上清明政治铺平道路,您说呢余大人。”
庄客立即急了:“曲典墨你想干什么!如果流年出了事!太后不会放过你!”
流年急切的望着余展,他不想死!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他是文官是臣子!死在这里让他情何以堪!
卫昌隆萎靡的趴在地上,眼神涣散的看着梁启开,他对不起婉儿,对不起梁老爷的栽培。
梁启开心疼的瞥开眼。
曲典墨好笑的看眼庄客:“庄大人何出此言,流年有错当罚与太后何干。”
庄客刚打算开口。
余展猛然拍响惊堂木,镇定庄严的开口:“‘馋口令’封的是谗言!流年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本官下令拔……”
梁婉突然冲进来,她看着面目全非的相公和衣不蔽体的流年,瞬间冲上去想解除相公身上的刑罚!眼泪也不期然的落下:“昌隆!昌隆!你不会有事不会有事的。”
侍卫快速拦下梁婉的举动,把她挡在刑罚之外,审法寺审犯可以观摩,但禁止私入。
庄客此时惊讶的看向梁婉,她……她……
梁启开见状本能的起身想扶女儿。
余展突然按住他,高声道:“堂下闲人休得喧哗!来人!拔舌……”
侍卫刚想上前。
梁婉突然撞开守卫扑向卫昌隆恶狠狠的瞪着余展:“你……”
余展快速道:“拖出去!立即给本官拖出去!”
梁婉挣扎的乱骂:“余展!你不得好死!我梁婉对不住你我愿一死偿还!昌隆不欠你什么!你凭什么要治他与死地!余展!你如果是个男人就放了他!有什么恨冲我来!”
曲典墨的喝茶的手瞬间顿住!当侍卫快把梁婉拖出去的时候,曲典墨突然道:“住手,梁婉?我怎么听着这个名字这么耳熟?梁丞相您有个女儿叫梁婉吧。”
余展顿时看向梁婉,目光郑郑的看着她,威严坚定:“民夫!惊扰审法寺是重罪!你想清楚了!”
梁启开闻言什么都不敢答,冷汗涔涔往下淌,瞬间湿了衣背。
卫昌隆奄奄一息的望着他们,听不清他们在吼什么!他隐约看到梁婉来了,她似乎很生气,她好像哭了,是为了自己吗?卫昌隆露出一丝无力的微笑想向她爬去,却一脚被侍卫踹了回来。
梁婉疯了一般的挣脱侍卫冲过去抱住卫昌隆:“你没事吧?你觉的怎么样?我在这里,你放心只要我在这里他们休想害死你!”说着愤怒的瞪着主位的余展,他就那么见不得她幸福吗!他还要亲手毁了她好不容易等来的人!这就是余展对自己的爱吗!不惜毁了什么都不知道卫昌隆!
余展不再看她,镇定的转向曲典墨,嘴角隐隐挂起哀伤:“原来卫夫人也叫梁婉?想不到竟然与丞相千金重名,不仔细看两人还有几分相像呢?可惜丞相早失爱女,本官也失去了爱妻,以后你不要再用这个名字了,免得犯了忌讳。”
庄客整个人傻了,她明明就是梁婉?余展宠了十年的夫人,为了他的夫人他做的傻事不少?为什么是卫昌隆的妻子……
曲典墨喝着茶,慢悠悠的接口:“原来是这样,吓死小侄了,小侄还以为余夫人又活了,还好不是,要不然欺君之罪不知够不够抄余梁两家的九族,呵呵,当然了,小侄相信余大人和梁大人定然不会做出欺瞒太后和皇上的事,何况当年还是太后主婚,如果真出了事,两位早死上千次了,您说是吗余大人?”
梁婉垂着头,紧紧的抱着卫昌隆。不敢再说一句话!回过神的她终于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卫昌隆想安慰梁婉,让她不要哭,可是手怎也抬不起来,只能尽量对她笑,让她安心、让她不要再哭……
梁启开吓的浑身哆嗦,颓然的坐在副审位上神情复杂。
余展看似不经意的接话:“曲贤侄此话从何说起,我和内子相处十年恩爱有加,她的离世本官万分痛苦,还请曲贤侄嘴下留情别拿先逝的内子论事。”
庄客傻傻靠在一旁的凳子上,他没料到卫昌隆的爱妻竟然是梁婉?怎么会出这种事?
