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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曲大人私自带太后出宫实乃死罪,皇上不追究是皇上仁德,但事关太后安危,皇上不能不寻太后回宫呀。”皇上之所以和太后有隔阂都是曲云飞从中挑拨,绝不能让他错误的引导太后!
夏之紫看眼顾事,神情淡漠的执起朱笔继续看折子:“你什么时候说话也像老臣一样啰嗦,曲太督带太后出去自然会保证太后的安全,这些事你们无需担心。”
顾事闻言眉头皱了一下,那是曲云飞,皇上就不担心他什么坏心思,本以为皇上会在乎太后的安危,现在看来是他们异想天开“可……”
夏之紫觉的他们多此一举:“曲云飞是什么人,他想干的事什么时候没有做成,不管他带太后出去想做什么,跟你我有关系吗?”
顾事沉默,皇上说的有道理是他们私心太重污了事情的本质。
夏之紫握笔的手没停,鲜红的朱批依如从前亮眼,他不追究便没人敢说,上书房陡然安静下来。
苗帆见状急忙向秋凯归使眼色,他就是觉的太后和曲太督在一起很怪,曲云飞行事乖张,难保他没有私心,何况朝中谁人不知曲太督粘太后粘的紧,如此臣子他也不怕皇室不容于他。
秋凯归没理苗帆,兀自垂着头想事情,他们冒然来提太后的事确实不妥,何况皇上都不知道的事他们说出来未必是给皇上分忧。
秋凯归想了想突然站出来拱手道:“皇上,如今正值秋闱在即,今晚又是五年一度的文斗武斗大会,皇上恩泽天下,夏国定是人才辈出,皇上不想去看看夏国文人的风采吗?”
苗帆一听急忙道:“对,对,皇上,听说今年入围秋试的才子很多,很多都是散派是皇上收拢人心的好时候,皇上,您不去看看吗?”
夏之紫若有所思的抬起头,他们想做什么?如此怂恿人出宫?难道不把太后带回来不死心,是曲云飞惹了他们?可他最近不想让母后不快,母后想出宫自有她的安排,可如果有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能让他出现在她的面前也不是不可以……“朕记得文斗会是晚上?”
秋凯归闻言松了一口气:“是,皇上。”
夏之紫神情渐渐缓和,随后自嘲的一笑,曾经他站在国寺门口不敢不等她回来,如今想来那时候的他果然胆小,母后虽然严厉可却不曾真的迁怒于他,事隔多年,如果重新来过,他依然会去门口等她,因为他依然想让她第一个看到的是自己。
夜幕慢慢的降下,星光如散落的珠子在月亮的映射下熠熠生辉,大街上更加热闹,叫卖声不绝于耳,不同早上的喧闹,晚上的集市别有一番幽静的攒动。
街上的女子渐渐的多了,有的拿着灯笼有的拿着纸鸢,有的捧着香谭。
曲云飞打开茶座雅间的窗,外面的声音扑面而来瞬间打乱了室内的安宁,曲云飞望着繁闹的夏国都城,想起那年他不屑入仕的孩子气。
这里的一切都属于他背后饮茶的女子,不乏他不曾参与过的过往,夏国的一代伟帝奠定了夏国如今的繁华,听说他死时依然英武,曲云飞突然问:“你爱过他吗?”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很想知道。
朱砂诧异的抬起头,浩渺的目光如天幕上的星辰闪动的亘古不变的荣耀:“你说谁?”
曲云飞茫然的回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还能是谁?难道当时你还敢爱皇上以外的人?”
朱砂闻言借喝茶的空档掩住眼中的情绪:“我敬重他,他是个值得称赞的帝王。”即便到了晚年也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大皇子有勇无谋、二皇子敦厚不争、三皇子优柔寡断、四皇子太过狠戾,反而是成长后的七皇子有先帝的气魄。
曲云飞突然有点不痛快:“他有什么值得称颂的,不过是逞一时之快,你敢说他发动的战争没有私心的成分。”
朱砂道:“即便如此也不影响他的评说,他对国民有他自己的底线,他曾说过,国可一日无君,民不可一日无温饱,他是个心怀天下的帝王。”
曲云飞见朱砂争辩,忍不住诋毁道:“心怀天下会立你当太后,他废皇后时怎么不见他的伟帝气魄。”
朱砂放下茶杯:“那是他的家事,如果你想谈那些我也不介意告诉你,这上面他自有考量。”
曲云飞闻言突然压过去目光含怒的盯着她:“你为什么帮他说话!什么是敬重!难道你也认为他是个好皇帝!朱砂!你不能给一个死人这么高的评价!你现在该看的是我!也只能是我!”
朱砂懵了片刻突然笑了,白皙的脸上透出粉色的光泽,颦笑间流淌着醉人的宠溺:“了?呵呵,没事突然跟死人较劲不是给自己添堵吗?让开点压痛我了。”
曲云飞看着她纹丝不动,那个男人也一定这样抱过她,比他更光明正大比他更疼惜怀里的人,要不然他怎么会把江山都给了她,那个时候的她幸福吗?集万千宠爱与一身,她可曾想过有一天她会遇到自己,有一天他们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曲云飞突然很害怕,他纵然有不可一世的高傲,可是先帝何尝没有,他爱过女人真的会爱自己吗?曲云飞抱住怀中的女人,如果不是先帝死了如果不是新帝年幼,他是不是就不会碰到她,是不是他们之间所有的可能都荡然无存:“朱砂……”曲云飞轻柔的在她脸上蹭着,无比感念老天弄死了先帝。
朱砂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抱着他无声的安抚,第一次见他,她并不看好他的脾性,也没想过他会在她生命中将扮演什么角色,他不过是她万千臣子中不显眼的一个。
可是他爬上来了,如此笨拙的显示着他的存在,那个时候的他,在她眼中不过是一个太过闹腾的孩子,哪有臣子一天觐见七八次的、哪有臣子没事往皇宫里跑,更不会有人当众指责卓律老不死的罪行,他嚣张的存在着,不掩饰他的喜怒也不压抑眼中的灼热,那个时候她很烦他。
她是个内敛的人,大学执教五年中她更喜欢含蓄的感情,细水长流的等待,不经意的渗入,爱情不用轰轰烈烈,男人不用张扬如孔雀,所以她喜欢陆司错,他就像一滴浓墨在白色的纸上慢慢晕染悄然的呈现出斑斓的形态,大殿之上的安静,言辞间的坚韧,就像一颗小草在她还没察觉时已经长成了春天。
曲云飞则不同,他就像幼儿园里与小孩子打架的孩子,不死不罢休的揪着他想欺负的人不放,她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跟他走到这一步,似乎不太可能可又在情理之中,也让朱砂明白感情不见得一定是你想象中的模式,只是在你想起时,他已经是他了。
曲云飞摆正她的头,不高兴的看着她,只要想到先帝曾不止一次这么做,他都忍不住想鞭尸:“想什么呢?有我在还不满意,朱砂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会需要我是不是,不是因为夏国不是因为我姓曲更不是因为当时皇上年幼。”
朱砂突然笑了,看他的目光就像看一个傻瓜:“你想什么呢,你以为你姓曲了不起吗,你爹也姓曲他还比你听话,你爷爷更比你有人脉,你不会以为你的姓氏真有那么重要。”朱砂忍不住笑着,难得有这么自作多情的人,凭曲云飞三个字还没有让她委身的资格。
曲云飞被她笑的有些难堪,可又摸不准她笑什么,好似无论自己说什么话都能逗乐她一样,每次都让他挫败不已,既然如此他还不如不说了。
曲云飞瞬间低下头稳住她霍乱人心的声音,感受着她温柔的回应,曲云飞跳脱的心慢慢回归原位。
曲云飞手掌一扫,窗户瞬间关上,怀中的吟唱和彼此的心跳终化成交织的藤萝,彼此索取彼此的养分滋养干枯的等待,曲云飞本温柔的动作在长久的等待中终于克制不住变成掠夺。
朱砂本享受的感官在突来的冲击中只能咬牙迎合,渐渐的枝蔓缠绕渐渐的雨声凑向,渐渐的归于安静……
曲云飞再次拉着朱砂出来的时候,已经神清气爽,印堂发光,眉宇间掩不住的得意和快活,就连鬓间的丝丝白发也掩饰不住他此刻欢快的心情。
街上的人潮越来越多,文斗、武斗大会已经开始,路上放灯的女子含羞带怯的张望,路旁依山傍水的男子翩然独立,今晚的月色像往常一样的平常,可因为心静的不同偏偏有了惹人怜爱的光晕。
朱砂腰疼的扶着春江的手,月光下她更添幽静恬淡,岁月对谁都是公平的,朱砂保养的再好也没了少女的纯白和单调,那份从骨子里透出的高贵典雅才是此刻的宏德太后。
曲云飞得意的看她一眼,买了一盏莲花灯递给身旁的女人:“为我放。”
朱砂嗤之以鼻,小孩子的玩意他也喜欢,但还是接过来小心的拿在手上:“本宫就当放养生物。”
曲云飞丝毫不介意她的调侃,凑到她耳边道:“那也是你养的。”
朱砂心里动了一下,嘴角浮现出好看的弧度,享受别人给与的爱情会心情舒畅:“今年不知谁家的小姐游街?”