曲典墨悠闲的看着他们,像没事人一样开口:“是吗?既然余大人说不是,小侄也不能让余大人乱认亲戚。但,余大人,那两个人事已至此,您不会只想拔舌就完事吧,以小侄看还是直接杀了稳妥,免得将来有人故意大做文章,弄出什么官家丑闻让太后蒙羞,这抄家灭祖的事还是少沾染一些,余大人你说是吗?”
梁启开的老脸顿时苍白,他听出来了,曲典墨是想余展杀了流年和卫昌隆,换梁婉的事不会被揭发。
余展看眼抱着卫昌隆的梁婉,再看看一旁期盼的庄客和梁启开,他不是神,他只能做他该做的事:“来人!把这两个逆臣贼子拉下去!明日处斩!”
梁婉瞬间呆在原地,她愣愣的看着她昔日的丈夫和疼爱他的爹爹,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昌隆死!昌隆做错了什么!“不行……不行……”他不能死,不能死。除了昌隆她什么都没有了!梁婉抱住卫昌隆不让侍卫拖走!
卫昌隆听到了最后一句死,他朦胧间看着痛苦的妻子,心里温暖的感伤,如果自己走了谁来照顾她,她那么任性又喜欢发小姐脾气,卫昌隆突然看向梁启开,僵硬的撤出一抹笑又看向梁婉,希望大人依然待婉儿如宝。
侍卫一把把梁婉推开,拖上两个昏过去死囚离开!
梁婉想追!侍卫按着她不让她轻举妄动!
曲典墨没事人一样的喝着茶,心里琢磨着流年的死会不会击毁余展和庄客的关系。
庄客浑身颤抖的僵立着,为什么杀流年!为什么!
梁婉见卫昌隆被拖下去,神经瞬间紧绷,她突然站起来向余展冲去:“救救他!我求求你救救他!你放过他,他什么都不知道,他不知道……”
余展突然怒吼:“闭嘴!”
曲典墨挥手让侍卫们都下去,瞬间大堂里只剩心知肚明的几个人。
梁婉拽着余展的衣角,十年来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看他:“他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放过他吧……我对不住你,我还给你,只要你放了他,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余展,我求求你了,我梁婉没求你做过什么,你放了昌隆吧,你放了他吧……呜呜……我什么都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
余展皱着眉却没有看梁婉,而是直直的盯着曲典墨。
曲典墨任余展看,这么大的把柄只要拿捏的好余展和梁启开谁也别想活!
余展深深的吸口气,把梁婉推梁启开怀里,突然走向曲典墨,目光冷如曲云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就算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但我告诉你!我还是我!休想动太督院分毫!”
曲典墨突然站起来,看眼想安慰又不敢太明显安慰女儿的梁启开,转而看向余展:“你当然不怕!我叔叔一定会保你,但是太后那里难免要心烦几天,哎,她当然许下一门亲事原来是棒打鸳鸯的好戏!你说太后会不会难过,十年的婚事原来都是假的!可真是荒谬啊!不过,余大人的精神小侄可学不来,竟然出让妻子成全什么兄弟之情!呵呵!告辞!”
庄客见他走后突然冲向余展:“你一定要杀流年!流年是我兄弟是咱们一起把他弄进京城的!你竟然要杀了他!余展你想想当初是踩着谁上去的!”
余展脸色骤然难看的看向庄客:“我的婚事是太后指的,如果世人知道梁婉还活着,别人会怎么议论这件事,所以他们必须死!所有人都得死!”说完拂袖而走!
梁婉突然追出去:“你……”
余展骤然回头,看着她一如既往的笑了:“如果你爱他,就跟他一起死吧,我为你们修一座举世无双的鸳鸯墓成全你们的爱。”说完平静的离开。
他爱梁婉,爱的不假,但是他更爱太后圣旨里的婚姻,一无所有的他想用行动回报太后赏赐他的一切,包括女人,所以他爱梁婉,不管梁婉怎么闹他都容忍,因为梁婉是太后给的,他对梁婉好,世人会说太后指了一桩伉俪姻缘,会觉的太后慈悲为怀!可如果错了呢!如果这桩婚姻根本不是别人想象中值得称赞呢!