曲云飞不赞同捏捏她的鼻子:“你能不能别总惦记煞风景的事情,你应该想想你手里的灯怎么样跑的更远。”
春江赶紧打开曲云飞的手,这里这么多人,说不定就有哪个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少爷,要是被别人看见,太后的名声怎么办:“曲大人,你注意点。”说完向四周瞥了一眼。
曲云飞收回手无所谓的继续向前,他想让事情大白于天下,可他也明白对朱砂不好,虽然他不在乎但朱砂在乎,就算朱砂不在乎她的儿子也会在乎,想到朝堂上难伺候的小祖宗,曲云飞一阵无力,他要怎么讨好他的便宜儿子。
朱砂随着人潮向前,周围有很多带着姐姐妹妹出门的男子,也有未婚男女彼此在丫头的安排下远远的看上一眼的雅事。
“小姐,待会你可看仔细了,虽然老爷没有明说,但是夫人不是透话了吗,小姐肯定是要嫁进徐府的。”
女孩的声音不确定的小声道:“他今天会来吗?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万一让娘知道……”
小丫鬟拽住小姐的胳膊急道:“怕什么,小姐您不让他见见您,姑爷就真娶那个妓人当小了。”虽然她觉的姑爷见了小姐也一样会娶,可不是还有自己吗,她一定要为自家小姐争气!
朱砂诧异的回头,两个小姑娘并不出彩,被称作的小姐的姑娘还不如丫鬟好看,她没在国宴上见过她,也就是说不是得宠的孩子。
“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吗?”
朱砂嘴角含笑,这小丫头真活泼。
春江回头看了一眼,已经确定她们是谁,太后不记得的人她们必须记住,春江附在太后耳边道:“是三道衙门家的女儿。”
小丫头似乎急了拉着自家小姐往前挤,不一会两人便消失在拥挤的人群中。
春江摇摇头,不赞同如此厉害的小姑娘。
曲云飞不等朱砂问,先一步道:“徐家给徐天放找的教习,在迎娶顺公主以前,他可以先纳两房侍人,三道衙门的女儿是徐夫人选中的女儿,听说性格温和容易拿捏。”
朱砂惊讶的看眼曲云飞,她怎么不知道,顿时心里五味参杂,小顺还没有过门小妾已经排好队了,她想过小安应对姐妹的场景想过小风对下人的手段,唯独没有想过小顺也会遇到这样的事,以小顺的智商她大概被人整死了还不知道害死她的人是谁?
朱砂脸色不禁暗了几分,可又没有降罪的理由,她儿子还带头娶好几个老婆呢,没道理到了自家女儿身上她就看不过去,徐家把女儿送进宫要跟多少女人争地位,自家不过是送去了个金贵的女儿,相对而言是徐家牺牲的最大。
曲云飞笑着看向她:“不舒服了。”
朱砂也不否认:“小顺那孩子单纯,我怕她受了委屈,早知道我就把顺公主指给你侄子了。”
曲云飞觉的有道理:“徐家那种人家暗藏汹涌,不过有徐君恩在公主不会有危险,到是徐夫人该多防着点,这女人阴狠毒辣什么事做不出来。”
朱砂对徐夫人也没什么好印象,好在徐天晴不像她:“徐君恩什么都好,就是治家马虎。”
曲云飞心想人家那是洒脱,后院跑进去个猪他都不会眨眼:“前面是武斗会,我陪你进去看看。”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果夏国的文是掌握在曲家的手里,那么夏国的武则掌握在徐、巫两家大臣的手里,但因为徐家上位不久并没有曲家的影响力,何况武学一脉很难有人甘愿为臣。
朱砂跟着曲云飞向前走,秋闱中武学并不是最主要的,冬试才是选拔武将的大好机会,朱砂本以为这里没什么人,结果第一眼就看到坐在主位的徐天放和徐天初。
朱砂直觉道:“他不是走了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何况他们两个怎么坐在一起?