所以她必须死,死在她早该死的那一年!纵然不舍,但她已经不再是她赏赐的女人,所以她的死活与自己没关系!
梁婉震惊的望着那人的背影,似乎从不曾认识他一般顺着门框缓缓蹲到地上,一座墓吗?他竟然说要给她一座墓?以前他从不曾对她大声说话,每天变着花样为她下厨,她不跟他同床他就任自己任性,她偶然使性子,他会在窗外一遍一遍的为自己念词……
回忆一点一点充斥她的大脑,他的好、他的静、他的疼此刻那么的清晰,即便是她背弃了,他亦能送一座墓而不是强拉她入余家祠堂。梁婉隐约间觉的自己错失了什么,可梁婉知道她没脸回去找他,在她离开京城时就没了退路,所以她必须救昌隆,必须救!
庄客浑浑噩噩的走出了,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
梁启开见女儿殷切的看向自己,心里更加难受,事情走到这一步他有什么办法,突然,梁开启眼前一亮:“你去找小乐,她现在是余展的夫人,或许她能帮你……”
梁婉闻言瞬间向余府冲去,小乐,她那傻乎乎的侍女,想不到她真跟了余展,余展会听她的吗?梁婉拿不定主意,但她别无他法,必须尝试!
余府的大门开着,却不让梁婉进去,直到她拿出小乐送她的廉价玉佩,她才被下人带进了后院。
她焦急的想跑去找小乐。
老嚒嚒立即把她按住:“跑什么跑!这里是余大人府你以为是小门小户!再说了你现在站的地方是夫人的院子,敢在夫人院子里横冲直撞你不想活了!”
梁婉有些懵:“我找小乐,你是不是带我来错地方了?”
老嚒嚒立即瞪她一眼:“夫人的名讳是你叫的吗!别以为夫人性子好就失了规矩,尊卑永远在那里!”说完得意的看眼大院里的红砖绿瓦:“我告诉你,虽然我们夫人出身不高,但是你瞧瞧,我们夫人命好啊,有老爷疼着老夫人宠着,这么大的院子全给我们夫人一个人住,至今都没一个狐媚分享子,你要谁敢冲撞了夫人!小心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梁婉望着熟悉的建筑,这里闭着眼睛她也知道怎么走,远处还有余展为哄她开心修的‘文书’台,没想到他竟然娶了小乐为正,她以为他充其量会收小乐为侍,是爱屋及乌吗?
夏小乐听说小姐来了急忙出来迎接,眼睛里闪耀着强忍的泪水,她的小姐瘦了,一定没吃好饭吧,肯定是那些人伺候的不好!夏小乐激动的站在走廊上,想跑过去摸摸小姐。
侍女小绿赶紧把她拉住:“夫人小心身体,您现在不能情绪激动。”
小兰立即接上:“夫人,您慢点,那人还能跑了吗!说你呢!见了我家夫人还不行礼!不想活了吗!”
夏小乐噙着泪花急忙道:“不用,不用,她是我主子,我主子。”说着就要给梁婉跪。
小兰、小绿急忙捉住夫人,打量了眼梁婉,凭她这身衣服也敢当她们夫人的主子!?她们虽然是丫头,可也是老爷新招收的丫头,有些姐妹是太后宫里亲自赏下来的宫女,瞄梁婉一眼基本已经肯定此人出身不高地位不高,所以她们夫人不该跪:“夫人啊,您别乱动了,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奴婢知道夫人念旧,老爷不是说了吗?对朋友表达的是心意,相信夫人以前的朋友是不会怪夫人不跪的是吧?”说完直直的盯着一旁的梁婉。
梁婉一直在发呆,她看着小乐的肚子突然心里堵的难受,像有一根刺卡在喉咙里咽不下去,小乐竟然怀孕了?她和余展……他们两个人……梁婉突然难以接受小乐的转变,自己曾经的装束和用度全部成了眼前的女人,她以前的封号和地位全成了她的,有侍女拥戴的是她、有人搀扶的是她、占了她院子的也是她?梁婉骤然觉的眼的人如此刺眼,疼的不愿多看她一次。
夏小乐没注意小姐想什么,她不能跪但她可以走过去,小乐激动的握住梁婉的手,眼里泪花涟涟:“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小姐,奴婢可想你了,老爷也想你,小姐,这一年多你去哪里了,我让老爷去找你,他说怕我打扰小姐的生活,小姐,奴婢想你了。”说着眼泪滴滴答答的往下掉。
梁婉突然抽开手,看着陌生的小乐,她会说‘你’了,她在炫耀什么?余展不去找她,不是她想当大夫人拦着不让去吗何必在这里惺惺作态,还是想让自己看到她现在生活很好又怀着余家的孩子对自己炫耀,这偌大的院子住的习惯吗,半夜会不会做梦吓醒,梦到她的姑爷向她狰狞的扑去!
夏小乐见小姐脸色不好立即着急道:“传御医。”余展的府邸有能力请来御医,因为她将要临盆余展特意去宫里请了一个回来住。
梁婉突然握住她的手,听到她说御医时觉更加讽刺,显摆她的地位吗,一年多不见她已经可以不通过自己,有主张了:“我没事,你还好吧,我来看看你。”
夏小乐闻言感动的又哭了:“小姐,你还记得我,小姐,屋里请,老爷估计快回来了……小姐你想吃点什么,我让小绿她们去做……”
梁婉突然道:“难道我没吃过吗?”
夏小乐不解的看向小姐。
小兰、小绿冷哼一声,不知道夫人为什么对一个‘乞丐’这么好。
梁婉已经恢复笑脸,不去管背后的冷刀冷抢,想不到她堂堂宰相千金有被丫鬟瞧不起的时候:“我是说以前都吃腻了,你还记得我不舒服的时候老爷逼着我吃芙蓉糕吗?差点没被他噎死。”说着呵呵的笑了。
夏小乐也笑了,想起了很多以前的往事,那个时候老爷总是很有耐性一遍一遍的哄着小姐,她觉的小姐好幸福好幸福。
一旁的侍女相互交换了个眼色,把茶杯重重的砸在梁婉面前,不懈的瞪她一眼。
梁婉也不在意,这里认识她的人不多,看来余展从里到外把人换了个遍:“小歆呢?我好久没见她了。”
小兰突然道:“小姐陪皇上敬香去了。”
夏小乐不解的看眼小兰,小歆明明在家啊?可听小兰那么说也不好拆她的台:“小姐,这次在京城不走了吗?奴婢可想小姐了。”
梁婉突然伸出手摸摸她的肚子:“快生了吧。”如果她和余展有孩子,是不是会好很多。
夏小乐高兴的点点头:“就这几天。”然后突然红着脸低下头小声道:“老爷说如果是个男孩,以后就一个儿子一个母亲。”说完幸福的耳朵通红,老爷竟然不纳妾,她从心里觉的幸福,想不到自己能有和小姐一样的待遇。
梁婉突然很想拧掉她的耳朵,她想炫耀什么?那都是属于她的,是她不要了才给她,梁婉突然道:“你知道余展要处死卫昌隆吗!他为了逼我回家要杀了卫昌隆!”梁婉说完直直的盯着小乐!
小乐愣了一下,复杂的表情稍纵即逝,随即真心道:“小姐,过去的就过去了,卫少爷固然好可姑爷对小姐也是一片真心,小姐,您别忘了十年的夫妻情分。”
梁婉好笑的看着她:“你不吃醋。”
夏小了嘴角的笑僵了一下又立即恢复,哪有不吃醋的但:“如果是小姐,奴婢认为只有小姐的才情才配的上老爷。”
梁婉苦笑,是啊!只有她梁婉不要的才轮到这个女人:“我不会跟你争,我想让你求求老爷放了昌隆,我现在只想和昌隆好好的过日子。”
夏小乐不解:“小姐没和老爷说吗?”老爷那么疼小姐,小姐说什么老爷都会应的。
梁婉苦涩的一笑:“他不会,他说昌隆一定要死,还说给我和昌隆修座墓碑,小乐,我不想死也不想昌隆死,我没求过你什么,你就帮帮我吧,算我求你了。”
夏小乐看着小姐,突然道:“小姐,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奴婢觉的你该把卫少爷扔了跟老爷回来,老爷对小姐怎么样,小姐心里不清楚吗,何必非……”
“闭嘴!”