曲云飞含笑的看着台上的两个人,感兴趣的所有看看,徐天放让徐天初坐他身边还是头一次,谁不知道徐家大少爷尊贵无双,他从不正眼看他的庶弟庶妹,今天这是怎么了?
朱砂很乐见他们和平相处,何况以徐天放的身份他何必对天初出手,天初就算再优秀也无法超越他的地位,希望他能改改不正眼看人的毛病。
曲云飞觉的朱砂在这一点上过于天真,徐天放要的东西远不是区区徐天初的问题,或许徐天初是谁天放还搞不清楚,今天这一出绝不是兄友弟恭那么简单。
朱砂在人群中看到了刚刚的小丫头,她背后的女孩怯怯的看来台上一眼又快速的收回目光。
小丫头大大方方的往主位上,一直笑嘻嘻的和自家小姐说着什么,偶尔扯自家小姐一下,希望小姐不要那么腼腆,小丫头似乎说了什么,小女孩惊讶的睁大眼睛频频摇头,最后小丫头无奈的跺跺脚没有继续。
朱砂心想现在的丫头都这么大胆吗?
春江为主子解惑道:“夫人可还记得现在的余夫人,余夫人本是丫头出身,现在却是三品诰命,想效仿余夫人的丫头们多了,可也不想想她们有没有那么好的命,就算有也不怕她们的小姐让她们没命享受!”
朱砂想起来了,想不到真有人敢学,可惜了梁丞相家的女儿,想当初他们的婚事还是她亲自下旨,两人也是情深意重,余展为了夫人一直没有纳妾,想不到没有白头到老的缘分,那个丫头的人品不错,跟了余展也算了却了她小姐的心事。
春江看不上狼子野心的仆人,为奴为婢是生来的命,竟然想踩着主子的头往上爬简直是大逆不道。
武台上两人的打斗接近尾声,台下叫好声一片,人群在夜色的掩饰下喊声震天,有夸赞的有不满的,其中不乏趁机赌博的,朱砂刚想说走人。
徐天放突然站起来与徐天初同时出现在武场上。
朱砂心底一惊瞬间停下脚步。
曲云飞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他就说徐天放怎么可能好心的邀请徐天初原来打的这个算盘。
朱砂的表情瞬间变了,天初是她保举的将领,即便有人怀疑天初的能力也该在她的受益下一决高下,他们这是做什么!质疑她用人的能力?
曲云飞见朱砂脸色不好,急忙隐藏了眼中看热闹的心情,徐天放想压制徐天初不是一天了,他能忍到现在已经是难得的修养:“孩子们的事,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朱砂口气不善的瞥眼高台:“天初不懂事,天放也不懂吗!如果比出输赢,他让军衙的人怎么想!徐君恩呢!他儿子犯傻他也白痴了!”
曲云飞心想,你找错人了,徐君恩才不管他儿子做了什么:“让他们下来吗?”他不介意替兄弟管教儿子。
朱砂不悦的看着两人,周围响起窸窸窣窣的议论。
“这不是徐将军家的两个儿子吗,果然虎父无犬子,两人看起来都是人中龙凤。”
“听说哥哥和弟弟都是皇上的陪读,不知道谁更厉害一点。”
“当然是徐侍郎,徐家大少爷深的徐将军的真传,小的那个只是庶出再出色能有什么作为。”
“那可不一定,徐家二少爷是太后一手栽培的,并不比徐大少爷差,听说小小年纪已经身居要职,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
“争那些有屁用!两人已经在台上了,谁赢谁输一目了然。”
朱砂没看热闹的心情:“这是谁想出的主意!让他们下来!”
锣声刚要落下,徐天初已经摆好应对的招式,他不敢说是大哥的对手,可如果上升到各自的主子他定全力以赴。
徐天放并不屑与他为敌,只是军中这次推出的对手是他而已,既然是他,他也不会留情,就算不是为了皇上,他也很想见识见识所谓太后带出的人有什么不一样!