小兰、小绿立即站住:“放肆!大胆刁民你跟谁说话呢!夫人是太后亲封的郡主是皇上封的一品诰命!你敢让夫人闭嘴!”
梁婉一愣,似乎她离开了一段时间后这里的一片都变了,原本为她端茶倒水的侍女成了这座院子的主子,原来对她低眉顺受的侍女对她颐指气使!
夏小乐立即不在吭声,她现在身份确实不适合让小姐对自己大吼,万一传入皇上耳朵里,小姐会有麻烦的:“这件事你们别说出去!”
小兰、小绿闻言恶狠狠的瞪眼梁婉。
梁婉觉的更加讽刺,原来她已经沦落到被丫鬟施舍同情的地步,梁婉突然换了态度,和蔼的抚弄着小乐光滑的手指,入目是莹白的色泽散发着高贵的芳香,谁能想到几年前她不过是个做饭洗衣的小丫头:“小乐,帮帮我们吧。”
夏小乐低着头不吭声,如果小姐都说服不了老爷她更不可能。
梁婉见她不表态突然怒道:“本小姐跟你说话呢!你聋了吗!你是不是想我死了才安心!”
小兰立即冲进来,她实在看不下去了,瞬间挡在自家夫人身前吼道:“放肆!这里是余大人府邸岂是你等村妇撒野的地方!来人!轰出去!”
夏小乐急忙制止小兰,看着小姐道:“小姐,我没想过让你死,您说了老爷一定要让卫少爷的死,那么卫少爷就一定要死,奴婢没什么能为小姐做的,但如果小姐死了,等奴婢把孩子生下来一起陪小姐死,梁丞相养育奴婢几十年,奴婢就是再忘恩负义也知道主子永远是主子!”
梁婉突然愤恨的看着她:“我让你办事你竟然敢顶嘴!小乐!你好大的本事!你不就是不想我好过吗!我告诉你!你如果不让我好,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夏小乐刚想说什么,突然觉的肚子很痛……
瞬间,余府乱成一片……
余展急忙从太督府赶了回来,看到梁婉在院子里脸色顿时阴沉:“出去!”
小绿立即过来告状,说是这个女人辱骂夫人,害的夫人情绪激动触动了胎气,引起夫人早产。其实根本不是,小乐生产就在这几天正巧被梁婉撞到了而已。
余展看着产婆们一波一波的进去,参片和热水不断的往里面送,顿时有些紧张,或许是第一次当父亲,或许是今日发生的事太多,此时他只希望母子平安:“让她出去!”
梁婉不走:“求你救救昌隆!”
余老妇人在丫头的搀扶下也来了,小乐生产她能不心慌吗,这可是她余家第一个血脉,不管是男是女她都喜欢,都喜欢!
余老妇人骤然看到角落里的梁婉,突然对身边的大丫头道:“还不让闲杂人等避避嫌!”
梁婉心里一惊,以前余老妇人不是这样对她。
余展安抚的望母亲一眼,转而看向梁婉,认真的道:“我救不救他,他都得要死,曲典墨的话你没听明白吗!还是你想你爹为了你被诛连九族!”
梁婉心里突然咯噔一下:“为什么?”
余展看向窗内,似乎想知道小乐疼不疼:“太后的懿旨岂是那么好糊弄的,我劝你明日跟着卫昌隆殉葬,那样对你的爱并没有损伤,你不就是想跟他在一起吗?死,一样是种在一起的方式,没人拆散你们。”
梁婉突然靠过去:“余展我什么都给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你救救他,救救他!”
余展看看天,叹了一口气:“容我想想,你先回去吧!”
梁婉突然笑了仿佛看到了希望,只要昌隆得救她愿意回来,重新和他开始……
可走出余家大门的梁婉当天夜里在卫家大宅自缢身亡。
翌日,卫昌隆处于死刑;流年流放。
同日,余展高兴抱着儿子,小家伙闭着眼睛、皮肤皱巴巴的异常难看,可余展就是觉的很漂亮,得意的炫耀给每个人看,他余展的儿子,哈哈!
当若干年后,卫书繁不惜牺牲妹妹迷的余忠曲神魂颠倒时,当卫书繁掐着余忠曲的脖子让余展为父亲血战血偿时,当曲折窝在城楼说忠曲的爱像个傻瓜时,昔日的恩怨谁又说的清?
第一楼的雅间内,曲典墨听完属下汇报,面容严肃的让人下去。
苗帆喝口酒,诧异的看兄弟一眼:“怎么了?担心余展和庄客矛盾不深?”
曲典墨端起杯子,专注的望着桌子上的清茶:“你说,一个人要下多大的狠心才能对深爱过的人痛下杀手。”
苗帆奇怪的看他一眼:“怎么?又遇到什么好玩的事了,说来听听?”
曲典墨喝口茶,无神的望向窗外,人已经死了提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苗帆见他又一幅清高的样子,瞥瞥嘴自己喝自己的。
与此同时,梁家的病榻上多了一个哑巴,梁启开就这么一个孩子,他知道女儿必死无疑,他不惜动用所有财力盯着余府的一举一动,终于让他在最后关头救了女儿一名,可还是晚了一步,女儿已经成了哑巴,再不能缠着他叫爹爹了。
梁启开老泪纵横的守在一边,毅然为女儿改了名字……梁升。
苗帆从第一楼出来,摇摇晃晃的趴着曲典墨的肩:“恭喜你除掉流年那帮顽固,行了,兄弟今天就恭喜到这了,走了,改天再喝。”
曲典墨清醒的看着京师的街道,心里顿时充满了想像,再过不久太后就会归来,她会走哪条路,从哪个方向而来?曲典墨望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他们的安宁他们的富足,他们可曾想过该感谢与她。
苗帆摇摇晃晃的往回走,小厮想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突然苗帆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骤然倒在一个人身上,软乎乎的触感让他突然咧嘴傻笑:“呵呵……热的……”说着下意识的捏了一下。
行文立即拔刀向苗帆冲去:“下流!敢碰我姐姐,今天我一定要宰了你!”
突然三个护卫瞬间而出牢牢的把行文叩住。周围不多的人群瞬间跑完,现在是特殊时期谁也没心情看热闹。
卿儿见状马上掏出银子赔不是:“误会,都是误会,妹妹她不懂事,我这里有些银两当给诸位小哥买酒了。”
众侍卫没一个动,严肃的盯着敢伤他们主子的人!
苗帆模糊不清的看周围一眼,一个人影突然吸引了他的注意,他踉跄的走过去,站在她面前看了很久,骤然傻呵呵的笑笑,一把抱住他看中的影:“好看……呵呵……爷喜欢……”
行文立即开骂:“拿开你的手!再碰我姐姐一下我一定让你们好看!”
卿儿皱了眉,直觉想推开,虽然身在情楼可她还是不习惯被男人碰触:“公子,你想干什么快放手!”
苗帆脸色通红的摇晃道:“没事,没事。跟我回家,爷赏你银子。”他说这话的时候没有别的意思,是真的想赏赐她银子。
行文被制住急的动不了,只能骂:“登徒子!你知道你抱的是谁吗!我姐姐可是情楼的情卿儿!你要再敢碰她一下,小心你的小命!”
苗帆一听‘情楼’,心里的那层顾忌顿时没了,不就是个妓吗!于是,直接扛上进了隔壁的院子。
行文顿时急了!
情卿儿虽然狼狈,声音却不急不慢的从苗帆肩上传来:“这位客官,奴家虽然是出来卖的,但已经有了买主,是徐将军府的大公子徐天放,徐公子现在远赴边疆却留了一件信物给小女子防身,不知这位公子可见过徐少爷的信物。”
苗帆闻言模糊的把她放下来,眼神散漫的打量她一番,笑的更加好看:“让爷看看……什么信物……”
情卿儿恭敬的取出来,白净的脸色丝毫不见惊慌:“公子可认得?”
苗帆欢喜的笑了,他喜欢看她镇定的样子:“当然认得,这不就是大哥练箭时的玉扳指吗。”他当什么呢!说着随手一扔不客气的抱了卿儿入屋,嘴里嘀咕着:“放心,等他回来我亲自跟他说,不就是一个女人吗,玩玩能死了。”说着踹上门随手撕开卿儿的衣物。
卿儿突然有些慌了,她没料到有人不把徐家大少爷放在眼里:“放开我!你放开我!我是徐少爷买的你不能碰我!放手!放手!”