两人相视一眼,均没从对方眼里看到点到而止的意思,武台上的气氛骤然凝重起来。
哐……开……
突然一道身影飞跃而上,含笑的双眼带着狂傲的本性,本兴趣盎然的脸因为不能看到他们打架而有些失望:“两位很有雅兴吗!这是要雅斗还是死斗,万一死了一个你们背后的人得多么伤心,你爹没告诉你们,打架应该在没人的地方吗!”
徐天放看到来人,脸色阴了下去。
徐天初有些不敢看他,他知道如果输了以后在军营会很难做,可是事已至此难道他能临阵退缩,但还是坚持道:“曲大人,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输的很难看。”
曲云飞瞪他一眼,还没开始已经想好输,真够窝囊,不过也算他有自知之明,毕竟现在的徐天初不是徐天放的对手。
徐天放等着他让开,不过是一场比试,还要带长辈不成。
曲云飞嘴角邪气的上扬,降尊纡贵的看向徐天放:“小家伙,你真要动手!你可想过后果如何。”
徐天放好看的眉毛轻蔑的扬眉:“曲大人什么意思,难道一场小小的比试还要深思熟虑不成。”
曲云飞心想当然要熟虑,如果不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他们打死对方都没问题,可惜偏偏被她撞到,害他都少看一场好戏:“看在太后亲临的份上,你们说两句场面话散了,真要想必,改天静心殿亲自给你们设武台。”
徐天初瞬间向人群中看去,太后来了吗?
徐天放眉头皱起,太后果然不在宫里,中午苗帆跟他提时他还有些怀疑,现在看来果真被他碰上了:“既然太后也在,这个面子微臣自然要给,皇上就在后面,不知太后可有空闲与皇上一见!”
曲云飞心想好小子敢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有何不可,请。”皇上如果在,他就看着他们动手吗?夏之紫到底在想什么!
曲云飞走入人群与朱砂交谈了什么。
朱砂惊异的看向武台之后,紫儿也在?那他看着两个人胡闹就无动于衷:“我去看看他。”
徐天放拱手面对人群,场面话他向来手到擒来,何况以他的身份谁敢让他上台,轻描淡写的几句激励的话,已经翩然而下。
徐天初不擅长这些,拱手施礼,急速跟着哥哥跃下。
众人恍然,原来两兄弟感情如此只好,大哥出现弟弟顺便跟随,徐家的家教果然了得,谁说徐家没有父慈子孝,看来徐家的母老虎也不全然可怕。
武台上重新换上了新手,人群中的一抹身影黯然的离开,他们策划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是失败了。
朱砂看到夏之紫时,他正站在一幅山水画前提笔想写些什么,身后的官员谄媚的等着,一句句的高冒说出来,朱砂都怀疑自家是不是养了条真龙,不过紫儿这时的样子不禁让她想起他小时候的神态,同样的茫然同样的孩子气。
朱砂眼底的怀疑瞬间淡了下去,对紫儿她总有异于常人的耐性:“紫儿。”
夏之紫突然转头,身形愣了一下,急忙放下笔施礼:“儿臣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后面的两位老臣闻言,急忙磕头:“微臣不知太后驾到请太后恕罪,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苗帆、秋凯归、顾事见状拱手问安:“微臣见过太后,太后千岁。”眼神却有意无意的看向太后身后的曲太督。
曲云飞无所事事的站在一旁隐去了自己的光芒。
朱砂抬抬手让众人起来,人已经走过去与夏之紫并站,眉宇间多了丝宠溺:“出门在外不用行礼,皇儿怎么在这里,外面风大也不多穿一层衣服,梧桐呢,平日看她伺候的挺上心这事上怎么这么糊涂。”
夏之紫看眼角落里的曲云飞,笑着握住母亲帮他搭理衣襟的手又快速放开:“母后,儿臣好着呢,曲大人怎么不说话,曲大人带母后出来辛苦了,曲大人里面请。”
曲云飞直觉他话里有话:“多谢皇上体恤,微臣无碍,太后一心记挂着天下学子想来看看是太后仁德,微臣只是顺应天意不敢居功,如若皇上有安排,就有微臣护送太后即可。”
夏之紫平静的让人把画作抬出去,示意两位大人出去:“朕也没事,不如一起陪母后走走,母后很久没有出门想必没注意京城的变化,母后可嫌孩子吵闹。”
朱砂正好有事问他,也没推辞。
曲云飞见状目光伤怀的看向门外,她说过陪他一天,结果到来头又是她的家事,想她放下朝事可他也看不惯本属于她的权力外落,可如此操心又没有时间陪他,曲云飞自嘲的一笑跟着众人走了出去。
苗帆等人跟在皇上身后,一声不吭的听着前面两人的一举一动。
徐天放皱着眉默默的跟着,他发现太后除了春江谁也没带,这样的举动不觉得太亲密吗!可那是太后没人敢非议什么!