苗帆轻易的把她制住,随手扔在床上降下了床幔……女人而已,又是情楼的女人,他何必要忍。
雪城的战事越来越少,当地士兵有的已经回家种地,大雪覆盖的这座城池履行完了它今年的全部意义。
徐天放突然觉得不太舒服,他坐起来隐隐有些烦躁。
巫崖见他起来擦枪的动作停住,随手摆弄一些招式:“你怎么了?不是说不到中午不起来,今天早了啊?”
徐天放没有说话又躺了回去:“没事,可能是几天没打仗闲了。”
陆司错站在雪地里,一个人拿着小树枝在地上刻画一幅人影图,图中的人嘴角微微翘起,似乎在炫耀什么,她的手里端着一串佛珠似乎对珠色十分满意,突然又来了一只小狗,惊扰了女子的安静,有些啼笑皆非的宠溺。
陆司错画完,嘴角隐隐露出一丝笑意,他曾想,如果她身在一片大雪中会是什么样子,她如果陪他离开夏国来到这里是不是依然孩子气,只是她来了,而他却不在这里。
陆司错拿起树枝抚平了雪地里的涂鸦,眼睛干净的望着一望无际的雪城,眷恋的目光似乎年轻了好几岁。
曲云飞突然站到他身后,不怎么乐意的看着他:“太后说,你能说服金国签订盟约。”
陆司错突然抬起头看他,曲云飞是一个好看的男人却让人喜欢不起来,或许是性格使然或许他们本就没有共同认知,但是陆司错知道朱砂很器重他,那就至少说明曲云飞在某些方面比自己更适应朱砂的政治。
曲云飞看着他,不明白有什么可看的:“不想去?”
陆司错望着远方的雪色,他对雪城的环境十分熟悉,十年间他一直生活在这里,对这里比对夏国还要了解,天寒地冻的日子也不算难熬,他其实可以不用回去,陆司错突然道:“我见到郑贵人了,皇上的亲生母。”他望着他并不惊讶的脸色,苦苦发笑,然后说了那天的所见所听。
曲云飞皱了皱眉基本已经猜到一些:“你跟我说这些想我做什么?”
陆司错笑,他也不清楚:“我没有杀她,也不知道她该不该死,但我想你一定认为她该死。”
曲云飞不否认的点点头。
陆司错了然,这就行了,如果朱砂觉的曲云飞是对的,那么朱砂也一定是想郑贵人死:“下手的时候别让她太痛苦。”说完踏着来时的路又走了回去。
曲云飞不明所以,突然被陆司错说的好像他十恶不赦,郑贵人他当然想杀,且不论她是好人还是坏人,既然已经是死人,为什么还要活着,干干净净的死了不好吗?
陆司错去了燕城,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的金国此刻就像垂垂老矣的豹子,身负重伤且年迈久病,即便它想咬人却没了咬人的实力,著名的战争大国金,隐隐没了伺机而动的霸气。
金朔穿着铠甲坐在萧条的大堂之上,下面坐着金国为数不多的战将,把他们逼到这一步的就是陆司错的故国夏。
陆司错是独子来的,他见金皇如此‘隆重’的接招并不惊讶,他拜了金皇后坐在属于文臣的位置不说话也不喝酒,似乎他从未离开金国,似乎他不是从夏国而来。
众人懵了一下,谁不知金国战败,他来这里做什么看他们的笑话吗?
陆司错没动没说、金朔也没动没说,他们现在动不了如狼似虎的夏国只有等他们打累了喘息的时候他们才而已休息片刻。
陆司错在南燕住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似乎是为了惋惜雇主的遭遇或者是他念着金皇的救命之恩,自从他来了金国一直没有开口,平静的看着这里的一切。
直到有一天金皇突然问陆司错:“有人提出议和?爱卿怎么想?”