曲云飞跟在朱砂身后,目光悠闲看向人群,现在有皇上在他陪着已经没了价值,难道他能跟人家的儿子抢母亲吗!
朱砂提着灯出来:“徐天初怎么在这里,你不是调他去了城外。”
夏之紫看眼他手里的灯,答非所问道:“娘这是为谁祈福,这些灯笼不是未婚男女和孩子们放来玩的吗?娘也信这一套。”
曲云飞暗自瞪他一眼。
朱砂平静如初:“我问你话呢,怎么不答。”
徐天放的目光也放在了太后手里的宫灯上,灯的四角张开呈现出莲花的形状,是祈求平安的宫灯,看不出什么异常。
夏之紫看似无心的想接过她手里的宫灯:“没什么,秋闱武试虽然不怎么重要但是每个军中都会派遣高手出战,外营正好选中了徐爱卿而已,娘,我帮你拿吧。”
朱砂没有给他:“那也不能没有规矩,哪有兄弟同时对上,徐将军纵然不会说什么别人可不那么想,春江,为诸位大人一人买一盏灯。”随后含笑的向后看了一眼道:“这里除了皇上都还未婚,你们也该抓紧了。”
夏之紫心神落寞的收回手,母后摆明了不会给他:“娘,他们的婚事还不是您老做主,您不开口他们谁敢娶个娘子。”
苗帆挠挠头:“但凭夫人做主。”能得太后赐婚是莫大的荣幸,即便不是公主也与有荣焉。
徐天放趁人不注意踢了苗帆一脚,别忘了他是谁的人,皇上不指婚他想娶谁!
苗帆立即收起笑脸,默不作声的眼观鼻鼻观眼。皇上不是也给余审法赐婚了吗?凭什么太后不能给他。
春江拿着六盏灯过来,其中一盏给了曲云飞,小声的道:“太后特意给大人的,大人不要生太后的气。”
曲云飞闻言向朱砂看起。
朱砂笑了一下快速隐去,再对上紫儿时又是一片云淡风轻。
夏之紫眼尖的看到春江与曲云飞相视一笑,瞬间道:“母后,儿臣记得曲大人还未婚吧。”
朱砂道:“一盏灯而已什么未不未婚,谁说红莲不适合未婚男子了。”
夏之紫骤然一笑:“娘,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的曲大人至今未婚或许心有所属,微臣觉的春江姑姑不错,常年跟在娘的身边也满身灵性,今日见曲大人与姑姑站在一起,可谓天作之合,不知曲大人觉的这门亲事如何?”
徐天放瞬间看向曲云飞,曲云飞的婚事是很多人的禁忌,没人敢问更没人敢提亲,不是没人怀疑他的用心,徐天放突然很好奇,曲云飞会向皇上妥协吗!
众人的目光若有若无的集中到曲云飞身上,似乎都想起夏国的第一文将至今未娶的奇事。
春江表情变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皇上说笑了,奴婢曾对佛祖发誓终身服侍主子,难道皇上嫌弃奴婢碍眼,想赶奴婢走不成,皇上也不怕太后身边少了贴心的人半夜睡不好觉。”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宫灯,看似没有什么变化。
曲云飞转着得到的宫灯,觉的无比高兴,这是朱砂给他的,是已婚男女的祈福灯,曲云飞的眉宇间满是满足的笑意。
夏之紫脸色阴沉的收回目光:“春江姑姑不是让我难做吗,我怎么敢把娘最宠爱的婢女嫁出去,姑姑洪福齐天,一定能长半太后身侧。”
春江松了一口气,表现不动声色的笑道:“主子可要记住现在的话,不要嫌弃以后春江人老珠黄不让奴婢在宫里伺候。”
夏之紫坦然一笑,对手里的宫灯没有任何兴趣。
众人不自觉的有些失望,但也纷纷好奇曲云飞为何至今未娶,虽然他们不想承认,可以曲云飞的地位他如果娶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