陆司错不卑不亢的躬身道:“但凭皇上考量。”说完继续手边的工作,似乎并不在意……
三日后。
议和,不知是谁先提出的也不知是谁提出了请和,当议和二字传开的时候,它已经形成既定的事实,两国早已开始召集群臣拟定议和的条款。
陆司错的任务完成:夏国提出议和必定让金皇怀疑,由金国大臣提出反而不会多生事端。
‘雪城盟约’签订的那一日,万里无云,湛蓝的天空似乎触手可及,孩子们追逐嬉戏,大人们详谈甚欢。
只是边境之上,大军齐出、众将都在,金皇签订了以伏虎城等六座城池为边界的‘雪城盟约’,金国须向夏国交纳岁币,每年三十万两、战马一万匹。
曲云飞、徐君恩亲临现场与金皇交换信物、盖两国玉玺!
然后大军同时退避,从此夏国的边境线往西扩充3978平方米,占据了雪城要地伏虎,与夏国雪城遥相呼应,形成新的战略模式。
朱砂没来的及到场,疼痛来的太快,她咬紧牙关一声没吭,从早上到晚上,中间她一直打听着外面的情况确定玉玺盖下的那一刻,她才松了一口,才真真切切的体会到她将是一个母亲,才放心这场因他而起的战役,终于悄无声息的结束。
曲云飞回来的路上纳闷的问徐天初:“太后怎么没来,太后不是说要亲自看着才放心,不会是高兴过度走不动了吧。”
徐君恩一巴掌拍他头上:“太后是你能编排的吗!也不看看这么多小辈在场,小心他们告你目无遵法!”
曲云飞狠狠的咬着牙,忍下这一个巴掌:“说笑呢?太高兴了,兄弟们!想不想你们老母儿女!”
“想!”……
徐君恩嗤之以鼻:“问些废话。”
曲云飞乐意,他看眼徐天初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没说太后怎么没来呢?”
徐天初恭敬的道:“回太督的话,本来太后已经要出发了,春江姑姑突然说太后不舒服,让属下先赶来了。”
曲云飞勒马的动作一愣,突然加速向伏虎城冲去!嘴角咧的像蛤蟆一样张狂!
徐君恩当仁不让的追赶,两匹战马瞬间飞速而出,拉开与后面队伍的差距,两人互不相让的追逐,似乎谁跑了第一孩子就能是谁的!
曲云飞和徐君恩扔下战马瞬间跑入朱砂住的院落,里面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不见大夫也不见产婆更没有服侍的人。
曲云飞和徐君恩突然傻了,快速向寝房冲去!
春江赶紧把两人推出来,抱怨的看着他们:“跑什么跑!被人看见你们闯太后卧房看你们怎么死!放心,太后没事母子平安,太后已经睡了,请两位也安心的去睡!”
曲云飞闻言瞬间靠着徐君恩软软的倒下,惊疑未定的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徐君恩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体一软两人同时倒在地上:“心脏差点不跳了……”
曲云飞闻言突然恶狠狠的瞪徐君恩一眼!
徐君恩不受威胁的任他瞪,彼此那点事谁不清楚,装什么装!“我要看一眼太后!”
“不行!”
“必须看!”
“休想!”
“不让我看,我给你告诉夏之紫!”
曲云飞想想,皱着眉道:“就看一眼。”
两人顿时生龙活虎的蹦起来,扣住春江打算叽里呱啦的嘴,隔着屏风看了眼里面睡的安详的朱砂,悄悄的退了出来!
春江气的脸色通红:“你们不想活了吗!你们好……”
徐君恩不好意思的一笑:“我们没那么多讲究,不怕沾了血气。”
“就是,就是,我们天天打仗,见的多了,不碍事,不碍事!”
春江狠狠的瞪两人一眼:“谁管你们有事没事!太后刚刚生产完!身体虚的很沾了你们身上的冷气落下病根怎么办!胡闹!”说完转身打算离开。
徐君恩、曲云飞汗颜的逮住她,赔笑的看着眼前瞬间高大的‘门神’:“春江姑姑,您老不在这里盯着太后要去做什么?”
春江看他们一眼,平时眼高于顶的两人终于落自己手里了:“去看孩子。”
徐君恩、曲云飞闻言顿时双眼冒光,温柔妖媚的眼睛能滴出水来:“春江姑姑,我们给你搭把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